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一一回答了:“表哥在的时候都会过来的。他从来不提起这些事情。以前住在园子里,别人都进不来,是求了易小姨娘才带进来。后来再也没见过她进来。现在搬回了府里,她出入方便得多。我不能不见她。”
沈居安只是沉吟,玉妙又提起来易南珍:“易小姨娘进府,表哥当天上午才对我说。我幸好事先从薛夫人那里了,想好了回答,不然事出意外,会不会惹怒表哥还不知道。
就是庄姑娘她们要进来,还是她备了重礼来看我,我让春暖出了府打听出来的。“
玉妙猛然想了起来,春暖告诉自己,现在竟然出不了府门。那天晚上去打听表哥住在哪里,朱三反而直接去告诉了表哥,朱宣忽然出现在房里,把自己和春暖吓了一跳。这说明什么?
小丫头卉儿出府,玉妙反而没有联系起来。房里的小丫头个个都听春暖使唤,别人都还在。
沈居安还在想庄绮绢,觉得奇怪,笑道:“怎么园子里进不去,府里反而她出入自如,园子只住了你,王府里住的可是王爷,治安应该更严才对。”
玉妙黯然,把心里想的对父亲说:“在园子里住着,人来客往都是经过表哥筛选。没有表哥同意,别人的名字都听不到。只有薛将军夫人,周将军可以直接到我这里来。
易小姨娘带了庄绮绢进来一次,听说表哥说不让带,就再也没进来过。这几天庄姑娘隔三差五的就来,我也想过了,园子那么大都能围得住,王府里反而小,她倒来了。想来是表哥心里考虑,没有拿定主意。
所以她来,我只有见的。她对我恭敬,我也要对她客气。就是王家,佟家的姑娘进来,我也是客气的。“
沈居安吃了一惊道:“怎么王家,佟家的姑娘都能来看你。”他也有些痛苦了,又不能放在脸上,安慰玉妙道:“幸好父亲来了,晚上王爷要为我备酒,我好好对他说一说。接了你回家去也清静。”
玉妙觉得东也行西也行,哪里能清静就去哪里,想想朱宣又对沈居安道:“表哥未必同意我回家。这才秋天,冬天的大衣服都交出去做了。邢妈妈正带了人做我冬天的里衣,又订了过几天去赏菊。”陶园的菊花开得正好。
沈居安安慰她:“一切有我。”玉妙只能暂时点头。
晚上朱宣陪了沈居安,还请了徐从安,玉妙敬了酒就先回去了。沈居安还没有说出来要走,朱宣就先说了:“母亲已经有信来,妙姐儿年底进京的日期已经订下来了。本来要去信给您,正好您来了。”
沈居安就提别的事情:“王爷先是为妙姐儿请了徐先生为师,今天见到了绸缎庄家的大姑娘来看妙姐儿,在妙姐儿交友访友,王爷也是尽心的。真是多谢了。”
徐从安就笑了一笑,大家都明白沈居安是什么意思。
朱宣又奉了沈居安的酒,笑着问他:“有时妙姐儿也想家,说家里二姨娘对她很好,妹妹们也和气。三姨娘又给您生了四弟,四姨娘现在可有喜信了?”
一句话把沈居安顶了回去,沈居安立即语塞,自己还有好几个,怎么来说朱宣。可是妙姐儿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沈居安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纳二姨娘时,妙姐儿的外公家反应也很大。这么多年不走动,妙姐儿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有外公家。
徐从安低了头不看沈居安的表情,王爷这是什么话。
沈居安见朱宣还在等自己回答,只能回答他:“四房里还没有动静。”奇怪,朱宣的几个姨娘都没有动静,这小子还不如自己。
朱宣就点头道:“这也是纲常道理。”沈居安的话又一次被噎回去。
吃了饭回来,徐从安说送沈居安,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左近无人,沈居安转又求徐从安:“不管怎么说,也拜了徐先生,请徐先生照顾妙姐儿。”夜下再三长揖。
徐从安一直在想了刚才王爷说的话,对沈居安道:“沈老爷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沈居安只能听着,能有什么事情呢。这话好象是溥衍。
送了沈居安进了住的地方,徐从安就离开了,慢慢踱步想想王爷刚才说的话,也有些纳闷。又回到了朱宣的书房。
书房里朱宣正坐在桌前执笔写信,见他又进来,有些不耐烦:“近来我竟然是忙得很。”
徐从安倒不怕看他脸色,站住了,笑道:“王爷刚才应该安慰沈老爷才是,怎么反而跟他提纲常道理。”你以前一天见我几次,也没有烦过,就今天晚上烦。
朱宣停了笔,反问徐从安:“那我应该说什么。”
你倒来问我,徐从安也带了气:“王爷您要么明天就把那几个一起纳进来,别这么折磨人。”
朱宣倒笑了,笑容从脸上只一掠而过,侧头想了想:“明天不是吉日。”然后反问:“我折磨谁?”
徐从安站不住了,连个坐也不给。翻身往外走,走到书房门口才回身又说了一句:“妙姐儿还是个孩子。”你生气她胡打听,你只管教训就是了。让人闷在心里最难过。
朱宣重新拿起笔来写信,也回了他一句:“我比你知道。”
“王爷,”徐从安也固执。朱宣挑了挑眉,只能回答他:“过几天去赏菊。”这算什么回答。
真是气死人!徐从安只能出去,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了,再进去也碰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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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牛刀
沈居安这个时候也在见客,来的是易南珍。
别了徐从安,回到房里就看到桌子上有贴子,也有礼物,跟来的家人说是庄家送的,贴子署名也是庄家。
然后易南珍来了。沈居安看了走进来的这位作妇人打扮的年青女子,容长脸儿,是个秀气的眉眼儿。正在疑惑,年青女子拜了下来:“易南珍给沈老爷请安。”
这么晚,沈居安再一次为玉妙担心了,朱宣这次纳的姨娘可不是个安份的。但晚上来一定有事。
他示意家人出去在门外守着,也不可以走远了,虽然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带了个小丫头来。
听说沈居安来了,易南珍觉得自己一定要见见沈老爷。姑娘搬回了王府,庄绮绢就能见到姑娘了,遇到过她一次,虽然是招呼,还是冷笑儿,已经结了冤家,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进来。
易南珍欠身对沈居安道:“姑娘宽厚仁德,沈老爷可不能看着姑娘被那些人欺负。自从知道了那些商户乱打主意,我日夜忧心,就是没处给您请安去,幸好您来了,可以好好的为姑娘作主。”
沈居安气都不打一处来,你不欺负我女儿就不错了,他拂袖道:“沈某是王爷治下小民,王爷要做什么,沈某哪能拦得了。”
你都是姨娘了,去吹枕头风好了。我还能怎样。
玉妙第二天就知道了朱宣回沈居安的话,纲常道理,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
晚上无人时,又坐起来哭了一回。春暖这次没有装睡,也坐着忧愁地看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听到房外有人,悄悄的出了院子到了朱宣的书房。
已经是四更过了,那人一敲门,朱喜立即就开了门去禀报了朱宣。朱宣听完了赏钱给她,一个人负手站到了檐下,默默地看了天上的星空。
去劝?还是不去?徐从安说的话:“别折磨人,还是个孩子。”
上一次打听自己行踪,突然出现在她房里,把妙姐儿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
回过头来见朱喜还在等自己,挥手让他去了。朱宣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站了一会儿,重新回到房里,从暗阁里取了一个黄色绸缎裹着的东西出来,在灯下闪着锦光,打开来里面是一道密旨。
“南诏小国,屡犯天颜,闻卿欲一举而绝后患,朕心宽慰。尔镇守南疆,数载辛劳,料南诏一时无大战事也。岁末可进京来,商谈国事。”下面署了皇上的小印。
就是徐从安也以为自己要醇酒美人了,以为自己奏折被驳,那南诏国王呢?他也这样想吗?
重新把密旨收好,已经睡不着了,外面星光满空,妙姐儿应该哭完了,不过也不一定。想想书房里的那一次大哭,足有一顿饭的时间,哪里来许多眼泪。偏又不和我说。
偷跑去朱宣处的人回到玉妙住的院子里,又在玉妙房外听了一回,才进了自己房里,却是杜妈妈。
“姑娘哭完了?”房里还有别人,说话的是祝妈妈。两个人平时是在一起做伴。
杜妈妈也不点灯,悄悄上了对面自己的床,睡下来才小声道:“好象在和春暖说话。”
祝妈妈叹气:“春暖那个丫头,我提醒了她几次,她也不明白。现在她出不了府了,各处也打听不来,这几天总算安静了。”
杜妈妈也道:“可不是,王爷居然没有动她。想来总是跟姑娘的人,还有大管家和朱福未成的这门亲。要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祝妈妈想了朱子才,声音里有一丝笑意,对杜妈妈道:“春暖去了哪里,大管家没多久没到了。竟然现在不防姑娘只防了她,倒是邢妈妈对她提了提也明白了,邢妈妈也和春暖点了一点,竟然还是个不明白。”
杜妈妈也叹气:“年青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只要责任小些,就好了。”
祝妈妈也道:“可不是,出了事情,京里老太太那里我怎么交待。就是你,还不是要对王爷有交待。”
杜妈妈笑:“还是老人中用些。这些小孩子们还早着呢。”又提起祝妈妈来:“我和你还不能比,你的出身到底不同。”
祝妈妈含糊着:“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在王府里吃一碗饭。”
沈居安本来要走,又放心不下玉妙,朱宣又邀他一起赏菊再走。就留下来再看看几天再说,平时看了朱宣对玉妙很好,又很疑惑。
今年的赏菊成了大事情,王爷说了,大家平日里辛苦,有要跟了姑娘去逛的只管去,就是朱宣自己,也在那里请了将领们和城里的商户们。
易南珍愣住了,问雪柳:“真的也请了庄姑娘她们?”
雪柳点头道:“她们正在姑娘房里道谢呢。又问姑娘那天穿什么衣服,一定是想避开颜色。”
易南珍五内如焚,问雪柳道:“你也去打听姑娘穿什么衣服,再去打听了庄姑娘穿什么衣服?”
雪柳有些为难:“姑娘的衣服好打听,已经订下来了。庄姑娘的衣服我哪里打听去。”她家现开了绸缎庄,衣服多得是。
易南珍也觉得有些为难,就问了雪柳姑娘穿什么衣服,然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到石姨娘房里来。
石姨娘一见她来就心生警惕,笑着什么事。
易南珍笑道:“听说姑娘赏菊那天穿的衣服,来对姐姐说一声儿,我们是不是也要避开?”
“那是当然。”石姨娘笑道:“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件大事,怎么能不打听呢。”
易南珍听石姨娘说打听,心里一宽笑道:“可不是,谁不打听事呢。”
石姨娘心里乐,给你一句话你就跟上来,你比你表姐可差远了。笑道:“妹妹打听到了什么?”
这可是你问的,不是我要说的。易南珍笑道:“听说今天热闹,去的人多,请了城里的商户女眷也去。”
石姨娘喝了口茶,笑道:“王爷今年要与民同乐,所以呀,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呢?”
易南珍笑道:“姐姐去,我当然也去。”
石姨娘觉得乐够了,就对她道:“好几天没有见易姨娘,麻烦妹妹去问问,你表姐去不去?”
易南珍犹豫了,表姐还是不想见自己。去了要碰钉了,看石姨娘频频喝茶,也有送客的意思。
就出来了。夜梅又好奇了道:“她为什么还来问去不去?从来了王府哪里出去过几次。难得让去一次,当然要去。”
石姨娘用手帕拭了唇边的茶渍,笑道:“她哪里知道。”
易南珍还是没有去问易姨娘,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她,还不帮忙。
回到自己房里,没过多久,朱宣来了。易南珍压抑了心里的慌乱,真的想问一问王爷是什么意思。
朱宣就问她作什么了,易南珍说去了石姨娘处问绣花样子。朱宣就点点头,说了一句:“女子要有德,无才倒罢了。”
易南珍答应了,一时没有想起来,姑娘现在正跟了徐从安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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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赏菊
赏菊那天来的人非常多,玉妙当然被人簇拥了。
“姑娘请,”庄绮绢带了手捧了菊花盘子的王姑娘,盘子里是刚摘下来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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