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抬眼看进去,大红的喜袍正出来,沿着铺好的红绸,往右拐,在众位奴才簇拥下,往后院喜房走去了。
天色渐黑,酒宴正酣。
苏染染这群小公公也被带到了一边的小厅里去吃饭,还得了几杯喜酒喝了。她感冒未好,本不应该喝酒,可今天毕竟是她好朋友的婚礼,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祝贺,好歹在同一院中喝两杯酒吧!
苏染染带了礼物,在宫里一直没有机会给他。是她亲手所做的一把折扇,削竹为骨,以黑色质绢为面,没有画,没有字,也没有缀任何装饰。
她轻轻地摸了摸腰上,扇在她腰上硌了一天了,怕被人发现,所以一直挺直了腰杆,腰都疼了。
庄墨隐的房间里透出暖|黄的光,隐隐有人影晃动。她拦住了一个捧着茶盘的丫头,把扇子给她。
“这是宫中一位朋友送给庄夫子的,麻烦你转交。”
丫头接了扇子,却犹豫着说:“可是公主的人有令,只要宫中有人要送礼进来,都先给公主。”
苏染染一怔,琴雅防得还挺严。
她苦笑了一下,收回了扇子,看了一眼他的窗口,把扇子塞回腰上,转身就走。
不想这一转身,正碰上了来闹洞房的人,慕宸殇也赫然在列!她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沫篱……”慕楠夙眼晴一亮,一下就认出了她。
苏染染扫他一眼,退到了一边,双手垂着,真像个听话的小太监。
慕宸殇的视线看向她的腰上,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冷冷地问:“你很闲?就站这里!”
这悲催的!
苏染染能让他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吗?
有皇帝在,洞房毕竟闹不出太大动静,没一会儿,慕宸殇独自走了过来,盯着还站在原地的苏染染看了半晌,低声问:“你干什么?”
苏染染摸摸鼻子,小声说:“看怎么闹洞房的。”
“想看?”慕宸殇的长眉扬扬,声音更沉了。
“臣妾又没看过闹洞房,想看看热闹也不犯法,皇上经历无数回,不也去看了。”苏染染嘀咕了一句。
“你这是抱怨朕没给你洞房花烛了?”他的脸色沉了沉。
“不敢。”苏染染还在摇头呢,人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这么想要洞房花烛,朕今晚就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别忘了朕说过的,点烛很容易。”
他说得阴恻恻的,苏染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远远的,燕十三正站在红色的灯笼下,呆呆地看着这边紧贴的两个人。
慕宸殇没过去,拉着苏染染就往前走。
庄府给他准备了房间,没准备他会住下,可是他偏住下了!
推开门,把她往里面一推,苏染染就踉跄着进去了。这里和庄墨隐的喜房有一院之隔,整个院子也只住进慕宸殇和她。
房间里布置精致奢糜,靠墙的地方摆了一个用整块黄花梨木雕成的妆台,足有一米宽的铜镜立于上方。
房间里也点着龙凤金烛,烛烟袅袅,在半空里纠缠。
“皇上,回宫吧,臣妾那里更好。”
苏染染几乎猜出了他的心思,几乎带了些哀求的意思。
庄墨隐不能当新郎,他却在这里和庄墨隐一直维护的女人颠龙倒凤,让人家心里如何好受?这就是他带她来的目的吧?让他戴了绿帽子,所以他要还回去?有没有这样小气可恶的男人?
慕宸殇却不出声,扳着她的肩一转,让她面朝了铜镜站着。
镜中的她,脸色沱红娇艳,太监的小帽儿摘下,再用手指把她额上桃花上的粉抹去,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就露在了眼中。
“染染,你还真美,难怪让人一眼便恋上了。”
他俯下头,吻在她的耳垂上。她这样的媚态,让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
慕宸殇从来没有相信过庄墨隐,怎么会无缘无故对苏沫篱这样好,又怎会心愿在宫里呆着,一呆数年……
他偏要在这里住上一晚,看看这庄府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和他只是朋友,皇上爱信不信,你若在坚持在这里……”
苏染染想不出有什么能威胁到他,她停了停,继续说:
“我会恨你。”
“呵,染染,你一直恨着朕,巴不得朕早点去死。”
他也不动怒,手指缓缓地勾开她的腰带,把她的太监小袄袍散开,露出白色的亵衣。他直接撕开了亵衣,往铜镜前一丢,把她往前一摁,就让她趴到了铜镜前面。
“染染,你要的洞房花烛,好好享用享用。”
他低低地说着,撕开了她的亵|裤,手指在柔软水嫩的地方前后轻抚着,并不用力,就这样不急不缓,却能勾起人底的痒来。
“回宫去。”
苏染染咬了牙,闭着眼睛不看铜镜里。
“好好享受,染染……”
他的声音有些动情,再度用力,彻底把亵|裤撕裂,让它滑落。手指轻轻分开了花瓣,缓缓地挤了进去,穿过幽径,探了进去。
“染染,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不是你?”
他轻摇着她的小脸,让她睁开眼睛。
苏染染听着他古怪的问话,怎么也不肯睁眼,也不肯出声,小巧秀气的鼻子急促地翕动着。突然,她底下一痛,他收回了手指,换成了他的身体……
“放松点,让朕好好疼你。”他握着她的腰,声音愈哑,“染染,睁开眼睛,看看清楚,你和谁在一起,谁在主宰你。”
苏染染的眼睛却闭得更紧了,双手用力撑在木台上,脑中一阵阵地空白——
“染染,听话,睁开眼睛。”
他突然用了力,在她身后用力撞了一下,苏染染被吓到了,猛地睁开迷蒙的双眸,借著烛火的光辉,清晰见得镜中的人──
她,双眸含春,桃腮晕红,双唇微张的喘息样子更是性|感到了至极的妩媚,特别是额前的桃花在点缀了点点晶莹的细汗后,像活了一样。
“你就是这样的……妖精!”
他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窄腰用力耸动着,撞在她的雪|臀上。
☆、【九十一】不痛不快活
红烛摇摇,灯影暖暖。
空气里,氤氲着暧昧和甜腻的腥味儿,他的手绕过她的腋下,握住了她胸前的蜜桃,频率开始变得缓和。
苏染染盯着铜镜里的人影,渐渐有了些奇怪的感觉,她似乎看到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俯身看着铜镜前交|欢的男女,汗水从他的下颚滴下,大颗大颗地滴打在她的背上……
“这么媚,染染……”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就在耳畔,又似是从远远的云端。
苏染染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突然就用力把他一推,让他从体内滑了出去。
“你干什么?”
他从极兴奋时被她拒之门外,顿时脸色一黑,满眼蕴怒。
“这里没事后药,别中了,臣妾今后不想受流胎的罪。”
苏染染捡起地上的衣裳披上,用脚踢开了太监小帽,淡淡地说道。
慕宸殇刚要发火,只听外面传来了乱叫声。
“走水了!”
慕宸殇双瞳轻缩,快速披上了龙袍,推窗一看。只见专门设宴招待女眷的地方,正被火光笼罩着,京中官员命妇来了大半,还有琴雅平常关系不错的几位郡主,都是娇气的人物,尖叫声能把庄府给掀翻了。
“皇上,天晚了,回宫吧。”
万安从院门口折返回来,催着他回去。
慕宸殇扭头看了一眼苏染染,沉声说:
“你先送燕妃和篱妃回去,朕还要办点事。”
“遵旨。”
万安连忙应声,让人抬来龙辇,搁在了门口,一心等苏染染出来。不想慕宸殇拉开了门,冷冷地说了句:
“她坐什么辇,让她跟着燕妃走。”
万安愕然抬眼,扫了一眼跟在慕宸殇身后的苏染染。苏染染脸色有些难看,她没劲走!
可慕宸殇已经带着侍卫大步出去了,苏染染冲他的背影呲了呲牙,跟着万安公公出去。
燕十三就站在起火的大厅外,一脸花容失色的,正等着金辇来抬她。金辇一来,她便匆匆坐了上去,小声问:
“皇上呢?”
“回娘娘的话,皇上稍后再回。”
万安恭敬地回了一句,一挥手,太监们便抬起了金辇,一行人快步往庄府大门走去。
穿过前院的时候,苏染染打了声哈欠,声音不大,可燕十三却回头看了一眼。苏染染抬眼时,正和她的视线对上,燕十三笑了笑,转过了头,继续正襟危坐。
苏染染拧拧眉,勾下了头。
她不想和燕十三太早为敌,这女人是典型的笑面虎,总是笑得弯弯的眼睛里,让她觉得藏了好多心事。
嗖……
又是几声锐响,抬辇的两名太监中突然尖叫着倒下,金辇往前一栽,燕十三就从辇里扑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一声惨叫,随后就没声音了。
“啊……有刺客!”
万安大叫了起来。
苏染染定睛一看,只见倒下的两个太监都是眉心中箭——那样子可是太惨了!
苏染染差点吐出来,掩着嘴要跑开时,又是几支箭往人群里射来,有一支不偏不倚,扎过了她的袍子,把她给钉住了。
苏染染抬头,只见屋檐上面半蹲着几个黑衣人,手里的长弓正对着院子里,很可能下一支箭就能穿透她的胸膛了。
她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心一横,用力拽出那支箭,使劲在前面挥舞着,埋头冲向了前面的大树,想躲到树后面去。
嗖……
又有几支箭射过来,她的挥箭的手,虎口一麻,整只胳膊都跟着剧痛了起来。居然让她挡中了一支,可她手里的箭也落下了,她顾不上捡,几大步跑到了树后。
“快,救燕妃娘娘。”
万安躲在金辇后面,尖着嗓子大喊。跟着燕十三的太监们已经死了大半,没死的也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根本没人敢过去。
这刺杀来得太突然了,庄府护院大都赶去救火,要赶过来也要时间,她们这群人,简直就是露在狼嘴里的肥肉,任狼随意下口撕咬。
这时,突然有两道视线盯得苏染染如同已被狼咬到了,她猛地转身,只见回廊的柱子后面,正有一支箭对着她的心窝——
她在燕海渊的府邸也遭遇过同样的箭杀,她的第六感开始沸腾,这些人就是来杀她的!她几乎能感觉到回廊上那人阴狠的笑意,更能听到弓弦拉满时发出的残酷的响声,这响声就犹如地狱的召唤——
“锃……”
锐响!三支箭,从上到下,穿透了夜风和大红的灯影,往她的身上射过来。苏染染若闪身跑出大树,外面就是那些刺客从房顶射来的箭雨,若不闪,就是这箭下的亡魂!
“染染。”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侧面冲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把她包在了怀里,脚尖踢开那支箭,纵身一跳,落到了枝叶茂密的树上。
苏染染惊魂未定地看向救自己的人,大红的喜袍还没有脱去,可袖子却被箭给划开了,血正从皮肉里涌出来,淌在了苏染染正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上。
“走。”
庄墨隐抱紧她,又是一跃,借着枝叶的弹性,落到了回廊,拉着上她往右一拐,就冲进了一间房间。捉刺客的喊声响了起来,外面兵器铮铮碰响。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他关上了门,摁她坐在了椅上,上下打量着她。
苏染染一身太监衣裳,凌乱褶皱,小帽也歪了,缀于小帽上的假发让她看上去模样很是滑稽。
苏染染摇摇头,低眼看他受伤的地方,焦急地说:
“我没事,你快去处理伤口。”
“我也没事,皮肉伤而已。”
庄墨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缓缓地说。
“可你暴露了你会武功的事。”
苏染染替他担忧了起来。
庄墨隐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她,低低地说:
“没事,没什么事。”
苏染染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轻声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可他让我来,我也反抗不了。庄墨隐,对不起,每次都是我连累你。”
庄墨隐的长睫微微颤了一下,像飞不动的小蝶的翅。
屋里的油灯,灯光不太亮。暗暖的光笼在他的脸上,深瞳中有种苏染染看不懂的情绪,慢慢地浓重了起来。
“对了,给你结婚礼物。”
苏染染从腰上拽下那只扇子,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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