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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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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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吗?这半宿搭夜的怎么又出来一个闺女?”

“嗨!你这个伙计,你当真他没有老婆?他是死了老婆没有再续弦。”尕三听了笑道:“哈哈,我总是以为他是清宫里跑出来的太监,把腚沟里那惹事的家什骟了,原来还长在上面,好!只要长在上面就好!我不信,他每天夜里鸟朝上得干支棱着?若不找个姐儿们放放蔫,那硬邦邦得挺着多难受?”

尕三的伙计没理会过来尕三说这话的意思,他瞅着尕三不甚解地问:“尕弟,二把头没老婆,他腚沟里的那个家把什跟那些姐儿们有什么关系?”尕三见自己的伙计没明白自己的意图,仍然笑着说:“二把头这种人死了老婆没有再续弦,肯定另有原因,一定是喜欢妓院里的窑姐儿,咱们码准了,只要他一进窑子……”尕三的伙计明白尕三的意思了,他打断了尕三的话,笑道:“兄弟,亏你还是干码头的,你没听工友们说这小子是个土鳖虫趴在窝里不出门,你看咱们这么多天影子都没捞着。尕弟,你还是听我的,咱们还是绑他的闺女,马大瓢把子要的是钱!”

尕三现在脑子里寻思的不是钱的问题,他一门心思地想把二把头弄死,这也不能怪乎尕三太狠。人嘛,是情感动物,谁没有报恩复仇的心理?咱且先不说人,我恍惚依稀记得但不太清了,有位研究史学的老先生像是说过:赵家的狗你踢它脚,它还叫两声呢!先生在这里没说是大狗小狗,我想肯定不是大藏獒,大藏獒人们不敢去踢它?那必定是软弱无能的小狗了,人们踢了它,它受了凌辱虐待,它咬不过人,报复不了,只能用叫声来咒骂报复了。所以有人出门来,百般不肯去踢那赵家的狗。

尕三在伙计地劝说下,暂时放弃了对二把头绑架行动地侦探,两个人把目标移向了他的千金芳芳。人一生中该遭什么样的劫难是老天爷定了的,是逃脱不了的,是灾躲不过。因为灾难这东西,是在人们无意中,想象不到中悄然降临的,使人们措不及防,措手不及。有了防备,那就不叫灾难了。

第四十三章 车店老板复仇 舍双棺殓美女

 绑票这行当得摸准了,不能有闪失,不能露出蛛丝马迹,不能泄露丁点消息,得万无一失。一旦走漏风声那可就打乱全盘计划,前功尽弃,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尕三和他的伙计扮成小贩,在二把头公馆附近窥视,他们渐渐窥探到了芳芳有时晚上放学回家,有时不回家,反正没有规律。太晚她是不回家的,即使回家也坐着洋车,从不步行。

这条路虽然偏僻一些,但它在德国岗楼的监视和射程之内,一旦有了动静,德国人的子弹随时都能打过来。尕三和他的伙计见这里下不得手,俩人无法,只得盯梢芳芳,跟踪到了德华大学。德华大学管理及其严格,学生和工作人员出入必须出示证件。为防意外,学生宿舍楼门口白天都有值勤人员看护,防范是很严密的。在这里偷盗,绑架可是件不容易的事。

尕三跟他的伙计在德华大学门口一连盯了三天也不见芳芳出来,尕三有些急,问同伙道:“哎,我说伙计,这妞不会像老鼠那样打了洞从别的地方进出了吧?”

尕三的伙计笑道:“老弟,干咱这行当的不能心急,要豁上工夫给她一个稳等!”正说着,只见芳芳和丽娜两人说笑着从德华大学里走出来,两人没叫洋车,而是顺着霍恩措仑路转向了弗里德利希路商业街。不用猜测什么,两人是偷闲出来逛街消遣的。她俩顺着弗里德利希路往北遛达,进了几家店铺,多是衣装店。在店铺里跟店老板搭讪时,店老板不太愿意搭理这些女学生,因为这些女学生每日穿的都是学生装,夏天有夏装,冬天有冬装。女孩子穿学生装在大街上行走,是显示女性高文化水准的一种显摆,很惹民众的眼球。人们对文化女性很是羡慕,有的人尊崇这身学生服装,走路时躲让着先让她们过去。所以穿学生服装尤其是女孩子,成了当时青岛港社会上的一种招摇,多数学生都是在上学期间一套学生服装穿到底,有的毕业后还偷着穿呢!老板知道这两个女学生不会买他的衣服,因此只是敷衍搪塞几句,把芳芳和丽娜打发走了了事。

从衣装店出来,两个人顺便到弗里德利希路上的贝格学生公寓,看望了一个生病的德国男生,出来又顺着原路遛达回来。她俩没进学校,而是去了她俩常去的那家学生用品杂货铺。尕三和他的那个伙计一直在外面盯着,直到看着她俩从文具店里出来进了德华大学。尕三泄了气地说:“我说哥哥,看起来二把头的票咱们是绑不成了,这爷俩咋的就是不给咱们留点空隙?”两人说着话点燃了纸烟,尕三的伙计道:“兄弟,性急吃不得热豆腐,我估计这两个妞今天不能出来了。走,咱们往码头那边靠靠,找间铺子吃碗面。”尕三这时才觉着肚子有些饿,看看太阳还差半杆子就落到西海里去了,便道:“中,今天我请你……”

两人往码头那边走去,当路过那间学生用品杂货铺时,忽听得里面有人喊,尕三和他的伙计停住了脚步,这时文具店的老板从里面出来,拉着尕三的伙计的手,说:“今天可遇到你了,来来,请屋里坐坐!”尕三的伙计有些犹豫,他肚子饿,不想进去闲扯,想吃了饭快回家去歇歇。

店铺的老板看出尕三的伙计不想进去,这人挺义气,且有些充强,生怕别人瞧不起他,有些性急地道:“老哥,你就是有天大的事,先进来坐坐也不迟,我还了当年借你的那五块银洋,了却了我的心事你再走也不晚!”说着两手推着尕三和他的伙计进了铺子。

尕三进来,打量了一番,见是一栋不是很大的门头房,头上一间是算帐的,里外货架上垛满了学习用品,大都是些洋货。粗看上去屋里大概连碗水都没有,尕三这才敢放开嘴说话,道:“掌柜的,不瞒你说,我俩饿了,想到码头那边铺子里去吃口饭,你若方便跟了我们,我一遭请了,不知掌柜的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不?”尕三的伙计马上纠正,道:“兄弟,朋友才到哪里?咱们是哥们!在码头上时,我和李哥干舱底,你跟生哥、疤根、强子他们干场面,一般的我们碰不到一块儿,看不见,所以不认识,我一介绍你就知道了。”文具店掌柜的一听,道:“好,原来咱们是兄弟,这顿饭我是吃定了,你两人先一坐,我收了幌子关了门。”老板出屋把幌子拿了进来,然后把门掩上上了闩。尕三和他的伙计都很纳闷?问文具店的老板道:“李哥,你不是要随我们一起去吃饭吗?这怎么把门给上了?”

从窗户棂封窗纸上映进的光亮暗暗的,几乎看不清李老板的表情,只听他笑道:“尕弟,你的左边就是门,一推就开了。”尕三站起来,在糊着花纸的墙上一推,门果然开了,眼前出现了一个敞亮得大院子。

原来李老板的祖上是开大车店的,大清国时,上青岛村、青岛村、下青岛村、小泥洼等村子里的渔民打鱼的技术是不错的。青岛前海附近和胶州湾内是个好渔场,到了鱼汛期,鱼贩子们争相到附近这些村子里来贩鱼,李老板家的大车店的生意也随之跟着红火起来。德国人来了建港口修码头,把村子规划城市化,渔民们流离失所,外来人口占据了他们的家园,家园变成了城市。李老板的大车店到了李老板这一代完全失去了经营的本能,不是说李老板不会经营大车店,是渔民们走了,鱼贩子们不来了,大车店从此萧条冷落没了进项。李老板一家断了生活来源,李老板只得到码头上做苦力。苦力这活谁都不愿意干,即脏又累,用的是腰腿,一个不慎不是闪腰就是伤腿。李老板在抬货负重时,没注意脚下,脚底不利索,把脚脖子崴了。身上负重超了负荷,脚脖子崴得可不轻乎,伤筋动骨一百天呐!工头,账先生趁机克扣他的工钱,把脏往二把头身上抹,李老板对二把头是恨之入骨,只差一把逮住他,一刀把他宰了。

伤了脚不能干力气活了,因他家距德华大学较近,有经商头脑的人给他出了开文具店的注意,这注意挺好,大学生嘛,花钱也大手大脚不计较,挣他们的钱格外好挣。李老板的买卖能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费用,总算过得去。李老板在开业时手头很紧,他跟尕三的伙计借了五个大清银币解了燃眉之急。尕三的伙计呢,是光棍子一人,有分钱就够用的,再加上义气当先疏财仗义对钱不在乎,李老板借钱的事也就淡忘了。

人呢,都有这个毛病:借钱时急,还钱时慢,那些没良心得最好借了不还。所以有人就编了个顺口溜,说是:君子多,小人少,借时欢喜,还时恼。李老板虽不是还时恼的那种人,但还是属于还钱慢的人。不过这个定论有些不太恰当,这种说法对李老板来说似乎有些冤枉,当时李老板跟尕三的伙计借钱时并没说明什么时候还,今天他看到了尕三的伙计,叫到家中要还那五块大清银币,也属于很仗义的人了。

两人随着李老板穿过大车院进了正屋。祖上过过好日子,房子盖得挺高大,虽然现在家境败落,生意萧条,破旧失修,但比起普通民房来还是显得挺高峻。

人过日子过穷了,家中就不分什么客厅卧室了,生活起居怎么方便就怎么来。进得屋来,引老婆见过尕三和他的伙计,便令老婆备菜,他去打酒。不一会工夫酒菜齐了端上了炕桌,三人上炕盘腿围桌而坐,称兄道弟地喝开了酒……

穷哥们在一起喝酒,除了叙旧以敦睦友情,就是张三李四的那些旧友在干什么?谈论买卖,东扯葫芦西扯瓢得瞎咧咧。酒过三巡,三人的头脑有些热乎,说话也就随便了,李老板问道:“兄弟两人今日怎么能从我的门前路过?”

尕三年轻没有经验,三杯酒下肚头脑有些发热,肚子里藏不住事,李老板的话刚落,他就随口说道:“不是路过,是在哥哥的门前盯了好长时间了。”

“盯了好长时间了?盯我?”李老板有些纳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看着尕三和他的伙计一脸茫然的表情。尕三见失了口,刚要改口,尕三的伙计对尕三道:“兄弟,不必背着李哥,原先咱不知道这店铺是李哥开的,倘若知道了早就进来打听事了。”接下来他把要绑架二把头和芳芳的事这般如此地讲给了李老板听,李老板听后把大腿一拍,兴奋地说:“好!绑了这狗杂种给我出出这口恶气。”他转而又问道:“最后进来的那两个,哪一个是二把头的闺女?”尕三的伙计告诉他,道:“那个细窈窕得大高个。”接下来他又问李老板道:“她们两个常到你的店铺里来吗?”李老板抬起头来看着天棚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道:“大概一个月能来一两次吧,反正这些学习用具暂时附近只有我这里卖,别的地方也有但离学校太远,也不如我这里齐全,她们不会舍近求远,到远处去买,再说学习用具这东西花的都是小钱,不值得计较,价格也都差不多,我这里也不是太贵,贵也贵不到哪里去,我想她俩肯定是会来的。”

尕三听后笑道:“这就好,下次她俩来了,我们在外面盯着,等她俩买完东西出了门,我们用麻袋装了,叫马大瓢把子的兄弟们运走就行了。”

李老板听后一脸严肃地说:“那可不行,你用麻袋装了,她俩在麻袋里爹呀娘啊地一叫唤,引来巡捕那就毁了,那就来麻烦了。”尕三急了,道:“绑别的票也没费这么大的事,这个二把头怎么就这么艮硬,照李哥这么说这还绑不成了?”尕三的伙计听李老板说在门外绑芳芳和丽娜不行,他以为李老板胆小怕事,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又一想李老板怕事怕的有理,他不在绺子一行,没人暗地里给他撑腰,果真惹出事来谁帮他?再说,被绑的票只要拿了赎金就放回来了,二把头的闺女放回来后,二把头明白了真相能饶得了李老板吗?这些贫困的工友再没文化也不是些糊涂人,其实这人世间不怕真糊涂,就怕犯糊涂和装糊涂。尕三的伙计想到这里给尕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李老板怕事,咱们别在这里磨嘴皮子了耽搁了咱们得大事。他的这个眼色又被李老板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使李老板很不畅快,李老板道:“兄弟,你是不相信我?要走?”

尕三的伙计见李老板直言来问,知道他刚才看见了自己的眼色,便也直言不讳地说:“李哥,这事本来不该让你知道,尕弟说漏了嘴才完全告诉了你,我俩干的这事你不知便罢,你知道了很可能给你惹来麻烦。我俩光棍子一条,出了事一走了之,你拖家带口的,到了时候哪里走去?你相信小弟,小弟决不会在你家附近绑架二把头的闺女,咱们一言为定,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尕三的伙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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