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究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而自己这样做事情大手大脚的人去那里,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是想来这三甲里不禁是有大哥,而且若是叫上官北捷一个人去的话,恐怕是不大好,人家会怎么说,而且最重要的是给了那雪莲公主一个机会,当然除了雪莲公主,还不知道这金城里头,各家的莺莺燕燕们,虽然说现在是秋天了,可是她们仍旧在发情期间。
因要进宫,所以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延平公主还亲自来监督她梳妆打扮。
想必是这日子过得很是温润,陆尔雅觉得自己的身材总算是回来了,虽然小腹上的那些妊娠斑还是叫她不满意,不过罢了,这正好是自己生孩子的正剧,而且每逢上官北捷见到那些浅浅的妊娠斑的时候,就难免说上一句类似的话,“生孩子的时候,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的错,当初不管怎么样,也要回来看着你。”
然没到这个时候,陆尔雅就觉得上官北捷很是矫情,所以必回一句,“难道你在就不疼了?”
此刻延平公主看着陆尔雅算是端庄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勉强的点点头,“还行吧,记得进了宫里,不跟着北捷就要挨着我,免得落了单。”
落了单,难道就该叫人欺负么?陆尔雅觉得自己这个婆婆是不是在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了,把自己的腰带递给她道:“给!”
延平公主莫名其妙的从她的手里接过腰带,问道:“给我干嘛?”
“把我栓在你的腰上啊,这样就可以避免我落单了。”陆尔雅一本正经的说道。
把她的腰带一丢,“哼,竟然还敢嫌弃我啰嗦了?好,那我就不管你了,叫北捷也别管你,让你给雪莲揪住,好好的折磨你一通。”延平公主一脸盈盈的笑意,可是口里却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
陆尔雅自然也不甘示弱,冷哼了一声,“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去触犯龙颜,惹得龙颜大怒,把将军府端了。”
“好个居心不良的女人,你……”延平公主说着,拖起了戏文调子,开始摆着架势在陆尔雅的身边转起圈子来。
上官北捷见此,已经习以为常,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的家里有两个疯子呢,“你们行了,差不多该走。”说着,见没动,而且延平公主还越长越带劲儿,上官北捷不禁又朝她道:“母亲,你在不去的话,父亲要先走了。”
此话果然甚是管用,那延平公主的身子一收,朝陆尔雅问道:“这才怎么样啊?”
陆尔雅咳了两声,“声调不行,身段还可以。”
不过延平公主是相当的满意这个答案,又在那不怎么清晰的铜镜里照了一下,“嗯,本宫的身段跟没有嫁到将军府里之前,大也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变化哦。”
“嗯!”陆尔雅应声道,她发誓这绝对不是恭维,而直接就是谎话。
上官北捷抹了一下额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从自己的身边出去,这才进到屋子里来,“尔雅,你便是想怎么叫母亲开心,那也不能说这样的谎话啊!”
陆尔雅呵呵的敷衍着笑过,在他面前规矩的站着,“你看我好看么?”
每一次换了一个新的发型,陆尔雅也会问上官北捷,而上官北捷也每一次都认真的回答她,此刻但见她一身淡紫色的蝶戏水仙裙衫,外衫之上,还另外加了一层纱罗,看去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朦朦胧胧的美丽。
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柔荑,轻轻的温柔的在上面吻了一下,“你美,真的。”
“你这不是在恭维我么?”陆尔雅有些疑问,他不会也是在向自己对待延平公主那样对待自己吧。
“怎么会?走了,若不然咱们可就又落在父亲母亲的后面了。”上官北捷果断的转移了话题,牵着她出来漾园。
果然是第一次进宫,陆尔雅的兴奋多于害怕,“宫里有什么好玩的么?”
“没有!”上官北捷回道。
陆尔雅又问道:“这天下的美女都网罗在这皇宫里,那里面的贵妃们一定个个都是美人吧,你见过几个,什么样子的美法?”
“我是官员,不是在后宫里当差的,没有见过。”上官北捷道。
“那里面有什么好吃的,能带回家给孩子吃么?”陆尔雅又问,这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应该很多吧。
上官北捷闻言,有种乡巴佬进城的模样,拉着陆尔雅的手道:“尔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
“不能。”陆尔雅回道。
“为什么?”好歹得有个理由吧。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在想,要是雪莲非要找我的茬,我该怎么办啊?”其实她还是担心这个问题。
“放心,有我在。”上官北捷抚着她的小脸。
“就是因为你在,你要是不在,估计她看着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那你的意思是?”上官北捷问道。
“你今儿进宫里去,就好好的巴着她,她这个人在你的面前就是小绵羊,想必怕影响了在你眼里的形象,定然会安安分分的跟着你,不会找我茬的。”这是她为今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
上官北捷有些怀疑的看着陆尔雅,这就是她的办法么?自己可以定义为这是在色诱么?服了她了,真是的。
“父皇,我不管,今天那个陆尔雅定然是要一起跟着北捷表哥进宫里来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找个罪安插在她的身上!”听着这么无理的话,也只有雪莲公主才能说得出来。
此刻她跟着当今的万岁爷赵亦还在御书房里,这赵亦还有几章帖子没批,这正赶在宴会之前弄出来呢,此刻听见自己的宝贝儿在身边的祈求,岂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下豪言壮语的回道:“雪莲你放心,今日朕倒是想要亲自看看,她到底是长了一个什么模样,竟然能将北捷这样的人迷得晕头转向的。”而且他还要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样厉害的心计,竟然连丝嬷嬷那样的人,也会一连几番的栽在她的手里,最后连命都弄得没有了,自己这里还没有个追究的理由,反倒还有褒奖她保护了公主。
雪莲公主自然是十分的清楚,什么叫一言九鼎,因为父皇说的话就是这样,既然是答应了自己的,便没有一件办不到的,因为父皇是天子,这大明的第一人。所以听见赵亦的话,当下不禁高兴的朝赵亦撒着娇道:“谢谢父皇,雪莲以后定然不会叫父皇总是在操心的。”
赵亦听罢,放下手里的笔,朝她笑道:“你这话,以后难道还是要父皇操心的?”
“可是即便是雪莲不想叫父皇操心,可是父皇还是操心的啊。”雪莲说道,一面给他把笔蘸了墨,又递给赵亦道:“父皇快批吧,批阅好了我跟父皇一起去御花园。”
这赵亦想必是把她的话误解了,觉得雪莲终于是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虽然不能帮自己的忙,可是却在这里陪着自己了。
可是他不知道,其实这雪莲素来的性子嚣张跋扈的,在这后宫里头,别说是皇后嫔妃的,便是那些才人们也都是见着她就退避三尺远,若是自己这样一个人去御花园里,叫陆尔雅看到这个样子,岂不是要在暗地里笑死了,所以才想着跟这父皇一起去,那皇宫娘娘们就算是在看自己不顺眼,可是也不会与平日里表现得那么的明显,所以这才留下来等皇上一起的。
“雪莲啊,你今年也已经十七了,那上官北捷若是一日不跟陆尔雅离合,难道你就真的一辈子不招驸马了么?你看看你的六位皇妹,已经有三位当了母亲,皇姐们就不必说了。”赵亦一面批阅着奏折,一面说道。而且今年的状元郎,他看就不错,不管是出生还是才品。
自己昨日还特意细细的看了一下这陆长文的出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不曾想,他的身后竟然都是有着如此庞大的关系,其父亲陆毅是先皇在位时候的最后一位状元,便是现在陆尔雅的父亲,现任东洲刺史。
而且这陆家虽然不是什么出名的官宦世家,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如日中天的气韵,那陆长文的大姐夫又是永平公府里的唯一一个状元,现任已经任正三品的太常寺少卿夜堂春,而且还有就是他的妹妹陆尔雅了。
这个陆尔雅就不必说了,那上官北捷十五岁时候便是当年的文武状元,也正因为是这样,才会一举成名。
不看不觉得有个什么,这一看倒是吓死人,这陆家这么一看的话,儿子女婿个个都是状元,加上在这陆毅本身,便是一门四状元,这在大明建国以来,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最重要的是这陆长文低调的行事风格他很是喜欢,那参考的名碟上除了写着东洲人士陆长文大概的简介好之外,便不像是其他的那些贵族子弟们,便是家中但凡有一个远亲做官的,都一一清楚的写上。
“父皇?你又想说什么了?难道你也不乐意看见我了么?想要想着法子随便给我招一个驸马,就把我赶出宫里去?”雪莲听他这话里,就有些弦外之音的意思。
听见她如此说来,赵亦便解释道:“雪莲,父皇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如今朕看那上官北捷对那陆家的女儿,倒是一片真情实意的,就算是朕下旨强把他们给分开了,要压着他娶你,你以后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朕看这今年的这位新科状元便十分的不错,你又何不考虑一下呢?”
“父皇,我不管,除了北捷表哥,我谁也不嫁。”雪莲明白了赵亦的意思,原来他竟然是想招今年的那个驸马。
“雪莲,你要听父皇的话,父皇难道还会害你么,如今那上官北捷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你即便是以后达成了心愿,那你还不是要给旁人做后娘么,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个问题,他先前竟然都没有去考虑,即便是有一日上官北捷真的把陆尔雅休了,可是也不可能一并连着那一对儿女给赶出去吧。
而且听说皇姐对那龙凤胎也是十分的喜爱,也是这个样子,才使得永平公府里的那个媳妇不满意,后来才生出这么多事端来的。
一公公尖锐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间响起来,“皇上,计时已到,请皇上移驾御花园。”
闻言,赵亦有些烦心的把手里的笔扔掉,看着那还未处理的三本奏折,这才移驾寝宫换了龙袍。
然这御花园里头,其实跟自己家的花园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而且按照陆尔雅的感觉来看,这里还比较凌乱,还是这个御花园本身的设计就是这样的。
见她东张西望的,上官北捷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找人还是在看院子,“你做什么?”
“我看看我姐姐有没有来。”陆尔雅回答。
突然身后便听见夜堂春跟上官北捷打招呼的声音,“北捷,你们也来了。”
连忙回过头去,但见果然来人是夜堂春,只是他的身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不禁问道:“姐姐的身子不大好么?怎么都没有一起来。”
夜堂春微笑道:“她的身子一向不算好,我们正打算回东洲去呢。”
“呃,我也听二哥提起了,只是姐夫你走得开身么?”陆尔雅有些怀疑的问道,如今这永平公府还在这用人之计,能让他走么?
“走不走得了,都是要走的!”夜堂春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原本就准备要辞去了现在的官职,因为无法去面对,永平公府将要做的那些事情,没有办法阻止,也不能去禀告皇上,所以他只有离开,无奈的离开,二来夜瑶的身体在这金城里,自己也是实在不放心,妯娌间的暗害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过,可是自从知道言姐儿是怎么样死了之后,他便无法在把这家人当作是一家人了。
陆尔雅不知道他何来这么伤感的语气,他不是上个月才官升正三品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按理在他的这个年纪,就能坐到这个位置,算是如日中天,可是却想要在这个时候辞官回东洲,难道他也发现了永平公府的那些事情么?当下也没有在说这个话题了。
上官北捷见此,便转过话题道:“轩三爷呢?人家的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倒是有趣,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夜堂春闻言,苦苦一笑,“他若是在这里,恐怕又要叫苦了,你这也分明是在取笑他,他想不想娶你们还不知道么?如今那七贤伯家倒是没有在说个什么了,只是这弟妹也不好交代,这几日我听你姐姐说,他们那边总是在闹,也不知道是闹个什么!既然都是进来门,就是一家的人了,偏偏各当自己是姑娘,各当自己是少爷的。”
陆尔雅闻言,大概也是能了解他们为何闹了,谁也不愿意见着对方。在说两个相互都不喜欢的人,又没有个什么感情,突然间成了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