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必自责,只是您说的就是实话,像是我们这种没有上过几年学堂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呢?”月鸣虽然是在劝夜文令无需为了这么几句话而较真,可是自己的口气里却慢是深深的自嘲。
这叫夜文令心里很是不必舒服,心里想着都是乖无尘,她若是早些将月鸣的身世告诉自己,自己也早点找到他,也不至于让他现在沦落成为一个小商贾。
便道:“你不必如此想,有倒是这人活到老,学到老,人生的日子还长着,你想学以后有的是机会。”
“多谢侯爷,如果侯爷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在下就先离开了。”月鸣怎么觉得这个永平公侯爷总是怪怪的,便欲告辞道。
可是这夜文令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的,怎么会没达到目的叫让他离开来,便站起身子来,喊道:“且慢!”
月鸣此刻更是好奇,但是心里也满是不安,转过身来,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见客三分的笑意,问道:“不知道侯爷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这人老了,多少有些感怀罢了,不知道月掌柜可有时间,陪本侯一起坐坐。”夜文令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沧桑。
此刻月鸣还能说什么呢?侯爷已经亲自开口留自己了,若是自己就在这么走了的话,未免太不识好歹了!便只得回过身来坐下。
只听夜文令道:“我的这一辈子,所有人经历的我也经历过了,所有人得到过的我也得到过了,所有的荣华富贵、权利。可是当我渐渐的老,我便越加的怀念以前的日子,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一一的翻出来却发现自己多年之前,很对不起一个人,叫他吃了许多的苦头。如今想将他待会身边,却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
只听夜文令竟然连他的自称都没有在用,而是我。
月鸣低头,只道:“人生不过是把短短的一瞥间,错过的很多,侯爷不是万能的,也不可一一的抓住。”
听到他这样的话,夜文令心里不禁得了许多的安慰,只觉得他跟他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样体贴人。忍不住在心中窃喜,“可是我现在却是真的想补偿他,就怕他不给我一个机会。”
“侯爷既然有如此之心,就应该就不用害怕,有倒是水滳石穿,便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也终有那么化去的那一天,就是要看侯爷也真的如其所言,真心所待!”月鸣只道。
夜文令听着他说的这一番话,心里不禁也舒坦了许多,顿时只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父子,虽然自己在府里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可是夜狂楷的话,一个心思是为白家,而夜狂俊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而夜狂澜呢?虽然是聪明,却也可怕得厉害,自己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无半点父亲的感觉,倒像是他的部署一般,他叫自己做什么,自己便应该去做什么。
有些终究是有些忍不住的上前去拉住月鸣。
而月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顿时呆住了,然夜文令后面的话更是叫他给吓了一跳。
只听夜文令道:“我对不起你,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才将你找到,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便是你要做那一品大员,我也给你。”
月鸣僵住,脑子里有些懵懵的,这永平公爷到底是在说什么?怎么会?
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夜文令又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定然是受了不少的苦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现在跟我回永平公府,你就是少爷了,你要什么有什么,穿不尽的锦缎丝绸,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侯爷,你!”月鸣就是在蠢,脑子里也反映过来了,何况他还不蠢,此刻他也明白了早上陆尔雅给自己说的那翻莫名其妙的话。
心里犹如一片狂风暴雨般的晃动着,似乎欲要从自己的胸腔里炸开出来。
夜文令此刻知道趁热打铁,便又道:“当年我在东洲与你母亲相依,本来以为会就此相伴着过一生的,可是没想到你爷爷给我已经安排了与柳家联姻的婚事,我迫于无奈,只得回金城娶了如今的狂澜的母亲柳氏,可是我对你和你母亲的思念可是一天也不成减少。十几年前我到东洲,得知你母亲生了下你,所以我便到处寻找你们母子,没想到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
“她已经怎么了?”死了么?月鸣不由得问道,心里竟然有些陌生的担忧着,难道这就是那传说的血脉相连么。
却听夜文令道:“她已经在青灯庵削发为尼,而把你送给了咱们家在东洲管理园子的月家,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如若不然一定早些来接你回去的。”只听夜文令口气里是一阵一阵的愧疚。
只是却激不起月鸣半点的波澜。
他要寻则那能给他荣华富贵的亲生父母?还是要以往如故的孝敬这养他长大的贫穷父母?
不必去想,月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冷眼看着此刻竟然有些老泪纵横的夜文令,转身离开,口中只道:“多谢侯爷错爱,在下姓月。”
说罢,果断的离开。
夜文令满是不相信的看着他毫不留情转身出了雅间的背影,以为自己不过是看花了眼睛,没有一个人能抵挡权利跟金钱的诱惑,他更不可不要这唾手可来的荣华富贵。
可是片刻之后,夜文令终究是从自己的幻想中走了出来。
他的亲生儿子竟然不要这些世人一辈子挤破了脑袋往上爬去,想要的权利跟财富。
身子有些剧烈的颤抖着,差点倒在地上,幸亏那屋外伺候的小厮见月鸣一个人离开,便连忙进来看,却恰好扶住了他。
永平公爷富贵来,月鸣倏然力推开!
生的亲,养更是亲!
生是浓于水的血脉,养更是剪不断的情脉!
陆尔雅听见了月鸣的话,便也连忙出了雅间,向他追去,只见他不过是走到后院的明珠河边,听见了陆尔雅的脚步声,便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跟陆尔雅说着话道:“今日我想早点回去看看我母亲。”心中却难免是有些痛苦的,曾经,他跟陆尔雅原来也做过一家人。
“嗯,代我问好,我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去看于妈妈。”陆尔雅很欣慰,他没要选择永平公府。
“谢谢小姐,你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么?”月鸣这是第一次跟陆尔雅说话的时候,没有面对着他,此刻的他只能面对着那缓缓而流的河水,让自己眼眶里那可眼睛滴落在河里,在随着河水永远的离开,永不退回来,就像是他的这段身世一样,永不在被人所提起。
陆尔雅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因为不放心你,所以今儿才从青灯庵赶过来的。”
原来,小姐也是关心他的,如此,他已经觉得够了!起码在小姐的心里,他好歹是有那么点位置,不管是不是自己对于小姐的这种关心,总之觉得已经足够了。
知道他现在需要冷静,反正也不在担心他会向那些较为软弱的小女人般的要死要活,陆尔雅便转身离开,留给他一番天地。
陆尔雅进转到院子中,但见蔷薇他们也都站在这里,便一个个打发道:“去前面的店里跟着帮衬着一下,这阵子月鸣公子也够累的呛了,何况于妈妈的身体不大好,让他回去一面可以休息,一面还可以在家里多陪陪于妈妈。”
蔷薇点点头,“小姐,那就让皎月在你身边伺候着吧,我跟流苏去前面,有什么不懂的我们回去问冬儿姐的。”
“如此最好不过了。”陆尔雅觉得也是应该这样,一来皎月是最熟悉自己的,跟着自己身边伺候,也还是顺手些,而且自己还有些事情要与她说。
如今自己也“死”了这么久,即便是夜狂澜有所怀疑,现在恐怕他也不大去顾得上盯着刺史府那里了,所以自己也应该去给母亲他们请个安才是,就算自己不去,也要叫皎月去一趟。
可是想来想去,自己现在去的话到底有些不适合,不如还是叫皎月带自己去便得了,若不然若是夜狂澜发现的话,定然会变态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家人。
所以当夜皎月便去了刺史府上,一来她是里面长得的,就算是以后她嫁人了,还可以将刺史府当做是自己的嫁家来走,此刻由她回去看看,是在适合不过了。
而陆尔雅也没有回别庄去,就在小院里安顿了下来。
此夜是夜朗星稀,狭小的院墙便上只听见那芭蕉叶在风里那哗啦哗啦的响声。陆尔雅开着窗轩,往屋子里送着阵阵的凉风,却有些睡不着,她竟然想起了上官北捷,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做什么,上场杀敌,还是枕兵入睡?那边外的风沙大么?
乱七八糟的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对待,醒来的时候皎月已经回来了,看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陆尔雅见此,不禁躺在床上问道:“怎么了,我母亲伤心了?我也知道自己该去亲自看看他们的。”
皎月摇头道:“那倒不是,而是大小姐家的言姐儿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陆尔雅闻言,心里顿时满是不安,像是有多只毛毛虫在她的心口上爬来爬去似的,满是担忧急切的看着皎月。
皎月哽咽了一下,这才道:“昨儿傍晚,言姐儿跟那些姑娘们玩捉迷藏,可是不知道她藏到了那里,大家任是怎么样都没有找到,一直到那后半夜的时候,才叫一个倒夜香的婆子发现在那大马桶里,早已经给淹死了,大小姐哭得肝肠寸断的,今儿那个来报的小厮说起来,还一阵一阵的吐着。”
陆尔雅幸得还是躺在床上,若不然早就摔在了地上,脸色顿时苍白得像是一片纸,皎月见此,不禁一阵自我责怪,一面扶起陆尔雅半躺在床上道:“都是我不好,竟然忘掉了小姐现在有身子的。”
“我没事,你且将爬虫事情给我细细的说来。言姐儿虽然是个小孩子,可是她就算是在胡闹,也知道哪里去不得,哪里玩不得。”陆尔雅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
皎月一面给她顺着胸口出气,一面道:“听那个来报信的小厮说,一大群姑娘哥儿们原来是在大园子里头玩的,可是不知道言姐儿怎么就会跑到上陌园上,还淹在白皑皑那上陌园的大马桶里,但是大家找的时候,只差没把大园子里的土都给翻出来看了,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言姐儿竟然会跑去那上陌园里。”
陆尔雅不禁怀疑起来,从大园子到上陌园怎么说也是有点距离的,就算是言姐儿自己去的上陌园,但是那么大个府里头,丫头下人们都是死的么?难道还看不见言姐儿?还有她的奶娘又是做什么的?便问皎月道:“难道他们都相信是言姐儿自己去的上陌园?”
皎月摇摇头,又说道:“拿到没有,只是如今大伙儿都知道那上陌园一派清冷,就是几个老嬷嬷和姑娘冷雪姑娘住着,所以有人怀疑是她们把言姐儿带到上陌园的。”
“那动机呢?她们吃饱了撑着,想杀个人玩玩么?”陆尔雅有些愤怒起来。
皎月在一旁安抚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听说如今冷雪已经叫人给拿下了,还有那几个老嬷嬷也都被关了起来。”
“现她们家是谁掌家?”陆尔雅又问道,到底是不没有半点脑子啊。
只听皎月回道:“是柳太太,不过我倒是听说,澜四爷根本不在东洲,他好像去了金城。”
夜狂澜去白皑皑金城?真去还是假去?不过也难怪,柳月新自己也觉得不大聪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永平公府那管家的权力的。
便道:“如此也难怪,只是皎月,你说谁最有嫌疑?”陆尔雅已经认定言姐儿是被害的。
皎月道:“平心而论,我觉得夜瑾娘倒是极有可能,我也不是因为她害过小姐怀疑她,而是她这个人的记仇之心重,一来她恨小姐,这自是不必说了,二来,她这样做的话,有些针对着冷雪,因为那次她害小姐,就是冷雪去跟踪,叫来的柳太君,所以我想怀疑她的。”
陆尔雅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咱们有没有半点证据,唉!对了,我姐姐今儿好些了么?”
皎月摇摇头,陆尔雅见此,心里也不禁伤心起来道:“也是,好端端的一个鲜活的娃儿,说没说没了,还落看那么一个死法。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的,只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我知道是谁害的,要要叫她给尝尝比言姐儿还要可怜残忍万分的死法。”
“只是如今咱们还没有个法子去查。”皎月只叹着气道。
永平公府相命案,百年之后是尘埃!
中午的时候,东洲又开始在传流言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夜婳的死引起来的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陆尔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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