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又是一片笑声。“但是为啥今天让大家伙儿都过来呢,是因为我有话有说。”
帐内一片沉寂,接下来就听了苏将军连怒骂带数落把去年京里受刑的事情说了一个清楚。然后手指了腿抖个不停的肖金才和赵五哥,瞪圆了眼睛怒道:“就是这两个人”
鄙夷厌恶,甚至是看死人的眼光纷纷看向了肖金才和赵五哥,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来:“小人也是奉了上司的指示做事。。。。。。”
只说了一句,就被苏南打断了,他红通通的脸上是一双圆圆的豹子眼,看了帐内众人,大声道:“王爷送了这两个人来给我,但是不是让我杀他们的。王爷说了,从这两个混蛋身上可以做到有胸襟。”
他拉了拉胸前衣襟道:“老子回王爷,不知道什么是胸襟,王爷说,只要不杀他们就是胸襟了,所以今天是特地请了大家伙儿来,请大家伙儿帮了我一把,如果哪天脾气上来了,我要杀这两个该死的混蛋,只要不是他们当了奸细犯了该死的罪,你们都记得劝我一劝,把这两个混蛋从我眼前弄开,等我要胸襟的时候再把他们弄出来
免得老子回王爷时,没有话回,也没有两个活脑袋给王爷去。”
肖金才、赵五哥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个人是会读一点儿书,粗通一点儿文墨,刑部里当了差。
为了躲苏南,花了银子钱左躲右躲没有躲过去,南平王一纸调令去了兵部,兵部直接把他们调到了军中。
这些天来,两个人一夜也没有睡好了,一个阴沉了脸等死,一个一听人说话腿就软了,就以为是来杀他们的了,听到这里,才明白这条命象是保住了。
正一心里感激了南平王,让苏将军要有胸襟,听了苏将军连胸襟是什么都不知道,眼前也不是笑的地界儿。
再听了苏将军一口一句:“老子回王爷,。。。。。。”这话实在不知道是官场上哪一种奏对上司的格局。
苏南一句一句说完了,回头交待自己的亲随:“取二十两银子来,给这两个天杀的该死的混蛋去。看了他们来了军中,也是吓得不清。让他们回信寄银子回家去奉养父母去,就说这条小命有一天玩完了,与老子没有关系。”
亲随们取了银子来,当了众人面一人给了十两,亲随含笑低声了:“打人打出十两银子来,这是件好差事。”
羞的两个人红了脸取了银子过来道谢。苏南精神十足,睁圆了眼睛道:“写信给你们老子娘去。”
肖金才应了一声:“是”赵五哥却行了个礼,还是一张笑脸:“回将军的话,小人家里只有妻子孩子,没有老子娘。”
苏南愣了一下,立即接了话道:“那让你老婆,父母坟前多烧几刀纸,那也成。”苏南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情,挥手让众人都出去:“我要休息一会儿,有胸襟还真是件累人的事情。”
大家刚散开了,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进了帐来:“不想你个杀猪的,还有这样收买人的本事去。要是我,一刀宰了,两颗人头往王爷面前一送,再回王爷的话,这是末将的胸襟了。”
大步走进来的却是离苏南最近的张琳。他找了个坐,先坐下来,笑道:“我来找你议事,不想听了一个全套的。”
苏南嘿嘿笑了,道:“这次我有了胸襟了,你们以后都要佩服我的胸襟了。”苏南把衣襟又拉了一下,对了张琳正色道:“老子是个有胸襟的人。”
房外透过了树叶叶隙,几点艳阳洒落在地上。
沈王妃坐在书房内的书案前,正在写自己的心事:
忙时农耕,闲时做活,这是件好事情,那位糊涂的许大人就一口咬定了,妇人以事公婆丈夫为首要,真是一个糊涂人。
正写着呢,那位糊涂人来了,朱禄窗下回话:“许大人来了。”
听了里面说一声:“请。”朱禄示意许大人进去。
这是许大人第三次见沈王妃,第一次是自己主动去的,第二次是王妃清理了店里,让人找了自己去有个交待。虽然许大人不满意,但是觉得王妃做事还算知错能改。
这第三次,是沈王妃让人找了自己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大人进了来,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房里,这是王爷的书房,王爷不在家,王妃就在这里一直会了自己。
沈玉妙从内间步出来,道:“起来吧,坐吧。”许大人这才向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找了许大人来,沈玉妙还是同他说店里的事情。
“前些日子你提醒了我,有一些做的不当的事情,我也处置了。今天请了你来,还是说这件事情,闲人聚拢来做些活,多些生计,是件好事情。
自从我开发了不该来的人,不想就有一些浮荡的人,夜里守了店前,有回去晚的妇人,他们就不三不四的说些混话,你负责了城里安乐,再去知会一下巡城游击去,让他们护了那家店里安全。”
许大人不想是说这样的事情,忙道:“下官以为,还是散了这些人的好,店里用人,也不是这样的用法。”
看了年纪轻轻的沈王妃就不高兴了:“要是一家的别的店,有这样的事情,你不管吗?就是因为与我有点关系,所以你才这样对待是吗?”
许大人连忙站了起来:“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请王妃恕罪。”沈玉妙冷冷道:“你当我是个普通的布衣百姓吧。”
许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从王府里出来了,王妃一意孤行,弄得成了受难女人庇护地了,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女人不事公婆丈夫,以做活挣钱为已任。
然后看到了前面有女眷进来,忙低了头等她过去了。
梅表姐进了来,笑道:“王爷不在家,那个只顾了擦汗的官是来看王妃的?”一看就是心里有事的样子。
沈玉妙笑了,轻描淡写的道:“表哥不在家,许大人怕我年青,做事情走了大规矩。”看了梅表姐也是头上有汗,笑看了外面,道:“很热?”
梅表姐进了来,才觉得身上汗渐消了,笑道:“热也有一点儿,王妃今天还说要出去,我怕热到你了,是不是改天再去?”
这会儿还正是下午,在这院子红肥绿瘦,好树荫儿感觉不出来热。外面没了树荫挡头,太阳当头的地方儿,走几步,脚下的黄土都跟了脚跟沾起来。
沈玉妙笑一笑道:“还是去看看吧,出去惯了的。再说这会世子睡了,再等一会儿他醒了,就缠了我不动脱身了。”
看了梅表姐也笑了,坐近了轻声笑道:“王妃交待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一间小院,五间房子,正房两间,厢房两间,还有一小间是厨房。
没有想到这里的房子里面也象京里一样,有个小小的天井,我已经交待了人种一株葡萄架,再种上两株梅花,夏天也有的玩,冬天也有的赏。
一会儿咱们出去,轿子从门前过了,门口有个破旧的小石磨的就是,王妃可以看一看。”
沈玉妙就心满意足的笑了道:“好,不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了,我从门前看一看也就行了。”
说着就喊了如音来:“我和杜夫人要出去。”
朱禄这个奴才,看得铁紧,依然是不给马骑,但是沈王妃也不肯坐王妃的大轿,就是两乘小轿,这样的天气,都是用的竹帘子,用桐油刷得亮堂堂的,坐在里面也凉快的很。
朱禄是带了人跟了轿子后面都是高头大马,听了王妃吩咐道:“跟了杜夫人的轿子走。”
看了杜夫人的轿子,今天换了路走,这里一条街都是住房,不象大道上店铺林立热闹非凡,沈玉妙看到了那个破旧的小石磨,正斜躺在两扇旧木门前,木门上还贴了旧春联旧福字,这就是沈王妃在外面私自置办的房子了。
墙头上有青苔几许,沈玉妙看了心里高兴,表哥虽然两封信都如前一样,可是夫妻之间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和洽了。沈王妃一意与余丽娟弄了一家店,只是想了表哥带了新人回来,弃妇的日子也要有寄托。
到了店里,余丽娟接了两个人,迎了进去坐下来,就听到外面有人进了门喊了一声:“掌柜的在家吗?”
伙计赶快出去看,店门口,来了一群背了铺盖的女人。
伙计在房子外面喊了一声:“掌柜的,有人又要到店里来做工了。”就让她们进去,这一群女人一个一个看了健壮结实,一看就是在家里做粗活的人。
见只是一个男人让了自己们进去,都不好意思了,只有一个人爽快的往里走进去。
余丽娟出来了,看了是个女人,就让她廊下来:“院子里日头毒的,这里凉快。”又看了廊下给伙计们准备的凉茶,笑道:“有凉茶,喝一碗吧。”
“俺不喝,”进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个妇人打扮,二十多岁左右,用手扇了风对了自己,再看了看廊下站了的如音朱禄等人,才对了余丽娟道:“俺要到你店里学生计,听说你们现在雇个人还要看一看家里公婆丈夫是不是同意,俺离这里几十里路,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就不要俺吗?
再说了俺公婆丈夫都是家里有活要做的人,哪里能跟了俺一起跑到这里来对你说,他们同意呢?要是家里人不同意,俺们不会跑这么远来的。”
说着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后面跟进来几个笑嘻嘻的妇人,你推了我,我推了你,看上去都忸怩了,不如眼前这个人说话爽利。
房里传来了一声:“让她们进来说吧,外面那么热。”这几个人进了来,有些迷惑了,里面坐了一个年轻的贵夫人,一头的珠翠,身上衣服也是晃眼睛,正笑着看了自己。
旁边一个年轻的夫人,正在为她轻轻打扇子。这些人就愣住了。
沈玉妙就看了说话的那个人,笑问了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那个人这会有点迟疑了,余丽娟忙一旁笑道:“这是。。。。。。夫人,问话你要回。”
“俺叫张春花,住在离城外几十里的山里,听人说这里有人教手艺,咱们想学了轻闲的手艺,在家里看了孩子还可以一边做活。说做好了你们是收的,算一算比种地要强,俺们就来了,可是你伙计说还要公婆丈夫同意,如果不同意,俺们能来吗?”
沈玉妙笑了笑,对梅表姐道:“她说话干脆我喜欢。”梅表姐也笑道:“是,比扭扭捏捏蚊子哼哼的人好。说话让人能听明白。”
张春花毫不怯场,听了两位夫人夸自己,上前一步看了玉妙身上的婴戏牡丹的衣服认真瞅了瞅,才抬了头道:“夫人身上的衣服真好看,俺在家里学过两年织机,也会刺绣,可是嫁了来这里,家里穷得不行,连个绣花线都买不起,这里要是再教这个,比外面的藤器收息还要高呢。”
然后眼睛直直的看了沈玉妙,道:“这里教吗?”很是希冀的样子。
余丽娟笑着过来了:“退后两步,我的姑奶奶,就这么直眉愣眼的近前了。你想是一直在赶路,身上汗味泥土灰尘,别熏到了人。”
大家都笑看了张春花往后退了两步,抬了手闻了闻自己,才道:“俺今天进城,是洗了澡才来,又不是在家里锅前灶台转的,咋能熏到了人呢。”
看了两位夫人又笑了,沈玉妙拿了团扇掩了口,忍住了笑才把团扇拿下来笑道:“一直在赶路,不知道有没有吃饭?”
张春花看了她和气,话一直就流利道:“俺们路上吃了干粮,这会儿不饿,你们同不同意干脆一点儿,如果不同意,俺们还等了回去做饭呢;如果同意,俺们来前和家里都说好了,就留下来学几天。”身上都背了铺盖卷。
眼前这位夫人笑了道:“你别急,厨房里有吃的,先去吃了饭再来说好不好?”张春花看了身后同来的人,咽了一口唾沫道:“有吃的当然好。”
“来,跟我来吧。”余丽娟把她们都带下去了。
沈玉妙扬了脸看了梅表姐,笑道:“如何?”梅表姐为她轻轻打了扇子,笑道:“还是王妃说的对,前天说了还是刺绣好,这就有人来了。”
看了王妃伸了手,梅表姐忙近前一步把茶送了来,沈玉妙接了茶碗看了自己衣服笑道:“这是蜀锦,如果能请几个织蜀锦的师傅来就好了。
都愿意刺绣生息高,这买不起绣花钱的人,让她登个住处留个姓名,领了东西去也行。”两个人在房里商议了,张春花等人吃完了饭过来了。
余丽娟刚交待过了,这是身份贵重的贵夫人,张春花再进来了,怯生生的看了她们。不知道该不该按交待的去下跪。
沈玉妙笑看了余丽娟在使眼色打手势,就笑道:“你不用为难她们了,带了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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