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罗娘阳刚之气的剑眉微挑;勾了勾嘴角没有追问;拱着夏至在堂屋里坐下。
夏至坐如针毡;后背哇凉;总能感觉到宋子沫那道利剑般的眼神;刷刷的射过来。她匆匆的吃了两口;便向宋罗娘告辞;说自己还要定下铺子免得叫别人捷足先登云云。
宋罗娘听罢;恭喜了几句;话说她正好也要去衙门;便同夏至一同出了家门;直奔府衙而去。
夏至偷偷抹掉额头沁出的细汗;暗吁;男人会武功就是帅;可惜长得太漂亮了;没有阳刚味。不过她倒是满欣赏他有着武侠味道风情;谁让她萌大侠呢!
有了宋罗娘的陪同;铺子租赁的异常顺利;也让夏至打从心眼里喜欢上了宋罗娘这种办事干脆、不拘小节的性子;真心的想与她结交;和她勾肩搭背;拍胸脯应承;只要宋罗娘想喝酒了尽管找她;她必定奉陪到底;踌豪饮。
宋罗娘看不惯这里的一切;不愿和府衙那伙成天无所事事的之辈同流合污;遭排斥;格格不入就必然会发生了;而和儿子不能说的太多;毕竟她有身为母亲的骄傲和自尊;夏至的出现恰当、适时;就好像突然出现那么一个人;什么都不用说;就懂你;和你站在一个阵地上。
再加上她根本不认识以前的夏至;都是道听途说;而今遇到真人;并不如传言那般;还特别懂得宽慰人心;使她心中的怨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排解了不少郁结。
契约在手;心里踏实;夏至紧锣密鼓的开始张罗铺子;把李苗等人召集过来;按照计划开始一步步实施;
从装修、布局、格调和后院的修正又用去了将近1个半月;期间白天采办、菜单罗列、宣传;晚上;教她们认字;记熟菜谱;着实把夏至她们六个人累的狠了;身心具疲;几乎一沾床就能呼呼大睡。
宋罗娘经过时进来看过一次;便对室内的装修起了兴趣;隔三差五的溜达过来一趟;帮着监监工;想做第一个看到雏形的人。
而通常宋罗娘前脚走了不一会;宋子沫后脚就踏了进来;冷言冷语的警告她少缠着他娘。
夏至也是被宋子沫三番四次的警告气乐了;张口就喊他小外甥;谁让她和宋罗娘姐妹相称;她的儿子自然要称夏至为小姨了。
宋子沫气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攥紧鞭子;竟一本正经的反驳她;“我都16了;凭什么叫你小姨;你看着都没我大。”
“你娘的姐妹;你不叫小姨;难道还要和你娘一样叫我夏夏?辈分不乱套了啊。”夏至将刚煮好的奶茶;倒了一小茶杯;递给他。
“喏;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水雾一般的凤眼;扫了下杯子里土色的液体;他拧起眉;“不喝;也不知你有没有下毒。”
“不喝拉倒;省了。”夏至缩了回来;小口抿了抿;浓郁的茶香和奶香搭配出香甜的味道;她爱死了。
为了找奶;不知她跑遍了多少个村子;终于在一家败落的院落里发现那头羊;可能是刚生完崽子;胸部胀的厉害;母羊难受的咩咩叫着让人心疼。
羊买了回来后;挤奶又是项技术;她又费好大的劲才找到窍门;成功的让母羊不疼;又能顺利挤出奶来;今天才能喝上时隔几个世纪那么久的奶茶;她的最爱啊。
“你……”宋子沫词穷;看着她满脸享受的表情;气的牙根隐隐犯痒;脸上的红晕更是渲染的更深。
“好啦;好啦;好像我这个做小姨的真欺负了你似的;快尝尝;让外面那几个吃货看见;连一滴都没你尝的。”夏至瞄了眼空落的院子;她们几个应该还在前面帮着干活;不会那么快进来。
夏至重新取了个杯子;倒满递了过去。
这会儿;他倒痛快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气恼着脸;将杯子还给她;“真难喝。”
“切;小孩子。”明明好喝的眼睛都亮;偏要说不好;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夏至不理他小孩子心性;自顾的倒进杯子;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没啄一下;都要喜滋滋的感慨一番;怎么这么好喝啊;人间美味啊。
宋子沫见自己故意说得反话不起效果;一把夺过小奶锅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气害道:“这下你没得喝了。”说完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屁颠屁颠的跑了。
夏至怔了怔;对着他跑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屁孩;小姨不生气;下次再来哈。”跑远的背影踉跄着一顿;跺了跺脚跑的更快了。
看了看空荡荡的小奶锅;夏至没好气的笑了笑;简直和她娘一个德行;冷冽的外表下都有一颗表里不一的心。
小饭馆命名为不差钱;如期在既定的日子开张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纷纷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特别是店内橙黄的格调;格外醒目。
店内总共八张四方桌;靠墙的分别做成了软垫凳;相邻之间有屏风隔着;可以当雅间用;最里面有个四方小洞;只要堂内的铃铛一响;一盘盘做好的菜肴就会从那里出来。
菜名听着也新奇;什么金玉满堂、什么财源滚滚……还有那个叫奶茶的饮品喝着也润滑可口;香甜美味。
总之每样东西听着奇特;看着奇特;味道也是奇特的好。
由于是第一天;全场八折;不知道效果如何;她号召了全家来总动员;老娘在前面帮着收拾桌子;石榴和苏小多则在后院清洗碗具之类的;也多亏他们都在;否则这一天真是忙不过来。
因为饭馆还有外卖送到家服务;厨房里忙的团团转;有时洗完了碗;小多还会帮着一起做几道菜。
到了晚上打烊;几乎所有的人都累的瘫坐着;谁也不想动一下;连张口吃饭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数钱的了。
宋罗娘公职在身;不好白天来帮忙;晚上便带着一脸别扭的宋子沫过来看看;瞧见一大伙人都歪在大厅里;像条死鱼似的;了无生气;顿时绷不住;乐开了。
“别家是赚钱乐呵;你们是赚钱要命;这才一天的功夫就累成了这样;可见你们的生意是有多火爆啊。”
☆、39当男1碰见男2
夏至牵强得扯了一抹笑回应;要知道面冷君也能说出如此调侃的话;除了用人不可貌相这个词外;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大姐;不来搭把手;还来打趣我。”夏至一手搭上宋罗娘的肩;身体的重量都寄在她身上;给她介绍没见过的夏老娘、石榴和苏小多。
提到苏小多时;宋子沫假装不经意的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转向别处。
苏小多礼貌性的福了福身子;低垂着头不敢正面与罗宋娘对视。
乡下人很少能遇到有官差的;夏老娘更没见像宋罗娘派头这么足的捕快;一时有些紧张;只懂憨笑着脸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
宋罗娘并不在意;只是心里奇怪;这样憨厚的老娘居然能生出夏至这个脑筋灵活的女儿来;真真是不可思议。
“嘿嘿;大姐头;你带小公子来;是不是准备帮我们做饭啊;我们又累又饿;实在挪不动腿了;要是大姐头真打着这个主意;劳烦你们别再闲话家常了;赶紧让小公子给我们做饭吧;再挺会我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李苗说完就阖上眼;嘴角强扯的笑容尽是疲累的痕迹。
“大姐;你甭管她;饿一晚上也死不了;我怎么能让小侄子给我们这么多人做饭;累坏了他;别说你这个当娘的心疼;我这个做小姨的都会感同身受。我这边没事;挺一晚就过去了;明天天一亮照样精神抖擞;活力四射;不过今天大姐是吃不到我们店的特色菜了;别跟小妹计较啊。”
李苗暗笑;老大不亏是老大;话说的真有层次。
宋罗娘听后冷睇了她一眼;呵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放着你饿肚子不管吗?你这个臭丫头;真真狡猾。”
“沫儿;你去看看后厨有什么可做的;今晚我们就在这吃;别让这批饿狼说我宋罗娘没情谊;眼看着她们饿死都不闻不问。”
“嘿嘿;大姐;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就有劳我的小侄子啦;小姨我真过意不去啊;过后小姨给你买糖吃。”夏至笑眯眯的对着眼神气恼;脸颊透着两抹红光的宋子沫;看着他死瞪她;却步步生风、轻车熟路地走向后院的厨房。
“我帮你吧。”苏小多强撑着身体就要尾随而去;他毕竟是捕快的公子;这么一大伙人的伙食;可不能真给累坏了。
夏至身子一歪;依向他勉强站立的方向;拉他的胳膊;直接顺势坐在了一块;死死地按着他;不准他再动。
“你今天够累了;老实坐着;我的那个小侄子可是会功夫的;炒个菜都像是武功招式;耍的可带劲了;等有机会你也瞧上一眼;真像个大侠;所以那点饭菜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累不着她。你本来就刚痊愈;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累坏了底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听着是训斥;实则关心的话;听得苏小多软趴趴的老实坐着;浑身似酥了;低着头不敢再动。
离远的苏小多;耳朵微动;脚步稍有迟缓;回头见着他们紧挨地坐着;赌气似的甩头;直奔厨房。
宋罗娘眼神微动;在旁的空座坐下;自来熟地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皱眉;淡淡的没味;不如酒来的香。
不多会;后院乒乓作响的声音传了过来。
抽的夏至眉毛不停地跳动;他别是把她的厨房给拆了吧。
石榴原趴在桌子上累地睡着了;听见响声;迷茫的睁眼抬头;自然地看向夏至。
“你忘了;刚刚可是你夸我的沫儿;炒菜跟练武似的;这会儿知道担心了?”宋罗娘噙笑;睨着夏至。
“唉唉;大姐啊;我的亲大姐啊;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和小侄子怎么不对付了;让他每次见我不是拿眼瞪我;就是和我对着干;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夏至几乎像个墙头草;这会儿又偎向了宋罗娘。
宋罗娘的心情似是极好;连连喝了好几口嫌弃的茶;“沫儿的性子和我一般无二;平时清冷着脸;害我这个娘还以为是照了镜子;如今……这样挺好。”
“你太坏了你;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你儿子可是会功夫的;万一哪天被我气极了;一鞭子甩过来;我还不立马两半了。”夏至唬着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罗娘;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免死金牌”。
宋罗娘敲了她一个暴栗;和她对视;“他这些日子可有对你动过手?”
夏至回想了下;摇头。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放心吧。”
“你要是想尝尝鞭子的滋味;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挥动几下。”身后冷冽的声音自夏至的头顶飘过;接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炒菜啪的放在桌子上;看都不看夏至一眼。转身往后院走;继续端菜。
凉飕飕的冷风刮过;夏至仅打了个哆嗦;脑子里将鞭子换成了棒子1(不懂的看文下注解;不觉得抖的更厉害;使劲晃了晃被荼毒了二十几年的现代思想;笑呵呵的说道:“小侄子还挺幽默的;哈哈。”她自顾的笑得开怀;把宋罗娘搞的一头雾水。
“夏夏;你不会是被吓啥了;有什么可笑的?说出来让咱们也乐呵乐呵啊;别自己一个人傻笑啊。”张三娘双手拖着脑袋;求知欲旺盛地看着夏至。
“这要有文化才能懂;让你多识几个字;就像要了你的命似的;等你什么时候认全了三字经;我再告诉你。不光是张三;连你们几个都包括在内。”其余几人好容易被激起的兴趣被夏至一句话给打击地耸拉着脑袋;继续死鱼状;还是这样比较安全。
宋罗娘抽搐了下嘴角;敢情她是把她也一并捎带着进去了;她倒是识字了;可她也不懂啊;这下更不好张口问了;不然她不也成了没文化一列了。
这么一会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7、8道菜;一整盆的大米饭也蒸蒸热气地放在了另个桌子上。
“娘;我们吃饭。”宋子沫将最后一道出锅的饭菜放好;单单只对宋罗娘一人说道;兀自给自己和宋罗娘盛了饭端庄的坐下;冷鼻子冷眼的全没在外的窘迫和不自在;好似就在自己家里一样。
一听有饭吃;浑身似充满了力气;争先恐后的聚到放着菜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抢起来。
“啊啊;石榴;小多;老娘;我们别落下了;一会好舔盘底了;快快。”夏至赶紧拉着石榴扯着小多往扎堆的人群里挤。
夏老娘毕竟是长辈;做不来和小辈们一同抢食的举动;移到放着米饭的桌上;将一碗碗的米饭盛好;自己也顺便吃了几口;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有眼尖的;看见桌上的米饭盛好;伸长了胳膊一捞;就捞到一碗;都不挪动地方;马不停蹄的往自己嘴里塞饭。
石榴还好;小多总说也是男子;不好在女人堆里挤;除了夏至;和任何女人身体上的碰触;他都觉得脏;只吃了白米饭;顺便接替了夏老娘的活;给那些女人添饭。
一顿饿狼扑食后;大家满足的惬倒在凳子上;摸着肚子咧着嘴;磨磨蹭蹭的就回了屋子里睡觉;留下一大桌子的残羹冷炙。
宋子沫好像憋着一肚子气;连瞪眼都懒得给夏至;强拉着宋罗娘就回了家。
看着一桌子东倒西歪的盘碗;夏至认命的要收拾。夏老娘干惯蓬;吃了饭就有了些力气;乏劲减轻了不少;晚睡会都不打紧;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