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将手隐藏在衣袖下,同时将面纱掀起露出一双妖艳的血红眼眸,望着心儿,“你没发现那男的身份很不一般么,所以我料定他不会当街发怒的,依我们现在的结果来看,我猜对了。”
心儿被柳兰语这么一说,成功将刚才那个话题遗忘,转到这个问题上,她侧眉仔细回忆当时从马车里下来的白衣男子,半响无果,才摇了摇头,“他身上的气势不强,心儿觉察不出他的身份有什么不一般,最多是蓝月城哪个官臣家的少爷罢。”
“笨蛋,你知道什么。”柳兰语白了心儿一眼,同时将面纱放下,回头望向白衣人消失的方向,“你没看到他腰间那块龙形玉佩么,那可是皇家人才配有的东西,至少在我以前的世界里,这种带有龙的东西,都只许皇家人才有资格配戴,只是后来世界全都变了,才不再有这种规定,不过我相信现在的蓝月国应该也差不多,对吧?”
第8卷 第58节:58 活得不自由的妖
心儿跟在柳兰语身后,看了看周围,见那些人群都已散去,才略微放心,“算了,反正那人都已经走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蓝月城大得出奇,想要赶到城门,再出关口,还不知道要多久。”
停顿一下,她又小声道:“小姐……你、能不能再和心儿说说,你原来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啊……”
“哎哟,心儿!你都问过我好多遍了,都和你说了那边和这边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最近百年才改了模样,不再像你们这里了,没有什么稀奇。”柳兰语摇了摇头,回绝道。
心儿却不死心,上前挽着柳兰语的手臂,撒娇道,“小姐,为什么以前和蓝月国一样,后来又不一样了呢?那是以前好,还是后来好?”
柳兰语脚步缓了下来,似乎回忆起自己在新世界那一千年的生活,不由黯然无比,独自一人生存,从妖到人形,不止时刻要防着那些会道法的道士,还要防备自己的原形不能暴露在那些凡人面前,没有亲人和朋友,虽然生活条件极好,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她那时活得太束缚了,一点也没有以前还是一只狐狸的时候活得逍遥自在,想到这里,她不由轻叹一声,“对于我来说,那个世界不管变化成任何模样,都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活我自己的。”
是啊,她是一只妖,不管是封建统治还是自由社会,于她这只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心儿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触及到柳兰语的往事,她只是不明白柳兰语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明白这话里的含意,但她是一个好个仆人,只从柳兰语这黯然的口气她便听出柳兰语有些不对劲,所以即使好奇,她也不再继续发问,轻轻应了一声,默然跟随在柳兰语的身后,缓缓向前行去。
此时已临近正午,经了刚才那个小插曲,柳兰语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拉起心儿的手向街道前一间阁楼行去。
心儿抬头望去,在刺眼的阳光下看清那阁楼前挂着一个匾,上面用黑色墨水飞舞的写着几个大字,但她认了半天,也认不出上面写着什么字,“小姐,那几个字是什么?”
柳兰语应声望去,随意回道:“飘渺酒楼,前面两个字是飘渺,后面两个字是酒楼。咱快走吧心儿,我都快饿死了,看这名字就很有食欲啊,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质量怎么样。”
望着那进出不停的人群,心儿有些害怕,“小姐,我们换对面那家行么?”
“啊?为什么?”柳兰语有些奇怪,她看了看那飘渺酒楼对面,同是酒楼,一个门庭若市,而另一个却门可罗雀,让人不禁好奇两间店的区别。
只是心儿想的却是大大相反,她挣扎一下道,“咱们不太适合去热闹的地方,心儿怕……”
柳兰语反应过来,想到自己那双血红色眼眸,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不知又要生多少事非,微微皱了皱眉,她点头无奈道,“那好吧,听你的,反正都是吃,只要味道可以,都是一样。吃了咱们休息一会再赶路。”
说完与心儿转身进了飘渺对面的冷清酒楼——来福酒楼。
第8卷 第59节:59 士兵追过来了!
冷清了几个月的酒店,今日突然进来两个客人,而且还是女子。
坐在柜前百无聊赖拨着算盘的掌柜不免有些欣喜若狂,亲自出马招呼柳兰语和心儿。
“请问两位姑娘要吃点什么?我们酒店最擅长的是……”
“不需要给我们介绍,你把能填饱肚子的菜随便炒两个上来就行。”柳兰语打断那掌柜的话,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
掌柜虽然有些疑惑这两个女子放着对面那家酒楼不去,却跑到他这冷清地方来,只是转念一想又释怀:他只要有客人就好,何须去管客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的呢。
点了点头,掌柜堆着满脸的肥肉媚笑道:“好好,就来就来,请二位姑娘稍等一会。”
说完转身回了后院,吩咐伙夫忙活去了。
正当柳兰语透过面纱观察这间酒楼与对面那家的区别时,掌柜那肥胖圆润的脸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手中端着两杯茶水,媚笑的将水杯放在柳兰语和心儿面前。
心儿只是蹙着眉将怀里的包袱抱得紧紧的,不时透过窗户望着外面,似乎在防备什么。
柳兰语在桌下拉了拉心儿的衣裳,眼神示意她别太紧张,才隔着面纱对掌柜说道:“怎么酒楼没有小二么,还需要掌柜亲自出马。”
唉!
胖掌柜重重叹息一声,怅惘的望着对方门庭若市的酒楼,“都没生意,若还招收店小二,我恐怕就得亏本了,如今连后面的几个伙夫的工钱都付不了,哪还要什么店小二,咱能做就自己做呗。”
柳兰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头从窗外望向对面,“那个飘渺酒楼为什么生意那么好?”
“咱正纳闷这事儿呢,以往都是咱酒楼的生意比他们好,如今倒好,完全反过来了。”胖掌柜皱着他那浓眉,无奈的瞪着飘渺酒楼,眼里的嫉妒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柳兰语在面纱下轻嘲一笑:古往今来,都有那么一句话——同行是冤家。
虽然她懂这话的意思,可是她却不明白,这些人类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却被他们弄得无比复杂。
想好了不打算惹是生非,所以柳兰语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掌柜见两位女子根本就不愿意理他,无奈的尴尬一笑,退回柜台。
当三人在大厅静静等待菜上桌时,外面宽敞的大街突然人群涌动,所有的人群都纷纷向街道两旁靠近,将街道生生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就连那生意兴隆的飘渺酒楼前门的人群,都停止进出,好奇的望着从街道另一边走来的军队。
“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打仗了?”胖掌柜也好奇的依在门旁,望着远处向他们行来的卫兵。
心儿从窗户望着,看到那些整齐有序、身穿铠甲的卫兵们,神色异常紧张,就连呼吸都快了几分。
柳兰语无奈一笑,俯身靠近心儿的耳边低声轻语,“心儿,什么都不要怕,你越怕才越引起别人的注意,知道吗?”
心儿咬着唇望了柳兰语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小姐,心儿听你的。”说完她腾出一只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边轻抿一口。
第8卷 第60节:60 她才值一千两?!
虽然她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可是从茶杯里抖出来的茶水还是证明了她内心此时的反应。
柳兰语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劝她,而是扭头望向窗户外,透过面纱静静的观察那些士兵。
只见一路行来的士兵,都是统一的身穿黑色铠甲、头戴棕色头盔、腰间还配有一把长刀。最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黑白相间长袍的男子,只见他不停的吩咐身后的士兵向路人发放一种纸张,连店铺也扔进不少。
“快去看看。”
“是什么……”
好热闹者都争先恐后的拿起那纸张,仔细观察着。
“奉皇上之命,捉拿欲要行刺齐贵妃的刺客,刺客是一位女子,身形削瘦,她有个很显明的特点,就是眼睛是红色的,只要你们有谁看到这个女子,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官府,便会承得皇上亲赐的一千两白银。”
胖掌柜此时手里也拿了一张画卷,上面画着一个清秀的妙龄女子,只是因为是水墨画,所以看不出那脸有什么特别的,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那双红得妖艳的血色红眸!
世人从未见过眼睛是红色的人,如今承皇上龙恩,有幸看到,都不免有些兴奋。当然也难免有些胆小者,在见到画卷上那女子时,都失态的大声惊呼:妖怪!!
胖掌柜却是不屑的白了外面那些人一眼,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行刺谁不行,你要去行刺那怀有龙胎的贵妃娘娘,不是找死么,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模样,还有这眼睛,啧啧,美得像宝石一样,居然还说是妖怪,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人。”
柳兰语却是在心中惊叹:什么!!一……千两白银??她才值一千两白银么?
士兵没有停留多久,便齐齐向街道前方行去,留下那些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居然敢行刺齐妃娘娘,这女子是活得不耐烦么,不过这眼睛怎么会是红色的呢,咱蓝月国可从来没有过拥有这种眼睛的人呢。”
“血红色的眼睛,谁知道这是吉是凶,居然连齐贵妃也敢行刺,也不明白皇上怎么会强调要毫发无伤将那女子捉回,不如捉着就地处死不是更好么,省得她又作害人间……”
越来越刻薄的话响彻在柳兰语和心儿耳边。
心儿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柳兰语,却因面纱遮掩,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只得轻声唤了一声,“小姐……”
柳兰语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心儿不要说话,然后起身来到胖掌柜身边,礼貌的行了一礼,“可否借来看看,掌柜?”
啊??
胖掌柜回过神来,眯着眼将画卷递给柳兰语,笑道:“姑娘看了可要还给我啊,这画里的姑娘很特别,您可别给我弄坏了。”
他停顿一下,懊恼叹道,“早知道刚才就多拿几张画卷了,真是可惜。”
柳兰语被他胖乎乎的模样和神色逗得失声一笑,回身将画卷轻轻展平在桌上,“掌柜的倒是很特别,居然觉得这画上的女子眼睛漂亮。”
第8卷 第61节:61 才值这点钱
这应该……是第二个人说她眼睛漂亮了吧?除此之外,还有那只有一面之缘的东方伊。
虽然这掌柜长得有点……有点特别,但有人不害怕她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还喜欢,怎样她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您放心吧掌柜的,我只是借看一下,说不定哪天运气好遇到这个女子,那我不就能大发一笔了。”柳兰语调侃笑道。
胖掌柜嘿嘿一笑,“那您看,我去看看后厨的菜好了没。只不过我还是劝您别有那种想法,皇家的事,谁又能知晓有几分真实,既然她敢去行刺那贵妃,而且还逃脱皇宫层层守卫,那她的本事自然不小,哪是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姐能擒拿的。”
说完挪着肥胖的身躯,回了后院。
“小姐……”心儿望着桌上那薄纱纸上,栩栩如生的女子,眉头紧急,“皇上已经发现了,怎么办?”
纱纸上,用黑墨毛笔细细刻画着一个白衣女子,清削的容貌、小巧玲珑的身段,唇角还微微挑起,似乎在取笑什么,而她的目光却是微微侧目,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柳兰语透过面纱静静的凝视这张画卷,忽的轻笑一声,“心儿,东方泪……他会想我的。”
她抬头见心儿正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不由微笑着将画卷轻轻折起,收进自己的衣袖,然后才道,“东方泪不敢向全天下宣布他的妃子既然从皇宫出逃了,所以才会编了这么一个理由,说我行刺那颜齐儿,这画卷上还特别注明:要毫发无伤将刺客带回官府,才能认领那千两百银,他只是在变相用皇家力量找寻我们而已。”
“那您怎么说他会想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心儿听闻柳兰语这样解释,担忧的心这才稍微平息了些。
柳兰语坐回原处,静静等待饭菜上桌,“哎呀,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自个儿知道就行了。反正我们即使被捉了,也不要害怕,至少在见到他之前,我们都是安全的,懂吗?”
“哦。”心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想着柳兰语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话,她还是疑惑无比。
看来,她想要在某些方面追上柳兰语的脚步,恐怕还差得很啊……
“唉……只不过,我没想到我居然只值一千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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