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瑟发抖的两个丫头,厉声道:“哪来的没规没矩的混丫头,竟嚼起了爷和福晋的舌根,小然子记下她们,再给高德递了话,全给我打发出去。”两丫头听了这话,忙噔噔磕头求饶,慧珠又道:“就这一次,若再让我知道了,就不是打发出去了的事,怎么说也得尝尝杖责的滋味。”两个丫头听了,瞬间白了一张脸,继续磕头,直道不敢。慧珠再次瞟了眼二人,便转身离开。
回到院子,已是一更天过半,小娟端碟金丝烧卖、一碟暇油黄瓜、一碟椒油白、一碗香炖鸡汤并一小碗粳米饭,给慧珠做晚饭。
这面慧珠在用饭。想起什么了似地。叫了张嬷嬷进屋说话。一时。张嬷嬷领命进屋。慧珠与之寒暄了几句后。吩咐道:“明个儿张富该是要出府办事。你让他明卯时之前出了府。去给我额娘捎个话。明午时之前我就会去了万寿寺。若是我额娘得了空。就让她也去就是了。恩。我嫂子现在正有着身子。她就不用去了。”张嬷嬷得话应了。慧珠赏了一荷包予张嬷嬷。便打发了她下去。
是夜。慧珠陪了弘历玩耍了。便:i洗睡下。一夜好眠。至次日。慧珠去正院请安。像乌喇那拉氏告了要去上香一事。乌喇那拉氏笑允了。慧珠回了院子。稍作收拾。便带了素心、小娟、小然子和抱着弘历地董嬷嬷。与府里地两名侍卫。坐上了她专有地马车。向万寿
。
这日阳光明丽。清风送爽。天气甚好。不过因今个儿是四月初八。佛祖诞辰。街上行人不免较往日多了不少。一路行来。只见富户人家门前、胡同口、街巷口。皆有人在散“舍缘豆”。便听一人曰:“结缘儿!”一人日:“有缘儿!”。这般热闹下。还有不少平户家地孩童。三五成群地走街串巷。这摊要了豆子。又去那摊讨要。好不高兴。
慧珠坐在马车里。抱着弘历一路指着逗趣玩耍。弘历听了异常高兴。她倒也就不觉地路途拥堵。不过。到了万寿寺时。已是临近响午。
下了马车。放眼望去。满是人群。寺庙处。红男绿女。人山人海。汗味、花粉味、奶味、烟草味交织在一起。胜似正月闹元宵般。慧珠在素心他们地簇拥下。拾阶而上。这时。就见北面有一五十多岁上下年纪地妇人。嘴里不停地吆喝着:“扒糕呢。好吃地扒糕呢。”弘历听了吆喝声。欢喜地跟什么似地。直嚷着要过去。慧珠瞪了眼弘历。就向北面打眼看去。只见那地摆有扒糕、凉粉、油炸灌肠、卤煮丸子等卖各种京城风味地摊儿。
一时,赵嬷嬷看见慧珠一行人过来,边是挥手,边是叫嚷道:“姑奶奶,太太在这呢,盼了您好半天了。”慧珠闻声看去,就见章佳氏一群人,忙向上迎去。母女二人又有大半年未见,这一见面,都是红了眼睛,好一阵对话,才在众人的劝慰下,过了山门殿,进了庙子里面。
一进寺内,正面是天王殿,慧珠一行人先进去给殿内的四大金刚神像,磕头上香,又添了香油钱。方去了第二座大殿,乃是佛寺中最重要、最庞大的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的便是佛祖释加牟尼。慧珠在此,又摩挲了好长时间,拜了佛祖,和着章佳氏一共又添了三百两银子,得了两小罐浴佛水。这佛水可饮用,可沐浴,慧珠定是不敢给弘历引用,便让小娟收好,回去给弘历沐浴用之。
这厢忙完后,方才去了后属于雍亲王府的厢房内,一小沙弥端了上好的斋菜招待,慧珠与章佳氏双手合十,谢过小沙弥,又打发了众人去外间歇息,母女二人便用着吃食,说些贴己话。
章佳氏笑着正给弘历喂着小米粥的慧珠,忽的想起一事,忧心道:“还有两月就又得选秀了,因上次没指人,这次倒不知得指几个去四阿哥府里,这些日子你可得抓紧些,莫得了圆哥儿就懒散下去了。”慧珠停了停手上的动作,笑道:“额娘莫担忧我,我在府里好的很,谁也欺负不了我去。”章佳氏听后,喜笑颜开道:“京里可是传了太后老佛爷和万岁爷甚喜圆哥儿,连带着你也在贵人面前得了脸。对了,可是还赏了块万岁爷携带了几十年的玉佩,这般倒真是谁也越不过你去。”
慧珠不愿多谈此事,遂点应了后,便另闲话道:“大嫂也有六个月的身子,还有俊贤也给索绰络家的姑娘下了聘,定得是腊月前完婚,这下,又是得子又是结亲,可是双喜。”章佳氏蹙眉道:“但愿真能冲了喜就好了,你祖母她,自年前染上了风寒,就一直病怏怏的,现在身子是差了,大夫说了,最多也就是明年初的事了。”慧珠心下怅然,叹道:“老太太一直身体都还硬朗,可也终是上了年纪。”
一语毕,小禄子竟在外间禀话道:“钮禄福晋,爷来了。”听后,慧珠和章佳氏面面相觑,有些怔住。半响,慧珠才应了话,迎了胤进屋,又找了素心等人进屋伺候。
章佳氏近身见了胤,心下很是紧张,忙慌忙的蹲安行礼道:“奴婢章佳氏请爷大安。”胤颔首应道:“您起来就是,我这突然前来,却是惊扰了夫人。”章佳氏连称没有的事。
慧珠一旁看着章佳氏一副对胤几句寒暄话,很是受宠若惊样,心下不愿委屈了章佳氏,便声称章佳氏有事要先行离开。这番胤允了,章佳氏如得了特赦般,躬身离去。
随后,慧珠也没问胤为何会来,只是陪着他又去上了道香,给寺里添了香油钱,再在一旁等着胤与主持方丈谈禅大半个时辰后,方与胤联合二人名义做了放生仪式。后至夕阳西下之时,天色渐似暗了下来,才回到了雍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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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产女
子里,张嬷嬷正在撑杆点灯,见是胤和慧珠一起一怔,忙上前行礼请安,慧珠点头应了,吩咐了几句,便抬步,进了屋里。
一时,换了常裳,用过饭,漱毕,晓摆上时果御桃、林,沏了热茶,躬身退下。胤小用了口林,皱眉道:“太涩了。”慧珠解释道:“它有一别名叫释迦果,今用它倒是应景,妾便让嬷嬷给拼盘摆了上来。”胤轻挑眉头,睨了眼慧珠,语音微扬道:“挺会安排的,看来你最近是过的不错,还挺有滋有味的?”慧珠随意应道:“还好。”
胤端起盖碗饮上,掩下情绪,闲话道:“不想你额娘也去了万寿寺上香。”慧珠一顿,胤可是知道了她让张富给钮祜禄府捎了信,可这也算不上什么事,正欲回答,就听胤接着道:“我去的有些晚了,早些去,还能带你和弘历踏青,寺庙后院过去就是青山翠屏,景致着实不错。”
慧珠诧异抬头,两相而视,有些怔然,半响答话道:“爷今带妾去的那放生池,就清净悠远,古朴雅致,也堪称一景,倒是让人处之忘俗。”胤同意道:“我也甚喜那地,意境深远,你眼光不错,能体会到那里的禅意。”禅意?慧珠疑惑的望向胤。
这时,素心进屋禀话,直道弘历在哭闹。慧珠得话,忙跟着去了东厢,好半天将弘历诓睡下是该就寝的时辰了。遂伺候胤歇下,又待她自个儿宽衣解了发髻,方移灯下帘,上了床榻。
好几个月未同共枕,一时同处在水红幔帐下,不免有些紧张,不自觉得往角落里移去。胤感到慧珠的躲避,心下不悦,一伸手,拦过慧珠声道:“今天大家也累了,早些睡吧。”
夜晚安眠的熏香飘散出:缕香气,慧珠听着枕边人渐渐沉稳的呼吸声,也慢慢进入睡眠,却不知一双清冷的盼子,悄然睁开在眼神凛冽间,闭目睡下。
……
自那日后,胤和慧珠又恢复到了年前那般,只是两人似有默契,不予提起月荷之事,闲谈间也就闹闹家常,说些闲话,谈谈弘历罢了。
其他妻妾见珠又复了宠,眼红自是少不了的,不过随着选秀和月荷的产期逐渐临近也顾不上慧珠,皆是忙着打听选秀的事,关注月荷的肚子。
而府里下人们自是不么关心选秀地事。却是暗下。直道慧珠好能耐、有手段。眼看着月荷就要生产、府里又得添新人。她却又重得了宠。这般阴差阳错下。慧珠竟在下人们心目中地地位大大提升。无人敢暗地里使绊子。凡是见是慧珠院子要地东西皆是捡了上好地送了过来。
进了六月。是连着好些天阴雨绵绵。今是放了晴了。前年种地荷花。又正值花期喇那拉氏便邀了众人去后圆花厅歇凉赏花。
这日。耿氏带着在慧珠院子里用了午饭午后小憩几刻钟。也是该起身赴邀地时辰了。四月时弘昼春季患了病。虽说吃了四剂药也就好了但这后耿氏是放不得心顾弘昼更是细心起来。
遂。见今日阳光炙人。便留了弘历、弘昼在屋子里自个儿玩耍。慧珠、耿氏携伴而去。
二人路上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孩子。不觉就到了后园子花厅。厅里众人正谈着今年秀女地娇娇者。见又有来人。便暂歇了话。与着寒暄了几句。彼时。慧珠刚在厅里坐下。外面就传话道:“年福晋、武格格到。”
传着话。便进了厅里。年氏坐下。轻声笑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老远就听见了笑声。”宋氏笑道:“正说着今年选秀。咱们得多添几个好姐妹了。”李氏搅着团扇下面地麦穗。斜眼看向年氏道:“我们都是昨日黄花了。府里也该是添些新人了。这多年没进人。上次添人。还是十年前年妹妹和钮祜禄妹妹那次呢。唉。真是不想。都过了十年呢。”
年氏不予理会,水润清泽的杏眼扫向案几上的茶点,吃了口杏仁露冰碗,红唇轻抿,抬首,目光清幽的看向荷塘处,吟道:“六月炎威暑气蒸,擎来一碗水晶冰。碧荷衬出清新果,顿觉清凉五内生。”乌喇那拉氏笑道:“年妹妹果真是个雅人,我吃着冰碗,看着荷花,只觉凉爽,悦目,可吟不出诗来。”言罢,众人附和,年氏不在意的,摇头淡笑不语。
六月三伏赤日炎炎,荷花亭亭玉立于荷塘中,微风拂过,淡淡的荷花清香扑鼻而来,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可吟的出诗来的又有几人呢?慧珠不禁看向年氏,含有妒意的年氏,语带刻薄的年氏,弱不禁风的年氏,诗情柔美的年氏。慧珠忽然觉得年氏若不是身处在这个时代,她该会是怎样的一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
李氏看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出
之气的年氏,心下又是嫉妒又是暗恨,面上却不显,然道:“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年妹妹倒是独树一帜。听说德娘娘那正琢磨着,挑几个只识一些字的秀女跟咱们做姐妹,好为爷开枝散叶,毕竟这生儿育女才是咱们做女人的本分,才识诗情之类的还是留给大儒、酸秀才们好了。”妾室张姨娘插话道:“听了李福晋的话,婢妾想起了月荷姑娘,她也就这些天该是临盆了。恩,她倒是好福气,就一目不识丁的俗人,却有这缘。”
年氏本是高傲心小之人,听了这话,自是觉得李氏她们拿她和一个丫环比较,顿生恼意,便拿着张姨娘发怒道:“福晋、李姐姐说话岂是你这等身份可以随意插嘴的,月荷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主子,你却议论主子的是非。福晋,这等人,可是得严惩才行。”
乌喇那拉氏皱眉,年氏句句在理,可她又不愿治了张姨娘,为难之际,宋氏问道:“福晋,听说月荷姑娘老是吵着要出院子,和府里的老嬷嬷多有口角,可是真的。”乌喇那拉氏满意的点头道:“月荷年纪小,不懂事,她现在身子沉了,生产就是十来天的事,却老想着到处溜达,我就让嬷嬷好生照看着,不想她倒和嬷嬷偶有争执,不过她们现在也是好多了。”
李氏安抚的看了眼张姨娘,叹道:“福晋您就是太大度了,帮着那丫头遮掩,前天爷去了福晋您那,那丫头不是就嚷着要见爷,可是雨天路滑,您担心她,让了王嬷嬷去安抚,可她倒好,直接掴了王嬷嬷一掌,这叫什么事啊。幸得爷开口命了人把她关在屋子里禁足,要不还有的折腾呢。
”
武氏惊讶道:“她竟然对福晋无礼,还打了王嬷嬷。可这月荷不是待在钮祜禄福晋身边快十年了吗?怎么会这般泼妇样,仗着有了身子,就不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了。还是钮祜禄福晋有远见,老早就把她打发出去了。”耿氏皱眉道:“武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月荷不是爷安排去了福晋院的,怎么说成了是钮祜禄福晋赶出去般。”武氏状似口误,起身向慧珠行礼道:“婢妾一时失口,还望钮祜禄福晋莫怪。”
慧珠吃了小口镇甜瓜,挥手示意武氏坐下,便侧首看向满塘荷花。武氏对慧珠的漫不经心,心下起了恨意,独自尴尬的对众人笑笑,也就回了坐上。
此时,慧珠却想着月荷的,月荷是个活泼的性子,在一处待不住,现在却被乌喇那拉氏名为照看,实为囚禁的,将月荷关在后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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