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自己的清白,不由得怒得双肩有些微微的颤起来。
青沉自然是相信陆尔雅的,因为那两个孩子跟着北捷小的时候极像,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哪里像陆尔雅的,所以此刻见她生气,便连忙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陆尔雅咬咬唇,可是无法冷静,便道:“你就说吧,不过那夜子轩的名声你当是注意顾着点,怎么说那是你自己的相公,还有你若是再这么闹,难道要大家都知道你相公念着的别人家的妻子,你这个正妻在他心里的地位,反倒是连着别人送他的一方墨砚也比不上么。”一面看向水依然气得微红的脸颊,又道:“不过你怕个什么,反正大家都知道夜子轩是怎么才娶你的,而且你当时又是个什么光景。”
水依然听了这话还了得,当即便将陆尔雅面前的小茶几掀起来,那上面备着的点心茶水散了一地,幸亏青沉拉着陆尔雅退开得快,但看这水依然,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是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亏她先前还哭着喊着的非北捷不嫁,不过幸亏北捷没有娶了她,若不然这种心眼小,又容易猜忌的人,以后怎么跟着延平公主相处呢,当下便甩了她一个耳光。
水依然自然不知道这打她的是青沉公主,而就当她是蔷薇,此刻被一个丫头扇耳刮子,这是何等的羞辱人啊,只朝青沉骂去,“你这个下贱胚子,原来还是永平公府的丫头,如今倒是狗仗人势,打去我来,我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一说着便像青沉扑去,不想那脚下叫她刚才给打翻了的桂圆滚了一地,她这一不留神,便踩在桂圆上溜倒在地上。
闻杏跟着她的那个贴身丫头见此,都连忙去扶着她,只不过这人走的速度怎么能赶得上那人摔倒的速度呢,两人只得是将她给扶起来,一面坐到另外一方的软凳子上去。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得是憋在肚子里头。
夜瑶原本还指望着她能有些出息,那就不用自己动手收拾陆尔雅了,不想这水依然竟然这么不争气,出师不利,不止是叫个下人扇了耳光子,还给怎么掉了一跤,而且那桂圆又是她给掀到在地上的,颇有些自作自受的。
然事情还没有这么就结束了,她方才骂了那青沉,青沉哪里能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她了。环手抱胸,直接就那么走到她的跟前去,一双眸子幽幽的盯着她看,似笑非笑的,“自我懂事以来,但凡是敢对我不敬的人,都没有一个是竖着的。”
水依然只觉得这蔷薇今日有些奇怪,而且竟然敢这么看着自己,而自己被她这么一盯,心里还有些发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你这个死丫头,方才打了本夫人还没有跟你计较,现在你倒是威胁起我来了,你以为陆尔雅能保住呢么?”
其实陆尔雅想说,竟然她是要靠这个假的蔷薇来保护自己。
夜瑶也觉得今日这个蔷薇胆子倒是比往日大了些,便叱道:“蔷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主子。”
青沉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在玩这种女人间的游戏了,想当初在倾国皇宫里的时候,整日跟着那些嫔妃们斗,如今在看着夜瑶跟水依然,只觉得一代不如一代了,竟然到这个时候了,还把自己当作是一个丫头,冷冷一笑,绝色生香,搓拳磨掌道:“打她又怎么样?这还算是客气的,一会儿若是我真的动起手来,那才叫有趣呢,不过夜瑶你有没有兴趣试试,反正你们永平公府向来是重男轻女,死你一个女儿算不了什么的,何况你这残花败柳之身,若是死了话,那个陈公子会感谢我的。”
她的这声音,夜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蔷薇,只道:“你不是蔷薇。”
“我有说我是蔷薇么?不过我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我现在有兴趣的是,你们两人。”她的笑容很是迷人,明明看到的就是蔷薇的脸,可是这笑容却远远的比蔷薇的要美上千百倍,而且在她这似乎很是不经意的谈笑间,那种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与气质,都不是一个丫头能有的。
闻杏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大丫头,眼下虽然不知道这个装扮成蔷薇的女人是谁,但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现在也没有空闲去想她的身份,只是好脸赔笑道:“这位姑娘,我家夫人都是娇生惯养的,有些地方难免是带着点嚣张跋扈的意思,不过绝对说没有要对姑娘不敬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不要与她们计较。”
不过闻杏的好心却是无人能理,夜瑶更是将她推开道:“闻杏,你这么这阵子越发的小心起来了,何必对她如此的卑微,我还没有听说这金城里有我永平公府惹不起的人物,何况这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一面说着,便朝青沉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只要敢在挡着我们的话,我们便连同你一起算在里面,一同卖到青楼里去。”
水依然那里已经等不及了,只道:“三姐何必与她们废话,赶紧叫人来,把她们带走,那青楼里如今可是许多男人等着她们去伺候呢。”
夜瑶笑道:“急个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看看陆尔雅剥光了衣服,是什么个浪样么?不止是子轩对她如此的迷恋,连狂澜似乎也想将她给从新收回。”
闻杏听见她们的这话,不由得拦道:“三小姐,你们不要胡来,这是别人的家里头,何况你们就不想想将军府那边么?”
青沉倒是觉得她们两人的注意不错,不过把她们吊着这府里头的话,太便宜她们了,要吊的话,就该给吊到大家上去。这还没有动手,便听见那王夫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请道:“丞相大人这里请!”
丞相大人?当即不止是夜瑶有些吃惊,连着陆尔雅也有些好奇,这夜狂澜怎么会来了,不由得连忙出亭子去看。
且说这夜狂澜,自从那日陆尔雅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之后,便把高九的双眼挖了,那追雁虽然没有受个什么惩罚,但是也受了他两掌,如今进不了将军府里,所以便只好派人在哪里守着,得知今日陆尔雅来了王乃恭家里赏早梅,便也急急的连忙赶过来。
此刻但见这亭子里的凌乱,便敢肯定她们在这里闹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陆尔雅,一进亭子里,便朝陆尔雅看出,“你没事吧!”
陆尔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此刻在这里惺惺作假,那日差点没有把自己的下颌骨给摘下来,只道:“但凡是有你家的人在的地方,你见过我哪一次是没事的?”
夜狂澜闻言,也不分个青红皂白的,便黑着脸问道:“你们谁对她下手了?”
夜瑶自知夜狂澜对陆尔雅有些感情,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因为陆尔雅那般不痛不痒的话,就这样在王夫人的面责问自己,不禁有些生气道:“你竟然为了她的一句话来质问我,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地方迷住你了,你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她的话,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自己了。”
夜狂澜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反倒是挑起那飞扬的眉头来,“你的意思是?你动手了?”
“我告诉你,我不止是动手了,还想把她给卖到青楼里去,叫她做那千人骑跨的婊子。”夜瑶见夜狂澜这么不给自己的脸面,便凶道。
不想她的这话音才落,众人便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动,却只见那夜瑶的脸上一个红红的掌印。
那王夫人见此,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方才走得早,没跟着她们一起挤兑那将军夫人,若不现在自己定然是逃脱不了关系的。
夜瑶只觉得自己的口里一阵腥甜,顺势吐出一口鲜血来,捂着脸看着自己的这个亲弟弟,“你竟然打我。”
那夜狂澜看着冷眼看了她一眼,震声道:“还不滚回去,你是嫌这脸丢得还不够么?”
水依然坐在那软凳子上,吓得一动不动的,不敢在说个什么了,只得满脸紧张的看着闻杏,闻杏先前是提醒过她们了的,只是她们又不听自己的劝告,不过这澜四爷的在别人的家里打自己的姐姐,这传出了确实是不大好听,便道:“四爷,你这是作什么气,将军夫人现在好端端的,你把三小姐出什么气。”
不想她今日说话就是不得好,这才说完,夜狂澜的眼神便转到她的身上来:“你是丫头,难道也跟她们一样的糊涂么,怎就不知道劝劝。”
陆尔雅见他们在哪里窝里斗的,不禁朝青沉示意着,赶紧走了罢。
青沉有些好奇的看着,她还真是有些意外,这夜狂澜竟然对自己家的儿媳妇这么上心,所以她想看个结果再走。所以便没有理会陆尔雅。
闻杏这是有口说不清楚了,只觉得好人难做,当即只将头埋下去,不再说话。
夜狂澜见她不说话,便才走到陆尔雅的身边去,“这样做,你满意么?”
陆尔雅闻言,冷冷的笑了笑,眼角更是向上扬起来,魅意横生,柳眉淡挑:“我说不满意,你会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夜狂澜倒是爽快的说道,更是靠近她几分,一手放在她头顶的柱子上,欣长的身子就这么把她娇小的影子给淹没住了。
陆尔雅愤愤的看了眼青沉,但见她那隔岸观火的眼神,不由来有几分气,早知道就不要她来的好,如今竟然看着自己这么被人调戏。心中不禁只道:“靠人不如靠己啊!”收回眼神,看朝夜狂澜,眼神也柔了几分,声音也媚了几分,“那感情好啊,你也听见了,她们方才想把我卖到青楼去,那是什么地方,你懂的!”
夜狂澜看见与自己咫尺在近的陆尔雅,一切的温柔看起来都那么的自然,可是他知道,她这是在骗自己,美人计嘛!说不定一会儿就踢上了自己的二弟,自己又不是没有受过,所以此刻自然是防着她的。不过既然是美人计,那就该演得真实一些才是,于是将头垂下来,唇对着她雪白的耳垂,轻轻的吹着气,只道:“我自然是懂的,不过让我把我的亲姐姐送到那种地方去,是不是不大妥当?”
青沉一直没动,她很好奇陆尔雅会有个什么反映,所以不到最后关头,她是不会出手的。
陆尔雅似乎对于他的亲近没有一丝的不适,反倒是一脸的娇媚,“讨厌,那么多人看着呢。”
明明知道现在她都是在伪装的,可是夜狂澜不禁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猿意马,挡不住的温柔情怀,即便是带着血的,他似乎也甘愿去享受着,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这样深了,“那日没伤着你吧!”不由自主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细细的检查着。
陆尔雅最喜欢的首饰就是手镯,什么样的手镯她都喜欢,包括是致命的。
上一次的是凰镯,这一次的是藏有暗器的银质半缕空镯子,将手指弯下来,扣动那手镯上的机关,双眼盛满柔情,是那样真挚的看着夜狂澜,红唇轻启,声音幽柔的唤道:“夜狂澜!”
“嗯?”他已经快要醉倒在她的这一汪温柔的眼神里。
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轻轻的一震,里面的银针射入夜狂澜的腰间。“若是可以,我真想直接杀了你。”她突然将夜狂澜推开,脸上的温柔一丝不现,仅存的是那抹浓浓的疏离。
夜狂澜这一次倒是没有出手,她出手的时候自己是发现了,可是竟然没有退开,因为实在是舍不得她的柔情似水,所以受了,突然有些理解上官北捷会将自己的生命去换得陆尔雅的生命。笑笑:“如今,我都还没有想通,你为何如此的恨我,按理,你最多是讨厌我罢了。”
旁人没有看到陆尔雅出手,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会突然变成这样,可是青沉看见了,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媳妇果然有些魅力,这夜狂澜明显是发现了她出手的,而且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或者是直接捉住陆尔雅的手,可是他竟然为了那么一点点虚假的温柔,而情愿受伤。
陆尔雅看着他原本冷丽的脸庞上突然荡漾起一丝苦笑,只是那眼里撒满了哀戚,像是根根发丝一样的在她的笑里飞舞着。“不错,我原先只是讨厌你的,可是你为何要害夜婳,不过就是为了你的那点事情么?你竟然将她逼死。”
夜狂澜像是想起什么来,脸上竟然有些悔意,“这么说来,你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才决绝的离开永平公府?而且婳妹放在义庄里的尸体是你偷走的。”
“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血的人家,仅仅是因为名声,便将她的遗体弃之不顾。还有我告诉你,那次在明珠河边约她母亲来的也是我,我对你的第一次认识,是在听到赵清的话之后,发现这永平公府实则一直都是你在做主,柳太君却还不知道;第二次对你的认识是在夜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