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表婶却不愿这样被何若薇糊弄过去,她看着何若薇语重心长的道:“孩子,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可不是想象中那般容易。岂不说会被外人说三道四,就是自家族内也不待见。”
何若薇乖巧的依在表婶怀里道:“表婶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刚刚也是胡说,你别往心里去。”
表婶摸摸何若薇头,好一会问道:“若薇,你和楚子隐是不是……”
“我们挺好的,表婶你不要担心。”何若薇忙出声打断表婶的问话。
表婶见状,虽还是不信,可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夫妻俩恩爱就好,有什么事说开了也就算了。”
正说着话,有丫环在外面报:“五小姐,府外有位楚公子求见。”
楚公子?
何若薇一愣?难道……难道是楚子隐?
表婶一听有人来找何若薇又是姓楚,以为是楚子隐,不由笑了起来,看着何若薇打趣道:“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人家现在都找上门来了,你这丫环还愣在这干嘛?来人呀,请快楚公子到侧厅喝茶。”
这时何若薇才回过神来,真的是楚子隐吗?他来干嘛?
见何若薇脸上没什么开心的表情,表婶看了一下,道:“孩子去见见他吧。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闹的,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在表婶的面子上,原谅他一回。”表婶始终以为何若薇和楚子隐之间是小夫妻吵架。
何若薇也不愿说破,她和楚子隐之间可不是吵闹这么简单的问题。轻叹一声,何若薇告了声罪退了出来。才出屋,妈子就来报,客人已到了侧厅。何若薇不叫任何人,独自一个人从角门出去往侧厅走。
泰王府的侧厅正好在内院和前院之间,平日里也是泰王妃接见外戚家臣的地方。
何若薇到侧厅时,除了外间侍候的丫环妈子,还见了一个小肆打扮的年青男子,远远看着有些眼熟,不等何若薇看清,那小肆已跪下请安道:“乐平见过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安好!”
原来是乐平。
嗯?那不是说里面那人是……
何若薇没理会乐平,快步走进侧厅里,侧厅里站着一位素色长袍男人,听到动响,转头看来。
“大嫂。”
果然是楚子清,何若薇半晌才轻声道:“二弟怎么来了?”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楚子清也没急着答话,冲着何若薇抱拳躬身一揖,道:“谢谢大嫂一力支持。”
何若薇没搞明白楚子清这什么意思,被他这突然举行唬了一下,忙侧身闪到一旁:“二弟你这又是为了哪般?”
楚子清直起身,笑呵呵的看着何若薇道:“昨天下午得了好消息,小妹已经住进储秀宫。她能有今天,也全拜大嫂在一旁扶持,子清这一拜一是替小妹谢谢大嫂,二是为了感谢嫂嫂为楚家所做的一切。”
何若薇见楚子清脸上笑容真切,语言也诚恳,也只得道:“二弟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顿了一下,何若薇问他:“二弟什么时候进京的?”
“昨天下午得了消息,今天早上才入的京。”
昨天下午?何若薇不由心里起疑,那昨天早上,她和怜月在福临宫看到的人是谁?难道见鬼了?
何若薇不由冷笑一声,看着楚子清轻声道:“二弟如今也得偿所愿了吧!”
第四十四章 什么时候回家?
楚子清起先一愣,随即脸上堆满笑:“大嫂你说什么?”
何若薇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心里可真越发觉得她这个小叔子让人捉摸不透了。不过,好在,她现在主意已定,也不愿再分心去理会楚子清的事。
“二弟一路来,累了吧?快坐!”
待两人坐下后,丫环送上新茶,何若薇问:“二弟怎么知道我住在泰王府?”
“今天早去何府打听过了,得知大嫂最近一直住在泰王府,所以又特意赶了过来。”
“家里可好?”
“回大嫂的话,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大哥他……”
见楚子清顿住不语,何若薇倒好奇起来,追着问:“你大哥怎么了?病了吗?还是家里出事了?”
楚子清呵呵一笑,道:“家里一切安好,大哥也没生病。不过大哥明显是想大嫂想的紧了,今天早上我来时,大哥带让我带句话给大嫂。”说到这,楚子清故意停下不往下说。
何若薇也不去问,只是轻轻笑了起来:“家里一切安好就好。对了,二弟入京住哪?”
“楚家在京里平安街那有套小宅子,我一向住那。”楚子清见何若薇不问,也只是笑了笑,顺着何若薇的话答道。
楚家在京里还有宅子,若楚子清不说,何若薇倒还不知道,点了点头,何若薇道:“那到好。”说完这几字,何若薇也不愿再开口说话,一是觉得没什么和楚子清说,二来是因为何若薇在心里打定主意不再管楚家的事。
楚子清见何若薇话不多,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静静喝着面前的清茶,想了一会,道:“大嫂,大哥让我问你何时回家?”
见话题终于还是绕到了这上面来了,何若薇放下茶杯,半晌才不紧不慢的道:“左右家里没事,表婶这又离不开我,恐怕还要小住一段时间。”
楚子清只觉得奇怪,何若薇的表婶不就是泰王妃吗?王妃病了若大的泰王府难道还找不出人来侍候吗?可是一抬头一转眼却只见何若薇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心下一动,楚子清倒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不动任何声色,楚子清道:“大嫂果真是至孝之人,那过几日再回去也罢。”
何若薇轻轻笑了起来。
闲坐了一会,楚子清明显感觉到何若薇和往日有些不同,可是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哪里不对,见何若薇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楚子清就站起身告辞:“大嫂,京里还有几个朋友要见,我就先出去了。今天来的匆忙,也没去和王爷王妃磕头请安问好,下次有机会,再来赔罪。”
楚子清要走,何若薇自然不愿留他,回道:“二弟客气。既然要见朋友,那就快去。仔细照顾自己。”
“是!”楚子清应了下来,临出门若有所思的看了何若薇一眼。
看着楚子清带着乐平出了院子,何若薇长长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口处有些发涨,可是只是微微一恍神,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本欲回院睡大觉,可是怜月却带着丫环妈子过来,说表婶叫她过去。
才进到屋里,表婶就急急拉着何若薇问道:“听说来的楚公子不是你相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若薇忙道:“是楚子清,楚子隐的二弟。”
“唉!”表婶一叹,一副惋惜的神情,“我还以为是楚子隐来了呢,害我白高兴一场。不过,丫头,你和我说老实话,你和你相公到底怎么了?还有,你要在京里准备住多长时间?”
何若薇只觉得头疼,表婶这几个问题是她最不愿回答的。可是见表婶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过你”的神情,何若薇也只能暗自一叹,扯了一个借口道:“我和子隐没什么,就是小吵小闹而已。我好久不见表婶,原想多住几日,可是表婶你这一说,我到没脸再继续住下去了。莫不是表婶也开始嫌弃若薇了?”说完,何若薇还不忘扮了一个哭脸。
“真的只是小吵小闹?”表婶依然还是不相信。
“真的,表婶,我可不敢骗你。”
“可是你之前说的那番话……”
见表婶不依不绕,何若薇只得耍赖道:“表婶,你不疼我了?要是我和楚子隐有问题,我怎么可能费心力把小姑子送进宫呀?我这不是有病嘛。”
表婶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能也是觉得何若薇这话有理,想了一下,道:“孩子你和你相公没事就好。我虽然也不是很满意楚家,可是看看你六妹,我到觉得你嫁到小门小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若薇忙道:“就是就是,可见表婶你还是疼我。”
表婶笑了笑,终还是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何启望派人送来书信,约何若薇中元节一同出去游玩。何若薇本不愿出去,可是怜月在一旁却热情高涨,捡了好多有关中元节的事说给何若薇听,何若薇见怜月如此高兴,不忍扫了她的兴致,便让人带了口信给何启望,答应中元节一同出去。
打发走来人,何若薇又想起下午楚子清的事,屏退不相关的人独留下怜月。
“怜月,派人去平安街那附近打听下楚子清的事。”何若薇吩咐道。
怜月不解,低声道:“小姐,你这是干嘛?”
“最近心理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你也别问我,这事你去办了,回头我再给你解释。”其实何若薇也说不清心里的不安从何而来,虽然心里打定主意不再理会楚家的事,可是人就是有劣根性,架不住好奇心。而楚子清在何若薇的认知里不仅危险看不透,还时时透露着奇怪,而这一切都引得何若薇对楚子清好奇极了。再加上女人独特的第六感,何若薇始终认为当未知的事要发生时,不管知道了什么都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主动权。
怜月听何若薇这样说道,也只好应下,顿了一下,怜月问:“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何若薇的头又开始疼了。
第四十五章 夜叉面具
没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一大早泰王府就按着风俗设了香堂香案由道士念经祭奠祖先。中元节在何若薇前世也称鬼节,本来在这一天,一到晚上大家都不出门。可是来到这异世,这才发现这里的中元节又大大的不一样。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打开大门,在门外挂起风铃,风吹铃动,据说这样可以引领故去的先人回家。
如同盛大的节日一般,皇城的西门外早早就树起了近三十丈高的灯树,顶尖处挂着巨大的风铃,一有风过,就发出叮叮脆响,站在京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听到那清丽的铃音。当西天边最后一抹金棕色的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尽头时,在幽暗晦涩的经诵中,司天监点燃了巨大的树灯,在轰天响的十二记火炮声中,一年一度的中元节拉开她神秘的面纱。
怜月早早就为何若薇打扮好,一身合体的淡粉色轻罗衫,层层叠叠的宽大裙裾用银色绣线勾画着样式复杂的莲花,每一步的走动,裙摆间的莲花都好像在明明暗暗中盛开和凋谢。
何若薇没让何启望来泰王府接她,用过晚饭后,自带着怜月从后院角门过穿堂出了府院。沿着泰王府的街巷一路向东走去,转过巷口,热闹的人群,吵杂的声音就如同翻涌的海浪一般向何若薇扑来。
“小姐,好热闹呀!”怜月也被眼前这繁华的一幕所吸引,紧紧拉着何若薇手东张西望。
这恐怕是何若薇穿到异世第一次过如此盛大的节日,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高声叫卖东西的小贩,这一切陌生而又熟悉,却深深吸引着何若薇。如同初进大观院的刘姥姥,何若薇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顺着人流,何若薇和怜月一路向东走去,她和何启望约好在玉带河边相见。行至玉带桥附近,道路两旁全是卖面具和花灯的小商贩,何若薇见那些面具稀奇又古怪,不由走到最近的一个小摊位上,拿起一个昆仑奴面具仔细把玩,精美的雕工,唯妙唯巧的神态,让何若薇爱不释手。
“这位夫人,买一个面具回去吧,能消灾避难。这昆仑奴面具最好卖了,这不,剩最后一个了。”热情的商贩见有生意上门,忙上前拢活。
何若薇并不在意鬼神之说,只是见手上的面具有些意思,笑了笑,转头见怜月抱着一个夜叉面具一副开心的模样,何若薇便付了两个面具的钱拉着怜月离开了小摊位。
将面具戴在头上,世界仿佛在一瞬间换了一个样,放眼看去,行走来往于身边的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全然像是行走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这也许就是中元秋的奇妙之处。
当巨型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时,何若薇抬头看去,在巨大的黑夜之幕上,那些美丽的烟花仿佛带着魔力的花朵一般,争相开放,发出最夺目的光亮和美丽。
“好漂亮!”何若薇不由喃喃轻声道,在欢呼的人群中,何若薇第一次笑的自在而舒心。
当一个七色的烟火最终消散在天空中时,何若薇这才转头道:“怜月,我们走吧!”可是身边空空无一人。
嗯?
何若薇一怔,怜月那丫头跑哪了?四下一看却全是戴着面具的人,哪里看得到怜月那丫头半点影子。何若薇不由一慌,论起来怜月还比她小一岁,正是孩子心性的时候,何若薇生怕怜月走散了。当然更怕怜月被人牙子拐了去。
推开拥挤的人群,何若薇越找越慌,这到处都是人,又哪处去找人?正当何若薇犹豫着要不要先去找何启望再找人去寻怜月之际,第二轮的烟火在玉带河点燃,人群顿时向前拥挤,何若薇架不住力,脚下被裙摆一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倒去。
糟糕!
何若薇心里不由一惊,下意识的发出了一记尖叫声,可是瞬间就淹没在拥挤的人潮中。
“小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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