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浪摧毁。
丁西豪自打一进门,眼睛就黏在角落里,气得董瑜儿在心里冒火,已经和那个女人分开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这么想着念着她,当看到他走向那个女人,更是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把那个女人从视线里赶走。
时宜面前一道黑影笼罩,抬头看到丁西豪站在面前,冲她微笑,“好巧,在这里遇到。”
温仁轩替时宜回答,“几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两个男人面对面虚伪的客套,客气地谈笑,丁西豪的眼里射出一道视线紧盯着温仁轩搂着时宜的肩膀的手,接着很快的敛住了表情,“有机会一起喝个茶聊聊天。”
董瑜儿赶过来拉住丁西豪的手臂,“西豪哥哥,那边有客人要认识你。”
丁西豪抱歉地冲他们一笑,“下次再叙旧。”
“请便!”温仁轩伸手送走他。
“我出去透透气,”时宜转身出了宴会厅,到了花园。温仁轩也想跟着出去,却被熟人拉住聊天,只好盯着时宜走的方向,无奈地顿住脚步应酬。
时宜站在小池边的亭子里看肥大的红鲤鱼游来游去,捡起地上的树枝伸到水里逗鱼,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你想干嘛?”
时宜回头看到董瑜儿站在后面,面色不善似乎是来找茬的,摇头表示不解,“我干什么了?”
“只要西豪哥哥一出现的地方,你就跟着出现,你安的什么心?你以为西豪哥哥还会受你欺骗,被你蛊惑吗?别做梦了,我和西豪就快要结婚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时宜坐在廊边的椅子上,一手勾着树枝垂在水里挑打水花,一手搭在发际勾起发丝,“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太过高看了?他和谁结婚都不关我的事。”
“不是我没有自信,而是你实在太下贱!”董瑜儿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丁西豪看时宜的眼神从来不曾出现过自己的身上,“不过你要犯贱也得看我让不让!”
“所以呢?”时宜的口气淡淡的,她还真没把董瑜儿的威胁放心上,丁西豪什么人她太清楚不过了,就凭董瑜儿,搞不定他。且看她在这里鬼叫鬼吼的,肯定抵不上丁西豪一个字。
董瑜儿说了半天,也不见时宜回答,骂得口干舌燥偃旗息鼓之际,时宜才歪了歪身子,稍微坐正了,问,“你家西豪哥哥手腕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董瑜儿愣了,她压根不知道丁西豪手腕上还有一道疤,眨眨眼傻问,“什么疤?”
还说两人感情好,连这事都不知情,看来董瑜儿宣称的亲密关系有不少水分。
果不其然,丁西豪在大厅里没见着人,转了出来,一路找到亭子里,看到时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斜靠在亭子椅子上,旁边气势汹汹的董瑜儿在不停地开口怒骂,心里一酸,冲过去到了近处,又放缓脚步,慢慢走过去,横在两人中间,“你们在聊什么?”
董瑜儿见丁西豪出现,立刻闭嘴不说话,依偎在丁西豪的身边,甜甜地撒娇,“我看到伊姐姐在这里就过来聊聊天,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见不到我就想我了,就跟着出来找我啦?”
丁西豪不搭理她的自作多情,眼睛盯着时宜,“外面风大,进去吧。”
时宜并不回他,甚至还扭过头去表示和他划清界限,看得丁西豪是火大,上下打量她露肩露胸的白色小礼服,脱下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身上,时宜吃惊地回头看他,对上他专注的眼神,深色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冷不防地比他拉了起来,“回去,这里太冷。”说完,丁西豪放开时宜的手,提步先行离去。
留下董瑜儿眼中充血杀人般的视线绞着时宜,“你果然够狐媚,一句话不说光凭着那股子骚劲,就能让男人为你脱衣服啊。”
真是无理取闹,泼妇骂街,时宜越过她,不与她多做纠缠。可不代表董瑜儿会放过她,她回头看到丁西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眼珠子一转,伸手把时宜往后一推。
时宜穿着高跟鞋走路本就不稳,再被董瑜儿这么忽地一推,刚起身还麻着的双腿保持不住平衡,身子往后一载,她还算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一旁的柱子,腰往后仰才算停住,董瑜儿又伸出脚一扫,把时宜的双腿从地上踢开,让她彻底失去中心,狠狠地栽进了冰冷的水池里。
噗通一声再加上时宜的一声惊呼,配合董瑜儿装模作样的尖叫,果然引了人来,最先赶来的是没走多远的丁西豪,他看到时宜在水里呛着喝水,沉沉浮浮,心跳几乎停了,董瑜儿还想撇清关系,“西豪哥哥,她不知怎么回事,自己跌进水里去了,我拉都拉不住。”
丁西豪甩开她伸过来的手,一个箭步跳到水里,游到时宜身边,这个池子水深且凉,刚入水丁西豪就打了个寒颤,抱住时宜的腰拖到水面上,“你不是会游泳吗?怎么现在只懂喝水不懂浮水了!”
时宜吐口污水,“我脚抽筋了。”
丁西豪紧紧地搂住她,“抱住我脖子,我带你游上去。”
上了岸,时宜想从丁西豪怀里挣脱,丁西豪反而抱得更紧了,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条毯子,丁西豪腾出一只手接过,盖在时宜湿漉漉的身上,大踏步地迈出人群走出去。
董瑜儿跟在后面,到了停车场,她抢先一步打开车门想钻进去,被丁西豪喝住,“你自己开车回去。”
“西豪哥哥。”董瑜儿撅着嘴不服,被丁西豪一个严厉的眼神驳回,喏喏地不敢反抗,只得站在一旁看他把时宜抱进了车,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还仔细地替她盖好毯子,挟好边角,最后她的额头,确定没大碍后,才启动车辆。
时宜透过窗户能感受到董瑜儿冲天的怒火和对她的恨意,她试图劝丁西豪,“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回去。”
丁西豪当作没听到,一脚油门开了出去。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车库的自动门打开,将车停好后,丁西豪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腰弯将时宜抱了出来。
“这是哪?”时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一种被狼顶盯上的错觉,“你先放我下来。”
一放人就跑了,丁西豪才不傻,进了屋把她丢到卧室,指着浴室的门,“洗澡去!”
“我还是先回家,”时宜想从他身边逃跑,却被他弯腰抗在肩上,时宜被上下颠倒着顶着胃散着头发,“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如果你不想自己洗,我愿意为你效劳!”丁西豪把她抗进浴室,丢在莲蓬头下,打开龙头,一股温热的水流冲下,把时宜从头到脚洗刷一遍。丁西豪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要不要我给你涂点沐浴露?”
“不用,不用,”时宜慌不择言,“我洗我洗,你先出去。”
丁西豪两人一摊,很潇洒地说,“好,慢慢洗!”
时宜在浴室门口探头探脑,看到没人后才从里面走出来,空空荡荡的浴袍下面什么都没穿,打开衣柜找有没有干净的衣服,结果里面啥也没有,气得把衣柜门嘣地一声关上,看来这别墅是他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窝。
“拿去!”丁西豪站在门口,把手上的衣服丢在时宜身上,“穿上。”
时宜捧着衣服进浴室换好后出来,丁西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她出来眯着眼盯着瞧了半天,时宜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跳起来骂他,“看什么看?”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丁西豪手摩挲着下巴,端详半天,“你腿细多了嘛。”
时宜把长到大腿处的衬衫往下扯,“有没有长裤?”
“有,”丁西豪翘着二郎腿,“在那边的柜子里,自己拿。”
柜子在最下面一层,时宜蹲下来开柜子,弯着腰不可避免的露出臀部的肌肤,虽然时间短,也让后面男人饱了个眼福。
时宜挑了件裤子站起身,回头看到丁西豪面色有恙,似乎有些不自然,好心问,“怎么了?”
丁西豪清了清嗓子,“饿了没?一会有人送餐来。”
时宜穿好裤子,裤腰大地直往下掉,只好一手拽着裤腰带,一手摇摆,“不了,我还是先回去。”边往外走边说,“再见,多谢了。”
丁西豪也不拦她,抱胸坐在沙发上看她开不了门急得前后晃门的傻样,“你想把我家的门给拆了?”
时宜气得回头,“你把门打开来!我要出去!”
“凭什么?”丁西豪懒懒地说,“要出去的方法很多啊,你可以从窗户里翻出去,从天台上跳下去,还可以求我,让你出去。”
时宜气得抓起旁边的家居拖鞋往他身上丢,丁西豪侧身一躲,“你还是那么暴力,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淑女。”
第一卷 65尾声6
丁西豪上前抓住时宜;时宜翻身一躲;侧身迈步躲到沙发后面;和他面对面瞪眼;“丁西豪,有话咱说话;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
丁西豪似乎不想和她多废话;往前一扑把她压倒在地毯上,时宜头朝后栽在地上;痛得好一会才缓过来,看到丁西豪的脸在她眼前;忍不住伸手去打他;却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
丁西豪左手抓着时宜的手腕;袖子往下滑;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块手表,从表带处隐约能看到伤疤,时宜腾出另一只手解开他的手表,傻看了半天,最后才愣愣地说,“怎么回事?”
丁西豪满不在乎,“心里有病呗,自残自虐。”
“为什么?”
“因为痛。”
“有什么事能比割手腕还痛?”时宜心里一痛,“你在国外过得不好吗?”
“你觉得我能过得好吗?”丁西豪自嘲地一笑,“很多时候,我平静地做着一些事,喝水,工作,吃饭,睡觉,失眠,然后突然很疼痛地想你,真的很疼,疼得我弯下了腰。时宜,你明白吗?”
时宜红着眼不说话,她明白。
丁西豪自顾自地说着,“爱情早已遗失在回忆里了,就像沙砾遗失在沙滩上,是啊,我们曾是那么相爱,又能怎样?他伸手抚平时宜的碎发,“我赢了所有人,但却输掉了你。”
“这么多年,我遇见千万人,像你的发,像你的眼,却都不是你的脸。”
时宜哽咽着听着他诉说,就像回顾自己这几年的故事。
“时宜,如果哪一天我把你抛弃,我就最终战胜了自己。可我永远都是失败者,你在这里,”丁西豪抓着时宜的手放在胸口处,“在这里生根发芽了,现在成了参天大树,我想拔掉,可扎得太深,一动就痛,我不敢动了,就只好让它在那了,现在都快顶天了。”丁西豪讽刺地冷笑,“其实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什么。”
时宜闻言震惊地看着他,“你知道?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我猜的,刚才你的反应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丁西豪趴在她的胸口上,“遗失资料的事情忽然没了声息,我早就有所怀疑了。到国外的第一年,有人就拿着资料来威胁我。”
“什么?”时宜半撑着身子瞪眼,“温仁轩他答应我不追究了,居然敢又背着我去找你,还威胁你?”
丁西豪不说话,深深地盯着她,时宜这才反应过来上了他的圈套,喘着粗气要推开他,“你居然套我的话!”
丁西豪把她压回地上,“所以,你付出这些,就能让你在这份感情里没有亏欠了是吗?你的爱是圆满的,你的爱是伟大的,你固守在自己的付出里甘之如饴,你让我怎么办?你把我放在哪?”
“我看你过得很好,你有你自己的事业,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还有了漂亮的女朋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时宜的眼泪流了下来,“是,我承认我故作伟大,刻意奉献,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现在又在哪里?也许在逃亡也许不敢回国,我宁愿你过得好点,也不希望看你难受。”
时宜闭上了眼,那些往事爱恋或大或小或远或近在眼帘闪现,当它在不知觉中离去的时候,就留下了空洞,这个空洞就是一种忘却,可以不去理睬它,继续生活下去,但是这个空洞使她不完整,使她半夜醒来盯着天花板看半宿,使她反复在手机里翻阅两人的照片。
“时宜,我爱你,我以为我能忘记,但我没有骗到自己。”丁西豪眼里滴下的水珠落在时宜的眼帘上,让她闭着的眼睛微微颤抖。
丁西豪吻了上去,把那滴泪用舌头卷进口腔,接着从她的眉心亲到鼻梁,再吻到水润的唇上,舌头伸进去亲舔她的口腔。
丁西豪的慢动作并没有让时宜觉得不适,反而让她的感觉更鲜明了,时宜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温柔,一种空虚渐渐升起,让她不自觉地蹭著丁西豪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