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荆铭是荆季同的儿子,因而,虽然他职位不是很高,但没有人敢惹他,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不一会儿,嵇蓝裳和楚风一前一后走向收银台。嵇蓝裳率先走出来,楚风在后面结账。结完账后,楚风提着东西刚走出几步,便听得报警器嘟嘟的叫声。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年轻的保安冲过来,拦住他,“站住!没听到报警器响吗?”
“它响不响关我什么事?”楚风没好气地问。
嵇蓝裳走过来,轻轻问楚风,“怎么回事?”
楚风把她护在后面,“没事!”
“不关你的事难道还关我的事呀?”保安态度也很恶劣。这时,又一个年龄较大的保安走过来,态度稍微好一点,“这位先生,报警器响了,说明你们还有东西没有付账!麻烦你们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忘记付账的商品!”
楚风见这人态度还好,而报警器又确确实实响了,便低下头,把袋子里的商品挨着检查了一遍。一些画纸,两瓶墨水,还有洗衣粉等生活用品,都是嵇蓝裳要买的东西,没有哪件忘记付钱呀?
楚风把小票和一大袋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都在这里,你们自己核对吧!”
核对完毕,袋子里的东西在小票上都有显示。年龄较大的保安揪起眉头,“奇怪,袋子里的东西都付款了,为什么报警器会响呢?”他看向楚风,继续道,“先生,您身上有没有可能还装着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偷呀?”楚风不耐烦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做贼心虚呀?”年轻的保安插嘴道。
卷土重来9
楚风怒不可遏,真想抡起拳头好好揍那保安一顿,关键时刻,嵇蓝裳拉住了他,“楚风,要不,还是检查一下身上吧?”
年龄大点的保安也笑呵呵附和,“是呀!先生,您还是先检查一遍吧!我们是不会冤枉好人!”
楚风知道嵇蓝裳还急着回去,因而不想再跟这些人胡扯,他把手伸进衣兜,准备把衣兜翻出来给他们看看,结果,手指摸到衣兜底部时,隐隐触到一样东西,是一种金属,圆圈状的!
这是什么?我衣兜里什么时候有这个?楚风心觉不对,取出来看,发现是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上面镂刻着精致细小的花纹,闪亮而高贵。
“明明就是小偷,你还狡辩?”年轻的保安抓到把柄,立即大声嚷嚷起来,“看到了没?这枚戒指上的商标都还没有去掉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跟我去警局!”
保安说完就上前拉楚风,楚风用力甩开他的手,“等一下!我根本不知道这枚戒指怎么会在我衣兜里!”
“你还装?!”保安指责道,“难道是戒指长了翅膀,自己飞进去的不成?”
楚风望望嵇蓝裳,“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嵇蓝裳摇摇头,她急得满脸通红,“有口莫辩!要不,我们把它买了吧!”她不想在这里继续纠缠,围观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的好。
楚风很气愤,很冤枉,可是,戒指明明白白在他的衣兜里,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甩了一下头,不屑冲保安吼了一句,“我把它买了不就行了?”
“好啊!结账!”保安仰脸,手指收银台。
楚风把戒指往收银台上一丢,“结账!”
“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收银员保持着姣好的笑容,缓缓说道。
“什么?”楚风瞪大眼睛,重新将戒指拿在手里,一个小小的戒指,至于卖到这么贵?他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不能掏出钱来买下这枚戒指,真是丢人哇,丢大了!可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大了,他攒一年,也就才攒下两万元钱。楚风将戒指扔在收银台上,“这戒指我不要了!反正,我没有偷盗!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你们处置!”
“你不要了?好啊!走!现在就跟我去警局!”年轻的保安又来拉人。
嘿嘿嘿!嘿嘿嘿!这样奸诈的毫无人性的笑声自然是从荆铭的口中传出来的。他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悠悠然地旁观着整个过程。
是的!那枚戒指是荆铭派人偷偷塞进楚风衣兜的!商场中,人本来就多,再加上荆铭派去的人身手很敏捷,楚风自然没有察觉出来。看着楚风着急无奈的样子,荆铭一阵狂乐,但是,看到嵇蓝裳在一旁为了那个挫男焦急紧张的样子,他又很不痛快!真是矛盾哇!
荆铭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对一旁的某位美女收银员使了个眼色!那收银员会意地点点头,随即走进争执圈,说道:“刚刚,有位先生付了这枚戒指的钱,说是送给这位小姐,祝她幸福!”
倒霉蛋1
收银员手指向嵇蓝裳,围观者唏嘘不已,这个女孩真是走运了,居然有人出手这么大方,买下这枚戒指,免费送给她,还不留名?
“什么?送给我?”嵇蓝裳也不敢相信,惊讶地问。
收银员点点头,“是的!这是小票!您拿好!”
“我不能要!”嵇蓝裳急忙推脱,不肯接小票。
“不管你要不要,这枚戒指都已经是你的了!”收银员甜甜地笑着,把戒指强行塞进嵇蓝裳的手里,附在她耳边,轻轻道:“你若不要它,那它可就是你这位朋友偷盗的证据哦!”
嵇蓝裳无奈,只得把戒指攥在手心里,“请问,那位先生呢?”
收银员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指着门外,“在那里!”
众人立刻望过去,但见一个穿着飘逸风衣戴着绅士礼帽的男子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出门外,消失于众人眼帘。嵇蓝裳急忙追出去,楚风见状,拎起那一大袋东西,紧跟上去。
嵇蓝裳和楚风在商场外张望了半天,一个类似人影都没看到。刚才那个背影,明明真真切切,为什么一晃眼就不见了呢?
看着手中的戒指,嵇蓝裳有点懊恼,“怎么办?找不到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帮陌生人付了一大笔钱,还不留名?”楚风琢磨不透,转而道,“找不到就算了!就当是上天给你的赏赐吧!”
“哦!”嵇蓝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门上的豪华招牌“荆诗商场”,联系刚才那个背影,和整件事情的戏剧风格,她的脑中显现出荆铭的身影……
对!一定是他!除了他,谁会这么无聊,这么奇怪,这么慷慨?嵇蓝裳将戒指收好,装进小包里。她一定要找到荆铭问个清楚!
二人朝附近的公交车站牌走去,荆铭轻飘飘地从某处隐蔽的角落里闪出来,望着二人并肩而去的背影,很不甘心。不行,他得跟去看看,他们两个去哪里私会。心动不如行动,荆铭迅速跟上去,在人群的掩护下,将眼神投放在二人身上。这种感觉,有点像特务!荆铭自己都觉得有点搞笑,他居然在跟踪别人,不过,貌似也挺好玩的。
到了公车站牌处,楚风和嵇蓝裳停下来,静静等车。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嵇蓝裳不时冲楚风灿然一笑。荆铭恨不得冲上去,将楚风一拳放倒。车来了,嵇蓝裳和楚风一前一后上了公车。
公车就要关门了,荆铭才突然反应过来,冲上公车。天啊,那么多交通方式他们不选,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公车?话说,荆铭这辈子,坐公车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貌似就以前和钟小晚一起玩的时候坐过几次,结果每次都晕车,坐公车就是他的噩梦。可是,为了顺利跟踪,荆铭只好牺牲自我了!
他将帽檐拉得很低,上车后,面朝背对着嵇蓝裳和楚风的方向,低着头。
“交钱!交钱!”司机不耐烦地吼道,他最讨厌这种上车来不知道主动交钱的乘客。
倒霉蛋2
荆铭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司机叔叔是在对他喊话。他拿出钱包,在里面翻了一通,除了百元大钞和信用卡之外,没有任何零钱。
汗哪汗!他唯一几次乘坐公车,都是和钟小晚一起的,那丫头身上的硬币很多,貌似总也用不完。荆铭只好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声音低沉道:“找钱!”
“搞什么?自己坐公车都不知道准备零钱?没有零钱就不要上车呀!上车了你没有零钱怎么投币?拿张这么大的钱让我怎么找,我还要开车呢,哪有闲工夫给你找钱……”司机边开边骂,喋喋不休的声音让荆铭想起《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
不识趣的司机还在讲话……
荆铭的耳朵要爆了,“闭嘴!”
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
荆铭把百元大钞往司机身上一甩,“本少就拿着百元大钞坐公车怎么了?”
这一番吵闹早就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当然,也包括嵇蓝裳和楚风,嵇蓝裳已经认出荆铭来,再看他的打扮,确定他就是那个为戒指付钱的人。她掏出一个一元硬币,挤上前,“我替他付!”
听到声音,荆铭心中大叫:糟了!被发现了!臭司机,我恨你!
荆铭扭头,看见嵇蓝裳,立即装出一副惊讶而欣喜的样子,“你也在这里呀!真巧!”
“确实很巧!”嵇蓝裳淡淡笑着,准备把硬币丢进投币箱。荆铭拦住她,“不必了,谢谢,我有Money!”
哼!他才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臭司机呢!荆铭冲司机喊道:“快找钱呀!少婆婆妈妈的!本少可没耐性等着!”
司机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眼看荆铭这么嚣张,知道他不好惹,当即赔上笑脸,一只手递上钞票,“这位姑娘帮你付了,就算了!你的钱,还是收起来吧!”
“我自己能付,为什么要让她给我付?”荆铭继续刁难。
“算了,你不用付钱了!”司机很无奈,碰上这样难缠的主,只能自认倒霉。
“这怎么能行呢?坐车付钱是我的义务,你不能剥夺我履行义务的权利!”荆铭“据理力争”。
“好了,好了!”嵇蓝裳把硬币扔进投币箱,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那张钞票,塞给荆铭,“你别闹了!”
嵇蓝裳发话了,荆铭也不再继续纠缠,他可不想惹蓝裳不开心。司机继续开他的车。嵇蓝裳取出那枚戒指,对荆铭道:“这个,还给你!”
楚风也认出荆铭的打扮,走上前道:“原来你就是买下这枚戒指的人!”他有点惊讶,这小子,也太年轻了。
荆铭此时有点做贼心虚,他干咳了两声,“一点小事,一点小事而已!这枚戒指,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戴着,肯定很好看!”他眼望着嵇蓝裳,丝毫不想理会旁边那个挫男。
“我不要!”嵇蓝裳倔强地把戒指塞到他手里。
荆铭举起戒指,“你不要我扔了!”
“你!”嵇蓝裳有点愤怒,不过转瞬即逝,“反正我不要!你爱扔就扔!”
倒霉蛋3
荆铭投降了!他就没见过比他还狠的女人!他悻悻地将戒指丢进口袋,嘟囔了句“不要白不要!”
看起来,二人好像很熟悉!楚风问道:“你们认识?”
“嗯!”嵇蓝裳点点头。
荆铭等着她作介绍,结果她没有了下文。荆铭只好主动出击,“帅哥,你好!我叫荆铭,是她大学同学!请问,你是哪位?”
“哦!你好!”楚风握住荆铭伸过来的爪爪,“鄙人楚风,蓝裳的朋友!”
鄙人,你还真是鄙人!荆铭在心里痛痛快快地贬低着楚风。楚风居然也叫她蓝裳,哼,他荆铭偏偏还要叫她小晚。
“小晚,最近过得还好吗?”荆铭笑嘻嘻问。
“嗯!”嵇蓝裳的回应依旧简单而干脆。
“蓝裳过得很好,谢谢关心!”一旁的楚风替嵇蓝裳回道。
靠!要你说呀?你是她什么人?讨厌!闪一边儿去!荆铭心底一阵痛骂,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和善的表情,“那就好!我也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哦!”他这句话当然是对着嵇蓝裳说得。
结果,嵇蓝裳很镇定地回了他一句,“嗯!我不担心!”
……荆铭头晕目眩,靠近昏厥边缘……
公车走走停停,人们来来上上,荆铭的噩梦也如期而至。他又开始晕车了。车上人挤人,没有空位。封闭的不流动的空气让荆铭感觉特别恶心。不过,作为大男人,他可不想当众表现他的“脆弱”。所以,再难受,也得忍着。
当然,荆铭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嵇蓝裳身上。嵇蓝裳也一直站着,手紧紧抓着一旁的铁柱。车子停下或开动的时候,她的身体摇摇晃晃,让人怜惜。他有种保护她的冲动。偏偏,讨厌的楚风挡在他们中间。
不行!这样站下去,也太痛苦了!
荆铭挤到座位旁边,对那位坐着的男士说,“兄弟,能让座吗?”
男士吃惊地打量他,不是老人,不是孕妇,不是残疾人,凭什么要别人让座呢?脑子有毛病吧!他张口,正准备发飙。突然,一张百元钞票挡住他的眼睛。
“站起来!这张票子就归你啦!”荆铭此时就像是混黑社会的,霸道、嚣张而离谱。
“真的?”男士睥睨着眼睛,极度不相信!天下有这等好事?让个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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