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莫赴晚好像不太爱跟人交流的样子,丁纷纷蹙着眉,怕她觉得自己安排不妥。
“好的。”
莫赴晚放下了包,安抚性地捏了捏丁纷纷的手背,“你去招待其他人吧,这个包间都是大学同学,没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溜达了下隔壁的几个主角233
想念狗狗了 _(:зゝ∠)_
钟宴微是我新开的运动竞技文的主角orz 一个日、天、日、地的小伙子
等这篇文写完了 就去填辣个坑啦
感觉在20号回家之前 应该能完结的……吧……
虽然我也很想写一次上20w字的 不知能不能成功突破 /(ㄒoㄒ)/~~
最后的我也打滚求评论 嘤嘤嘤QAQ
☆、谁的青春不简单明了
不一会就有人寻了过来,手中端了两杯啤酒。
莫赴晚大约想到了接下来的画面是怎样的,同学重逢,拉扯一二。
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依稀记得大一军训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没有更多印象了。
“莫赴晚,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的口吻很试探,好像她是得了失忆症一样。
“嗯。”简单应了声,接过了递到面前的啤酒,对方顺势坐在了莫赴晚左边,打量着她。
“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SPTC……”
“所以你是跟贺舟一起?你们成了?来来来,干一杯啊。”
很清脆的一声,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对方一口闷了。
迟疑了片刻,莫赴晚也一饮而尽。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不喜欢的事,自然要解释。
对方很诧异,“你大三之后就消失无影,很少见到你,有人说你是跟贺舟同居……”
“我没有。”
很平静地打断了谈话,莫赴晚皱起眉,已有隐约不快。这些人到底是多喜欢自说自话自我判读。
“你现在……怎么这么难以沟通啊?”
倒是挺擅长一言不合就下定义的。
莫赴晚笑了笑,这是她进包间后第一个鲜活的表情,就像炎炎夏日打开冰棒时冒出的那一缕白气,然后一字一句咬得很重,“只是不想跟无脑的人交流而已。”
“先走了。”
莫赴晚拎起包,匆匆走出了包间。
打消了在这里问出什么的念头,那段大学失去的生活,这些旁观者未必知道一二。
闯了祸,总是要向主人交待的。
莫赴晚又回到了进门处的沙发上,捏着手机,垂头等丁纷纷到来。
大约是在收拾残局,半个小时后,丁纷纷才在她身边坐下。身上被淡淡烟酒气息包裹,莫赴晚掀起眼皮,懒懒看她一眼,又继续发呆。
“晚晚,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跟贺舟师兄扯到一块,以后不会再踩你雷区了。”
明明是被她这个任性客人拖累,丁纷纷却双手合十,为那天逛街时自己的无心之言而忏悔着。
莫赴晚揉了揉丁纷纷的指尖,淡道,“没关系。”
“纷纷,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差别很多吗?”
至少听一听亲近朋友的话,还是不错的。把一颗心剖开,等着接受那些潜意识里并不想翻开的陈旧往事。
“好像是这样的吧,以前的你,很温柔很直白很坦荡,朋友很多……”
每个字都认识,从丁纷纷口中说出却很陌生。
那个样子的莫赴晚,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完全对立的两个面,是怎么完成蜕变的。
突然有点失了兴趣。
拍拍丁纷纷,莫赴晚侧头,夕阳余晖正浓,像浓稠的奶油,温柔涌进她的瞳孔。
“我先回去了。”
心里憋闷,无处开解。
莫赴晚很想不通地给自己煮了火锅,红通通的底料全下了去,是她以前用量的三倍,客厅里的空气都灌入了辣椒的香味。
她涮着雪花肥牛,心情层层叠叠如沸腾的红油。
荤菜几乎全部下肚后,易千森回来了。
“易先生要一起吃吗?”
那天晚上在比赛后端很不争气睡过去的莫赴晚,已经记不得了是谁把她抱回了房间,又到底是谁让她枕了许久也毫无怨言。
此刻面对金主大人,她又恢复了些许礼貌的样子。
让易千森有些不愉,却难以解释这份心情的来源。他正了下衬衣领,走到莫赴晚身后,左手撑在她的碗旁,俯下身子看中间的小锅,红艳艳一片,看了就胃疼的那种,此刻里面沉浮着少许肉类和许多蔬菜。
视线移向她碗中,有一块香菇和土豆片。
易千森干脆在莫赴晚转头的瞬间,拿起了一旁的筷子,夹起了那块已经不烫的香菇,咬到了嘴里。
“嗯……有些辣……”
他含糊不清地开口,把筷子还给了莫赴晚。才看到她红红的鼻尖和脸颊,眼里水光潋滟。
自己为难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自虐式的行为能得到什么快感么?
挽起袖子,易千森也不想回房间换衣服了,尽管白色衬衣很容易被油沾上。
从厨房里拿出一副碗筷,他在莫赴晚对面坐下,一起吃饭。
被他刚才亲昵的举动震到,莫赴晚还捧着碗发呆。
“吃饭。”
他用筷子敲了敲锅沿,又极其自然地夹了海带到她碗中。
咬着已经凉了的牛丸,莫赴晚抬眼看他。
易千森倒端得一派自然模样,捡了剩下的蔬菜吃,不过很明显他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旁边备了一碗白水作为过滤。
“易先生。”
莫赴晚决定咨询下虽然朝夕相处,却实质不太熟悉的金主病人,“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嘴里塞着虾仁,没法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易千森皱眉,看她微微笑着,戳碗里的藕片。
“没有。”唇齿得救了,他开口,毫不犹豫。
莫赴晚歪头,打量着意外好说话的他,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这位先生长得也不太像会说好话的人呀。
身子微微前倾,他撞进了莫赴晚清亮的眼里,盯着满脸通红的她,认真开口,“至少我喜欢。”
莫赴晚的人生里,还没有听过比这更甜的五个字。从天灵盖上砸下来,掷地有声,涌进她的大脑和口鼻。
初雪融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她低头,耳尖却是随着自己的心跳一点点烧红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边扔出了一个破坏性极大的粉红炸弹的人还不以为然,直视着她,想归根究底。
“不自信。”
斟酌了下,莫赴晚抓着发尾,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她这种一向除了工资和美食什么都不关心的人,这种借口似乎并不能入眼。
“那就吃吧。”
易千森给她夹了一筷子小白菜。
坏情绪一直持续到易小二出现的时候。
莫赴晚在餐桌上端坐着,吃早餐。事情没有想通之前,连做饭的动力都没有,她端着泡椒牛肉方便面,大清早对自己的胃下了狠手。
“……你吃这个啊?”易千森有些不解,穿着白色T恤套蓝色23号球衣,清爽得像一朵云。
刘海被他放下,软趴趴垂在耳朵旁。看起来很温顺。
“你要吗,我还有一桶酸辣牛肉。”
“不了不了。”还在“长身体”的易小二避讳莫深地摆摆手,去拉冰箱的门,找寻着可以吃的东西。
“下面,第二层,有速冻披萨,用微波炉烤一下就行。”
欢喜地应了声,易千森拿起包装盒跑进了厨房。
噔噔噔几步,又探出了个脑袋,“微波炉在哪……”
放下叉子,莫赴晚表情匮乏,连责骂他一句没常识的欲望都没有,“我来。”
最后,托易小二的福。莫赴晚还是抛弃了她只动了两口的泡面,和他分食了一块披萨加牛奶。
“你昨天心情不是很好吗?”
擦拭着唇角的碎屑,易千森有些不解,“今天早上我起床,发现桌上贴了个便利贴,说今天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哄你开心。”
微微愣神,筷子就戳到了上颚。
莫赴晚喊痛,捂住了唇。
这……大概是易先生本尊留的?
想到了他昨晚那个若有所思的眼神。莫赴晚缓过来,才慢慢开口,“没什么……”
“那你今天去看我打球吗?”易小二捋起了衣裳下摆,很天真地展示了下自己的腹肌,补充了句,很是骄傲,“我都是打前锋的位置,超级帅。”
被那具“年轻”的肉体快闪瞎了。
莫赴晚点点头,胃里沉甸甸的,也急需消化。
收拾好,两人坐公交浩浩荡荡朝市体育馆进发。易千森说他的球友已经占好了位置。莫赴晚应付了两句,将头靠在玻璃窗上,很是倦怠地合上了眼。
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她讨厌自己执拗到底的性格。却苦于没有出路,像无头苍蝇乱撞。
下了车。
她慢悠悠跟在后头,裙摆翩跹,闲适得像度假女青年。
接了个电话的易千森有些急了,转身,几步跑到莫赴晚面前,“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
这个纯情的开场白让莫赴晚有些怔愣,“什么?”
“反正,就是,要迟到啦!!!”
易千森直接上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狂奔而去。
被他带着朝前跑,莫赴晚庆幸自己穿的是白色贝壳鞋。
迟到。
很久没听到的两个字了,如此纯粹。
前面奔跑的,虽然是老男人,却实实在在有一颗年轻的心脏。
她想追寻的,了解的,自己的青春,到底跟易小二现在经历的,是否如出一辙呢?
如果是这么简单明了的一件事。
又何需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为自己添堵。
从通道进了篮球馆,莫赴晚远远看到了一堆人,穿着和易千森同色的球服,她被带到看台上,易千森对她笑了笑,“要好好睁开眼看我啊。“
小屁孩。她在心里吐槽。
“嗯。”
易千森的队友,和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们是真的年轻,十五六岁的年纪,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都洒下一片阳光。
打篮球真的是一项给人加分的运动吧。
年轻肉体的碰撞,汗水滴落在地上,你来我往,神情专注,为这场小型赛事投入。
不得不说,易千森当得起老骥伏枥这四个字。
莫赴晚数着,他已经进了4颗球,每次和队友击掌的时候,眉毛快飞起来了,露出一口白牙。
有些神经脆弱的莫赴晚,本来是听不得这种地板被反复摩擦的声音。现下,她竟然觉得被篮球的声音活生生盖住了这种不适的感觉。认真看起了球赛。
感叹:年轻真好啊。
中场休息。
易千森脱离了一群大男孩,朝她跑来,从窗外渗进的日光将他的背影渲染得很朦胧,几乎看不清这个逆着光的“男孩”是什么表情。
他带着一股运动后的气息,站在莫赴晚面前。
她正坐着,仰头看易千森,额头和鼻尖,脖子和锁骨处都盈满了汗水,和着呼吸的热气,一起扑面而来。
太浓厚的青春气息。
也许,易先生跟她一样,对少年时代也很执着,所以才会有了易小二吧。
“好热啊。”
莫赴晚见他很粗犷地用手背拭去了汗滴,颇为不适,从包里摸纸巾。
她特别偏爱心相印的茶语系列。
递到了易千森面前,语气嫌弃,“擦擦。”
他没接,反而凑近了点,“你帮我擦。”
“……”
哪学来的撒娇招数。
莫赴晚白了他一眼,“没手吗?”
“我刚才打得好不好?”易千森背着手,转了话题。
“还不错。”眼里看到的,就是这样。
易千森笑了,小虎牙一闪而过,“那你奖励下我,帮我擦擦汗呗。”
让身后那群小犊子们羡慕下。
他可是有小姐姐的人。一个很好看,很香的小姐姐。
“少年”固执地盯着她,眼神漆黑,锁住了执拗。莫赴晚叹了口气,将包扔到了一旁,将纸巾拍到他脸颊上,听到一声抽气后,才缓了下来。
认真地,四目相对地,擦净了脸上的汗水。
有点分不清鼻端传来的是纸巾的香气还是她指尖的气息,易千森忽觉花开在眼前。
☆、现在面对的正是那很美好的两个字
九月底,莫赴晚回SPTC做复查。
从她痊愈起,每年都会全面检查一次,防止复发。
她个人是不太重视这个东西的,自己的情况再清楚不过。在一日胜过一日的奔波中,心脏越发强硬,除了情窦,世间再无可以穿过它的东西。
偏偏现在面对的正是那很美好的两个字。
回去的路上,莫赴晚像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直猜测着易千森到底是什么心思。
越想脸越红,她拍了拍双颊,拎包下车。
去前台给张臻送早饭,两人短短聊了几句,几口咬完了小蛋糕,张臻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