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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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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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怀疑?再看他那皮开肉绽的样子,也就不再拷问他了,疤根也就这么横竖地撑了下来。

强子见疤根被抓了,别的兄弟有些惊慌,有的想潜逃。强子稳住他们,道:“兄弟们不要怕,要沉住气。二把头他们不会知道这事是咱们干的,如果知道,咱们也都进去了。疤根哥的事出在哪里我知道。”他安稳住了兄弟们后,自己带了两个兄弟来到了小老板得大烟铺。见小老板安好无恙,知道没发事。按照常理,如果他们那事犯了,疤根被抓,小老板的烟馆也就被当局抄了。强子等人进了小老板的烟馆来,小老板还以为来了财神了,忙招呼他们上床躺好,马上就给烧烟泡。强子摆了摆手,见烟馆里没有别的人,只有两个伙计。强子便低声问道:“掌柜的,你认得疤根吧?”如果在平常疤根和小老板没犯来往,小老板兴许能说句实话。小老板不认得强子,强子一提疤根立马戳了小老板心中的那根弦,他矢口否认,道:“兄弟,到我这里来的都是心中没有心事的人;有了钱来享受的。我呢,也是见了钱就给烧烟泡,没钱我谁都不认得。象你一样,给我钱我就给你烧烟泡,没钱,兄弟你就请便吧!”强子见小老板说得疏而不漏,打不进齿去,只得作罢,他带着兄弟们退了出来。

一个兄弟对强子说道:“强子哥,咱们得快想办法把根哥弄出来。晚了根哥挺不住,供出了事情,咱们可就都进去了。”

“谁说不是呢!”强子道:“我看得出兄弟们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可这事急了不行,不是咱说了算的事,得慢慢来。”

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穷哥们,遇到了牵扯他们生存的事情,他们也只能像被人宰杀的鸡鸭,作最后得挣扎,挣得脱的就活命,挣不脱得挣扎几下就算了。因为他们没权、没势、没饭吃。自古以来跟皇帝老子攀龙附凤得穷哥们有几个?有没有?我想大概能有,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红楼梦》书上说的刘姥姥替闺女女婿狗儿到荣国府攀了贾母这位有权有势一竿子打不着得富贵亲戚,成功了;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得了很多得好处,着实让刘姥姥幸运了一番。看起来这当官的和有钱人,家中的亲戚都是穷的去攀他们,他们不会倒过来去攀穷亲戚。这种事还真怪了,平时人们能勉强度日,够吃够用的,没有谁低三下四的去巴奉攀援他们,但当真的有了事再去巴奉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强子急得抓耳挠腮,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怎么施救的法子来。那个兄弟又说了:“强子哥,咱们兄弟们现在手中都有钱,咱们先凑份子,送给巡捕房,把人买出来。如果他们不干,咱们就想办法搞枪,冲进巡捕房把人抢出来。”

“钱不用凑,我和疤根哥的就足够了。”其实强子早就寻思这个事,跟德国人打交道他还没领教过,怎么去?谁去?……他怎么也想不出,怎么去跟德国人打这种交道。沉默了一会,那个兄弟又道:“强子哥,疤根哥不是跟啤酒吧的那个德国娘们挺好的吗?咱们把钱给她,叫她去巡捕房把疤根哥买出来,行不?”一句话提醒了强子,他把大腿一拍,道:“我怎么就把这件事忘了,险些误了大事!”

强子拿了些光洋直奔啤酒吧。门僮不让强子进去,也不去里面报知,僵持了一会,那酒娘见强子在门外不走,她仔细辨认,认出了强子,便得空出门来。强子见酒娘出来,拉她到墙角僻静处,先把事先准备好的几十块光洋递给了她。酒娘见钱眼开,用生硬的话语问强子:“这些钱是……是疤根……”强子见酒娘问疤根,心中大喜,心想你问疤根,这说明你俩的情爱挺深,表明你还没忘了他,看起来这事有希望。于是强子撒谎,他断然不敢提鸦片的事,只得麸皮缭草地说些不关紧要的事。“这是疤根叫我送你的,他没法来看你。”酒娘对疤根的情意极深,这些日子晚上想疤根想得都睡不着觉,听强子说他没法来看她,忙插嘴问:“他现在怎么了?哪里去了?我觉得他好长好长的时间没来找我了。”

强子故意沉着脸,道:“疤根哥与监工闹矛盾,那可恶的监工陷害他,买通巡捕到码头把他抓到巡捕房去了。如果咱们施救得晚了就被巡捕打死了。”

“什么时候?”酒娘一听急了。怪不得有人说这情爱的动力最大。

“五天了吧!”

“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听她的语气这事对她来说象是小事一桩。强子摸不着她的底细,心里可突突的,他稳了稳心神,说:“你把疤根哥救出来,他会厚重报答你的。”

酒娘见强子的语气显得她的把握不足,微笑道:“强子哥,放宽心吧!我和巡捕长鲁巴克先生都来自我们家乡小镇,我们还是邻居呢!”

强子听了象吃了一颗定心丸,问酒娘道:“咱们什么时候去巡捕房?”

酒娘老远看看钟楼上的表,说:“咱们现在马上就去!”

强子喊来黄包车,酒娘坐上,强子在后面用力帮着推,急匆匆地往巡捕房赶去。

疤根在巡捕房里几天下来,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巡捕房里不管饭,只给点水喝。那疤根早没了力气,只等死了。巡捕长鲁巴克先生正在考虑对疤根的后事处理问题,这时自己的同乡,老邻居,美丽的啤酒小姐来问他要她的朋友。鲁巴克巴不迭送这个人情还来不及呢,他急忙命令两个巡捕帮着把疤根抬到了黄包车上。

治外伤中医不及西医,他们来到了德康诊所。蒙克尔医生给疤根做了详细的检查,见疤根只是些皮肉之伤,但伤口感染加上几天肚子里没饭,营养失恒,身体几度虚弱,稍有不慎有生命危险。蒙克尔医生给疤根清洗伤口上好长药后,亲自下厨给疤根熬了母鸡汤。对强子等人道:“病人的伤势很重,有生命危险,得在诊所里观察几天。”强子等人只得听从蒙克尔医生的。

晚上,蒙克尔医生在吃饭时对老婆和女儿丽娜,道:“今天收治了一个外伤很重的病人,小伙子被巡捕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半死不活。我给他清洗伤口时,他竟能一声不吭。好象那伤口是在别人身上似的,小伙子够坚强的,从我回国行医以来还真没碰到过。”

蒙克尔医生出于医生的心里,只是随便说说病人的情况。做儿女的以父辈为家长;中国的父辈在家庭中的影响是最大的,有多少父辈们不知,父辈的一句好话或一句赖话,都能导致自己的孩子在人生道路上改变方向。蒙克尔医生一句拿来调侃家庭气氛的话语,丽娜以为父亲是在赞扬这位她没见过的人儿有男人的血性气,所以她要好好地窥视一番。她从挂着白色门帘的隙缝中,用两个白嫩的小指头轻轻扒开一条隙,向观察床上望去。她看到的是个背影,只见疤根趴在床上,背和屁股上都上了清创药,虽然后背和屁股被打得血赤淋淋,但那表明男性美的肌肉轮廓清楚可见。她看不到疤根的脸,那裸着的后背线条显示出男性的性感,促使这位少女心跳不止。她在悄悄地窥视着,忘记了一切。直到妈妈在诊室里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一大早酒娘就赶过来看望疤根,她抚摩着疤根,说了很多安慰话,流了很多的泪,两人窃窃私语。丽娜看了心里很不舒服,那胃酸返胃到口里,嘴里酸溜溜的,像喝了醋,不是个滋味。酒娘带来得早点,她以疤根多日不吃硬食,吃了会伤脾胃为理由,让酒娘带回去,她给疤根端来温热的鸡汤。酒娘不知她的身份,还以为是个小护士,于是顺从地听从了她的吩咐。隔天酒娘再来时和丽娜有所勾通,她用纯正的的德语和酒娘交谈,使酒娘吃惊不小。她没想到丽娜的德语口语竟这般出色,于是对丽娜大加赞扬,丽娜的嘴里正酸着醋,不吃酒娘的这一套,她对酒娘道:“你跟中国的男人作朋友,定是喜欢他的钱!你看他现在伤得这个样子,你以后就不要再来缠他了,如果你想从他身上得到多少钱?你就直言告诉我,我替他垫付!”

酒娘见丽娜那副幼稚不成熟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她故意逗丽娜,道:“男女之间做朋友不单纯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情意,情意到了什么都好说,情意不到如同陌路。”

“你们德国那么多的优秀男人你不去爱,如同陌路?单就缠上了一个中国苦力,真是叫我不可思议?”丽娜的心里泛酸,刀子嘴不让人。

酒娘并不生气,她反而觉得中国女人的自私小气,滑稽和可笑。她微笑着对丽娜说:“爱,是谁都无法干涉和阻挡不了的,至于爱得多深,那要看情的反馈信息波有多长,爱得越深激起的情波就越长,爱情越就牢固。你看我与疤根哥……”

疤根?这个名字丽娜象是在哪里听说过,酒娘下一句说的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在她的印象中,象是与芳芳的那个情哥哥有联系,与相面先生老儒腐知半年话语中影射的,在她脑海中的,那个她只能想象而无法看到面孔的,心中的情人有相似。她在竭力回想在哪里有人提到过这个名字,她想立马想起来,然而人的大脑往往都有这个毛病,你想立刻想起来的东西,往往越急越想不起来,这是人人都有的毛病,连医生自己也有,所以医生不拿来当病治。酒娘见丽娜根本不在听自己说什么,那眼神象是在追思什么?便放低了声音和蔼地说:“喂,护士小姐!你在寻思什么?”

“我什么时候成了护士了呢?我是德华大学的大一学生。”

“噢!”酒娘明白了她是假洋鬼子蒙克尔医生的女儿。她换了一种语气对丽娜说:“我的朋友要得到蒙克尔医生的医治,和小姐您的帮助,好吗?”

“你刚才说你的朋友叫什么来着?”丽娜也顺着酒娘的语气,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趁机和蔼地问道。

“我说过吗?我记不得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叫疤根。”

“他在哪里谋事?”

“港口码头。”

港口码头?酒娘的一句话在丽娜的脑子里深深地打了一个问号,他一定和那个叫生哥的认得,丽娜想:现在不能问,等酒娘走了再说。她正想着,门外传来芳芳喊她上学的声音,她便与酒娘打了招呼,抱起厚厚的书本走了。

皮肉伤,没伤着筋骨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体力,蒙克尔医生懂营养学,尽给疤根喂食一些长皮肉的食品,疤根的伤口基本都结了痂。根据医生的经验结了痂的伤口感染率基本是零。也就是说蒙克尔医生准备让疤根出院了。

又是在一天的晚餐上蒙克尔医生对丽娜及丽娜的妈妈说道:“疤根这个小伙子很有趣,住了将近一星期的院,我跟他学了很多的东西,谈吐诙谐。不是他的伤好了我真舍不得让他离开。”

“是啊!爸爸,人家又没欠咱的医疗费,你给他炖的那只鸡和伙食费,人家不是超倍的给了钱?你让他在咱家多住几天又有何妨?”

蒙克尔医生笑了,道:“我的孩子,我这里是诊所,不是教会医院,也不是难民所,收容站。晚饭后你去告诉他,明天选择个时间他可以出院了。”

晚饭后天已黑了下来,丽娜见疤根也吃完了饭,象是在打点行装。她把白色门帘放了下来,道:“根哥,在做什么呢?”

“噢!”疤根应了一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后,仍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这几天酒娘给他送来的些吃的,他看坏了没有,还有强子给他买来的几件衣服。他见丽娜到了跟前又抬起头来说:“一会儿强子要来接我走了。”

“现在就走?去哪儿?”

“不知道,说是去找房子了。”

“我今晚没事,一会儿跟着你去看看住在哪儿!”

“不行,街上乱得很,坏人很多,一会还宵禁。这房子大概在租界外,离这儿很远。”疤根这时觉着有些伤感,有些恋恋不舍,他稍停了一下,又道:“我很快会回来看你的!”

……

疤根在德康诊所住院的事很快被阿毛知道了,阿毛很气愤。他手下的那些狗头参谋给他出注意,道:“毛哥,把德康诊所砸了,看这个蒙克尔医生以后还敢不敢给生哥的人看病不?”阿毛当下派了六七个打手,其中一个扮做受伤的病人,午夜时分他们叫开德康诊所的门。蒙克尔医生以为是病人,开门迎进诊室里还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六七个打手从怀里抽出刀来把蒙克尔医生逼到了墙角。然后把诊室里的医疗用具全部砸了,蒙克尔医生急得直跺脚。临走时其中一个指着蒙克尔医生的鼻子,道:“你以后再敢给生哥那帮子小子看病,看一次砸一次,看你还敢不敢看?”

“哎——我说,我开诊所看的是病人,我知道你们谁是哪个?下次来的是谁?”

“这我们管不着,我们是奉爷的指令来的,有本事找他去吧!”说完他们扬长而去。

蒙克尔医生哭笑不得,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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