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只听武勇手机的照像声音响起。
“臭无用,你是不是欠打?把照片删除,你干吗照我这副形象!”吴艳追着武勇。
“哈哈,我还照了你卖包子的照片呢!还有你的阿包哥……”
漫天星斗,就像舀了一瓢碎银沙洒落在漆黑苍穹,又如无数萤火虫处处飞舞,闪烁着耀眼璀璨的光芒。
“无盐,你睡了没?”
吴艳看着蜷在另一堆柴草中的武勇,但却看不清他的神情,“没睡,你想说什么?”
“你没接触过社会,世道险恶,原来一直是个书虫,只知道读书,不懂这些,你一定要多些防范之心,尤其是对那些没事献殷勤的男人!阿包虽然不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用意明显,你也要多长点心眼。还有,你天天做事,别太用心了,做多做少工资都是一样的,能偷懒的时候尽量偷懒,你看你在的时候,阿包什么事都不做,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喂,你在听吗?喂………”
“哦,你说什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还走神!”
“我在想阿包的包子铺可以做成连锁经营啊,或者授权经营,虽然是小小的包子铺,但完全可以扩大规模,做大做强!”
“你满脑子就是阿包,包子,你干脆嫁给他当包子铺老板娘得了!”武勇转过身再也不看向吴艳的方向,只剩下冷冷的背。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呀!”
两个人的隔阂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
“去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去,宋员外家管饭!”
吴艳看着裤腿一个长一个短,腰带也系的歪歪扭扭的武勇,便细心的帮他把裤角整理利索,腰带系好。
“你别生我的气,我们两个现在是难友!”
武勇露出了阳光的笑脸,和洁白的可以做广告的牙齿,“我怎么觉得你穿越后变贤慧了呢?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相信我们有一天会回去的,不知道回去的密码是多少?不过我们总会找到的,老天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呆一辈子的!”
“你没做过农活,刚开始可能会累些,坚持一下,咬咬牙,过一段就好了!”
“好,坚持再坚持,不抛弃,不放弃…………yeah!”
“加油!”两个人又互相鼓劲儿的击了击掌,在充满朝气的清晨阳光树木的掩映下,两个人都觉得充满斗志,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总是光明的!
单盼龙凤共呈祥
热气、雾气,面食独有的香气氤氲笼罩的包子铺。
几张桌子,几个简易的凳子,桌上几个酱、醋、碗、盘。
“来三个馍,五个包子!你们小两口真是勤快啊,总是咱们街上第一家开门的店铺!”
阿包一副默认的表情,美滋滋的笑着。
“大嫂,您弄错了,我是他的伙计!”吴艳不解风情的实话实说。
“阿包,什么时候娶这么漂亮的老婆了,也不说一声!”一位粗壮的大叔又提到这个话题。
“大叔,您的包子拿好了!对了,我不是他老婆,只是他的伙计!”吴艳又一次正儿八经的纠正道。
“艳子,你不用跟他们解释了,每个人都解释很麻烦的。”阿包用心明显的劝着吴艳。
“那怎么行,耽误你将来娶老婆可麻烦了!”
“不会耽误的。”阿包笑嘻嘻的看着吴艳,“晚上我带你去我们家里,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不用紧张啊!”
“我紧张什么呀!不过就是太麻烦你们家了!对了,那房租一个月多钱,要从我工资里扣多少?”
阿包有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这女孩子是故意装不懂吧,每次自己暗示性的话已经够明显的了,哪个男生会轻易的把女孩子领去见父母Qī。shū。ωǎng。,这么明显的表示怎么都像针扎到海绵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种不开心转瞬就消失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你这都愿意住到我们家去了,看来心里早就同意了,女孩子啊女孩子,就是矜持、羞涩,想到这儿又自顾自抿着嘴开心的笑起来。
“阿包哥,你笑什么呢?”
“没啥,房租啊,不用付了,你到时帮着我爹我娘洗洗衣衣服做做饭,就抵了!”阿包觉得自己真是好聪明呀,这样一来还可以促进和培养婆媳感情啊!
“好呀,这样最好了。我一定多帮忙做家务!”
家务这些活对吴艳来说太小儿科了,母亲过世很早,父亲一个人挑着家里的重担,供她读书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和精力,所以只要她在家的时候,所有的家务,甚至地里的活她都会扛起。
她不是城市中一株温室里的百合,而是漫山遍野生命力顽强能禁的住任何风霜雨雪的野菊花中的一朵。野菊花当然没有那么敏感和脆弱的情感细胞。
“秦公子啊,很久不见呀,要几个包子!”阿包热情的打招呼。
只见来人一身精致利索的蓝色绸缎衣衫,头发上的发髻整洁干练,嘴唇薄,英鼻挺,眼睛细长而眉毛粗厚,整个人给人感觉说不出的贵气和舒服。
“八个包子,很久没吃到你的包子,好想念呀!”秦公子一副和谐亲切。
“您是贵人,哪还能吃这上不了台面的包子呢!”阿包谦虚着。
吴艳把包子包好,递过去,心中猜测这派头气势可能就是别人口中那个河阳镇的红鼎商人秦公子。
“你这包子口感很好,吃惯了,其他地方压根儿吃不到这味儿。不吃想的慌,吃了上瘾呢!”
秦公子扫了吴艳一眼,便对阿包说,“这是你新招的帮手吧!阿包生意做大了呀!”这话听的连阿包欢喜的憨憨笑起来。
吴艳觉得难怪这人生意做的这么大,如此谦和,连很多人都喜欢打趣甚至调笑的阿包,他也能用一种真诚恭维的态度和语气,丝毫不显轻视和怠慢。又眼睛毒辣,只一扫就看出她的身份是伙计,而不像其他人都把当作阿包的那位。
“好,回见!”
秦公子拿着包子转身便出去了!
“您有空再来!”秦公子走远了,阿包还热情的喊着。咧着嘴笑的阿包突然表情一僵,不知所措的望着吴艳,“糟糕……我忘了收他钱!”阿包乍然想起。
“我去追!”吴艳赶紧拔腿追出去。
只见前边的秦公子正在同街上的很多人亲切和蔼的打着招呼,不时的点头微笑。(奇*书*网。整*理*提*供)
“秦公子,”吴艳略有些娇喘嘘嘘的追上来。
只见秦公子优雅惊诧、和霭帅气的转身回眸,愣了一下。
“哦,我忘了付钱!”他自己主动想起,便去怀里摸钱。“我这里没散钱了,只有一吊!”
“这个,”吴艳尴尬,看来钱要不到了,有点失望的说,“那您改天过来的时候再给吧!”
“你把这一吊钱拿回去,我以后再买包子从里边扣就好了!”秦公子把钱递了上来。
“您这是预付款,每次帮您记着,省的每次找零钱您也麻烦!”
“好。想的很周到。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怎么称呼?”
“我姓吴,不是本地人,到这里来找事做的。”
“好,那我们回见!”秦公子利落的转身走了。
吴艳略有些恋恋不舍的立了一小会儿,话说的太少了,她很想跟他多聊会儿,关于怎么做生意的,怎么能赚钱快,他是怎么由一个小混混用这么快的速度发展成如此耀眼的一个企业家,最好给她提点意见,帮她指点指点!
不过以后还有机会,毕竟他的一吊钱还剩余42个包子没消费。哈哈!
晚上,吴艳跟着阿包一起来到她的暂时住所。
阿包兴奋的介绍着,美的冒了泡似的。
“这是我爹,我娘!这是吴艳!”
只见一对慈眉善目的老人笑眯眯的合不拢了嘴,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吴艳,好象是一块最鲜最嫩的肥肉似的。吴艳在头脑里搜索着合适的称呼。
“大妈,大爷你们好!”说着弯腰鞠躬。
阿包妈上去拉了吴艳的手,“这闺女长的真好!”
难道自己变漂亮了,现在夸自己漂亮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原来读书时可是以丑著称啊,这点虚荣心让吴艳小小开心了一把。
阿包爹有点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吃饭吧,吃饭吧!”
看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鸡有鱼,还有两个荤菜,这是来这里以后第一顿除了包子之外的可口饭菜。早知道把无用叫来好了。他也好多天没吃着好吃的了。有家的感觉真好呀。想到这,感动的望了望两位老人,“给您二老添麻烦了!”
“艳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阿包边说着边给阿艳夹鱼,夹鸡。
阿包娘说,“阿包人憨厚实在,头脑简单,但对人可实诚了,对谁好呀,心里眼里就容不下第二个了。”
“是呀,阿包哥人很好,是我的恩人!”她边注意形象的吃着碗里的鸡和鱼,边奉承着。
“阿包这手艺和这生艺足够你们吃喝一辈子的。女人图个什么,不就是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不愁吃穿,安稳的生活。”
吴艳好象听出了话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个情殇低的书虫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阿包明显的打断了他娘说,“对了娘,艳子说我那包子铺还可以再开几个分店。生意也会好的!”
“是呀,阿包哥做的面食现在口碑好,很多人都吃上了瘾似的。就算再开家,不用做任何宣传和广告,很快就能打开销路。”
只见阿包爹和娘两个略有些顾虑的对望了一下。
“这些年呀,我们种田加上阿包的生意,也攒了些钱,如果说再开两个包子铺也是不成问题的。但是,”阿包爹说话的语气非常正式,“我们攒的钱是要给阿包将来娶媳妇的。只要她未来的媳妇没意见,我们就同意!”
“阿包哥说亲了呀?未来的媳妇是谁呀?”
吴艳疑惑的问道,望向两位老人投过来的疑惑又意图明显的眼神。他们就差没说句,“你就是我们未来的儿媳妇呀!”
吴艳的弱情殇在如此明显的眼神加语言的多人共同攻击表白下,终于被点化开了。
望着这三双火辣辣的眼睛,吴艳的饭菜哽在喉咙处,仿佛口腔一下子不分泌唾液了似的,咽也咽不下去。
“那个,你们这饭菜真好吃,大妈,大爷,那个,你们也吃啊!阿包哥,你也吃………鸡和鱼都好贵吧!”
“娘把咱家下蛋的鸡都给杀了!”阿包道,“就想着你能喜欢吃。”
吴艳吃饭的时候不敢再说话和抬头了。
不知道阿包怎么跟他父母讲的,是不是把我说成是女朋友了。
阿包太憨厚直接了,把自己想象中的美事都当成是真的了。自己应该早就看出来呀,这下可麻烦了。
如果走的话,没地方住没地方吃;不走的话,误会恐怕越来越深。阿包虽然人不错,但要爱上一个跟自己思想方式、人生志向完全不同的人,可能性太小了。再说自己才刚高中毕业,根本没考虑过结婚。
“艳子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她还有个哥哥,”阿包殷勤的替她回答,嘴里大口大口吧唧吧唧的嚼着饭菜,“现在在宋员外家做小工!”
吴艳突然间像想起了救命稻草般,“是呀,我还有个哥哥,我的事要听他的!”
几个人略有些失望。
武勇肯定会帮她,借着他的口拒绝掉,免得自己说太尴尬。阿包爹娘不满意的话,就不满意武勇去,这样自己也脱了干系。包子铺扩张的事看来没戏了,在自己找到新工作,找到合适的住处之前,还不能直接拒绝阿包家。
吴艳为自己算计着阿包家的龌龊想法感到可耻,可是为了吃、住、钱,这些最基本和最低级的生存问题,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宋员外家的临时住所。
忙完了一天农活的几个小工正在蹲着聚在一起吃饭,白米饭、青菜和土豆。
“那新来的也太娇气了,女娃子也没那么娇气,居然晒昏倒了!”
“还说,他锄草那两根垄,草没锄掉,庄稼都全给他祸害了!”
“没准儿是个落魄公子哥儿!”
“我猜他是个病痨子,一看他那头发颜色就不健康。”
“嘘,他来了!”其中一人向后边努努嘴。其他人闭上嘴只顾安静的吃饭。
只见武勇的腿轻飘飘的,软软的,有气无力的走过来盛饭,手不听使唤的哆嗦着,皮肤露在衣服外的地方被晒的红红的,像故意涂抹了一层红色。
武勇盛饭后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蹲了下来,向他们微笑下算是打招呼,便大口大口的嚼起来,仿佛多少年没吃过饭似的,也仿佛这便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山珍海味。
吃完饭,觉得有些力气了,武勇开始跟其他人勾搭熟络。
“康哥,您怎么干的那么快那么好,我以后要拜你为师傅!”
“不敢当不敢当,从小干到大,熟能生巧了呗!”这个黑红的三四十岁的结实粗犷的汉子被人夸奖的有点害羞。
“康哥,别谦虚,以后你就是我学习的榜样了!”
“好说好说!”康哥抽起了旱烟。
武勇赶紧学着别人打火的方式给这个康哥点着了旱烟,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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