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大胆地拉住他的手指,摁在自己的脸上,急切地说:
“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夏柳不求专宠,只要能陪着公子,为公子分忧解难。”
“夏柳啊,染染是不如你们这般贤惠,她容不得别的女人,可朕就喜欢她这样容不得别的女人,她的容不得是真正的吃醋,不是只图个专宠,不要再说了,朕想睡会儿。”
慕宸殇微微摇头,无意继续这话题。
夏柳只能沉默下来,给他拔掉了金针,一枚枚地收好,轻步走了出去。
苏染染就站在船舷边,弯腰摸小染湿漉漉的毛皮。见她出来,也不出声,转身进了屋子,去照顾慕宸殇。
“篱妃,你会害了他的,这个时候不能散去六宫,群臣心寒,他孤立无援之时,你要怎么办?”
“我们亡命天涯去。”
苏染染轻轻一笑,转头看她。
“只我和他,两个人。”
夏柳的脸色更白了,抱着药箱就往前走去。
“染染你说这个干什么,太伤她了。”
慕宸殇低低地说了句。
“你还心疼了,我就这么坏,你不爱吗?”
她坐下来,手指在他红通通的背上轻揉。
“爱……”
他长长地喘了一声,低笑起来,抓着她的手,往榻上一扯,两个人就滚在了一起。
“你病了也不告诉我,昨晚还那样放肆,以后你若再敢这样,我可不客气。”
苏染染推着他吻过来的唇,气呼呼地瞪他。“那你想怎么对我?”
他好笑地看着她,手指在她的鼻子上面轻捏。
“让你……只能看,不能吃!”
苏染染吃吃地笑起来,小手故意在他腰下那地方抓了一把,这一抓才发现,居然鼓鼓民情囊囊,正凶悍地立起来。
“你还真……”
她脸上一红,赶紧松手。
“娇娃在怀,又久别重逢,你说我想不想?”
他俯过来,吻住她娇嫩的双唇,喃喃地说。
“讨厌。”
苏染染赶紧坐起来,拉过了脚头的锦毯把他给包住。
“老实睡觉吧,我去做饭给你吃。”
“嗯。”
慕宸殇微笑点头,又拉了拉她的小手,才放她出去。
“小染跟着你主子,一步也别走开。”
她一出去,慕宸殇又对着外面说了句。
小染摆了摆尾巴,冲里面看了一眼,跟上了苏染染。
黑云看着苏染染的背影,一脸愁容。
京城被困,城中百姓都在等慕宸殇回去。尤其是叶老将军,儿子才倒下,女儿又落进了慕楠夙之手,叶老将军一夜白了头发胡子,沧老十岁。
可现在慕宸殇居然要为了苏染染散去六宫,这不是在关键时候捅自己一刀吗?只怕不战就要败了。
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苏染染,觉得她来历不明,又行为泼辣,不是贤惠的好女子,偏偏这坏女子又把慕宸殇给迷住了……
可慕宸殇决定的事,黑云没办法去劝阻,只能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黑云,把这条鱼弄一下吧。”
苏染染站在船舱处招呼黑云。
他拧拧眉,大步走了过去,粗声粗气地说:
“篱妃娘娘,此种粗活,属下让他们弄就好了,篱妃娘娘还是出去吧。”
“你如果说话对我温柔一点,我能给你找十个媳妇回来。”
苏染染瞟他一眼,慢悠悠地切菜,准备煲降火汤给慕宸殇去吃。
黑云当然不敢和苏染染斗嘴,只喘着粗气,挥刀在那里杀鱼,一刀刀下去,似乎砍的不是鱼,是苏染染。
苏染染冷眼看了会儿,小声说:
“放心,这时候我不会让他固执到散尽六宫的,我也想通了,那只是一个形势。还有,若我真的对他有妨害,你放心,我会走得远远的,在我心里,他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黑云扭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她。
“把鱼给我吧,都弄成这样了,好味道也弄没了。”
苏染染走过去,把被他剁得乱七八糟的鱼肉收过来,仔细地清洗了,开始挑刺。
黑云在一边看着她,论美貌,她确实无人能及,论言论大胆,也没人比得上她。和贤惠沾不上边,倒野得不行。到底哪里比夏柳姑娘好?
他在一边愤愤不平地模样,落进苏染染的眼里,她也不多说。
只麻利地做自己的事,若非为了慕宸殇,她何必费力和黑云沟通?只可惜黑云这人脑子一根筋,古板得厉害,只怕接受不了她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
“将军不好了。”
突然有侍卫匆匆前来,大声说了句。
“何事张扬?”
黑云瞪他一眼,跟着他大步出了厨房。只见前面旌旗飘飘,有无数战船拦了过来,是百越国的船队!
“怎么办?”
侍卫知晓其中利害,一脸焦灼,若对方一起往这边放火药炮,这小船非被炸得粉碎不可。
慕宸殇也披衣出来了,远远看着那些战船,眉心紧拧。
一定有人要阻拦他回去,所以把他在岛上的消息传递给了百越太后。
“主子你看。”
黑云把望远筒给慕宸殇,他举到眼前看了会儿,唇角轻轻地勾起来。
“无事,缓速全进。”
对面的船上,是燕海渊亲自指挥。
他别的把握没有,燕海渊却是心胸宽广,能相交的真正朋友。
天色渐渐暗了,小船在海面上荡漾,被战船围在正中。燕海渊没有主动派人过来,慕宸殇也按兵不动,双方僵持到深夜,黑云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海上的夜晚极冷,对方船上居然一盏灯都未点,若突然动手,他们没有防备之力。
“黑云,你要吸取教训,再敢私自透露朕的行踪,朕会依军法处制。”
慕宸殇负手站于船头,微微侧脸,垂眸看着甲板,沉声说道。
黑云不敢反驳,当时一心担心他的身体,并未考虑周全,此时再仔细想,一身冷汗淋漓。若燕海渊不肯放人离开,今晚恐怕就要葬身大海了。
一艘小船划破大海的宁静,缓缓过来。
燕海渊立于船头,仰头看着他,到了不远处,小船停下。二人对望片刻,燕海渊才大声问他:
“听说篱妃活着,慕宸殇,你让我如何向母后交待?”
“十三谋人是性命真,染染命大,逃过一劫而已,其中所受磨难,燕兄你也可以想像。十三已伏法,我希望两国之间,不要僵化到如此地步。”
慕宸殇俯看着他,朗声回他。
“你说得轻巧,那是我的亲妹妹!你没有珍爱她、负她在先,如今轻飘飘一句话就想离开,你让我如何面对百越的百姓?”
燕海渊一声冷笑,语气凌厉起来。
“陛下,此事是因染染而起,天祈有难,请允许我们先回去,此事染染来向陛下请罪。”
苏染染快步过来,看着燕海渊大声说。
燕海渊凝望了她片刻,转开了脸。
这样一直僵持着,又不知过了多久,燕海渊才一挥手,匆匆说:
“你们走吧,今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从此绝交。”
慕宸殇抱了抱拳,沉沉吐出二字:“谢过。”
他们的小船从燕海渊的船边经过,燕海渊一直对背着二人,负在身后的双拳紧紧地攥着。
苏染染来到这里,也算见过了太多的权贵,燕海渊算是其中最有风度最有肚量的,她轻轻握紧慕宸殇的手,小声说:
“对不起,让你为了我,失去了这么好的朋友。”
慕宸殇的手反握过来,把她揽进了怀里。
远远的,一轮明月悬于空中,安静,温柔,明亮,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尽管……他们不知道那个家已经成了什么样。
苏染染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亡命天涯!天祈皇宫之中。
慕楠夙正一脸怒容,大步走向帝宫。
方才手下人来报,姜华翎正在里面放|肆风|流,有几个还是未出阁的公主。他大步冲到了殿边,一把从侍卫手里夺过了长剑,怒气冲冲地闯了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狼籍,数具女子雪白的身体横阵于姜华翎的面前,他的脸被小染抓伤之后,一直戴着一张黄金面具,只露出五官,一双手正在女子身上肆|虐。女子们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又不敢反抗。
“姜华翎,你不要太放肆。”
慕楠夙一剑挥去,姜华翎眼疾手快,推起了身边的女子,就往他的剑下丢。
慕楠夙赶紧收剑,却还是伤到了那女子,锋利的剑划过女子的手臂,鲜血直涌。
☆、【150】柔情蜜意的晚上
殿中一阵尖叫,女子顾不得衣不蔽体,在殿中四散逃开。
“都跪下。”
姜华翎却一声冷斥,女子们的脚步戛然而止,纷纷回来,跪到了他的面前。
“翎王,快把叶皇后交给本王,你若非和本王作对,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慕楠夙气得脸色发青,挥着剑冲着他怒斥。
姜华翎却毫不在意,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酒。
“楠王殿下,你的性格太过温和敦厚,若把叶皇后交给你去看管,你一定不舍得让她受苦,说不定还悄悄放走了她,这可是我们后里的一张王牌,天下兵马,叶老将军威望最高,叶岩尚未苏醒,叶皇后可是叶老将军最心疼的人,有不得半点闪失,只要我们抓着叶皇后,之后的事就好办多了,本王劝你稍安勿燥,回去好好歇着,就等着替老太后报仇雪恨,登上大宝吧。”
慕楠夙脸色铁青,恨恨地把剑一丢,大步往外走去。
大半兵马都掌控在姜华翎手中,他现在杀了姜华翎,外面那些人将会成为一盘散沙,慕宸殇还未杀回来,他就已经大败了。
姜华翎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手指一勾,便有一人快步从门外进来,俯在他的面前。
他轻拉那人的衣领,低声嘱托了几句,那人便连连点头,转身离开。
姜华翎这才重新拉起了一名女子,令她喂自己喝酒。
女子不敢不依,哆哆嗦嗦地托着酒壶,递到他的嘴边,他一口撮了壶嘴儿,大口饮着,冰凉邪气的双瞳里,全是狠戾的杀机。
他留着慕楠夙,可不是为了表兄弟的亲情,而是因为慕楠夙是他打着造|反旗帜的借口,失去了这个盾牌,他就被孤立了。
但是他得拿捏住慕楠夙,慕楠夙这人的性格最为优柔寡断,若他有一半慕宸殇的果断和狠绝,早早杀了慕宸殇,姜太后和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窝囊废。”他冷笑着低骂,满眼不屑。
手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乱摸乱揉了起来。
女子痛得轻呼,被他一掌掀开,又一脚踢在腿上,痛得死去活来,却硬是不敢出声。
“都滚。”
姜华翎又骂了一句。
上回小染伤到他的地方,不仅有脸,还有男人最重要的地方,现在的他,只能看看摸摸,却不能人道。
一想到这个,他就想把慕宸殇碎尸万段,把苏沫篱折磨得生不如死!
大殿里只剩下他一人了,他不停地喝,渐渐的烂醉如泥……
慕楠夙大步冲进了自己住的地方,这里以前是姜太后所住,他杀进宫时,此处已经一片荒芜。他也没让人打理,就住了姜太后曾经住的房间。
一对金烛在桌上燃烧着。
婢女们屏声敛声,安静地站在一边,不敢抬头。
他猛地一手扫去,将桌上的茶碗扫开,喘着|粗|气,重重地跌坐在桌边。
他本来从未想过要造|反称帝,最大的愿望便是带着苏沫篱远避尘世,夫妻和睦。
可时势逼人,走到今日今日,他不得不继续向前。
苏沫篱已是别人的妻子,若这天下还容不下他,他真不知自己活着还有何意义。
“楠王,安神茶,夜了,早点睡吧。”
一名婢女小心地托着茶盘过来,这是以前姜太后身边的小婢女,他有点印象。
姜太后有万般不好,却始终是他的母亲,想到她的惨死,慕楠夙又有些悲痛起来。接过了婢女递来的茶,大口喝了,往榻边走去。
茶初口微涩,入了喉却化成了酸意,他闭上了眼睛,让那些婢女人来服侍他更衣。
渐渐的,他开始有些燥热起来,有汗水从掌心里渗出来,他皱皱眉,往后一倒,蒙头大睡。
可这燥热越来越明显了,一股冲动在体内越积越明显。
那小婢女给他放下了帘子,又吹了烛,退了出去。他翻了个身,手搭在了额上,怎么都睡不着,可眼神却有些迷糊起来。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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