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眼角余光瞄了碟子里的西瓜几眼,嗯,红红的香香的。。。。。。喉头咽了咽,遂不再看了,心里流了几车的口水,她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吃过西瓜呢,不过,看着那些被切成一块一块的西瓜片儿,琥珀觉着吧,还是一刀劈两半拿个勺子挖着吃比较爽。。。。。。
食指指尖在几上轻轻敲了几下,姬娆忽而笑着试探道:“妹妹,姐姐怎么听说这沐风馆里出事情啦?”
莲花甚美,不过姬娆的问题也不能不答,姬姩把目光移至对座姐姐面上,脑里确是空空,“姬箩姐姐怎么了?妹妹不大清楚的。。。。。。”
装傻?姬娆心里轻笑,面上却无恼色,只是更加热情的同姬姩聊天说事,心里盘算着怎样来撬开她的嘴巴。
琥珀垂首立着,心里暗暗好笑,看来这个姬娆还没摸准她妹妹的心性啊,姬姩这样的女孩,就和班级里最后知道谁和谁在谈恋爱的妹子一样,属于严重缺乏八卦细胞综合症,且,无药可治。同时姬娆的形象在琥珀心里也发生了变化,初见姬娆时的惊为天人是她眼睛被胶水糊住了?现在看她不过凡人尔,还好姬考死的快,保留了他的美好形象,不然幻灭也不是不可能的罢。
姬娆绕着沐风馆的问题纠结着姬姩,可姬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姬娆心里隐隐有了火气,她一抬眼,盯住姬姩身后的琥珀,“你叫什么名字?”
琥珀不慌不忙道:“回王姬的话,奴婢叫做阿琥。”
姬娆心道在姬姩口中问不到不若问她身边之人,遂放柔了声音道:“往日是你照顾三妹妹罢,我看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今后还要更为谨慎才是。”
琥珀心里道了声莫名其妙,面上还是一派恭谨,“是。”
“我听说你们宫里近日不大安生,也不知是否生了什么事儿?”
琥珀微抬了头,面上似有迷惑,“王姬是听谁说的,奴婢平日在三王姬身边伺候着,并不曾听说什么。”
姬娆袖中的手紧紧握起,按说姬姩不知道她便认了,从刚刚的谈话中她发现姬姩并不像是故意隐瞒,可这个丫头会不知道?呵呵——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呢?”她的声音冷下来。
姬姩焦急看了眼琥珀,刚想为她说话,谁料琥珀却突然跪下,看着姬娆泪眼汪汪道:“王姬说奴婢知那奴婢即便不知也只得知了。。。。。。”
姬娆冷哼一声,“那你便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姐姐要问沐风馆之事何不直接来问妹妹,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趣?”
姬箩的声音从天而降。
琥珀眨了眨汪汪的泪眼,心道她总算是来了,幸好她出门前一不小心向沐风馆透了那么一点点的风声,否则她说不定今天会玩完,吧?这时候倒真有点感激涕零。
姬娆甫一见姬箩,眼珠瞪得大大的,立马火力全开,差一点她就知道那次沐风馆发生的事了!只恨她的眼线安排不进内院,不然。。。。。。哼!
姬箩手里牵着十岁的小妹妹姬欢,周身气势汹汹,脸上却盈满了笑意,“姐姐可不要怪妹妹不请自来才好,只是姐姐既邀四妹妹为何忘了我和小妹,姐姐这池子里莲花开得这样好,妹妹也馋着要开开眼呢。”姬箩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姬欢在席上坐下,直至她坐下,才安了心。
姬箩瞟了眼跪在地上的琥珀,不经意问道:“阿琥啊,你是做了什么惹得王姬姐姐如此不快?还不快些出去,免得碍了谁的眼!”
琥珀犹疑着动了动,幸好她在膝盖上绑了小燕子牌“跪得如意”,现在膝盖也不痛的,看了眼姬箩,姬箩不着痕迹朝琥珀点点头,琥珀刚想爬起来,一边气极的姬娆突然喝道:“放肆!我让你起来了?!”
琥珀一个踉跄再度跪下,小心肝儿怦怦直跳,吓死她了!这不过是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戏码,却偏偏要将她和姬姩牵扯进来,冤枉啊——
姬娆冷冷看着姬箩,“明人不说暗话,姬箩,你扪心自问,此番你的算盘是不是打偏了?!”
“哪有偏了,”姬箩想起夏何隐温暖的眉眼,头一昂道:“各凭本事罢。”
我努力了,我不会后悔,剩下的,就交给命运罢。谁让初见你的感觉,我始终无法描绘。
出征回来的姬发姬鲜兄弟走在前头,姬旦夏何隐缓步跟着,前前后后步入快沁园,绕过长廊,不想园里正如此“热闹”。
姬娆姬箩远远见着哥哥们的身影,心里蓦然一惊,两人忙停止口角上的战争,待一细巧,竟发现姬旦哥哥身旁那人——
琥珀歪了歪身子,很巧的看到了姬箩及姬娆迅速变换的面部表情,于是好奇的往她们眼光的方向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
终于放男人了!
是的,姬花兄弟从战场上下来了,来发展发展儿女私情什么的 。。。ho ho~~
话说,有个问题,我在想究竟把哪个嫁给夏何隐好????唉,毕竟姬箩深情一片,可是————————哼哼哼哈哈哈 … …
☆、过往皆非 论放开这情绪
目光所及,一袭群青锦袍,腰间束着宽宽的腰带,还别着把威武的长剑,眉目较之从前更加深邃了,衣袂翻飞间款款走近,他还是当初那个小白脸吗?琥珀有些怔愣的望着姬发。
姬发注意到琥珀的视线,眼尾扫过她,但也只是扫过,转而便和众人一道在席间落座。
琥珀心口有点闷闷的,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杂草,骤然面前一暗,她抬头看见一双笑意浓浓的眸子,诶?
姬鲜微弯下腰,伸手在琥珀脸上戳了戳,然后用嫌弃的口吻道:“你怎的黑成这般模样了?”姬鲜回忆起半年前朝歌王宫那个耀如春华的女孩,端的是冰肌莹彻、桃腮杏面,即便穿着最低贱奴仆的服饰依然出水芙蓉般的楚楚动人。他甚至怀疑过她的身份。。。。。。只是如今,姬鲜上下打量面前人一番,不由心下暗自叹气,西岐的太阳比之朝歌要毒辣么?
琥珀呆呆的不回话,作为一个女孩子,讨厌听到别人说她胖了,更讨厌别人说她黑。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宫婢又不是公主,不干活怎么养活自己啊。从白富美变成黑穷黑,是拜谁所赐?
她黑的骄傲,黑的光荣。琥珀见姬鲜腰间也别着把剑,知道他和姬发是刚刚征战回来,不由寻思眼下是到了历史的哪个进程了。。。。。。
“说话呀,傻了不成?”姬鲜不满的又戳了戳琥珀的脸,他与她说话她居然能出神想别的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琥珀挪着膝盖向后跪了跪,以防姬鲜再戳她的脸,拜了拜道:“。。。。。。回三公子的话,奴婢现在的肤色是康健的颜色,不是黑。”
姬鲜眉头一挑不置可否,伸手一把拽起琥珀,“你老跪着做什么,地上有金子捡啊。”似乎很嫌弃她,又似乎看着她跪着心里不爽,他不确定。
“三哥哥!”姬娆忍不住出声,“你认得她?”照着平日的脾性,姬娆是要跳起来并且声音再高八个度的,但眼下由于夏何隐在场。。。。。。她不由收敛许多。只是不解姬鲜为何帮着这个阿琥,还似乎很熟似得,莫非三哥哥旧日的时候已与四妹妹相识了?也不对啊,四妹妹和她那被禁足的母妃常年住在为荷宫,根本不得出门的。。。。。。
姬鲜回到席上坐下,伸手拿过茶盏喝了一口,看着杯内茶叶伸展漂浮,他笑笑,“认得的,所以妹妹看在哥哥面上便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罚她一直跪着?“
姬娆嘴巴一张说不出话来,姬箩却开口了,“就是呀,姐姐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真不知是什么事呢,阿琥是四妹妹的人,按说她犯错也是由四妹妹自己处置的,何以姐姐不顾姐妹之谊下了四妹妹的面子?“
这话说的,給姬娆扣了顶不大不小的脏帽子,众人一时间都看向姬姩,看她如何说。
姬姩绞着手里的帕子,皱着眉不知怎么说才好,她既不想得罪姬箩又不敢得罪姬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滴,脸都煞白了。
一旁的夏何隐手指摩挲着杯壁,好看的眼睛弯起,笑道:“今日不是来赏莲的?那便赏罢,等到日头西斜了那便只能看落日了,落日有什么好看。“
听闻夏何隐的话,众人都笑开。姬姩心下意外,小心的朝夏何隐看去,谁知他正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她,身后一池莲花是他的背景,恍惚的不真实。姬姩慌忙转过头,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一阵小鹿乱撞。
夏何隐看到姬姩颊上一抹飞红,眼中笑意更加深了。
姬发朝姬娆、姬箩各看一眼,墨黑的眼中多少带着些严厉。
被姬发一看,姬娆心中咯噔一声,她自小最是害怕这个二哥哥,大哥哥姬考向来好说话,三哥哥四哥哥也宠着她,只二哥哥姬发,外表温润如玉瞧着是个好相与的,实际却。。。。。。真是一言难尽。
姬箩撅了撅嘴巴,偷眼瞧着夏何隐,为何她觉着他方才有为姬姩妹妹解围的意思还是说,他就是在偏帮姬姩!
众人各怀心思,真正赏莲的几乎没有。唯有十岁的姬欢两只小爪子捧着西瓜埋头猛啃,粉红的唇瓣儿上粘着几颗黑黝黝的西瓜种子。
琥珀悄悄揉了揉膝盖又马上站好,之后便眼神呆滞盯着小姬欢唇上的西瓜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过了会儿回过神来,耳边是王姬公子们的笑闹声,她心中陡然生出种局外人的悲伤来,待意识到后她忙摇摇头把这种莫名的感觉甩开去。琥珀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要活得开开心心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辜负这一场意外的穿越,也为了自己。
不是有句话么,好事情总发生在那些微笑的人身上。
玉华汀宫。正殿。
琥珀跟着姬姩步入正殿,姬姩上前給锦与娘娘问安,锦与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眼下有些粉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不知是晚上没睡好还是在烦恼什么。
姬姩请完安便让她回去吧,并吩咐今晚不用来问安,她今日身子不适。
走出正殿,恰逢姬箩来給她母亲问安,琥珀隐隐觉着姬箩看姬姩的眼神有些不同了,难道她错过了什么?
姬箩往正殿走着,脑海里浮现着方才姬姩的模样。清秀的瓜子脸,眼睛没有自己大,不过神韵倒是不同,身子么太瘦了,真是一副薄命相。这样想着,姬箩又高兴起来,昨儿一定是看错了,夏公子怎么会喜欢姬姩呢,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一定是这样!姬箩越想越兴奋,但是当她看到母亲形容憔悴的模样时,心又沉下去了。
“母妃。。。。。。”
锦与看着女儿,想起昨夜。
一番温存过后,锦与靠在姬昌怀里,她垂下眼帘,试探的提及姬箩的亲事,还没等她说到夏何隐,姬昌便打断了她。
他眼里褪去情|潮,只余一片清明,拨开锦与搭在他胸前的手,起身穿衣,锦与极力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怔怔看着姬昌。
姬昌临走时冷淡的眼神,他说,如果是关于夏何隐,你不知道元妃已定下了?
锦与看着姬昌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捏紧手中锦被,她还能如何。
锦与伸手触上女儿光滑的面庞,看到女儿出落得花儿般她心里甚慰,缓缓开口,道:“箩儿,你表哥近日要从閔城回来了,说起来,你们还是小时候一起顽过呢。”
“卿表哥?他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姬箩脑袋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抬头看见母亲眼里的哀恸,心里一刺。
“真的不可以吗?”姬箩眼眶红起来,她没有大吵大闹,重复道:“真的不可以吗。”
“等卿儿回来我让他带你去郊外骑马,你小时候最喜欢赖着他了。”锦与笑了笑,由崔嬷嬷搀着往殿外去了,出门的一刹那她眼中淌下涓涓的泪水。
树荫斑驳,崔嬷嬷心疼的看着锦与,安慰道:“娘娘,王姬自小就懂事,她会想开的。”
锦与看着那片阳光下忙忙碌碌的年轻女孩,眼中涌起些陌生的情绪。那一年,她也如她们一样,青春朝气,梦想着与心爱的男子厮守一生。可后来,她却进了这活死人墓般的宫廷,每日为着侯爷的宠爱费尽心机,时光抹去了曾经鲜活亮丽的她,而她,也真的再也没能见到记忆里那个少年了。。。。。。
給时间一点时间,让错爱过去。姬箩,一切都会都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失望只有两种可能:选错了人,或是怀有不该有的期待。
☆、窗下壁角 有情人夜来会
琥珀一边鄙夷着李总管皮笑肉不笑的嘴脸,一边从他手里接过一袋子贝币,然后福了福出门。
郑珊一早便闹了肚子疼,于是每月领一次月钱的伟大光荣的使命就由琥珀接手。要说这个时代的货币啊,琥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贝币,拿在手心里细看,长得像贝壳,不,应该说就是用贝壳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