《日德青岛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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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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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小弟,小弟决不会在你家附近绑架二把头的闺女,咱们一言为定,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尕三的伙计说完,没等李老板反应过来,又对尕三道:“兄弟,天已黑了,时间不早了,咱俩别在这里耽误李哥歇息,李哥明日还得看店。”说着就要下炕。

李老板一看急了,道:“兄弟,你能不能慢些,听我把话说完了。”他见尕三的伙计坐在那里不动了,才缓了口气,说道:“兄弟,到现在还没改这驴脾气,来了急地说走就走,也不给人家喘口气的机会,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了。”他不急不慢地拿起刚买的德国产“美臀”牌香烟递给尕三和他的伙计,尕三没去接而是拿起炕上的烟笸箩,装满了一烟锅在油灯上吸燃了。三人一起抽,炕桌的上空顿时烟雾缭绕,弥漫着呛人的浊气。秽浊的男人们好象不制造点乌烟瘴气,不戳弄出点是非来他们就不受用似的,他们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似的。抽了几口烟,李老板才说:“就算我不搀和进来,不趟这混水你俩也得吃了饭再走,何况这件事我还要参与呢!”尕三和他的伙计听了一怔,心想:这李掌柜的没发烧?没糊涂吧?这事在任何一个人大概是躲了又躲,推了又推,惟恐惹来麻烦,这毕竟是参与土匪绑票,犯了事即使不被受害方弄死,以后在这社会上谁还敢跟你往来事情?即便你有本事买通官家,官家不追究你,被绑家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会跟你记仇中毒,永远了不了的仇恨,成了永世的仇雠。

尕三在昏暗的灯光下把头往前伸了伸,道:“李哥,咱们可有话在先,今天这事可不是我们故意来拉你下水的,是小弟我说话嘴上没数,失言吐出来的。话既出口驷马难追,因此才跟你交了实底。刚才哥哥说了也要参与进来,你怎么参与?有什么好注意?你就不怕二把头以后知道了真相对你下黑手?”李老板笑了,道:“兄弟,你劝我不参与,不趟这混水是好事,可我咽不下嗓子眼里的这口气。我伤了脚,他们克扣了我的工钱,我去找他们理论,他们欺我不在帮门没有照应,非但不给,还打了我一顿。老哥我当时就发过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天老天爷赐给我这难得的好机会,我能措过吗?你以为你李哥操行不好,愿意趟这混水?那就错了!”他抽了一口烟,端起酒盅对尕三和他的伙计说:“来,兄弟,咱们喝,喝了听我慢慢地说。”他喝了一口放下酒盅,又道:“尕弟刚才说我有什么好注意?怕二把头来报复我。两位兄弟就没听有人说过,马大瓢把子是兵痞出身,不讲什么义气,拿了钱撕票的事常有。我想二把头得罪的人不老少乎,他的闺女一旦被绑了掉进马大瓢把子的手里够她回来的,不玩够了撕了票才怪呢。两位兄弟,不要以为老哥我在这里卖乖,耍小聪明,马大瓢把子就这操行。”

李老板的这话说得不是太对,土匪绑票是为了讹诈钱财,一般的钱送到了,人也就放了。即要钱又要命的那是有了仇雠。马大瓢把子有时拿了钱把票撕了,那是为了保护他的眼线。尕三和他的伙计听了李老板的这番话,心想:这李掌柜的别看他不在这一行,绺子里的事知道得还真不少,连马大瓢把子的脾气都摸。这人有城府,有能耐,在这事上值得信赖,得看看他怎样参与,好好听听他出的注意。于是便问道:“李哥说我们在你的门前用麻袋把那两个妞装了,交给绺子里的兄弟弄走,你说那样不行。那么,李哥还有更稳妥的办法……”

“哈哈。”李老板听尕三和他的伙计跟他问计策,一时兴奋,开心地笑了,笑得是那样得发自肺腑,出自内心,仿佛二把头手下的账先生和工头克扣他的工钱他已经拿了回来,打他的工头他已经报复了回来,二把头的闺女已被马大瓢把子撕了票,他彻底地复了仇,他笑得是那样得开心。他举起了牛眼盅,道:“兄弟,这酒劲不大,咱兄弟干了这个!”说完一饮而尽,并把酒盅给他俩看。尕三和他的伙计也是个酒囊,半斤八两得烈酒喝了,扛着大包照装卸船不误,哪里惧怕这小牛眼盅,两人举盅一仰脖子干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老板见两位兄弟这样的知大体,识抬举,高兴得不得了,他笑眯眯地把三个盅子添满酒,说道:“我道我昨夜做了个梦,是个吉利梦,原来如此……”尕三的伙计知道李老板的酒量比自己的大,不是说醉话,又见李老板那欢气样,也一时心血来潮,打断他的话引逗李老板道:“李哥既然做了吉利梦,何不说来听听?”尕三也怂恿道:“有这等好梦,李哥说了我给你圆圆!”

李老板更是高兴,手舞足蹈地说他的梦,道:“昨夜我做的这个梦,你道我梦见什么了?哈哈,我不说你俩谁也寻思不到,我梦见了刘、关、张苹果园三结义!就在这炕上。你俩说吉利吧?今晚咱兄弟三人又在这炕上喝酒,我这个梦是不是吉利?”

苹果园三结义?……尕三和他的伙计相互对看着,这《三国演义》桃园三结义连三岁的孩子都能来上几句,李哥能不知道?定是一时高兴,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说漏了嘴。引逗得尕三的伙计兴味盎然,他觉得李老板有些可笑,便哈哈笑着问李老板,道:“苹果园……我说李哥,这桃园三结义什么时候变成了苹果园?”尕三的伙计这么一问,三人的趣味气氛更加浓厚了,李老板笑着给他俩点燃了纸烟,这才道:“兄弟,先别取笑我,我说得吉利就吉利在这苹果园上。罗贯中老先生在说刘、关、张三哥们拜把子结义时,为什么要叫他们哥仨到桃园里去?不在神灵面前,也不在祖宗面前,因为他取了桃园的“逃”字。你想刘、关、张哥仨趁着国难结义夺取天下,是犯上作乱,是乱天下的贼子,所以张飞杀了家口与刘、关共同逃离家园。他们每日与人家打打杀杀,逃逃离离,一生不得安宁,最终死在了人家的刀口下,这桃园是不吉利的!”尕三和他的伙计听了李老板的解释,觉得很有道理,真不愧是开文具店的,与文化沾了边,要不,他哪来得这么大的学问?尕三的伙计觉着与李老板的话很投机,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哪,苹果园是咋回事?”李老板笑眯眯地道:“兄弟,吉利就吉利在这苹果二字上,你想:苹果,苹果,取其音,发其声,就是平平稳稳地度过,这苹果二字多吉利啊!”他抽了一口烟又接茬道:“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两位兄弟来干这事,我与昨夜的梦连接起来琢磨这事,真是太吉利了,一定能六六大顺,平平安安地度过!”

尕三和他的伙计听了很是高兴,本来是无头绪陷入无望的事情,忽然又眼前豁亮,柳暗花明。他俩的情绪顿时高涨、兴奋起来。尕三生怕李老板突然变卦不说了,他谨小慎微地问道:“李哥,你还没说你的那个好注意呢?”

李老板听了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细缝,道:“兄弟,这事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决不会有半点闪失。”尕三把身子往炕桌前挪了挪,问道:“李哥,我俩怎么做,干什么?”

“你俩?……你俩什么也不用干,我只用熏香这么一熏……然后装在我祖上留下来的两口棺材里……”

装进两口棺材里?……尕三和他的伙计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要装在两口棺材里?”

“嘿嘿。”李老板笑道:“你俩看到二把头的闺女和她的那个同学了吗?我现在想起来了,她俩每次来总是一起的,你不一遭绑了弄走,留下个活口给咱们惹麻烦?”尕三和他的伙计觉着李老板想得很周到,汤水不漏。方才李老板说熏香的事,尕三和他的伙计感到希罕,两人从来还没看到这东西,但两人过去听人说过这东西得神奇,对这东西有一些神秘感,两人执意要看看,见识见识。李老板也是为了夸耀、谝能自己得能耐,便到地窖里去取熏香给他俩看。

熏香这东西可是烈性麻醉药,有些还带毒,民间都称它为迷魂药。其配方是绝密的,不是一般的草药铺子所能配制的。这东西大都来自寺院里的高僧、道观里的真人的手中。具体这些高僧、真人配制了这些迷魂药是干什么用的?成了世人的一个谜。当然了对于这事民众们是众说纷纭,说法不一,没有头绪。后来又从什么渠道流传到了民间和那些盗匪手里、旅店老板手里、开马车店的店主手里,就不得而知了。开马车店的手里有熏香,是不是一定要拿来害人?这个事谁也不敢说,这个结论谁也不敢下。李老板的手里有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祖上就不好说了,你说这个祖上是哪一代?那一代人的手里为什么有这东西?用过没有?没有谁去考究这些事情。前人就是历史,历史只是传说,记载。你想了解的跟你知道现实一样得透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那个远古年代,民间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说是:车、船、店、脚、衙不死也该杀。古人的话大概有些绝对,从字面上看,古人不承认干这些行当的人是良民,也许这些行当容易祸害百姓,使百姓心有余悸罢了。李老板的祖上用没用过熏香?这个事情确实没法考证,也许用了?把受害人扔到黄海里或胶州湾里去了,也许把受害人用白茬棺材盛了,佯装拉棺材的,把受害人拉到崂山里的荒山野岭喂了野狼和野狗。这些事情没有根据,我们只是猜测。也许是盗匪在大车店里过夜遗落在大车店里的,不管怎样,反正李老板的家里有熏香这东西,偶然的机会使它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李老板、尕三和他的伙计就开始着手进行准备。马大瓢把子也派了专门的车把式,赶了大车匿藏在李老板的大车店中,一切准备妥当,可谓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有时侯有的事情非常得古怪,有些古怪的事情往往不是人为所操纵的。他们一气等了个把月也没见着芳芳和丽娜出现,难道还能走漏了风声?这一想法刚一露头李老板就推翻了这种可能。在他这里谈不上走漏,尕三和他的伙计还有那两个赶大车的都是马大瓢把子的人,他们每天都猫在大车店的屋子里等待时机,连屙屎撒尿都在里面。他们等待得烦躁难忍,都急出了后疮,恨不能立刻把二把头的闺女弄来,钉在棺材里拉走。

第四十四章 德军哨卡惊险 运棺夜奔山寨

 过了很长时间的一天下午,芳芳和丽娜终于出现在李老板的文具店内,李老板见了喜出望外。他见店内再无别的顾客,便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支新式德产自来墨水笔,拿出来给芳芳和丽娜看,来转移她俩的注意力。

李老板在点燃水烟袋的同时也点燃了熏香,他咕噜着吸了水烟袋吐出的烟雾,混淆了芳芳和丽娜的视听,她俩只顾欣赏那支新式的自来墨水笔去了。

再说熏香这东西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懂,两个未涉世的女孩子哪里能知道这些事情?李老板拿出一本德语练习本放在柜台上,说:“两位小姐喜欢吗?这可是新式自来墨水笔,比蘸笔方便多了,可以随身携带。”他在说话的同时用手轻轻在柜台的下面扇着风,使熏香冒出的缕缕青烟随之散发开来,弥漫在空气中,形成薄薄的烟雾,在不经意间,毫无防备地吸入了体内。

熏香这东西有个特点:它基本上是无烟无味的。当人闻到它得香味时,就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香味是熏香进入体内,在身体中发生化学变化,刺激神经传至大脑是大脑感受到的。只见芳芳拿着那支自来水笔刚要在练习本上写画,只听她说了声:“好香啊!”便瘫倒在了柜台的下面。再看丽娜时,她早已趴在柜台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嘴里说不出话来。那芳芳瘫软在地上也是心里明白,想喊想叫,嘴和肢体动弹不得,只得由别人摆弄。

李老板见芳芳、丽娜已被麻倒,忙上了门板关了店,然后开了通往院内的小门,发出暗号。尕三和他的伙计,还有那两个车把式进得店来,背了芳芳和丽娜放进事先准备好的两口棺材里。料理妥当,事不迟疑,两个车把式赶了大车拉着棺材悄悄地离开了大车店。

德国人修了胶(青)济铁路后,在铁路两侧沿线十五公里范围内享有矿山开采权和治安权。德国人在铁路沿线的公路上设了很多的关卡,但多由当地民团把守。

从陆路进入青岛港,最大的一个关卡,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关卡,就设在楼山和烟墩山两山山脚的夹角下,板桥坊村西头的公路上。这里的公路与铁路并行紧挨着,距离沧口村火车站一华里左右,是进出青岛港唯一的陆路关卡,别无他路,老青岛称做卡子门。所以德国人非常重视这道关卡,白天由两个德国士兵和十几个民团在这里放岗,盘查过往行人进出车辆,夜间关闭。

拉着芳芳和丽娜的两辆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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