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劝赵救韩;其三,我军新败,士气不振,一旦我军伐韩,恐逼赵王用韩非为帅也,如此,我军危矣。”
李斯明显是在胡搅蛮缠了,怎奈李斯的话本就是赢政授意说的,所以赢政听了连连点头道:“李卿所言有理,相父,此事先放上一放如何?”
赢政把话都说倒这个份上了,吕不韦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吕不韦往日得势惯了,还是有点不肯罢休,拱手又要强辩之时,一眼见赢政目光中有暴戾之色闪过,吕不韦为之一骇,到了嘴边的话也变了味道。
“陛下……,如此,臣暂且告退。”
心中有气的吕不韦竟不等赢政允许,一拱手就转身竟自出去。
从赢政一起一伏的胸口上,不难看出此时赢政的愤怒,强压怒火待吕不韦走的远了,赢政猛的端起案前之砚,狠狠的砸在的上。
李斯见了连忙很是配合的跪倒称:“大王喜怒。”
赢政难抑怒色道:“匹夫欺我。李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寡人要韩非为寡人所用。”
第五十五章 喜讯
庭院里的老槐树上,知了在没完没了的叫着,正午的太阳烤得树叶都有些卷了,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闷的人觉得胸口要炸开一般。
“都已经八月点了,还热成这样,他娘的!”李强嘴巴里骂着天气,一溜小跑进了院子里,来到老槐树下的井边,竟自拎了一桶冰凉的井水上来,抱着桶喝了个痛快。
“庞将军有啥话交代了?”老槐树下,靠在躺椅上,眯着眼睛乘凉的韩非问,边问还一边摇着手上的蒲扇。来到赵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庞援对韩非相当不错,这带着大院子宅子就死庞援送与韩非住的,韩非也拜托庞援帮着打探韩国那边的消息,到现在却是一点回音都没有。庞援几次说摇给韩非引见赵王,似乎因各种原因一直没能见成,历史上的赵王是个什么玩意,韩非心里清楚的很,对这事倒也不算上心,只是挂记着李震还有新郑城里内家中的女人们,还有就是姘头葭如。
“庞将军说了,赵王最近又弄来几个美女,正忙着陪她们呢,嘿嘿。”李强冷笑着,一屁股坐在韩非身边的席子上。说起来李强对韩非越来越看不懂了,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居然拥有鬼神一般的能力,就拿眼下来说吧,赵王迟迟不见,韩非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思找来木匠,指点木匠打了两把躺椅,一把送给庞援。一把留着自己用。你还别说,李强曾偷偷地睡到躺椅上过,硬是比坐席子上舒服多了。
韩非闭着眼睛,摇着扇子,没有在说什么。李强见韩非这么一幅不温不火的样子,心里都替韩非着急道:“公子。据说郭开那家伙很得赵王的喜欢,你不如走走他的路子?”
韩非睁开眼睛,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李强,看的李强心里直发毛时,这才又闭上眼睛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李强被噎地站了起来,冲到井边道:“懒得和你生气。”说着竟自扒了外衣,拎起一桶井水,劈头盖脸的浇了个痛快。
这时天空中飘过几朵乌云,远远地一声闷雷响了起来。没一会的工夫起风了,吹得人浑身舒服,又是几声雷响,天上的云开始变的密集起来,风也跟着越来越大。吹的老槐树的枝叶乱晃,韩非一见着情景一哧溜就从躺椅上窜了起来。
“下雨了,打雷了,回家收衣服了。”这台词韩非喊的很熟练,也很诚恳。
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早已经在亭子里支起躺椅地韩非,神情惬意靠着,看着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韩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寂寞和伤感。
想到刚才李强的话,韩非心里不由冷笑道:“走郭开地路子,要不是因为郭开进言,赵王早就见自己了。”
天下之大,何处安身?这个问题韩非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考虑一下。疾风骤雨肆虐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停下来,老天爷的脸和小孩子的脸没啥区别,风停雨住后,太阳照旧不客气的露出脸来,没一会工夫便将庭院中晒地水汽蒸腾。
“公子!公子!”老管家季子曾一溜小跑。亏他硬朗的身子骨,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韩非清楚季子曾性情的沉稳,这般表情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了,刚才还半死不活靠着的韩非,哧溜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好消息,好消息啊!公子。”
“您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韩非强自镇定,从身边的大陶壶里倒了碗凉白开,递给季子曾。老管家接过后,一口气喝下,放下碗抹了抹嘴巴继续道:
“有人从韩国带消息来了。”
“什么消息?”韩非一下就紧张了起来,这些日子里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女人们,对韩非来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贴心的女人却是难得,李微燕和葭如一个送包办婚姻,一个是奸夫淫妇也还罢了,小喜儿可是韩非最挂心的。
还没等季子曾继续说话呢,拐角处闪出一人,快步奔着韩非冲来,见了韩非就是猛的跪下,口称:“属下武清见过公子,公子一向可好?”
韩非看清楚了,来的居然送武清,在自己落难地时候,武清不但没有另投他人,而是找倒赵国来了,韩非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一时语噎。
眼睛一红,韩非扭过身去,偷偷用衣角揩了揩那不争气的泪水,按耐不住心中的酸楚,韩非半晌才回过头来,凄然一笑道:“武壮士当真是信人也,只可惜韩非如今落难之人,武壮士还是另觅高枝去吧。”
武清是聪明人,自然清楚韩非这话是有感而发,也没往心里去,而是抬起头来,目光诚挚的看着韩非道:“昔日公子救我于新郑,赠重金助我,如今墨门三支,武清自得一家,此事全赖公子之恩。如今公子虽栖身赵国,然公子大名已经七国雷动,赵王不识才俊,公子只管离开便是,不怕没人哭着喊着要请公子去哩。”
武清这话听着有点夸大,倒也说的是事实,赢政那边就不去说了,魏国的安憙王半月前步信陵君后尘去了,新王是魏柔的哥哥,魏柔曾多次推荐韩非,魏王为了这事还特意拍了使者来赵国,昨天庞援还送来消息,说是魏国使者到了,要见韩非,只是因为赵王那边拦着,两下里还没见上面,再说韩非对去魏国没有多大的兴趣,韩非觉得这事也只是对方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有就是燕国,燕丹听说韩非在赵国,也派了使者来赵国,几次试图联系韩非,韩非觉得燕国那鸟不拉屎的对方没啥前途,加上对燕丹这个人没啥好印象,干脆连燕国的使者都没见。
其实韩非没理睬燕魏两国的使者,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居人篱下,不敢风头太盛,庞援毕竟不是赵王,赵王真要对自己下手,庞援也未必护的住。韩非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人的眼睛,干脆就对外一切都视而不见。
墨门弟子遍布天下,情报消息来的也快,武清来之前就知道韩非在赵国这些事情,所以才有这么一说。武清也不是没有想过投靠其他人,只是欠了韩非的恩情,还有就是怎么看韩非都是一只绩优股,实在有发展的潜力,便拿定主意,就在韩非这颗树上吊死了。
“患难见真情啊。”韩非感慨道。
“属下此来,带来天大的喜讯,适才公子不胜吁吁,武清还没来得及说。”觉得韩非基本能接受自己了,武清又丢出一颗重磅炸弹。
“哦?快快说来。”韩非这才想起,刚才季子曾喊着好消息来着,想必是之前武清已经跟季子曾那边说过点什么。
“公子大喜,夫人和李震将军时下安然无事,都在魏国。”武清这才不慌不忙的将消息告诉韩非。
“啊?她们近况如何?快快说来。”韩非总算是听着好消息了,看武清的意思,估计家里的人都没啥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武清的叙述,韩非总算是将事情弄了一个大概。
原来韩安被智叟唆使,派人下毒弄死了韩平,之后突然发难,宫中的葭如手下拼死护着逃了出来,好在葭如挂记着韩非,没忘记派人给李微燕送去消息,韩非一家这才逃的及时,出了新郑后藏于民间。巧的是当时武清正好回到新郑找韩非,就住在韩非家里等着,危机时刻武清动用墨门力量,连夜掩护李微燕和喜儿还有那个橘红逃出城来,藏于民间半个多月后,才辗转逃倒魏国。武清当时也想给韩非送信,无奈韩安手下将各路口守的严实,一律不许通过,武清也没有办法。
李震在那日掩护韩非跑路后,带着残兵北去,逃到了魏国,因为魏柔的关系,李震倒也能安顿下来,突围时伤的太重,暂时还没完全好转魏柔让魏王派使者去赵国,本也打算利用李震这张牌来着,可惜两下还没见上面,武清已经先找了过来。
还有一条消息,葭如逃出城后,居然去了秦国,据说现在李斯对葭如很是客气,具体情况武清也不甚清楚。
李微燕到了魏国之后很快见到李震,两人都十分关心韩非的下落,四处派人打听,可惜这年月交通状况摆在那的,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消息,后来还送武清得了消息,韩非在赵国,李微燕连忙让武清亲自跑一躺,一是报个平安,二是今后该怎么办,请韩非拿个主意。
听完武清的话,韩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正想对武清说一些慰问辛苦的话时,武清又诡异的笑笑道:“公子,武清此来,还给公子带来一个人。”
韩非一愣,却听武清大笑道:“喜儿还不出来?”
说话间只见拐角处扑出一人,乳燕归巢一般的朝韩非飞奔而来,还没等韩非反应过来时,喜儿那娇小的身躯已经扑进韩非的怀抱中。
第五十六章 战神李牧
天已经黑了,烛火将屋子里照的透亮,慰劳酒宴上,小喜儿坐在韩非身边,一刻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韩非的眼睛也总停留在喜儿的身上,劫难后的重逢显得弥足珍贵,场面似乎又回到了韩非初到贵境时的那一个个夜晚,身边只有喜儿坚定不移的守望。
两人的手似乎就没有分开过,兴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喜儿将女儿家应有的矜持丢到了脑后,倚靠在韩非身边伺候着,轻轻的说着小话,眉宇始终透着那么一股喜气。
见二人这般模样,其他人都识趣的悄悄离开,武清对这一幕没有丝毫的不满,关于喜儿她们是如何逃脱的,不用韩非去问,喜儿也会说给韩非听。
不知不觉中,屋子里只剩下韩非和喜儿两个人了,摇曳的烛光中,喜儿表情极尽温柔,将那一夜的惊心动魄娓娓道来。
事情并没有之前武清说的那么简单,为了掩护喜儿等人逃出来,武清在新郑城里安插的几处墨门暗桩,几乎损失殆尽,墨门为此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远远不是武清说的那般轻巧,这也许就是武清聪明的对方,又的话根本不用自己去说,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会更有说服力。喜儿说的很仔细,说到惊险处,每每会面露悲伤,这善良的小姑娘,还在为那些掩护她们牺牲的墨门弟子伤心。
那一夜。李震家里发生地一切无疑的最悲壮的,李震的次子李进,率领家将和门客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最后点起了一把火,李家满门没一个人往外逃,熊熊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两夜。韩非让李震弄出来地马鞍马镫,还没等用于实战,就已经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当然这些喜儿并没有亲眼看见,都是后来墨门弟子探来的消息。马鞍马镫这两样东西的存在,也只有李震和韩非才知道。
喜儿说完了,轮到韩非说自己的事,韩非说的就简单了,脱困是的惊险简单带过,不想让喜儿过多担心的韩非。把更多的语言花来在来到赵国之后的事情。
时间就这样无声的悄然流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喜儿趴在韩非地腿上居然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惊吓,还有从魏国赶来的路途劳顿。消耗了喜儿太多的精力。
看着睡梦中喜儿满足的笑容,韩非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吵醒了她。季子曾进来时韩非连忙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老管家看见这一幕,脸上也带着感动的微笑。这年月。做为下人,能否摊上一个好主子,真的是个人的运气了。韩非对喜儿这个下人如此关心。这也让季子曾感受到一种幸运。
轻轻的抱起喜儿回到塌前,又小心地放下,伸手拿来蒲扇,韩非一下一下的给喜儿善着风,驱赶着胆敢惊扰喜儿好梦的飞虫。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非实在累地不行了,也趴在塌边睡着了,着一幕和韩非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第一个晚上有点相似。只是双方换了个位置。
天色渐渐的亮了,微明中几声鸡鸣,唱来了又一个晨曦,也惊醒了习惯闻鸡而起的喜儿。醒来的喜儿见身边趴着的韩非,脸上不由荡漾起幸福的甜蜜,随即又流露出自悔的懊恼。一向很有下人自觉的喜儿,心中虽感甜蜜,却也为自己没照顾好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