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因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汤烙轩已经回不来了。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许安然失去重心的跌坐在了椅子里。
简明叹道:“我猜应该是三公主散播的消息,她一向是针对你的人,可是,却将你一个人蒙在了鼓里。”
许安然闭上了合眼睛,她忽然想起夜傲擎说过的话,他曾说,汤烙轩不能回飞雨国,否则许安然一定会后悔,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过来,可是已经太迟了。
许心然可能会有散播,但是,许安然更相信的是,此事不是许心然所做,她还没有那么聪明的头脑,唯一有可能的做的人就是夜傲擎,他可真是手段高,从来不自己出面,都是假手他人,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夜傲擎啊夜傲擎,你真是处心积虑的布置了一张网,而且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你布下的棋局,也冲不出你所布下的大网。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明明昨天还在相互缠绵,他亲昵的叫着她,原来都是一个最笑的冷笑话,他和她身体在缠绵,可是他却已经在不断的设计自己身边的人了。TBsr。
晚上,许安然很晚才回到了别墅里,她去看了许欢颜,许欢颜已经睡着了,而夜傲擎独自在书房,似乎料到她会来一样。
她站在他的书桌前,只是凝视着他,就这样的凝视着他,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觉得越看眼睛就越痛,眼睛越痛心就越疼,缠绵的痕迹还没有消失,然而两人之间的裂痕却已经彰显无疑。
“傲擎……”她低低的叫了一声,“你想我怎么样?你究竟想我怎么样,你才肯收手?”
夜傲擎这时才抬起头来望她,“许安然,我说过,汤烙轩不能回国,否则你会后悔,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吗?”
许安然哽咽着看着他:“是的,我后悔了,有后悔药吃吗?”
“你知道达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那么,就让他直接承受后果吧。”夜傲擎淡淡的说。
“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许安然眼神充满了乞求,是的,如果早知道回国是这样的后果,她怎么也要对汤烙轩说的。
夜傲擎却冷笑着反问了她一句:“你认为会有吗?”
许安然的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汤烙轩尽心尽力的照顾了她们母女五年,最后的结果就是被送时了牢狱,她不要,她不要是这样的结局。
她绕过了书桌,并且冲到了他的面前,“我求你了,傲擎……”
“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夜傲擎冷笑着反问她。
许安然凝视着他,“傲擎,别这样,好吗?汤烙轩他不应该受这样的苦,你不能这么对他……”
而夜傲擎只是冷笑着看着她,继而才薄唇一勾:“许安然,他有没有罪,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官说了算。”
“可是,如果你没有针对他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许安然生气了,开始失去了理智。“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夜傲擎,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恨你,我恨你这么做,知不知道?”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捶打他的双肩,夜傲擎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墨眸里深不可测,“你为了别的男人而恨我,你为了别的男人利用我,你为了别的男人求我,许安然,在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对不对?”
“我……”许安然愕然,她这个时候还跟他讨论这有什么用?
夜傲擎放开了她,却玩味的扬起了唇:“好啊,你不是要求我吗?趁着我对我的身体还有感觉,这可是你唯一的筹码了,来,脱掉衣服,躺到书桌上来,似乎我们还没有在这里做过……”
“夜傲擎——”许安然哭泣着打断了他的话。他非得要如此侮辱她吗?
可是,夜傲擎却以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他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许安然才强忍着泪水,凝视着他:“你真是个魔鬼!”
“多谢赞赏。”夜傲擎却忽然扬唇一笑,“来不来求我?如果不来就可以出去了。”
许安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夜傲擎没有那么轻易放了汤烙轩的,可是,她欠了汤烙轩很多的情,好,她求他,就当是还给汤烙轩的情好了。
但是,许安然显然是低估了夜傲擎此时的怒气,也低估了他想玩她的决心,就算是她片无寸缕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身上还烙印着他曾留下的痕迹,屈辱的躺在了书桌,却没有换来夜傲擎的退让。
他反而只是冷冷的凝视了她一眼,就道:“许安然,现在,给我滚出去书房!”
“夜傲擎——”许安然又羞又气,她一时情绪激动,没有发挥她的聪明才智,她早就应该想到,夜傲擎是不肯的,无论她怎么做他也不肯,可是……
她从书桌上退下来,看着夜傲擎,他的脸色更加冷峻了。
许安然咬着唇,你这算什么?夜傲擎,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她让他的大哥进了牢狱,那么他也以同样的方法,将汤烙轩送了进去,他知道她不会在乎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而汤烙轩就是她不得不在乎的人了。
是的,她低估了他们之间的爱恨,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而是将两个人的事情,波及到了每一个有幸参与的人身上了。
许安然受了羞辱,她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拣起了地上的衣服穿上,转身离开了书房。
第二天,许安然来到了反黑组里,她见到了汤烙轩,汤烙轩在铁证面前,不得不承认了自己曾经参与一次洗黑钱的活动,那是他有一次资金周转不灵,才会接手,可是,他只有那一次,从此再也没有过了。但是,就是那一次,却留下了致命的证据,让警方成功破获。
“对不起,安然,是我自己的错……”汤烙轩在许安然面前也承认了自己的错。
许安然难过的说:“汤烙轩,为什么?你明知道那是有毒的,你还去碰?你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坏掉了?”
汤烙轩耷拉着脑袋:“我知道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政途,真的是对不起,安然……”
这一连串下来的影响,许安然始料未及,原来夜傲擎所说的,会有多后悔多后悔,原来还有关许安然的政途,汤烙轩不仅是毁了自己,还毁了许安然……
“汤烙轩,我跟你说过,如果出了事情,你要跟我说,你既然是资金周转不灵,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而不是去做这种违法的事,然后让别人拿到了把柄,现在出来指证你。”许安然痛心不已。“我做不做议员已经不再重要,但是你却面临牢狱之灾,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汤烙轩,你明白吗?”
汤烙轩只是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然后笑着看着她:“安然,我能不能向你提一个要求?”
“说。”许安然点头。
“可不可以亲一亲我?”汤烙轩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他的脸颊。
许安然的心猛的一沉,她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吻,这一吻里,她忽然之间就泪如雨下,她是不是该找夜傲擎说清楚,她的生命里还没有其他男人的侵入,一直都是他住在她的心房里,这样能不能减少他对其他男人的敌视。
可是,汤烙轩却说道:“安然,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正如你当初所说,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的错事而负上责任,我这几年来每天都很内疚,觉得做的事情不应该,所以,这一次,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应得的惩罚,你和欢颜一定要多多保重,知道吗?”
“我知道……”许安然用尽力气抱着他的腰,“对不起,汤烙轩,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如果应该受惩罚的话,是我,只是我,而不是你,汤烙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
“别傻了,你和欢颜要好好的生活。”汤烙轩道,“我也会积极努力的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与你们进行团聚。”
“好……好……”许安然边哭边说。
今年的冬天,自从夜傲擎来到了香城之后,许安然就流了很多很多的泪,她以前从不轻易哭泣,可是现在,却好像是活在了泪海里一样,每一件事情都做的不顺。
夜傲擎,你就是她泪腺的源泉吗?你来报复,这就是结果吗?
由于汤烙轩的认罪态度好,而且还提供了洗黑钱的其他参与人,他被判了两年的刑期,即日开始服刑,两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已经二十七岁的男人来说,还有很多的青春是能够消费的。
汤烙轩不肯让许安然带许欢颜来,“我不要欢颜见到我这个样子,我本来是要做一个好榜样给她看,却不料是一个坏榜样,安然,从此之后,照顾欢颜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我明白的,汤烙轩,你也是多多保重。”许安然含泪说道。
这一年,许安然也觉得,她仿佛是流干了这一生的泪。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夜傲擎、许欢颜依然是住在了一起,但是,由于汤烙轩的事情,她和夜傲擎之间是彻底的决裂了,许欢颜偶尔当一个传话筒,她在许欢颜面前还会强颜欢笑,可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直是当他是蛇蝎,宁愿避之不竭。
这一日,许安然进了宫,国王陛下宴请他们兄弟姐妹,她是独自赴会,而其他的王子公主们,都是携着另一半去的,而许心然相携的,则是夜傲擎。
当夜傲擎再次回到了许心然的身边的时候,许心然是非常高兴的,而且是以挑衅的眼光来看许安然,只可惜许安然对夜傲擎的误会是越来越深,她不可能再相信他的话了。
许健雄狠狠的批评了许安然:“自从汤烙轩的事情之后,你在内阁的政途也受了影响,恐怕在今年的内阁议会上,你不能再担任任何职位了。”
“对不起,爸,我也不料汤烙轩会做了这样的事情。”许安然垂眸答应了他,“可是,飞雨国的法律文件明确表示:我不应该受汤烙轩的牵连,在对我工作上,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冲突,所以我还是想参加内阁会议的选举。”
这时,许心然却忽然说道:“爸。我也好想进入内阁做议员,听上去真的好威风呀!”
“你……”许健雄摇了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未婚先孕,是不能参加的。”
许心然握着夜傲擎的手臂:“可是,我有傲擎呀……”她说着又对夜傲擎说了一句:“傲敬,是吗?”
陛下许健雄看着夜傲擎:“我能有你这样的女婿,是非常开心的,那你们什么时候选择结婚?”
许心然笑道:“父亲,当然是越早越好了,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再摆酒结婚,就已经会大着肚子出嫁了。”
“这倒也是,我们先选定日子,早点将这件事情办了下来。”许健雄同意。
许心然当然是开心不已,然后以势在必得的目光望向了夜傲擎。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决定,不可改变
夜傲擎却并没有马上作答,他的目光到处飘移着,然后似有似无的落在了许安然的身上。
许安然依然是垂着眸儿,不参与到他们之中的任何谈话里,她和夜傲擎之间已经是形同陌路,无论他要娶谁他结不结婚,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
许心然见状不妙,她马上扯了扯夜傲擎的胳膊:“傲擎,父亲在问你话呢!”
这时,夜傲擎才道:“不急,这事儿我得跟我父母先商量一下,到时候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那好,我们等你消息。”许心然在夜傲擎的手上碰了几个钉子,知道她和他硬碰硬,根本是拿不下他,只有扮作淑女状,还有就是唯夫是从状。
从宫里回来后,许安然去了一趟慈云寺,千倩看着她又瘦了不少,不由心疼的道:“安然,烙轩出了事,这做生意的走到了这一步,唉……你可是要多注意身体……”
“妈,我在想我当初的坚持是不是错了,我或许不该这么执著,我要学会放下,那么也不会引来这么多的事情了。”许安然叹了一声。
千倩抚了抚她的头:“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妈,我也想出家念佛了,每天敲着木鱼念着经,虔诚的拜着佛祖,然后做到四大皆空。”许安然道。
千倩摇了摇头:“你呀你,你的心事太多,就算每天在这里敲着木鱼念着经拜着佛祖,也是做不到四大皆空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许安然不由笑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呀!这都是传说中的潇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