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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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诱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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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虽为一妇人,阴毒过人,她竟然置咸丰帝所讲过的“攻克南京者授王爵”的许诺于不顾,仅仅赏赐曾国藩一等侯爵(连公爵也不给),可谓寡恩至极。

为了打击曾氏兄弟骤胜而骄的气焰,清廷大玩心理战,下诏严查天京金宝的下落与幼天王下落,并声称要追究李秀成、幼天王等人脱逃的罪名。为此,曾国荃等湘军将领气急败坏,不少人齐聚曾国荃大营,欲逼主帅效“陈桥故事”拥曾国藩为帝。

清廷虽然用兵对内对外都不在行,玩政治非常在行。对于湘军可能的背叛,他们早已有所准备,故而当湘军最后关头与太平军浴血死战时,僧格林沁、官文等满蒙大员早得密旨,伺窥于天京左右,准备时刻消灭这支得胜而疲的湘军。

曾国藩本人理学名臣,皇帝瘾不浓,而且熟读史书的他肯定深知北上争帝的风险太大,弄不好变成吴三桂,太过不值。

深思熟虑之后,他马上自动撤裁了数万湘勇回籍,自剪羽翼给清廷看,以示无篡上贰心。同时,他又作姿态停解外省厘金,从经济上表态自己绝无拥兵护财自固自肥之意。当然,曾国藩也要安抚把脑袋掖在腰带上死拼多年的湘军子弟,他对天京金宝的下落来个死不认账,死活不承认太平天国有“窑金”。

曾国荃等人皆不是有远大谋略的政治家,其实都是些打仗为金钱的财迷军头。清廷很知趣,见逼曾国藩裁军辞饷的目的达到,果然不再追问天京金宝下落。由此,曾国荃等人破釜沉舟的造反之心,一下子散入九天之外。

不久,没经曾国荃本人同意,曾国藩擅自上专折,“代替”老弟请求“回籍养病”,更让清廷完全放下一颗心。

综观曾国藩一生,性格方面也有个由刚而柔的变化过程。咸丰元年,曾国藩主动上章批评皇帝,惹得咸丰帝大怒,几欲加罪于他。咸丰四年湘军攻占武昌得大功,清帝收回任他署理湖北巡抚的成命,曾国藩愤懑欲狂。延至咸丰七年,曾国藩大闹“情绪”,先是不待诏而回家奔丧,而后又在守制之时主动向朝廷要江西巡抚官职,大掉“理学大师”的份儿,致使左宗棠等人对他大肆抨击。舆论抨击下,老曾惊愧成病,从此得上神经衰弱,几乎整夜睡不着觉。

也恰恰从彼时起,曾国藩幡然改悟,从刚愎逼人一变为圆融通达,对上对下日益恭谨,逐渐锻炼成官场上罕见的老油条,且果然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一次又一次以退为进,终未成为“权臣”而遭族诛之报。

太平天国兴起以来,内忧外患之中,清廷中庶族地主与满蒙权贵派之间一直勾心斗角,内斗不止。庶族地主派以林则徐、张亮基、吴文镕、曾国藩、左宗棠等人为代表,满蒙权贵派以胜保、僧格林沁、官文、崇纶等人为代表。庶族派属实干类型,不少人急功近利,很想有番作为。权贵派恃于出身,骄横跋扈,对汉人心怀猜防。双方倾轧中,前期权贵派一直得势,比如吴文镕之死(被崇纶逼出城),曾国藩之抑,左宗棠之被逮(差点被官文以“恶幕”罪名杀头),袁甲三被斥(胜保大力排挤),唐巡方被黜(僧格林沁秘密派富明阿参劾这位安徽的汉人巡抚),无不显示出权贵派力量的嚣张。胡林翼所以能守于湖北巡抚之任,如果不委曲求全奉迎时任湖广总督的满人官文,按月奉大把银两当例来“孝敬”,想必他也在任不能长久。

好在满蒙权贵派内部也非铁板一块,比如咸丰帝宠臣肃顺明里暗里一直帮衬汉人庶族派。随着镇压太平天国过程的延续,清廷高层深刻意识到汉人庶族派的重要性。即使到了慈禧妇人当政的时代,仍旧大力依靠这些人来镇压太平军和捻军。虽然处处被辖制、防范,但越来越多的地方大权逐渐为领兵作战的湘军、淮军将领所得。这些昔日耕田平居的读书汉,正因太平军的勃然而兴,才有机会跨马持枪赴江南,十余年间不少人步步高升,因战功而跃升为封疆大吏。

当然,慈禧妇人,临政初期很有政治手腕。如果她在天京陷落后即卸磨杀驴,逼得湘军与朝内外汉人庶族派走投无路,这些人没准狗急跳墙,曾国藩可能提前几十年上演袁世凯式的“逼宫”大战。清朝最后之亡,究其实也,亡就亡在摄政王载沣乃一短视王公,死力排斥袁世凯,终致覆国之后果。

千万军民颈中血,染得湘军顶戴红。

附一:干王洪仁允鲇胧�

(说明:洪仁┐剩ū惫使┪镌何南撞渴挡仄呒K环螅仍谙μ锞幸患拔使保患扒坠薄1唤馑偷浇魇赘喜螅谀喜腥拔使薄K婧笥缮蜉徼逄嵫叮幸淮喂┐省U饬南字校谙μ镉摹扒坠保馇俺饰备赏鹾槿诗亲书供词”,是据原亲书、供词的抄件。

除以上六件外,还有一件亲笔书写的供词。亲供原稿自称“本藩”,提到天王、幼天王、主、上帝等处,都空格或提行出格,显露了他本人站在敌国大臣立场桀骜不屈。这是今天唯一存有原稿的洪仁资楣┐省W邢秆芯亢槿诗供词,对太平天国初期起因,他本人与洪秀全亲属关系以及他到天京后的太平天国政局研究,可起到十分重要的参考作用。)

在南昌府之亲书供词

本藩洪仁辛形击段势鹨逯两褚磺星橛桑镁俅舐愿次省9痉杂锥潦橹霖グ司潘辏嘉蹇撇皇郏熬诽煳睦橛胃餮蟊芑觥J狄蛭抑魈焱醺缃鹛锲鹨澹飨苎喜椋荒芗揖右病P梁ツ暧喂阄鳎戒敝菝邵祝⒂诠懦呛钚罩宜氖嗳眨荒茏匪嫖抑魈焱酰挥龆亍9锍笥蜗愀郏谑橐哪痢<滓紊虾#笕瞬豢纤陀杞暇渖虾3悄诤毂恍庞栉焱踔埽嗽谝墓菅疤煳睦J嵌祷叵愀郏韵疤煳模诮桃哪痢W鹇执娜盏礁郏魇宦桑骸按缂房裉危缌ο嗨嬷靖馈:W鹘〔姓螅朔窃掠镑忪浮P矍河旆汕Ю铮锦髯吡 K娜湛雷嗉ǎ蛏朽朽小!币涣哪暝谙愀邸<耗┠辏笕酥贩寻俳穑晒愣〉侥闲郏妨耄饺闹莶炭狄涤�

八月与天朝辅王在景德镇打仗败,弃行李一空。由饶到湖北黄梅县,知县覃瀚元请予医其侄头风之症,得有谢金,在龙坪办货物下江南,于三月十三日到天京,蒙我主恩封福爵。二十九日,封义爵加主将。四月初一日,改封开朝精忠军师顶天扶朝纲干王。予因初到,恐将心不服,屡辞,未蒙恩准。予原意只欲到京奏明家中苦难,聊托恩荫,以终天年。殊我主恩加叠叠,念予自少苦志求名,故不避亲贵,特加殊封。

予自受命以来,亦只宜竭力效忠,以报知遇之恩。己未冬,与忠王议解围攻取之策,悉载前帙。辛酉年出师徽浙,催兵解安省之困。四月交兵数万与英王,统往黄州、德安一路;因与忠王会剿失约,章王在桐城败绩,遂致安省不能保,而北岸陆续失陷。予因众军将机错用,日夜忧愤,致被革。皆由章王林绍璋内外阴结而务财用,私议苏杭归忠王(按:以上五字被勾去,但可看出),各守疆土,招兵固宠,不肯将国库以固根本。又章王奉命催粮不力,众只留为实自之用,遂致敌人买通洋鬼,攻破苏、杭、丹、常等郡县,京粮益缺,而京困益无所恃。殊我主于癸亥年恩锡顾命,嘱扶我幼天王,予于此时三呼万岁后,不胜惶恐流涕,恐负圣命遗托。于去岁十一月奉旨催兵解围,身历丹阳、常州、湖州。殊各路天兵惮于无粮,多不应命。至今年四月十九,我主老天王卧病二旬升天。京内人心望援不至,本欲弃城,而李鸿章揣知其意,于六月轰开京垣而入。我幼天王与大臣忠王等万有余人出京,一路平安到广德州,君臣大会,悲喜交集。因湖州军(粮)乏军单,恐难建都立业,故议到建昌、抚州等处会合侍王、康王,再往湖北会翼王、扶王等大队。殊至……闻……又至……(按:删节号处,原有删略点而未写字),又,予因前承诏旨顾命,自宜力扶幼天王。叹予在石城,隶也实不力,黑夜惊营,君臣失散,此诚予之大罪,故此成擒也。但思人各有心,心各有志,故赵宋文天祥败于五坡岭,为张宏范所擒,传车送穷北,亦只知人臣之分当如此,非不知人力之难与天抗也。予每读其史传及正气歌,未尝不三叹流涕也,今予亦只法文丞相已。至于得失生死,付之于天,非吾所敢多述也。

本藩与老天王原是五服宗潢,巷里相接,长年交游起居,颇有见闻而知者。我主天王长予九龄,予只知其天禀圣聪,目不再诵。十二三岁经史诗文无不博览。自此时至三十一岁,每场榜名高列,唯道试不售,多有抱恨。丁酉年圣寿二十五岁,在广州领卷考试,由学院前街转至龙藏街,偶遇一长发道袍者,另有一人随侍,手持书一部九卷,未号书名,敬赍递献,面嘱云:“功名二字,尔应大受,切勿忧,忧必病。”言罢飘然而去。我主持回试馆,喜与众友谈论场内诗文,无暇观览。殊此科揭榜不售,心中忧愤,在舟吟诗云:“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六合定坤乾。”回家果得一病,不省人事。三月初一日病笃,乃召父母伯叔及王长兄王次兄到伊御塌,垂泪云:“今余必不久人世,有负父母兄长教育大恩矣。盖予魂游天堂,目见无数天使,身穿龙袍角帽,在路傍陈设礼物,迎接予魂到一所,见是金砖金瓦,辉煌无比,张挂文字,尽是规铭宝训。予亲读后,即有二三天使,剖换衷肠。又有老妇携予到天河洗浴,嘱云‘不要与众人顽弄,致污己身’云云。有顷,见一位金须黑袍高大老人,赐一剑一印,垂泪对予云:‘吾召秀全来此,令尔知天下人尽是我生我教,尽是食我食,衣我衣,即眼所见,耳所闻,都是我造的,卒无一人知恩谢恩,反将我所造的物认做木石偶像之恩。世人何无本心,一至于此?尔切勿效之!’嘱毕,即命予放胆行之。既所见如此,必不生矣。”述毕此情,忽生惊恐之状,而王长兄次兄以为其神困惫,乃放倒御榻上。此时我主又见一龙一虎一雄鸡来至榻前,遂又翻身起坐榻上。众人只见仓惶若此,未知所见为何也。及晓,鸟语喧哗。乃吟七绝一首:“鸟向晓兮必如我,太平天子事事可。身照金乌灾尽消,龙虎将军都辅佐。”吟后,忽东窗红日射入御床,遂一身麻木,毛骨悚然,即昨夜卧不能起之病,亦不知消归何处矣,应验“身照金乌”一句诗也。

此时匍匐起来出卧室,见父亲及乡邻族老人等,俱云:“我是太平天子,天下钱粮归我食,天下百姓归我管。”并述天父如何教导等语。众人不知所谓,咸以为癫狂也。一连四十多日,所言所行,教言打江山杀妖魔的话,众尤不知所指耳。此时吟诗云:“手握乾坤杀伐权,斩邪留正解民悬。眼通西北江山外,声震东南日月边。展爪似嫌云路小;腾身何怕汉程偏!风雷鼓舞三千浪;易象飞龙定在天。”又吟剑诗云:“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擒尽妖邪归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东南西北效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至四十余日,性灵复元,默然静思,慨然大志,以为上帝必不我欺。所到结交以诚以信,坐立行止肃然,以身正人,戒尽烟花酒僻等事。凡举临缙绅人等,各皆叹其威仪品概,故所至皆以身率教。凡东西两粤,富豪民家,无不恭迎款接,拱听圣训,皆私喜为得遇真命天子也。

在龙母庙毁偶像题诗云:“这等断非神,愚顽假作真!太平天子到,提醒世间人。”又题梦日诗云:“五百年间真日出,那般爝火敢争光!高悬碧落烟云卷,远照尘□鬼蜮藏。东北西南勤献曝,蛮夷戎狄尽倾阳。重轮赫赫遮星月,独擅贞明耀万方。”又因土人说六窠庙十分灵显,主询其信堪舆,打死母亲以葬,且出入喜男女和歌,得道为神云云,故题诗斥毁云:“举笔题诗斥六窠,该诛该灭两妖魔。满山人类归禽类,到处男歌和女歌。坏道竟然传得道,龟婆无怪唤家婆。一朝霹雳遭雷劈,天不容时可若何!”又闻甘王庙日夜显身,庙祝不敢亲在庙内奉祀,土人有敢议者,即行作祟,其家不安,必得祷祝方止。且降迷童子,攀知县(按:“县”原写作“悬”)轿杠,该知县许以龙袍,才肯放去。我主偕南王冯云山行二日到象州,亲临该庙,果然人人称说该庙灵赫,乃入调拆其真衣木像,题诗云:“题诗草檄斥甘妖,该灭该诛罪不饶。打死母亲干国法,欺瞒上帝犯天条。迷缠男妇雷当劈,害累人民火定烧,作速潜藏归地狱,猩身那得挂龙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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