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咱家这可是金玉良言啊!”
汤嬷嬷满脸笑容的行了个礼,笑道:“真是多谢江公公提点了!”
江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盛装的丹年,又看了看丹年的大肚子,转而对汤嬷嬷说道:“汤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我们可都是羡慕着嬷嬷,老了还能寻个这么好了养老的地方!”
汤嬷嬷面色不变,恭敬的说道:“那是老身承蒙皇上恩赐,运气好才有了今天。”
丹年扶着汤嬷嬷,刚才汤嬷嬷一出手就给了讧公公二十两纹银,绝不算少了,可这江公公却未见态度有好转,也仅仅是说见了皇后要顺从,下人的态度最能说明主子的态度。
可丹年上次进宫还是刚大婚的时候,这几个月又忙着养胎,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哪里会得罪深宫里的皇后。
还没等丹年想明白,江公公便催促着众人上车了,皇后生怕丹年不来似的,居然还专门从宫里赶来了车辇。
红素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丹年不敢带她进宫,这一行也只带了汤嬷嬷,临走时趁江公公不注意,在红素耳边叮嘱了几句,让她快去找铁丫!让铁丫想办法联系上还在宫里的苏允轩,不管皇后余韶华找她是什么事,有苏允轩在总要好一些。
正月末的京城春寒料峭,皇宫里的车辇外面包着绸缎雕龙画凤的,可中看不中用,冷风源源不断的从车板缝隙里钻进来。
汤嬷嬷给丹年披上了大氅,自己用身体挡在了风口,皱着眉头小声抱怨道:“夫人,这车辇是宫里面的主子们留着各宫之间串个门用的,只是搭了架子包着调缎,根本经不住风。”
丹年握住了汤嬷嬷的手,说道:“嬷嬷放心,她到底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怎么说自己还有苏允轩和沈钰,底气十足,希望皇后只是找她说说话。
也说不定是#########,自己没去宫里面见皇帝和皇后,#######见一下她!显示一下皇恩浩荡。
丹年掀开车辇的窗审,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初春清晨的空气干燥而凛冽,大昭的京城也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街道上也渐渐有了响动。
官员们聚居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不多时丹年便到了皇宫,透过帘子,丹年看到领路的讧公公给守门的侍卫看了个腰牌,一行人便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皇宫。
皇后的寝殿在皇宫的东边,离皇上办公的地方是最近的,丹年也是头一次来这里,上次来还是接受自己诰命封赐的时候。
余韶华的寝殿老远就传出来了欢声笑语,听着人也不少的样子,丹年心里放进去了一半,余韶华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过不去,毕竟是大昭的皇后,端庄贤淑才是最重要的。
待宫女通报之后,丹年在汤嬷嬷的搀扶下掀开帘子进了大殿,迎面便有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屋子里现在还烧着地龙,一样华服女人围着皇后坐成了一堆,正在说笑着,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
见丹年进来了,欢笑声瞬间便停住了,所有人都一脸审视的看着进来的丹年和汤嬷嬷。
丹年在汤嬷嬷的搀扶下,费力的跪了下来,本来是要磕头的,但丹年肚子太大,根本弯不下腰去,只能倾斜了下身子意思一下,身后的汤嬷嬷则行了标准的磕头礼。
丹年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余韶华了,相比之前,皇后余韶华脸上的稚气褪了不少,微微上挑的眼角给她增加了不少威严,身上也并未穿皇后的正装。
丹年匆忙之中只扫了皇后一眼,便低下了头,行完礼也不见皇后叫她起身,丹年心里逐渐忐忑起来,这死萝莉又抽什么疯。
过了一会,皇后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国公夫人请起身吧。”
丹年道了谢,在汤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屋里的地龙烧的热,丹年身乒的命妇服像盔甲一样厚重,汗珠子源源不断的从丹年的额头滚落,汤嬷嬷看着丹年,头发根都是潮湿的。
而皇后继续和围坐在她周围的四五个华服女人说笑,似乎大殿上根本没有丹年这号人一般。
丹年仔细看了,这四五个女人有的梳着妇人的发髻,有的还是姑娘打扮。
汤嬷嬷一边给丹年擦汗,一边贴着丹年的耳朵不动声色的说道:“皇后左手边的那个姑娘!是皇后姨母家的嫡长女赵巧云,右手边的是皇后庶出的妹妹余良娣,进宫还不到一年。”
丹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看来皇后请来的都是娘家的亲威,怪不得这么肆无忌蝉的无视她。也不知道铁丫找到苏允轩了没有,再挺着大肚子这么站下去,她怕是站不住了。实在不行,她转身走了好了,她就不信皇后还能拦住她一个要生孩子的孕妇。
余韶华终于停下了与周围女人的说笑,目光朝丹年的方向淡淡的瞟了过来,说道:“沈氏,你可知今日本宫为何要叫你过来?”
丹年瞧着她心里一脾烦躁,当初余韶华给她女训女戒的时候,就知道余韶华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看来,更是没事找事的典范。
“不知道。
”丹年低头回答道。
余韶华一巴掌拍上了面前的小几,怒道:“早在明国公和你进宫面圣之时,本宫就提点过你,送了你女训女戒,想来你竟然是半分都没听进去过!”
丹年被骂的莫名其妙,汗水顺着脸颊滴到了地板上,她不是什么大权在握的权势人物,可也不是任由别人叫骂的软蛋,皇后无啡就是仗着自己的娘家余家,可她也有哥哥也有丈夫,她凭什么被人无端的骂成这样。
“皇后娘娘,您这么一通骂倒叫丹年莫名其妙了,不知丹年犯了什么罪过,值得皇后娘娘亲自训诫?”丹年抬起头,胸膛起伙着问道。
汤嬷嬷一看丹年脾气犯了,赶紧捏了捏丹年的手心,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浑,低头忍气过去就好了,对方毕竟是皇后,想给丹年穿小鞋还不容易。
宫里的斗争汤嬷嬷见的多了,争得一时的意气,惹来的是无尽的麻烦。
皇后见丹年居然还敢直视着她,当下就大怒,指着丹年骂道:“本宫告诫过你,作为国公府夫人、皇家媳妇,要给皇家开枝散叶,贤良大度是最重要的,你看看你,可有做到?你都怀孕这么久了,听说连个通房都不给明国公安排,上次别人送给明国公的歌伎,你转身就卖掉。你,你可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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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章 不要
气的手都哆嗦了,丹年眯着眼睛看着,心里犯晕,她不过是卖了个歌妓而已,又不是卖了余韶华的亲妹子,余韶华犯得着气成这样么,说到底,关皇后什么事?丹年垂着眼皮不说话,方才汤嬷嬷的提醒她知道,皇后看来是不满意她没有主动给苏允轩纳妾,那又怎么样,她是绝不会把别的女人邻进自己家里的,皇后要骂就骂吧,对此丹年早有准备,骂两句又不少块肉。
苏允轩若是真的娶了一堆的女人,生了一堆的儿子,第一个跳出来急的就是齐衍修,这么多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皇位的,晚上睡觉都不安生。丹年低头没反应,余韶华只当她是心虚了,大昭皇宫里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是名存实亡,过着被软禁的生活,皇后一人在后宫独大,余韶华不信丹年敢忤逆她的话。
“本宫替陛下打理后宫,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和众位姐妹,可万万没想到,大昭第一妒妇居然出自我们皇家!这让本宫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余韶华板着脸说道。
而皇后身边的几个华服女人,一个个用宽大繁复的袖子遮着脸,面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偷偷的注视着颇有些狼狈的丹年。
丹年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大昭第一妒妇?这帽子扣的可真大,她可消受不起。
半响,在汤嬷嬷几次暗示下,丹年才终于说道:“皇后娘娘训导的是,丹年知错了。”
余韶华看着丹年,眸底的神色难辨,她早在闺中之时,就听说过当时还是大皇子的皇上,当众向沈丹年求过亲,当然先帝没有答应,当时她还小,还跟着姐姐一起幸灾乐祸过,谁愿意嫁给那风声鹤唳中的大皇子?
可世事难料,曾经把持了大昭半壁江山的雍国公府到底还是败给了皇上,她年纪小,尚未定亲,也在父亲的安排下顺利的嫁给了皇上,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那年她才十二岁,是她父亲虚报了她的年龄谎称她是十三岁,才够入宫的条件。
皇宫里面她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对她还算客气,父亲给她安插在皇宫里的耳目,源源不断的告诉她皇上对沈丹年的种种过往。
做了很久的皇后,余韶华才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才谋划来的皇后位置,沈丹年居然不屑一顾,自己的丈夫居然愿意以“唯一的妻子”来对待沈丹年,还要立她生的孩子为太子。
凭什么?余家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苦心经营多年,怎么能让一个沈丹年坏了局面,沈丹年嫁给明国公后,余韶华才长松了口气,女训女戒不过是她心里怨气发作的结果。
皇上心里再爱着沈丹年,也不可能会立明国公的儿子做太子,她以为自己可以放心了。
可就在这段时间,皇上赐给沈丹年的各种东西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送入国公府,从来没有皇帝对一个命妇关怀成这样的,就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余韶华十五岁拼了命生下来的嫡长子,皇上也没有过多的关心。
余韶华沉寂已久的愤怒在昨天和妹妹余良娣聊天时就爆发了,挨到今天早上派人请来了仇恨的对象沈丹年。凭什么嫁了人还不放过她的丈夫,凭什么伤害了她还能过的这么好?
“既然知道错了,本宫这里有两个人就送你带回去吧,品貌端庄,又知礼仪,协助你好好伺候明国公大人,也能帮你打理好明国公府的内务。堂堂天家子孙的明国公,连个妾都没有,实在是有辱国体。”余韶华见好就收,她是皇后,既然沈丹年已经认错了,给了她台阶下,若她再骂下去,只能损了她的形象。
丹年抬起头,看着四肢短小的余韶华,干脆利落的说道:“不要!”
身后的汤嬷嬷惊得差点做到地上,余韶华和围着她坐的女人也是一片目瞪口呆。
余韶华颤颤巍巍的指着丹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丹年索性豁出去了,怎么样都行,就是苏允选纳妾这条不行,要别的女人来抢她的丈夫,别的女人的孩子来抢他的父爱,除非她死!
丹年瞧着气的哆嗦的皇后,再看看坐在她旁边的余良娣,又是姐妹共侍一夫,莫非自己的男人有后宫三千,就看不得别人只娶一个人么!
“我说不要!”丹年又好心的说了一遍,不顾汤嬷嬷扯着她的衣角。
丹年知道,于情于理,在这个社会中,她只是个二品诰命,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拒绝皇后的赏赐,可她从内心里就是不愿意,她和苏允轩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别人非要插手于。
丹年和苏允轩经历了多少波折才走到今天的现如今她挺着大肚子即将临盆,可为什么就友人非要跟她过不去,让她大腹便便,最需要丈夫关爱的时候给她的丈夫塞女人?
今天她算是豁出去了,什么大昭第一妒妇也会,忤逆也罢,她就是死活不答应,丹年是什么性子她自己心里最清楚,眼里容不得沙子,只有有女人进入她和苏允轩之间,两人的感情便彻底结束了。
皇后要是舍了脸面不要,非要往她家里塞人进来那是皇后的事情,她这个女主人,是绝对不答应的。
丹年盯着面色恼怒的皇后,微笑而从容,与其和苏允轩恩断义绝,或者委曲求全的后半生在同苏允轩的女人算计中度过,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丹年一只手费力的扶着汤嬷嬷,另一只手捧着自己的肚子,很长时间她都没站过这么久了,肚子沉的像石头一样,开始隐隐的痛起来,丹年脸上带着笑,毫不示弱的盯着对面的一群人,心里默念着:宝贝,你乖乖的,给老妈争口气,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来啊!
看着暴怒中的皇后,丹年索性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若是在宫里太闲,可以找些事情做做,练练字养养花草都不错,省的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居然挖空心思给大臣找小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掮客,传出去实在有辱国体!”
余韶华嚯的站起来,浑身气的都在颤抖,她是大昭最尊贵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都对她敬重有加,她叫沈丹年过来,也是见不得皇上如此关照一个大臣的妻子,于情于理都太难堪了,没想到这沈丹年说话如此难听。
一旁的余良娣连忙拉住了余韶华的衣襟,若是传出来皇后和命妇厮打,大昭和余家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余韶华被自家妹妹提醒了一下,脑子也冷静下来了,了着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沈丹年,慢条斯理的笑道:“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是不是就靠着这一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