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棋,你怎么出宫?”
“溜出去,你放心,绝对可以,你换成侍卫的衣裳,我偷来侍卫长的令牌,大摇大摆地出去。”向棋连着她的手一起,紧捂自己的耳朵。
“有我这样纤细胸大的侍卫?”苏染染瞪他。
电视剧里演的扮成侍卫的桥段,全是假的,看看这王宫中的侍卫们,清一色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全是精心挑出来的大个儿,一个能打十个的角色,她站在里面,整个不如人家一只大腿粗……能扮成侍卫?扮成侍卫烧烤吧!
向棋讪讪笑了,又拍自己的铠甲,“那我把你藏在我的衣裳里。”
“呸!说正经的,你去,把慕楠夙请来。”
“啊?大半夜的,你找他干什么?再说,昨儿你才见过他了。”
向棋不乐意了,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一脸狐疑。
“你还监视我呢!”
苏染染又一挥手,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退了两步,小声嚷道:
“九小姐,你再不和我回去,老庄主一升天,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再不去请楠王来见我,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染染斜眼睨他,语气不善。
向棋看着她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就摸她的脑袋,“九儿啊,你还是这样任性!什么时候才能听话?”
“喂……嗨……九什么九!”
苏染染被他突然而来的柔情吓到了,连忙挥开了他的手,别等下还来句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鬼话吧!
“九小姐,反正不管你怎么样,我陪着你。”
向棋又轻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为什么总叫你九小姐?”素执不解地问。
“我也想知道,你知道碧华山庄吗?”苏染染问。
素执摇摇头,“我自小在燕王身边,只负责保护燕王安全和照顾燕王座骑。”
“燕海渊会不会知道?要不你写信问问他?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向棋的身份,若又害他没命,我罪过就大了,他看上去也不像坏人。”苏染染又低语了起来。
碧华山庄,她怎么才能打听到这地方的真实情况?九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人物,真的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吗?
“等一下,一起问问楠王吧。”素执提醒她。
苏染染轻轻点了点头。
夜深露重,苏染染煮着茶,静侯慕楠夙的到来。可没过多久,后窗又“扑嗵”一声被推开了。苏染染飞快扭头,只见向棋翻了进来,身后却无他人。
“怎么了?人呢?”
“不行,出不去,通道被堵上了,我差点被人发现,那可是我拿我娘给我的传家宝换来的通道地图……”
向棋连连摇头,一身大汗,大步过来,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就喝。
“嗨,烫……”
苏染染没能说完,向棋已经把才沏的茶倒进了嘴里——
“嗷……”他一声惨叫。
苏染染一跃而起,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
“唔……”向棋眼睛都涨红了,这嘴没烫熟么?
“我看看。”苏染染拍着他的肩,小声催他。
向棋连忙弯下了腰,任苏染染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捧着他的脸看。
“娘娘,向棋回来了?”素执进来了,一见着二人亲密姿势,立刻就转过了身。
“喂,他嘴烫着了,你去后面打点寒泉的水来,给他冰冰嘴巴。”苏染染看了一眼素执,小声说。
素执这才扭头看了一眼向棋,一看他那红通通,肿得像大香肠的嘴巴,扑哧一声笑了,快步往外跑去。
“很难看?”向棋紧拧了眉,拉开苏染染的手,去看铜镜,一看着自己的大嘴巴,立刻哀怨地说道:“九小姐,你得负责呢。”“杯子这么烫,你抓着的时候没感觉?”苏染染责备了一句,抄起一边的银勺子,在凉水里浸了浸,塞到他的手中,“那,自己摁着嘴巴,幸亏没起泡,否则你更惨,嘴巴要全烂掉。”
向棋低头看她一眼,眼神静静的,良久才说:
“九小姐,怎么一点都不像你了?难道你真的是苏沫篱,不是九小姐?”
“你才明白啊?现在你出不去了,在这里当一辈子侍卫吧,都娶不成老婆。”
苏染染撇他一眼,坐了下来,继续煮茶。
慕楠夙找不来,可她明天白天也不敢光明正大去找他啊!正焦急时,后窗轻响一下,一道清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边,顶着月色,一脸讶然地看着苏染染和向棋。
“驸马?”向棋扭头看去,立刻一脸防备。
“庄墨隐,你怎么来了?”苏染染也站了起来。
“丽洁那里,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庄墨隐低低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庄墨隐……”苏染染快步跑到了窗边,轻唤了一声。
庄墨隐转过头来,神色有些忧郁。
“如果对你不利,你还是不要插手了。”苏染染小声说。
庄墨隐笑了笑,大步往月色中走去。苏染染觉得他越来越陌生了,他成亲之后,这是第一次见他,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忧郁,眼神更加复杂……苏染染不知道他的婚姻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她只觉得,庄墨隐不像庄墨隐了……
“这男人怎么神神叨叨的?九小姐以后少理他吧。”向棋看着庄墨隐的背影,眸色一闪,却嘻皮笑脸地说。
苏染染一直看着庄墨隐的身影消失在树后了,这才转头看向棋,认真地说:
“我还要少理你呢,笨头笨脑的,自己的师妹是谁都认不出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宫吧,别再呆在宫里了,我不是你的九小姐,我是苏沫篱,你若为我在宫里出事,我一不会救,二也不敢救,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就赶紧离开,不要再在宫里逗留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事,我回报不了。”
不管是丽洁、是庄墨隐、还是向棋,她不想再有人被她连累了!甚至素执,她都想让她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向棋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抓了抓脑袋,伸手摁住她的肩,小声说:“你和九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也算有缘份,说不定还真是姐妹,等我找到机会出宫去,问清楚老庄主,说不定你还是九小姐……”
“得了,快别在我这里深情款款了,等你的九小姐知道了会生气的,你快走吧。”
苏染染拂下他的手,把他往后窗推。
向棋总她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那以后叫你小九小姐,我现在反正出不去,你有事来找我。”
苏染染挥挥手,笑了笑。
向棋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苏染染的笑意也没了。她这后窗口,也不知道慕宸殇有没有派人盯着……若向棋也被逮住,她又用谁的承诺去换?
她身边真正关心她的人们呵,她希望他们能幸福,而不是被自己所连累。
玫瑰花丛响了几声,小染回来了,它每天都去和那两只黑豹打架,而且看上去每天都赢,身上再没出现过伤口,而且个子也愈加大了,威风凛凛地站在月下,一双铜铃大小的绿眼珠静静地看了一眼苏染染,钻进了它的窝里。
野兽就是野兽,它的野性已经浮现,只静静地在夜色中走动,便散发出令人恐惧的兽意……
可苏染染一点都不怕野兽,它们的凶恶在脸上,而人心的凶恶总让你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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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更时分,星星还亮着,月儿还悬着,苏染染就跪到了寝殿外,是小染驮她进来的,小染去帝宫后面的湖里玩了,留她一人独跪于冰凉的石阶下。
和丽洁相好的宫女悄悄来报信,说丽洁跪在碎瓷片上,流了太多的血,已经晕过去了。
苏染染知道,能救丽洁的人只有慕宸殇。
庄墨隐出手,只会让琴雅更愤怒,她必须赶在庄墨隐出面之前,让慕宸殇出手救人。整个天祈国中,除了慕宸殇,没有第二人能和太后对抗。慕宸殇是恼她想对他用手段,她诚心认输服软,说不定他就高抬贵手了。
万安看到小染和她的时候几乎没吓得得背过气去,可见她只安静地跪着了,便拧紧了眉,进去通传。
没多会儿,万安出来了,低眼看着她,不急不缓地说:“皇上歇下了,娘娘回吧。”
“有嫔妃在里面吗?”苏染染抬头,小声问。
“回吧。”万安皱皱眉,走到一边站着。
“万总管,再通传一声吧,沫篱有东西给皇上。”
苏染染从怀里拿出一本用白锦包好的册子,托到万安的面前。
万安犹豫了一下,拿着册子进去了,没一会儿,果然出来了,看着她说:“娘娘,进去吧。”
苏染染轻吸了一口气,起身,慢步往里面走去。
帷幔轻拢,慕宸殇一人躺在宽大的龙榻上,殿中没有婢女太监侍奉,只有他翻看书页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你就学了这个?”他低哑的声音从帷幔中传出。
苏染染点点头,没出声。她把密术给他了!
“当年莞妃艳倾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要靠边站,可仍然没能逃出一个死字,你觉得你学了这些,有用吗?”
他轻揭开了帘子,深冷的双瞳紧盯着她。
苏染染一步步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轻声说:
“我以为它有用,可是现在看来,它没什么用,起码它打动不了你。我在冷宫发现它的时候,只当成杂书来看,可我走投无路了。我只是女人,想过太平日子、想离开这里的女人,可是很悲剧,我怀孕了,我不甘心连抱也没抱过一次,就让他叫了别人母亲,不管你和我的关系怎么样……这孩子总在我肚子长大,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脉联系的人,我想要他。我学密术,无意害人,也无意和你作对。”
烛光映在她的双眸中,两簇火苗儿渐渐熄灭,她的样子无助得让人怜惜。“呵……换了手段了。”
不想,慕宸殇一拉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拉,一翻身,直接压到了身下。
“嗯……”
苏染染急|喘了几下。
慕宸殇的长指慢慢地落在她的嘴上,不轻不重地拍打着。
“染染,告诉我,九小姐是谁?”
“九小姐是碧华山庄的九小姐,有人说,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至于她是谁,得你自己去查。”苏染染这是第二次听他问及九小姐,便轻声回答他。
“那,是谁说的?”慕宸殇又问。
苏染染的嘴角牵了牵,闭上了眼睛。
“让朕想想,能出入你冷宫的人……庄墨隐?不像,素执?还是……那个小侍卫?”
他的语气陡然森冷了,苏染染猛地瞪大了眼睛。
“是叫向棋吗?”慕宸殇低笑了起来。
“碧华山庄,查无此处,九小姐,根本就没有这个人,那回宫中的刺客就是这个叫向棋的人,他混进我天祈皇宫,来找什么九小姐……染染,你说,朕应不应该信?你们真以为天祈皇宫,真的能进就进,能出就出吗?”
“你抓住他了?”
苏染染想挣扎着坐起,却被他给摁住。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染染,你想这宫里再多一个太监吗?”
“慕宸殇,我认输了,我不再违背你的意思了,你救救丽洁,放过向棋。”
苏染染急得冒汗了,连忙抓住他的手指,小声央求。
慕宸殇的手立刻反抓了过来,捏得她的小手,骨节都痛了。
“染染,朕还真没想到,你为了一个丫头,半夜来求朕。你能为了丽洁、为了素执、为了向棋,为了庄墨隐……就不想想,你来历不明,混进后宫,你也是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愈加冷漠,甚以至带了几分残忍之意。
苏染染的呼吸紧了紧,原来慕宸殇也怀疑她不是苏沫篱!
“可是,朕倒是挺高兴,你今天晚上还算诚实。”
他撑起了双手,长长的发拂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有些痒,偏过了脸。
随即,身上的衣裳被他解开了。
她来的时候,穿了一条宽宽腰带的丝质长裙,解开了,里面的肚兜极好去除,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肌肤,停在她急剧起伏的胸膛上。
“今晚,是去见庄墨隐吗?”
他的声音更低了,手掌一握,盈盈满掌的软嫩。
“不是。”苏染染摇头。
“去见谁?”他问。
苏染染闭上了眼睛,半晌,才说:“想逃走,去探路。”
“染染啊,你到底和多少人有染?朕真的不想去数了……你看看这后宫,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男人结交,半夜私|会?朕放你多少回,你怎么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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