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等老杂老闹够了才出面制止。“天香豆蔻世间只有三粒,功能也不仅仅是让人沉睡,或者苏醒。天香豆蔻的珍贵在于可以让沉睡的人不老不死,冰岚水阁一定不肯割爱的,回梦丹我这里倒是有一粒,要我拿出来救人也不难,可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接连不断的大喜大悲,格桑大叔的心脏实在够强悍,到现在依然能够支撑的住。“王兄弟,有条件你只管开口,只要是我格桑能做到,一定答应。”
“我怎么会提出为难的条件呢?我的条件对格桑大叔轻而易举,我只要格桑大叔的一颗麝香,就要放在你儿子床底的那颗。另外,等你的儿子醒来以后,我要他帮我一个小忙,这些事情稍后再说也不迟。”见格桑一时没有说话,王浩突然话锋一转。“如果格桑大叔舍不得,我绝不勉强。”
“当然是舍得。”格桑大叔那是高兴的走神了,他想不到胖子的条件如此简单。说起来青年床下的麝香也是件宝贝,据传出自一头毛色纯白的香獐,除了具有麝香的功能,还有诸多神奇功效,大致就是道家飞升的说法。格桑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不肯相信无稽之谈,家传之宝倒是真的。如果不出意外,麝香会传给儿子,儿子再传给孙子。
不过儿子如果得不到救治,如今就要死去,还能怎么传法?在格桑看来,麝香能救回儿子的命,那便是最大的用途了,哪有不肯答应的道理。
小心奕奕的自被单下取出一个红布包,里里外外的不知道包裹了多少层,奇异的香气依旧释放出来,而且强烈无比。
神秘女子的脸色有些失望,不过一闪即逝,仿佛没什么事能叫她动容。依她的见识估计早就发现麝香的不凡,自然也动了收取的念头,苦于找不到适当的时机。用胖子的话说那是活该,谁叫你装聋作哑来着,倒霉的人是李芦,上次他也到格桑家来过,可惜活生生的走了眼呵,若是叫他知道肯定肠子都能悔成绿的。
王浩不等众人仔细端详,飞速的接过麝香收藏起来,连包裹在外面的红布也没打开。红布包一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仅仅留下满屋子的余香沁人心脾。
“你好歹也让老夫看看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火修是个急性子,连模样也没瞧见,能不着急吗?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不认识。”王浩说话间取出一颗金色的丹丸,悄悄打出古怪的印诀,然后才给青年服用,别小看这两个印诀,假如缺少这个步骤,青年不但现在无法醒来,只怕一生也别指望能苏醒过来。
施展印诀的时候动作非常小,非常隐秘,甚至瞒过了大名鼎鼎的火修散人,可惜却无法逃出白衣女子的眼睛,那双清澈若水的眼睛,能让一切掩饰都无所遁形。
胖子假惺惺的青年揉了揉胸口,说是要将丹顺下去,实际上却是施展了化丹的手法。因为是对症下葯,效果自然立竿见影,不消片刻的功夫青年就眉头轻皱,指尖也稍微动弹了两下,犹如抽搐。
喜悦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格桑大叔内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尽管从来不曾放弃过努力,可是他也知道儿子很难苏醒,尤其是女子写出火鸦的时候,老人几乎绝望。如今儿子却真实的回来了,正如二十多年前那样,带来了所有的希望和幸福。
青年毕竟沉睡了三年多,而且身体受到寒毒侵蚀,失去行动能力也是正常,不过却是真实的苏醒,两个小时后,青年才艰难的张开眼睛,用藏语问候自己的父亲,虽然仅仅是简单的问候,实际上只是叫了声父亲,任谁也看的出格桑的眼睛闪动着泪光。
白衣女子依旧是出尘的模样,等到青年醒转便飘然离去,不过临走前给留下张药方,药方上不乏珍惜昂贵的药材,行医的人都会考虑患者实际条件,对病下药的同时,也会对人下药。考虑到格桑得天独厚的条件,实在没必要帮他节省。
王浩作为贵客被格桑留在家里,这时候他当然不肯放走火修,两个人一起留在格桑家中做客,实际上,火修也看出了些端倪,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胖子不会做折本的买卖,光是那枚麝香就有的赚,至于说让青年帮的忙,多半是奔着异兽去的。所以老杂毛虽然心里惦记着徒儿,仍然陪他留下来。
等待青年复原需要时间,两人苦守了一周时间,终于盼来了上路的一天,临行前王浩不负诺言,找来了李芦一同上路。
好端端的为何要扯上个普通人,火修则对他的做法极为不解,在老杂毛的眼中,修真者就该和普通人划清界限,利用藏族青年也属多余。贡嘎山纵使再神奇,不过也是一座山而已,凭修真者的能力还怕搜不出冰蚕来?
不过他很快就发觉胖子的选择是正确的,要在贡嘎山找到冰蚕还真需要青年不可,贡嘎山在藏语里是“至高无上,洁白无瑕的山”的意思,坐落在青藏高原东部边缘,位于四川省康定、泸定两县分界处,是横断山脉大雪山的主峰,海拔7556米,东临大渡河,西傍雅砻江,是登山爱好者向往的圣地,不过,攀登难度超过珠穆朗玛峰。
当然,这些在修真者的眼中不值一提,重要的是,靠近贡嘎山就无法施展法力,失去真元的帮助要征服雪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是寻找冰蚕,找到冰蚕也很难收取?贡嘎山简直就是修真者的地狱,奇怪的现象,加上恶劣的气候,叫修真者们望而却步,连火修散人也有所忌惮。
胖子释怀故意不肯提醒,靠近雪山时真元突然消失,当时他正在御剑飞行,而且还带着藏族青年,险些从天上栽下来。好在老杂毛修为通玄,才勉强稳住脚下,如今真元就像一支蜡烛,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这种感觉任何修真者也不愿尝试。
胖子在两周以前就来踩过点了,本来是要来个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来到山脚下才发现这个秘密,当时胖子差点遭遇灭顶之灾,,他仗着裂天之痕的强横硬撑,失去真元后无法控制飞剑,差点连人带剑撞到山上。凭他的性格当然不肯提醒老杂毛,但是胖子他也不好受,冰焰从来不曾如此微弱,哪怕是刚筑基的时候。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修真者失去真元就好比普通人被捆绑住手脚,甚至是蒙住了眼睛,那种滋味绝非常人能够猜测的到。试问有谁肯泛险?火修原本是不肯,碍于王浩的面子也只能留下。
可是面对如此的一座宝山,又有哪位炼丹师能不动心。此行的收获绝不仅仅是一条冰蚕,王浩的心中满是期待。脚下的冰川滑不留足,四人艰难的在冰川上跋涉,搞笑的是,最轻松的人居然是格桑的儿子。
火修散人悄悄个王浩说道:“我们两人的真元受制,万一碰到冰蚕,用什么方法才能收服?”修真者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常人说话,同时也不肯让别人发现自己真元受制。
“当然是用你的火鸦,不然我何必苦等你一周时间?”王浩赫然是四人中最吃力的,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好在皮糙肉厚的摔了不疼。
“这该死的地方邪门的很,难道山中有什么宝物作祟?”传说贡嘎山是神的住所,普通人根本不能涉足,哪怕靠近也是种亵渎,必然会遭至神的惩罚?这是流行于藏民中的说法。火修散人倒不相信神山的传说,不过真元却离奇的消失了,这又该作何解释?
“贡嘎山无法施展法术,依我看是有人布置了阵法,禁止修真者在此使用法术。但是受限制的仅仅是修真者,而且阵法是将真元压回到丹田,无法调用,并非消失。只要离开这里真元便立即恢复正常。”王浩在昆仑时候得到过陈玄指点,见识倒是不缺。何况此处的阵法和神秘玉简里记载的封魔阵如出一辙。
“有人将整座山布置成一座大阵?禁止修真者在此施展法术!”假如推论是真的,那个人实在太拽了,连火修也自叹弗如,老杂毛和胖子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陈玄,这么大的手笔很难有第二个人玩的出来。
“火修尽管放心,即便是个阵法,阵眼也必然是一件宝贝,你肯定不至于空手而回,何况你我如今也是朋友,你收徒弟,我说什么也该送份礼物。”胖子心思急转,先将老杂毛留下再说,如果没有好处,谁肯在此处逗留呢?
火修散人确实有撤退的念头,这不能怪他,贡嘎山对修真者和地狱无异。不过他确实盘算着为徒儿找件宝贝,或者是助长真元的灵丹,还是争斗时用的法宝。
说起来也有趣,无论是火修散人还是问剑长老,老家伙们挑选传人时极其苛刻,不过确定了人选就比亲生的子女还要亲,不遗余力的栽培。
被点中要害的火修不免老脸一红,好在他定力足够,转瞬间恢复平常。胖子的话无疑是正中下怀,也算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说不得要冒一次险了。
初入冰川还能看见游客,渐渐只剩下少数攀岩者,到了最后连半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格桑的儿子不善于交流,闷着脑袋在前面带路,脚下的石头越来越少,四人基本上是在冰块上跋涉,不知不觉中胖子又滑了一跤,抱怨道:“能不能稍微走慢一点,这地方实在太滑了,万一上坡的时候滑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青年转过头了来,露出英俊的脸,解释道:“我们在入夜前赶到冰川的侧面,不然起风的时候会被活活的冻死。”
原来如此,胖子点点头。“我是说稍微慢点,脚底下都是冰块,坡度又陡,滑下山不得了。”
“知道了!”青年知道是王浩救了他,说话的语气毕恭毕敬,实际上这完全没有必要。胖子做事从来是利字当先,救他也是一次交易,谈不上有什么恩情。
“我来帮你!”李芦伸出手拉住王浩。四人中,李芦体力仅次于青年,那是因为平时保持锻炼,修真者只注重修炼内丹,对身体的锻炼不屑于顾,到了真元不灵光的时候,比普通人还要差劲。何况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草原狮子,一个是出身于医道世家,通晓养生之道的名医。
胖子眼神中带着感激。“谢谢。”
一路上马不停蹄,四人终于在下午赶到山的左侧,如今藏族青年反倒是不着急了。手脚麻利的在冰块上支起了帐篷,按照计划,第二天的清晨才可以继续赶路。看似漫不经心的安排,却避开了贡嘎山第一道死亡陷阱,其中门道只有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才知道。
入了宝山就没有闲着的道理,胖子稍微休息片刻就站起来,高原的气候叫他有些缺氧,喘息道:“我到附近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寻见宝贝呢。”
假如是法宝,火修断然没有失察的道理,王浩说的运气是指异兽,或者异草,这样的环境加上人迹罕至,出现什么也不奇怪。不过老杂毛如今只对法宝有兴趣,所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李芦也连忙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拐过山梁才询问道:“你发现有异兽的行踪吗?”依照他的经历,胖子越是有重大的发现,越是不动声色。
王浩笑了笑。“对我来说寻找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假如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异兽踪迹,这里也就剩不下异兽了。寻找异兽除了有丰富的知识,还必须具备过人的耐心,这就像钓鱼一样,没有几个人钓鱼是为了喜欢吃鱼,钓鱼本身就让他们乐在其中。事实上,如果缺乏兴趣很难做到优秀。”
李芦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严肃的说道:“受教了。”
他的态度让胖子吓了一跳。“我也就是个半吊子,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呵呵。说到耐心,你的确比我更加出色,我的缺点就是没耐心,师父经常为此责备我,很多时候,我寻找异兽就是为了尝鲜。”
李芦含笑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多谢你的指教,我留在体拓拔世家并非为了富贵,实在是拓拔公子的盛情难却,另外,以拓拔家的财力和物力,更容易得到炼丹的材料,我是希望借助炼丹的过程充实自己。可惜事情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如今光是炼丹就够我忙了,还需要采购,连拓拔家的家务也要过问,到现在哪还有时间学习?上贡嘎山就是向你学习的,让王兄弟见笑了。”
一个背负神医名声的人尚能虚怀若谷,虚心向二十岁的孩子求教,凭这份素质有谁敢取笑,尊敬还来不及呢?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可是王浩从初次见面就不排斥李芦,甚至对这个家伙还产生出几分好感,可见此人的素质确实不凡。谦虚,守礼,对异兽的兴趣十足,却并非出于占有欲。
炼丹师所需要的素质,李芦几乎全部都有,而且比胖子更出色,唯一的,也是致命的缺陷,是他缺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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