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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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後-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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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我还是将他生下来了,也会归到承碧的名下去的。”
  “我也讨厌那种戏码,”夏西泽温柔地笑著看她,“而且荣华,你又自做多情了,我什麽时候说过爱你?”
  这人总是温温柔柔地刺人一刀,就像当初一边说著笑,一边将她摔下马去一样。习惯不变,荣华被他这句话给噎到他,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夏西泽声音低低的,很柔:“照顾好身体,我就在你身边。”
  她不是小孩,一路上已经看到了他的情意,也知道他的矛盾,摇摇头,抚著肚子,不是她不想要孩子,只是这真不是个好时候啊。彷徨过後总是要做出决定的,她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
  车队行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走的官道,而且一切从简了,在驿站里换了批健马,又上路了。一路上打著恭喜殿下有孕旗号送礼的官员还是很多,多得荣华都习惯了箱装的金银珠宝,各种名家出品的书画名器之类。
  “有喜欢的便拿去吧,其余的到时候都入国库好了。”荣华对著车里的几个人说道。
  庄十点点头,跟在她身後不肯走。荣华转了身,不肯叫人跟上,好在庄十向来不听她这种命令,时时刻刻跟著。
  到了偏僻的地方,荣华脚步放缓,“这附近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庄十点点头。
  “……除你以外。”
  他靠在一棵树上,手里不知什麽时候多了几颗小石子,就见他随手抛出去,然後才说,“只有我了。”
  荣华拉著他的袖子,靠到他身前,微踮起脚,“你认得药物麽?”
  庄十摇头。
  “那你……帮我去抓些药来。”荣华将自己记下的药方子背出来,根据她的调查,的确是有几味药是这里经常用来堕胎的,她只说了五六个,“偷偷地去,别叫那些人知道,药……抓好後直接给我就行了。”
  已经两个月了,肚子看上去还是平的,可是按照她的知识,里面的那一只已经成型了,若是近期再不动手,以後对自己的身体真的很不好。她说著,一只手捂了嘴,转了个方向弯起身就吐。
  庄十默默地看著,“小姐要将孩子打掉?”
  “……你不是说你不懂药吗?”
  庄十点头,“我是不懂,可是早几日,齐大来信说了,若是你要这几味药的话,不要给。”
  “……”她扶著树,正想对庄十进行再教育,可还是奈不住本能,又弯下腰吐起来。
  庄十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又加了一句:“齐大吩咐,不能叫你著凉。”
  “……”齐思他一个单身男人,怎麽会连懂得这个?
  荣华愤愤不平,庄十看著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麽,“齐大还说了,要尽量少让你走路,否则一个摔倒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说著,打横将她抱起来,没让她感觉到什麽晕眩,稳当当地送她回房间喝安胎药。
  她要不要生孩子,好像和他们的约定没什麽关系吧?荣华鼓起脸,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把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家夥找来,我要他侍候。”
  庄十脸色正经地像在念经,偏生说出来的话让她哭笑不得:“那人手生,会伤害到你。”
  “我不管,把他叫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那位新收的塞边小侍,自尽了!”
  作家的话:
  我爱你,是夏西泽说的。
  对不起,则是荣华要说的。
  我真是越写越矫情了


☆、(11鲜币)CH105 到底是谁

  塞边小侍,刚才叫人抬进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麽突然就自尽了?荣华皱著眉,提起衣服就要往外走,被庄十拦住:“小姐,这时候见死人是不吉的。”
  “谁说他死了,没看到我才不信呢,既然没死,哪里来的吉不吉?”
  荣华一手按在胸前,她觉得有些胸闷──那个人,被下了药,只能感觉到周围的情况,却是一点也动不了的。她原想著,慢慢地说服他,或者呢,干脆打他一顿,将他打得失忆了,才好办事。可是这几天不是烦麽,也只是偶尔去他的房间走动走动,说几句话,吐吐苦水,也没解他的身体。
  要说他自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不能动的人,要怎麽自尽?除非他最近一直在装,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应该先下手杀了她,然後再自尽吗,至少死前也要拖个垫被的。
  所以,他只能是被杀!
  荣华咬咬牙,“庄十,你要麽让开,要麽陪我一起去,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这时表情有点凶狠,说话又咬牙切齿,像是苦仇深大一样,庄十见她那麽坚决,还是退步了,叹气,认命地将她抱起来,将她的脸遮了,往外走了。
  荣华浑身有些僵硬,连冷风吹著她的脸都没什麽感觉,她想起夏西泽不久前才说过的,那人活不到阙城,她还以为他在威胁自己,没想到,这麽快就成真了?她揪著胸襟,到底是谁干的?
  被庄十放下之後,她有些没站稳,庄十扶著她:“脸色不好,还是回去。”
  “不,我能承受得住的。”
  荣华将衣服揪得更紧,好像能从中得到力量一般。那人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被平放在床上,脸色紫红,舌头长长地伸出来,显然是已经断气了。
  她捂住嘴,一阵恶心,也顾不得什麽脸面,扶著门就“哇──”地吐了。
  “都有了身孕,怎麽还那麽强?”夏西泽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轻轻地拍著她的背,指挥著一边有些发呆地侍从拿脸盆过来接,又要了湿布,给她擦嘴。
  “是你对不对?”
  荣华推开他的手,自己有些不稳。
  夏西泽苦笑:“难道我要杀人之前还告诉你,我要杀他?别疑神疑鬼的,先叫仵作过来验验尸,看是什麽时候,怎麽死的,然後,你再去断案。”
  他将她抱过来,“这麽冷的天,你还乱跑,明明胆子小,还偏偏要来这种命案现场,别难受,早说了那人用不上的。”
  他正哄著呢,承秋承碧两个人也来了,见著他,两人都是脸色一沈。再看荣华苍白著一张脸被他抱著,承碧赶紧走过来,“荣华,你跑来干什麽,此间事情交予我们处理就好,你别担心,回去好好休息。”
  “是啊,你的侍女说你连药都没喝,赶紧回去,叫人热过再喝,然後就休息去,不过是个小侍,用得著那麽关心麽?”
  承秋这一句话,前面说得很是关切,那人的死却是轻轻然带过,他根本不在意。扫了眼屋内,“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在这里看著,看谁敢藏半点事情?”
  荣华实在是不舒服,手心脚心都发冷,身体也有些颤抖,夏西泽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时间,“叫医官去房间里候著!”
  他到底是上位者,这时急著,说话带著威严,底下的侍从听了不自觉地去遵从命令,可跑出去半天,才想起,他压根不认得刚刚发令的主子!
  荣华吸了几口气,空气都冷冰冰的,直到被放到床上,还是有些冷。只是好歹清醒些了。
  夏西泽将药碗捧到她身边,“乖,喝药。”
  他一路都隐藏著,没人知道他的踪影,所以徐医官一进来,不禁皱眉,这个同夏王殿下那麽亲密的男子是谁,怎麽一路上都没见过。可是荣华没发话,这毕竟是殿下的家务事,她管不到。
  倒是夏西泽见著她来了,将碗放下:“徐医官,你上来看看,她这又是怎麽了?”
  语气里倒是对夏王很关切,可是这命令的口吻让徐医官听著有些不爽,不过是个不见名的小侍,怎麽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徐医官?”
  夏西泽有点儿不耐,徐医官再不愿意也上前去看诊,这毕竟是亲王殿下啊。她握著荣华的手,把了把脉,又要她伸出舌头来看看,才慎重道:“殿下身体本来就不怎麽好。”
  “她体虚,这谁都知道。”
  “殿下好暖恶寒,好热饮食,经常手脚冰凉,耐春夏不耐秋冬,这体质按说是不大容易有孕的,”徐医官顿了顿,“近期确实是调养得不错,所以有孕也是喜事,只不过这体质平素就需好好调理,有孕之後更需要调理。不宜思虑过度,不宜悲喜过度……殿下此行为了那群山匪著实费了些心血,加上刚才,听闻噩耗,过於伤心,所以才突然犯晕。”
  “也即是说,只需好生调理便可?”
  徐医官点头,“不可少睡,不可少食,喜忧不可过度,即使是忍不住,咳,这一个月内还不能动房事……”
  “行了,接下来她的药都需由你经手,好生调养,若是见效,自然有赏;若是……”
  “下官自然理会的。”说罢,徐医官擦了擦额头,退下了。
  “听到没有,喜忧不可过度,你还在生气呢,嗯?”夏西泽揪了揪她的脸蛋,将碗沿放到她唇边,碗微微地倾了一些,“乖,将药给喝了,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不是你做的,可是你知道是谁做的,是不是?”荣华偏头不肯喝药。
  夏西泽哄著她:“将药喝了,我再告诉你,这碗冷了还有下一碗,别想混过去。”
  即使是对她百依百顺的承碧,在她喝药的时候也会很强硬,何况是夏西泽?荣华也是个欺软怕硬,很识时务的人,微低了头,将药全喝了,皱著脸,张嘴说话,嘴里就被塞了喝甜甜的东西。
  “不是我,你要信我,”夏西泽手指按在她唇上,不让她说话,“承秋同承碧也不大可能,若是他们两个,肯定会按我说的那种,让他毫无疑点地死於风寒,而不会用这种粗暴又直接的手段,他们可都不愿意让你记恨,等著要我下手呢。”
  “那是谁?”她一开始,以为是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个干的好事,可夏西泽这麽一分析也对,承秋是不会介意她身边多个男人的,承碧绝计不会做要她恨他的事情,夏西泽呢,做了就是做了,他不屑否认。所以他说了不是,那肯定就不是。
  那麽是谁呢?


☆、(10鲜币)CH106 月华公子动手了

  以荣华如今的身份,是不能为区区一个因为一时兴起而收来的小侍的死伤心太久的,即使她伤心的理由并不是他的死,而是身边那几个人,只为著他们自己的利益,居然要用这种手法。
  事发突然,她甚至还没有看到完整的验尸报告。
  整个车队快到阙城的时候,雪已经下得挺大了,所以他们的行程被迫慢了下来。在某个府的驿馆里休息的时候,宫里来人了,是一队穿著铠甲的军人,左手臂上统一缠著白色布带,荣华认得那群人的穿著是宫中禁军的打扮。
  系白带这个行为,好像,应该是死了人才会有的表现吧?荣华皱著眉,正在想著这世界这种方面的风俗同她原来那个世界的风俗像不像,夏西泽最近几天总是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药方,反正喝了之後,胸闷的感觉是轻了许多。
  宫里的规矩,他应该比自己清楚,荣华瞥眼看他,却见他一张脸绷得很紧,似乎有点震惊,但那握成拳的手却显示了他的无比恼怒。
  那队禁军早就下了马,直扑荣华身前,庄十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荣华前面。
  “殿下,陛下驾崩了。”这队禁军首领声音很低,似乎有些难过地报告著这个消息。
  陛下,你们的陛下正在一边好好的呢。因为夏西泽就在身边,荣华一时反应不过来,驾崩的是哪里来的陛下?
  承秋却先一步地接过禁军递过来的那薄薄白色绸制卷轴,又递到荣华手里,荣华茫然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那几行熟悉的笔迹,是重云叠的月华公子写的,意思就是当今女皇,也即是荣华的亲姐因为风寒入骨,久治不愈,昨天病亡。她作为第一继承人,必须加快进程,早日回宫,继承大宝。
  看完後,荣华的脸也白了,看在外人眼里,说不得,也要感慨一句陛下同夏王殿下的关系果然亲密。承碧不作声,到一边扶著她,就怕她受此刺激又要晕倒。
  荣华身体动了动,长长地吸了口气:“你们也辛苦了,先喝些热汤吃些东西,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动身罢。”
  禁军领命,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几个,荣华咬唇,才要说话呢,承秋握了握她的手,“别咬著,有话慢慢说。”
  “那个,这条路是没法改了?”荣华扫了一眼,除却庄十有些莫名,承秋很是坦然,承碧有些愧意,夏西泽,则是压极黑了脸没说话。
  “我一定要去继承那个‘大宝’?”荣华对於皇位,还是很抗拒的。
  t
  不料夏西泽冷笑一声:“他们连路都替你安排好了,还有什麽疑问?从这里到阙城,如果不是八百里加急,至少需要五天,算上今天,等赶回去正好是头七!你只需安安稳稳地继位便好,而那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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