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去管他要酒的侍卫一接过那酒瓶子,就馋道:“烧刀子好,正解馋,多谢了。”说着便一口给灌下去。旁边的侍卫围上来,拿走了剩下的三瓶,递送到院子里面去,大家一人一口的轮着。
见此,夜子轩便叮嘱道:“你们小心些,我就先走了。”
那侍卫又谢了他几声,他便走了。不过是绕个弯儿,看不见了那里,便给停了下来,等着看这巴豆到底是有没有用。
只觉得这时间过得十分的漫长,明明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对于夜子轩来说,竟然像是那几个时辰似的。
听见那边传来了侍卫们凌乱的脚步声,心里不禁有些,一个激动,终于是有些作用了,伸出头去看,但见门前的两个侍卫已经不再门口了,想必已经去了茅厕,趁此跑到门口去,却听里面已经有人开始骂骂咧例的了,壮着胆子敲了敲门,一面满是紧张的喊道:“大哥,你们别喝了,那酒了有巴豆。”
一个陌生的侍卫打开院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这个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有巴豆还给我们喝。”
夜子轩自然是给他真的吓住了,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的喉咙捏断了,声音都有些吓得颤颤道:“方才回去,看火大爷嚷着找酒,我这便给他说拿走了,他才喊着说坏事了坏事了,那酒里有巴豆,是昨日他放的,所以能治他的暗疾,我这一听了还了得,就赶紧来告诉你们了。顺便把食盒拿回去。”
只听“咕噜”的一声,那侍卫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有些好心办坏事了,只将他给放开,提着裤子一面朝隐秘之处跑去,一面只道:“自己进去拿,别进那里间就是了。”
夜子轩看着这院子里稀稀疏疏坐倒在地上的侍卫,不禁满是歉意的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一面道歉道:“对不住各位大哥了。”
那些侍卫此刻哪里有精神来骂他,又听他在道歉,还有什么说的呢,便只是这么任他进来院子里。
夜子轩一路心惊胆颤的进到那屋子里,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想着那侍卫不让自己进这里间,想必那王爷就是关在里间。好在他的也能适应这黑夜,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看清楚这屋子里大致的一个模样。
摸进了里间,明明是屋子,却一脚踩下去,却是虚空的,一时间没有个拉的地方,就这么给滚了下去,混浑浊浊的,约莫觉得有十几道阶梯,这才打住,自觉地身子底下湿湿的,爬起身来,只见这里的墙上挝着一盏黄黄的油灯。
还没来得及看是个什么地方,便觉得手背上痒痒的,伸手一抓,便摸上一团肉肉的,而且凉凉的,转头一看当即就给吓得喊了一声,那手背上的竟然是一条肥肥的水蛭。
只听这幽室里传来一声冷笑。
这才把水蛭扯下来丢得远远的,才闻声望去,只见那石壁上隐隐约约的挂着一个人影,在看他身边那潮湿的石壁上蠕动着的东西,正是水蛭,又看脚下,此刻才发现地上的湿泥里,几乎都满身水蛭,一个落脚之处也没有,而自己此刻就踩在上面,顿时吓得满脸的苍白,连忙退回那干朗的石阶上去。
这才问道:“你是何人?”一面但见他是给十几条链子锁在石壁上。
羽冰夜一脸冷笑,看着这个胆大的小厮,自己被关在这里也不是个什么秘密的事情了,他竟然还问自己是谁,想必是今日才进来的吧,不过还不是在过两日,就要给殉葬了。便道:“你今日才来的吧。”
夜子轩不能确定他是羽冰夜,可是又没有时间在与他问下去,便直接问道:“你告诉我,要怎么样子我才能救你。”
救?这简直是个笑话,只道:“你能给我在身上撒些盐,我就感谢你了。”身上的这些水蛭总是依附在皮肤之上,虽然没有钻进肉里去,却让总是不断的在吸他的血。此刻能把这些水蛭给赶走,他就十分的感谢他了。
“我是当真的,我在外面才听他们说,你是哪里的王爷,不过那三王爷跟二王爷,我也是见过的,如今不管你是谁,既然今日我已经来了,就一定救你出去。”夜子轩见着他面生,只是想既然那些人说他是王爷的话,想必是个外姓王爷吧。
闻言,羽冰夜一愣,想来告诉他也无妨,如今反正大家都活不了多久了,那暗宫一修好,就死的死,殉葬的殉葬,所以便道:“我是靖州的封王定南王。”
虽然没有见过羽冰夜,不过夜子轩倒是知道靖州的王爷是羽冰夜,不由得有些惊异道:“你就是靖州羽家的定南王羽冰夜?”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靖州么?
羽冰夜倒是没有奇怪他的惊讶,只道:“没有想到吧,堂堂的一个王爷,却沦落到此。”
夜子轩闻言,却觉得十分的愧疚,一面只道:“我怎么样才能救你出去?”
“你救我,你连过都过不了这水蛭田,还谈什么救我。”何况他的这身板,又毫无武功。
“只要能过,就能救了么?”夜子轩问着,一面看着那地上此刻密密麻麻挤在一处的水蛭,只觉得脚底板麻麻的。
羽冰夜应道:“不错,只要你过来,把我肩膀上的锁链解开,我就能下来了。”
夜子轩闻言,抬头看去,但见他的肩膀处,都挤满了水蛭,稍有空隙的地方,已经能看出那翻飞出来的肉,却没有一丝的血色,不过却有两条不算粗的铁链从他的锁骨处穿过。心里不禁觉得一阵剧烈的恶心感觉,“那两条链子要如何才能打开。”
“看见我身旁的那朵雕花了么?在上面扭上一圈即可。”羽冰夜道。
如此说来也不难,只是这水蛭……眼下看去,脚都不敢下,可是看了一眼那羽冰夜,又想起自己今日的一切是不禁是为了给夜家减少罪孽,还是给因为尔雅来的,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一件事情,虽然现在救这个王爷跟尔雅无关,不过只要能把这个王爷救出去,他就能帮自己救尔雅了。
想到此处,也便有了勇气,走进咬着牙走进去。
见他真的走进来了,羽冰夜不禁愣了,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何来如此拼命的救自己,而且又没有管自己许他荣华富贵,便问道:“你到底是谁?”
夜子轩听他终于还是问起自己的身份来,不由得满脸的苦笑,“我是谁?你知道了恐怕是要恨我了。”
“恨你?难道你是夜家的人?”羽冰夜凝注眉头,猜到。
却见夜子轩点点头,“我就是夜子轩,夜狂澜的堂弟。”他的口气里,满是愧疚之意,可是这还是让羽冰夜一时间对他满是防备。
“夜子轩?那你来这里假惺惺的作什么?”羽冰夜觉得这夜家当真的是好笑,一面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一面又有夜家的人拼着命的来救自己。
说话间,夜子轩已经走到那石壁旁边,一面启动着机关,一面只道:“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父亲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人,现在也没有时间跟你在解释,先出了这里我拿着玉器找到柳少初在说。”眼下不是自己跟他解释的时候,先出了这山庄,看羽冰夜有没有法子偷走那些玉器,然后出去找柳少初,才能跟他一起去救尔雅。
羽冰夜此刻只觉得锁骨见的链子突然收走,连忙用内力一震,把其他的链子震开来,提着夜子轩用轻功渡到那石阶上,此刻也不管他是不是来救自己的,不过他既然是夜家的公子,留在身边,说不定还能保自己出这山庄呢。
见他武功如此厉害,夜子轩只连忙道:“如今夜家做了这么多的孽,你也知道,那外面把将军府的人软禁了,柳家小侯爷为了救将军府的人,把祖传的玉器全部给拿来换了人,只是他们这么稀奇这玉器,我定然不能叫他们如愿,原本来就是想把玉器偷偷拿回去还了柳家,不过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难。”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偷?”二人一起上到房间里来,一面扯着身上的水蛭,羽冰夜便道。
夜子轩很是无奈的说道:“若是我能的话,定然是不会去麻烦你的,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夜家这么下去吧。”
羽冰夜闻言,自己自然是不能既然是出来了,就不能在让夜狂澜这么猖狂下去,方才他说了将军府的事情,此刻便问道:“那神策将军夫人呢?”
“她跟着孩子如今应该是还在那皇宫里头,也不知道柳家小侯爷想到法子救他了没有。”夜子轩说道,这心里满是担忧。
二人在这里说着,便问外面的哼声,夜子轩看了下身上的水蛭,便道:“你有功夫,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翻出去吧,我拿着食盒从正门走,出来这里道到前面的廊子里回合,我知道那厨房在哪里,去把身上的水蛭给除了,咱们在想法子把这身衣服给换下来,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分析起事情来就是有条不紊的。
羽冰夜点头应了,便让他先出了房间,院子里的侍卫见夜子轩一个人提着食盒出来,因为是晚上,也没有瞧出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只是埋怨了他几声,便让他走了。
接下来似乎一切都很是顺利,此刻二人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混到了这守着大厅里的玉器的队伍里头,夜狂楷便带着夜文令几人来,大家进来厅里,还在夸奖夜狂楷的出息,把那暗宫修得十分的好,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一面又说了几句得意的话,就吩咐下人抬着那些装着玉器的盒子进了宝阁。
此刻夜子轩身边的羽冰夜已经不见了,不禁把他急得,深怕忍不住气,弄出个什么风声来,到时候便不好走了,心急如焚也不过是如此,眼看着那父亲几人已经满脸笑容的从宝阁里出来了,却还不见羽冰夜,这马上就要撤着人回去了。
他们还得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换成永平公府小厮的模样,才能跟着出去,那边开始有人催着,他不得不走,便跟在最后头。
却见听见旁边的林子里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一回头只见羽冰夜像是鬼一样的从那林子里钻出里,怀里背着一个大包袱,只听他吩咐道:“你父亲他们大概还要说一会儿的话才能走,我去把这玉器放在他们的马车里,一会儿上去的时候咱们就不必担心会叫人发现,想法子去弄两套衣服来,我们也好出去。”
说罢,他的人影便就闪不见了,也没有说在哪里会合,而夜子轩想必是因为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一下就变得胆大了许多,用自己公子的身份去把父亲身边的两个小厮骗到一处厢房,就把人打晕了,绑到那床上,自己换了一身行头,就提着另外的一套到处的在院子里转着,却也不敢在显眼的位置,怕叫人认出来。
只听夜狂楷的声音传出来,喊着大家准备准备,立马就回城里,若不然就要天亮了,那样的话,未免太招摇了。
每当是这急得心惊胆战的时候,羽冰夜就出现了,只见他此刻也是满头的大汗,想必也是给担心得,夜子轩便连忙把他推进林子里去,把衣服递给他,只道:“你赶紧换上,我父亲他们已经上了马车。”
羽冰夜也是十分的着急,便在林子里直接的换起衣服来,穿好了裤子,那夜子轩因为着急便一面给他拉着衣服,不想林子外面伸进个脑袋来,二人的动作不禁顿时僵住,想必此刻是完蛋了。
却见那小厮一脸十分理解的笑笑,“我懂的,你们也不容易,只是老爷们马上就要走了,我看你们赶紧些完事了。”临了,这小厮又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其中的滋味自然的晓得。行了,我给你们放着方,你们快些。”
羽冰夜是个王爷,男风也没有少见,此刻听见这小厮的话,不禁面黑,一把拍开夜子轩的手,自己把衣襟拉好,先走出了林子,恨恨的看了那小厮一眼。鬼才跟他是同道中人,他性取向正常着。
夜子轩是个读圣贤书的人,那所看的书里自然是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此刻听见这小厮明明是好意帮他们放风,却不知道这羽冰夜却不但不记着小厮的好,还恨眼愣人的,便走出来,一面把羽冰夜方才换下的衣服给踩进那林子里,暗自庆幸那小厮没有发现。
这才随后出了那林子,不想这小厮却粘上他来,一脸暧昧的问道:“你跟着他多久了,瞧他那样,也不懂得心疼你。”
那小厮没见过夜子轩,只是这夜色之下,看着夜子轩唇红齿白的,而且肤色看似也十分的柔嫩,只是自己没有这个福气了,忍不住的伸手摸上他的腰,捏了两把。
夜子轩无端端的给他这么一捏,顿时不禁愣住道:“你干什么?”
“你腰真细!”那小厮一脸朝他飞着媚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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