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对了丈夫说:“要带了女儿们去见沈姑娘,熏陶一下脾性。”
田大人也是欣然为意,笑道:“都说是娇纵,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谈吐。”就催促妻子:“姐姐什么时候来,赶快送了去看。能与王爷攀亲,一辈子官运不用愁了。”
田夫人也急,上哪儿去找这一门好亲事去,见琉璃灯不太明亮,就取下了灯罩,灯下剔了灯芯,房间里更为明亮,才笑道:“老爷放心,我天天盯着呢。”又说到娇纵,就为玉妙解释道:“象瓷器一样的人。王爷能不心疼着。就是我只去了几次,心里爱她得很呢。”
田大人就微笑了道:“有劳夫人没事去坐坐。我打听了,卫家,左家的人也都在路上了。”
田夫人走了以后,玉妙坐着想想尹夫人教余丽娟的话就一个人在好笑,看到刘瑞元的进来,身后跟了一个人。
刘瑞元的带了那个人进来给玉妙叩头,笑道:“这是我的媳妇,特地带来给姑娘请安的。”
玉妙是昨天听到就答应了,明白这是刘全的媳妇冯二姑娘,现在家下人都称为冯氏。
让她起来让她坐,刘瑞元的向小杌子上坐了,冯氏懂礼节不敢坐,笑回道:“是下人,不敢在姑娘面前有坐儿。”
玉妙还是问了出来:“若南好不好?”这应该不算是以权压人吧。
冯氏忙回话:“好,天天想着姑娘,只是王爷不让她进来。”朱宣对赵若南的讨厌程度不亚于瑶池。
回完了话,见姑娘眼角有一丝黯然,冯氏忙又笑道:“她刚生了孩子,才三个月,等孩子再大一些,抱来给姑娘请安。”
玉妙有丝惊喜,欠了身子道:“男孩女孩?”
冯氏笑回道:“男孩。”与婆婆对看了一眼,刘瑞元的也笑得不行。
“若花,”玉妙喊了若花进来,对她说明白了,笑道:“赏孩子。”
冯氏接了赏,与婆婆刘瑞元家的走出来,刘瑞元家的笑道:“你先回去吧。家里有你,我事事都放心的。”
看了冯氏远去,刘瑞元家的只是笑,冯氏端庄稳重,原以为那位赵姑娘有多刁钻,没有想到进了门也是能吃苦操持的人,两个人相安无事。
若南生了孩子,冯氏就抱了自己房里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刘瑞元家的天天都笑着。
晚上刘全回来,因为立了功,可以回来了。冯氏与若南接了刘全,一起吃饭,冯氏就说今天去给姑娘请安的话。
刘全就看了若南一眼,若南低了头。冯氏就安慰若南:“都赏了孩子那么多的东西,沈姑娘没有怪你的意思,丈夫再立功,就求一求王爷,你也去请安去。”
沈姑娘闹病,王爷大发雷霆,一点儿事情就触怒。阖府的下人都惴惴不安的过了那一个月,又弄得满城风雨,就是若南引起的。刘瑞元全家最明白这件事。
若南低了头听了,又问了一句:“姑娘现在身体好?”冯氏笑道:“气色好得很,只是听说了你不能去看她,就有些没意思了。”
刘全就一直没有讲话,王爷严令,不许赵若南进去。刘全也没有办法。
吃了晚饭,坐在房子里吸着水烟。冯氏就喊他:“你今天晚上还去她那里睡去吧。我带了孩子不方便侍候你。”
刘全心里感激,笑着道:“天天撵我,她才出月子没多久,你把孩子丢给她去,我陪你。”
望了灯下刘全一张憨厚的黑脸,冯氏笑道:“今天提起了姑娘,她心里不舒服,你还去一夜哄一哄吧。”
刘全只能答应了,笑道:“好,不过明天晚上可不能再赶我了。”
冯氏回眸一笑道:“省得。”又想了起来道:“明天你要去看看我父亲,我大姐夫又胡闹了。”
刘全说一早儿就去,冯氏出了房门,看看刘全还坐在灯下,想一想,我也没有嫁错人。刘全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但是没有花花肠子,难怪若南寻死觅活的要跟着他。
玉妙闷闷地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朱宣过来陪她吃饭。见她不高兴,就问了一句:“又是怎么了?”
朱宣心里就见不得玉妙小脸儿有不高兴的表情,在自己面前端庄肃穆那是另一回事。
想了一个下午,再提赵若南如果朱宣又不高兴怎么办,朱宣来了玉妙已经带了微笑,眼底的黯然还是被看了出来。
既然问了,忙小心地回答了:“下午刘瑞元家的带了刘全的媳妇进来看我。”
朱宣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听都不想听那个赵若南。
玉妙想想自己猜的也不错,表哥说了有些人可以不见,赵若南现在还是不可碰撞的忌讳。见朱宣眼睛盯了自己的表情看,忙乖巧地对他笑了,陪他吃饭。
朱宣过了一会儿,脸色才好一点,只是不怎么说话,吃完了饭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玉妙就向窗下坐了,夜风吹着院子里的花香一阵一阵的,小丫头们正为廊下的鸟儿放下鸟笼外面的黑布。
春暖见了若花进了房里百般地哄了玉妙笑一笑,就等玉妙睡下了,悄悄地告诉若花原因。若花这才明白了,姑娘“闹病,”原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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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余波(给杜美沙)
紧接着另外两家有意和沈居安结亲的左家,卫家也来看了玉妙,都订下了日期。
薛夫人又跑了来看玉妙,妙姐儿回来真好。觉得样样事情都有了底气,薛名时现在对自己也好。
玉妙看了薛夫人就象一朵徐徐开放的白玉兰,看了心情就好。
想起了尹夫人的笑话,忙告诉薛夫人,薛夫人也吃惊地笑,又笑道:“这样也行。让丽娟听一听,不用怕得那么厉害。”
自己以前那么地怕薛名时,现在还要被薛名时提起来取笑,只是床帏之间还是不太洽意,好在薛名时也能将就。
就看玉妙轻染了红晕的面庞,心想,妙姐儿和我一样的年纪,成了亲会不会也这样的。想一想尹夫人又小两岁,怎么她就不怕。一样赶了丈夫出门。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说出来。
玉妙提起来自己学骑马,薛夫人也笑了道:“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我也在学呢。等我们学会了,周将军说了教我们击鞠,以后再有玩的不用坐在下面看。”
那位秦夫人张扬的带了人跟了王爷后面跑,还不就是欺负妙姐儿不会。
玉妙早就把秦夫人丢到九宵云外去了,朱宣哄人一向很有手段。
又把夜里出去听书坐小酒店的事说了,笑道:“可惜忘了请你去。”当时正在为小马闹别扭,又遇到尹夫人家里吵闹。
薛夫人又笑她:“你玩过了以后,总是忘了请我。我不忘请你就行了,过几天再约了周将军,带了丽娟,还有那位有手段的尹夫人一起去,席间也好拜托尹夫人为丽娟出出主意,咱们都是没有主意的。”
就是妙姐儿也是个没主意的,王爷疼她就受着,王爷发脾气也只能受着。薛夫人是这样看的。
余丽娟背地里还问了薛夫人,沈姑娘在王爷面前又是怎么样呢,薛夫人只是含糊:“王爷当然人人都怕的。”
当然余丽娟不相信,来了几次,玉妙面上轻闲适意的态度,一点儿不象自己这样畏缩不前。那么富贵,还怕什么呢。
玉妙眼睛一亮道:“还去那一家,那里还有胡姬当垆呢。”就把胡姬的蓝眼睛描述了。两个人约好了时间,薛夫人去约周亦玉,余丽娟,玉妙就约了尹夫人。
玉妙不知道的是,朱宣第二天就喊了刘全来,交待他:“你也在家里住够了,带了你的家眷回去吧。”
刘全就说了自己的连襟,冯二姑娘的姐夫又要家里胡闹,要管好了这件事再走。
朱宣听了道:“这件事情我去处理。你走吧。”然后喊了朱福去管。
刘全没有办法,只得叩了头回来对家人说了。父亲刘瑞元不觉得意外,妻子一定要带了冯氏去请安,还以为有体面
王爷对于吓到了姑娘后悔得不行,提起了这件事就迁怒,再说也不冤枉,真的是赵氏弄出了这一出子事。现在生了孙子,也不好再说她。
果然姑娘见了就要问起赵氏,看了全家人都垂了头,刘瑞元轻咳了一声道:“孙子留下来,你们三口儿走吧。”
冯氏心里挂念自己的父亲,忙笑道:“丈夫要守边关是理当要去的,只是孩子还小,不能现在就奔波,我又挂念父亲,我留下来带孩子,丈夫带了若南回去。等孩子大一些,我再去吧。”
刘瑞元觉得可以。本来迁怒的焦点就只在赵氏的身上。看了赵氏垂了头垂了手,也不想再看。道:“你们都下去收拾一下吧。”
第二天送走了刘全,冯氏就去了家里看父亲,冯县尹一看到她,就笑道:“王爷为你寻的这门亲果然是好的。刘全立了功,家里的事情都看顾着,昨天王爷就派人来震了你姐夫,他乖乖地不再闹了,王爷还说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还要找他。看来这下子他可以改一改花天酒地的脾气了。”
大女婿没钱花天酒地了,就打跑妻子,然后跑到冯县尹家里来闹着要钱。
冯氏也感激得不得了,把刘全走了的事情对父亲说了:“因为让走得急,就没有来辞行。”
冯县尹是个刚直的人,也明白原因,点头道:“我一开始还为你担心赵氏有多难缠,只是相信王爷作主,你又明白大体,才让你嫁了。现在看来赵氏对刘全是一片爱心,对你平日尊敬。但是她作了这件不检点的事情,总归是有了污点。也难怪王爷不原谅的。”
冯氏笑:“爹,哪里是为了这点污点,都嫁过来了还什么污点,还不是为了吓病了姑娘,王爷一听赵氏就不高兴。”
冯县尹抚须点头道:“所以我追随王爷日久,觉得可以依靠。你以后须要小心侍候公婆,好让他们两口子小心侍候王爷,这才是正理。”
冯氏忙答应了,又笑道:“王爷帮了处置大姐夫,我想进去对姑娘叩个头道谢,又怕姑娘再问起来赵氏,知道王爷为了这个撵了赵氏,姑娘再病了我可担不起。”
冯县尹想一想道:“你不用去,我本来是要自己去叩谢王爷的。王爷也说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直接去找他。我去叩头道谢,你去了再招了沈姑娘不开心,又要弄出大事情了。”说了自己换了衣服乘了小轿亲自去谢朱宣。
冯氏就回家去,晚上婆婆回来就回了话,刘瑞元家的一听也劝她:“你不用再去姑娘那里道谢了。她一见到你又要问起赵氏来,你怎么回答。说走了姑娘不高兴,那身子骨儿再病了担不了责任,你不如实回答,欺瞒她也不对。”
自此冯氏也不敢往王府里去,有事情找公婆只是让小丫头子去。刘瑞元跟了朱宣几代为仆,家里倒比冯县尹只做了一代县令的家里还要有钱。
刘瑞元家的又提心吊胆,往玉妙那里去就担心玉妙又问起赵氏来。过了一段时间见没有问,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来看了孩子越长越大,看着也高兴,冯氏又不愿意就去,反正有若南在侍候。冯氏并不想跟她抢这个,生再多还不是我的。就一直在家里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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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怂恿
玉妙约了周亦玉,薛夫人,余丽娟,尹夫人出去玩,平时房里大小丫头们陪着,一时见不到冯氏就想不起来。
若花过了几天倒知道了刘全第二天就回了边关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的谣言,在王府里呆了很久,对朱宣的脾气了解的若花明白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好不容易回来住几天,说走就走,前面又不打仗。
了解了原因以后,若花第二天就开始防范了玉妙再问赵若南,想了办法哄了她玩,让她不想。又担心冯氏再进来,过了一段时间没有见,也才放下心来。
姑娘好不容易放得宽松了,再触怒了王爷,又要过得象以前一样了。
有时在房外听听,觉得尹夫人过于年青,也不合适与姑娘来往,就同祝妈妈商议。
祝妈妈听完了道:“我也正在想这件事情,王爷一定不会喜欢,太泼了一点儿。但是现在没有理由拦了她,你我多注意一点儿,别带得姑娘也走了规矩就行了。”
又和杜妈妈商议,大家一起打起精神来。
朱宣还是知道了。
那天徐从安笑得不行,从外面进来。朱宣看了他也笑:“什么好笑的事情?”
徐从安笑道:“尹勇竟然娶了个泼妇。在外面喝一回酒就被撵出了家门。尹勇一气之下住到了军营里不回去。没过三天就坐了车到军营里去找,因为进不去,就站到了门口大骂尹勇。全营的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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