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的人忙笑道:“年青英俊的是南平王爷。郡主您刚才看到了,异姓王爷的冠服与皇叔们又不同,一眼可以认出来的。”
香夭跟进了宫里来,这一会儿才明白了,偷偷看了郡主一眼,日夜陪伴的香夭可以看得出来郡主面色苍白了。
想想刚才见到的那位南平王,果然是人品俊秀,淮王也俊秀,可是天天见惯了,这一会儿淮阳郡主主仆都想起来有人说过南平王生的好看,果不其然。
朱宣又走过了一道门,才回身看了身后跟来的妙姐儿母子,见妙姐儿低了头。伸了手抬了她的下巴,贝齿依然轻咬了红唇,这一会儿扳了她下巴才放松了。
眼睛里仍然是带了一丝委屈,然后轻咳了两声。朱宣面无表情,携了她的另一只手往宫外走,只说了一句话:“回去看医生去。”
沈玉妙心乱如麻坐在马车里回了家,一路上想了淮阳郡主今天为了进宫,打扮的分外娇艳了。不时手卷了马车窗的竹窗帘看了马车旁的表哥,如此三番,卷了又放,放了又卷,朱宣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过了头说了一句:“听话。”
沈玉妙手一松,竹窗帘一下子“唰啦”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自己坐在马车里高高的嘟了嘴。幸好世子朱睿是随了父亲骑马,妙姐儿这种种糗样子没有被儿子看到。
回去了王府里,妙姐儿先去见了太夫人,朱宣自去书房里会客,说了不会客,还是有熟悉的几个人来。夜来几个孩子除了世子朱睿都在太夫人房里歇了。
太夫人一直就在笑:“端慧还不肯跟了祖母睡,想来是跟祖母还不熟的缘故,夜里只说要父亲。妙姐儿,你这么辛苦当了母亲,生了个女儿,也不贴心。”
沈玉妙一听就涨红了脸,对太夫人笑道:“表哥惯的。”这都怪表哥惯的。端慧郡主这一会儿跑了出来,却是娇娇依了母亲,很不高兴,这一会儿半天没有见到母亲,又想了。
方氏听了大嫂同端慧郡主在说话:“夜来又淘气了吧,不然怎么会要父亲。”要吃要喝都不会想了表哥,只有夜里醒了睡不着,要带了出去玩才会想了表哥。
正在对了太夫人解释的妙姐儿刚说了一句:“端慧夜里要出去玩才会喊表哥。。。。。。”端慧郡主很是兴奋的说了一句:“是啊,我夜里要出去玩躲猫猫。”朱宣陪了女儿一次,自此成了他的事情。
“哎呀,”太夫人也是摇了一下头,对妙姐儿道:“还是我来帮了你带,夜里不睡出去玩这也太淘气了。”
妙姐儿也找到了告状的地方了,告朱宣的状:“表哥说,端慧小,不要拘了她。”后面还有一句,朱宣会再来一句:“表哥自从接了你,不是样样顺着你。”不顺着妙姐儿,也不会有尹夫人,余丽娟这样的人来陪了。
房外朱喜又进了来,笑道:“王爷说了,王妃夜来不舒服,已经传了医生进来了。”太夫人这才问了一句:“妙姐儿怎么不舒服?”听了是受了凉有些咳就只说了一句:“回去歇了去看了医生吧。”
方氏、申氏一起辞了出来,陪了大嫂去看医生。其实是想打听了大嫂回京里准备怎么玩,两个人都想跟了去,又跟在后面胡出主意,去这里去那里,方氏与申氏都微笑了:“我们都做了小子的衣服,好陪了大嫂出去玩,有个照应。”
沈玉妙看了正在走的花径,菊花开了不少,笑道:“这花还是少,还要再种些来才好。”方氏抢先说了一句:“怎么比的上封地上园子里,处处鲜花,四时可赏。”申氏却是轻叹了:“那一座玉屏也似的绣球花,我梦里也梦到过。”
方氏不说话了,回来的太早,园子可玩的地方又太多,一进了园子,绿树参天,到处有花,就会忘了再去寻找那一屏绣球花,这花被申氏看了去。
看了大嫂不觉得可惜,还在笑道:“京里地方是小了点,我西山的园子大,等我回了表哥,西山里再多多种了花,请了父母亲一家一起去玩。”
浑然不觉得又低了头的方氏和申氏的妙姐儿又是几声轻咳了,看了两边花径上的菊花,虽然好还不够密。对了一旁的如音笑道:“记得回表哥去,再给我买些花来。前年的墨菊,睿儿最喜欢,还要再买些来。”
两年以来看了帐目的沈王妃对朱宣有多少钱有了一个大概明白了,这一会儿花起来也不当一回事。
方氏申氏陪了大嫂去了房里坐了,医生进来看了开了药,只说是:“受了风寒。”船上玩水,当然是受凉了。
与方氏申氏一直笑语的沈玉妙直到那药煎好了端过来时,才愣了一下:“这么快?”然后有希冀了:“晚上再喝好了,我看那药里有安神的药,晚上喝了容易睡觉。”让如音摆到了一边。
又闲闲的说了几句,朱喜从前面回来了,陪了笑道:“王爷问王妃药有没有喝呢,说如果不喝就动家法了。”
方氏申氏想当然是吓了一跳,看了大嫂微微皱了眉,一脸嫌弃的看了那药碗,回答了一句:“等表哥家法来了,记得端给我。”继续与方氏申氏说话:“你们要出去玩,一会儿公主和姚夫人会送信来,明天和后天都有得玩,我带了你们去,只是要回房里和二爷、三爷说一声儿才行。”
如音适时的又送了药碗过来,哄了她:“不就是一碗药,王妃上殿去都好的很,还怕喝一碗药吗?”沈玉妙再一次皱了眉看了面前那微冒了热气的药碗,听了朱喜与如音一人一句在自己面前说了。
不时轻咳了几声的沈玉妙听到了一句中听的话,是如音说了:“如果王妃明天还没有好,王爷未必让王妃出门去。”这句话真是天籁之音了,而且很有道理,并且很有可能变成真的。
沈玉妙决定把那药当成鹿血来喝,至少喝鹿血强忍了没有吐出来,也许潜意识里知道那鹿血难得,而这药随时就是一大碗。
刚喝完了,正在难过的时候,朱宣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妙姐儿过来炫耀了:“今天我没有吐。”
方氏申氏赶快站了起来,站在一旁,看了大哥抚了大嫂的头,袖子里伸了手,手上拿了一件首饰,随手给大嫂插在了头发上,然后夸奖了:“这才是个好孩子。”然后就走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等朱宣走了,沈玉妙很是难过了一会儿,闻了闻香这才好过多了,发上那一件新插的首饰在她摇头晕脑的克制住自己胃里的恶心时,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就随手拔了下来给了如音:“先收着吧。”
然后就让人赶快去看看,高阳公主与姚夫人怎么还没有信来?明天到底是让我去哪一家呢,虽然两家离得不远。
又坐了一会儿,方氏与申氏告辞出去了,两个人默然的出了门,走了一会儿,这一次是申氏忍不住说话了,她忍了几忍还是说了出来:“大嫂。。。。。。真能干。。。。。。”
方氏看了申氏,接了一句:“真是能干。”申氏这才把下面的话说完整了:“大嫂现在。。。。。。都会一个人喝药了。”以前真的是没有想到她喝药是这个样子。
首饰哄着,大哥震着,这药才喝下去了,喝了不吐居然得意。方氏也忍不住接了一句:“可不是,大嫂现在居然会喝药了。”这话说出去给谁听,谁会信,可这是眼前的事实。
大嫂的园子,方氏与申氏回了房里都被搅得心里难过。
青桃给方氏拿了家常衣服来换,笑道:“先换了吧,一会儿晚上有家宴,今天晚上是给世子爷摆的家宴,要去的时候再换了衣服去。”
方氏闷闷换了衣服,坐在榻上手摇了团扇,眉尖轻锁了。青桃过了一会儿又进了来,轻声笑道:“王妃房里姐姐来了,说了明天是姚御史的夫人在西山请客呢。明儿上午一起过去。”
方氏这才笑了一下答应了,依然低了头轻锁了愁眉在想事情。
青桃一旁站了,笑着猜测了:“我猜出了夫人是想了,王妃西山的园子。”青桃真的是方氏肚子里的蛔虫,方氏这才慢慢笑了一下,对青桃道:“我想了,有个园子也有若干出息儿。花晒干了也可以卖,又有若干的果子除了自己用的也可以卖。
春天有竹笋,夏天有莲藕,我只是想了。。。。。。”方氏脸一红说不下去了。青桃会意的笑了笑道:“大家子住着,有个私产都是有的。夫人要买了园子,问一问二爷才好。二爷前些日子不是拿了银子进来给了夫人。”
朱明拿了一万银子进来给方氏放了,正是这一万两银子让方氏有了想有个园子的心。方氏对青桃笑道:“别人咱们是不知道,就是平时来的这几房亲戚,五房里的奶奶们哪一家都有一个小园子。我问了问,不过几千两银子就可以置办一个了。只是不知道二爷是什么意思?
青桃在王府里熏陶了,事事再不敢为方氏拿了主意。方氏也笑了道:“我知道,我只是想了二爷也未必不同意,大嫂外面不是都有了园子。”只有大嫂一个人可以置办私产吗?
听了方氏这样说,青桃又想说一句了,想了想说了怕方氏难过,不说这会儿话到了嘴边上了:“王妃西山那园子,我听了常来往的几位亲戚奶奶们说,是王爷置办的。”
偶然去一次太夫人房里送东西,无意中听到了太夫人房里几个常来往的亲戚在说话:“王爷还是有眼力劲儿,西山那园子现在又涨价了。”青桃所以知道了。
方氏微笑了:“我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大嫂嫁过来,嫁妆丰厚,摆了一条街还有余,除了外家蒋大夫置办的,别的全部都是王爷置办的。
青桃这才放了心,笑道:“夫人当然事事看了王妃。”这一面挡箭牌有时的确是作用不小。先做了小子的衣服,朱明不喜欢,一提了王妃也有,穿了外面大摇大摆的逛去,朱明就没有话说了。
最终方氏也不能一个人拿了主意,只说了一句:“先喊了卖房的经济问好了,果然是有便宜园子,再对二爷说,估计也就能成了。”方氏也想了,自己有个园子,可以不时的请了父母亲,家里人去逛逛去。
晚上王府里给世子摆了家宴,世子朱睿坐在父亲旁边,自我感觉了是个大人了。看看弟弟妹妹,哪一个也没有摆过家宴。更是绷了小脸。
先起身执了酒壶奉了祖父与父亲的酒,又给祖母与母亲奉了菜,这才自己开始吃,而且时时照顾到了弟妹们。
太夫人在轻风朗月下面乐得不行,对妙姐儿道:“世子长大了许多。”沈玉妙笑着看了朱宣一眼,还不是有个好表哥。
一面闲闲的问了朱宣:“表哥今天会的有谁?”朱宣也回答了:“。。。。。。车青将军。。。。。。”看了妙姐儿又睁了大眼睛,取笑道:“过几天才去打猎呢,妙姐儿先别急。”
沈玉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咬了筷子在嘴里道:“也不用这么急。对了表哥,后天公主在西山请的人多,说了有各式各样的玩意儿,一定有射箭,表哥记得带了车青将军去才是。”
看了朱宣似笑非笑,妙姐儿更是笑得甜了:“我不能射箭总是不中,到时候表哥忙了,请车青将军陪了我们射箭也行。”
朱宣这才答应了道:“我已经对他说了,宴请请了他一起去。车青将军也答应了。”世子朱睿听了母亲说射箭,笑道:“我也会射,钟林将军说我射的不错。”
月下树枝浮动了,世子一时动了兴致,站了起来对父亲道:“让人搬了箭跺子来,我射给父母亲看一看。”
朱宣一听这个最喜欢了,点头道:“让人搬了来。”
当时月下安置了箭跺了,取了世子的小弓箭来,老侯爷掂了酒杯也是笑容满面看了世子朱睿月下举起了弓箭,一声弓弦响,牢牢盯在了箭跺子上。
朱宣也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不错。”准头儿虽然差了点儿,可是力气是有的。侧了身子看了一眼妙姐儿。
沈玉妙嘻嘻一笑,自己很明白:“表哥,我还不如儿子射箭呢。”朱宣轻笑了一声,在妙姐儿头上拍了拍,继续看了儿子射箭。
清风明月花香水香徐徐吹来,端慧郡主眼睛看了两边池子里:“我要荷花。”太夫人笑道:“你这个孩子,那不是荷花,那是莲实。”
端慧郡主又开始吵闹了:“那我要莲实。”再看了父亲,这一会儿困了,自己张了手,随了母亲的大眼睛里泫然了:“端慧要睡觉。”
大家的笑声中,朱宣接过了女儿抱在了怀里,太夫人看了儿子轻轻拍哄了,取笑了他道:“你拍的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朱宣嗯了一声,眼睛不由自主的又看了身边的妙姐儿一眼,沈玉妙又红了脸,自己也这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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