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欺负我的人。”魇不悦地说。
七阶的神兽□□雷龙在他手中竟然连半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魏武臣从□□雷龙的背上掉下去,抬头一看,只见平日连自己都要对其毕恭毕敬的□□雷龙,此刻正被那黑色的身影像捏小虫一样捏在手中,可怜地挣扎几下,便被那人不屑地一把扔出去。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卡尔塔大陆上有一位如此诡异的高手?
他还想仔细看一眼魇,可是那□□雷龙却对他着急喊道:“快走!”
魏武臣一怔:“走?”
□□雷龙不由分说,只是恐惧地窜过来,爪子抓住魏武臣,便带着他火速逃离这里,好像尾巴上被人点了鞭炮一样。
魇有些阴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可惜,被封印的身体不能杀人,否则,那只小虫子和那个人,早被他捏成粉末了!
哼,打狗也要看主人!
魇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了,若要认真算起来的话,他和凰北月之间,貌似凰北月才是主人吧,他充其量只是个寄居兽而已,连宠物都算不上呢!
可是在凰北月昏迷,不能给他正确指点的时候,他也就自动把怀中这个小人儿当做自己的小宠物了。
☆、深夜追杀【13】
要是某人醒来知道他的想法的话,他一定会被暴打一顿吧?
凰北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被雷光洞穿的浮光森林顶端渗透出晨曦的微光,柔和地铺洒在身边,被毁坏的森林中树木东倒西歪,地上深深浅浅的坑洼无数,几条浮光的尸体挂在树上,已经没有光芒散发出来了。
这里一看就知道昨晚经历了不同寻常的大战。
头隐隐作痛,全身上下好像被拆了骨头一样,痛得不可思议,稍微动了一下手指,便痛得她低呼一声。
“主人,不要乱动,会很疼的。”红烛匆匆忙忙跑过来,用一片大叶子盛着一些露水,端到她面前来,“先喝点儿水,这些都是从碧晶树的叶子上采下的露水,可以疗伤。”
凰北月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果然甘甜清润,流下嗓子便觉得阵阵滋养的感觉在脉络之间流走。
碧晶树是一种珍贵的木属性植物,果实碧晶果是疗伤圣品,就连清晨停留在碧晶树叶片上的露水也有疗伤的作用,是很多药材商人的最爱,每年有许多佣兵团和冒险队会深入森林中寻找碧晶树。
要采集碧晶树叶片上的露水也很不容易,因为碧晶树的叶子只有拇指那么大的一点点,树枝上布满了尖刺,要采集这么多露水,肯定很辛苦。
“辛苦你了。”凰北月带着歉意说。
红烛眨了眨眼睛,向后看了一眼,便说:“这些露水是那个家伙采集的。”
凰北月偏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几步开外的一块大石头上,黑气凝聚成的人影抱着手坐在上面,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
心里微微一暖,想起昏迷之前看见他出来,用身体保护着她,否则,她早就被那天罚压迫成一滩血肉了!
“谢谢你。”凰北月由衷地说,对于魇,早就熟悉到不用说谢谢的地步了,不过,在这种时候看见他,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我可不是救你,我在救我自己。”魇对她简直不屑一顾。
凰北月微微扯了扯嘴角,道:“我是谢谢你,帮我弄来了露水疗伤。”
魇大声道:“那只是顺便而已!”
凰北月点点头,心里想笑,却不好继续调戏魇,这家伙最近脸皮太薄了,轻轻‘哦’了一声,眼珠子慢慢转了一下,问道:“魏武臣呢?”
“走了,现在大概已经到东离国的国土了吧。”魇说着,目光慢慢朝她看过来,“不过,他也离死不远了。”
“可是他还没死!”凰北月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也不管有多疼!
想不到还是让魏武臣给跑了!他那天罚可真厉害啊!
魇慢慢地说:“以后还有机会的,这一次,也算让你先见识一下天罚的厉害,为以后做准备。”
凰北月隐约觉得魇的话里另有所指,便问:“什么意思?”
魇慵懒地躺下来,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偏过头,有些妖邪地说:“天罚,是灵尊的绝技啊,魏武臣这个和他相比,简直如同儿戏!”
☆、深夜追杀【14】
灵尊的绝技!
凰北月的面色慢慢变得冷凝严肃,魏武臣的天罚还叫儿戏,那灵尊的天罚,会有多强?
看着她震惊的样子,魇便大方地继续说:“当年若不是最后关头,昀离和轩辕问天用了天罚,我怎么可能被他们封印?”
说起前尘往事,魇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有些孩子气地说:“他们两个打我一个,太不公平了!”
凰北月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天罚,替天惩罚,这是一种必须损耗自身才能释放出的强大力量,使用天罚的召唤兽必须为龙族,可是使用完之后,对付了敌人,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
否则,轩辕问天就不会在封印了魇之后,便被困死在修罗城,灵尊也不可能变成那样。
那时候,他们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而魇这家伙不过是被封印了而已,她只要稍微不注意,他还是会逃出来,继续为祸人间。
魔兽真的很强!
“魇,天罚不是需要召唤师的配合吗?只是灵尊一个人也能使出来?”凰北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嘿嘿,昀离可不是□□雷龙那种小虫子啊,你看他,连和自己缔结契约的召唤师死了,他都还活着,可以想象他变态到什么地步了,他能单独使出天罚来,一点儿都不奇怪。”
魇说完,撇了一下嘴,说:“我怎么觉得我在夸他?呸!那老怪物!”
凰北月不禁被他逗乐了,在魇的心中,天上地下,唯有灵尊才是他的对手,狂傲嚣张,却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讨厌。
因为她知道,能把灵尊和轩辕问天都逼到那种地步的魇,一定也不会弱。
想到灵尊,再想想魇,凰北月不禁觉得头更疼了,如果以后要对付这两个家伙,那她恐怕要落得和轩辕问天一样的下场了!
“主人,这魇真不讨人喜欢!刚才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轻薄主人,那样子别提多讨厌了!你看他现在,又装作对主人很冷淡的样子!”
红烛性子单纯,口无遮拦就在心里对凰北月诉苦,在她心里,知道男女之事,可不一定能理解男女之间的感情。
凰北月听了瞬间满头黑线,“轻薄?!”
“嗯!”红烛重重地点头,“他抱着主人不肯松手,还摸主人的脸,明显是趁主人昏迷,借机揩油,还好我来的及时!”
凰北月哭笑不得,心知是魇在救了她之后,查看她的伤势时刚好被红烛撞见了,于是就变成了趁机揩油。
可怜的魇,以后不知道要怎么被红烛鄙视了。
她默默地在心里可怜了魇一下,便说道:“魇,你怎么还不回黑水禁牢?”
魇躺在巨石上,偏过头看着她,慢悠悠地说:“你不觉得这样的清晨,和这样的空气,很让人留恋吗?”
凰北月一怔,抬起头来,看看高大的树林之外清澈的蓝天,鼻尖阵阵清晨的泥土香味掠过,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司空见惯,最正常不过的。
☆、千里逃亡【1】
凰北月一怔,抬起头来,看看高大的树林之外清澈的蓝天,鼻尖阵阵清晨的泥土香味掠过,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司空见惯,最正常不过的,可是对于常年被关押在黑水禁牢中的魇来说,这些都是他想念和渴望的吧。
这样想着,凰北月不再提起让魇回黑水禁牢的事情了,就让他再看看蓝天吧,她自己,也正好要养伤。
短暂的休息之后,红烛便从外面回来,低声说:“主人,有人朝我们靠近了,要怎么办?”
凰北月此时已经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点,坐起来靠着树干,闻言便皱了皱眉:“是什么人?”
“似乎是圣血宫的人,我看见那个千代冬儿,所以才来向主人禀报的。”若是其他人,她肯定把他们解决或者引开了。
千代冬儿。。。。。。。
她要回西戎国的话,不用走浮光森林,这条路太危险了,若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基本上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所以,千代冬儿是因为她而来的吧。
“红烛,带他们过来吧。”凰北月没有多想,便说。
红烛点点头便去了,片刻之后,真的引了一行人走过来,清一色面上蒙着黑色布巾的女子,看起来好像邪教的妖女。
看到这里的狼藉,明显是一场大战过后的痕迹,为首的千代冬儿就首先皱了一下眉,问道:“魏武臣死了?”
“他逃走了。”红烛如实说。
“哼。”千代冬儿冷哼一声,抬起眼睛看向靠着大树休养的凰北月,“想不到你亲自出马,也没能杀了他,是他命大,还是你本事弱了?”
在他们靠近的时候,魇便已经回到黑水禁牢中,因此千代冬儿他们并不知道魇的存在。
被曾经的小丫头这么嘲笑,凰北月也没有生气,反而淡然地笑了笑,道:“他的命是我的,迟早都要取走,急什么。”
千代冬儿让自己的人留在原地,自己绕过地上大大小小的坑走过来,在凰北月面前站定,道:“下次还是我出马吧,你一身伤,恐怕要休养很久了。”
凰北月轻笑:“那千代阁下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怕你死了,让我辜负长公主生前嘱托,所以来带你去疗伤。”千代冬儿凉凉地说,似乎对她半点儿也不关心。
凰北月嘴角愉悦地翘起来,身上的冷酷之气被冲散了不少,心情很好地笑道:“多谢你了,不过,我还有事要返回北曜国。”
千代冬儿面色一愣,严肃地说:“我劝你不要,现在回北曜国,凶多吉少!”
凰北月道:“我答应了人,没办法,履行约定,我从不失约。”
千代冬儿怔了一下,她从不失约,可是当年却把她一个人扔下了。。。。。。。
看见她脸上细微的怨色,凰北月心里也有些酸涩,始终无法释怀啊。
“当年的事情。。。。。。。。”
“不要提当年了,都过去了!”千代冬儿打断她的话,她现在虽然还耿耿于怀,可是,自从再次遇到凰北月之后,她却发现心里的怨恨原来没有那么多。
☆、千里逃亡【2】
“我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原来那修罗城新登基的王不是别人,正是风连翼!”千代冬儿深吸一口气,便认真地说起来,“你现在回去北曜国,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风连翼是修罗王的事情被人识破了,凰北月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修罗城的人保护风连翼那么高调,早就有无数人怀疑他的身份了,而圣血宫的人也神通广大,只要细细调查,自然会知道。
“不管他是修罗王还是谁,我都要回去。”凰北月平淡地说。
千代冬儿看了她一眼,忽然说:“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凰北月淡淡而笑,没有否认。
“哼,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千代冬儿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就该知道,他不是从前在南翼国的风连翼,他现在断情绝爱,六亲不认,听闻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冷酷残忍,你得罪了他,他岂会饶了你?”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想回去。”凰北月低声叹息一声,这一次,她不想错过一些东西,而且她也不想等很多年。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冥顽不灵!”千代冬儿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的约定,不会是和他约下的吧?凰北月,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他是修罗王啊!”
凰北月抬起头来,唇角边的笑容不变,眼眸清澈灵动,“修罗王又如何?我从来没有怕过。”
“哼!既然你如此决定,我也无话可说,我要回西戎国,你要去北曜国,就此分道扬镳吧!你要是在北曜国出了事,我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千代冬儿看她顽固,知道根本劝不了,便放弃了。
“千代阁下,以你我的关系,你似乎对我关心过头了。”凰北月笑起来。
千代冬儿冷哼:“这不是关心,只是忠告!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凰北月柔柔地笑起来,嘴唇微张,轻轻地道:“多谢了。”
千代冬儿似乎听到了,黑色布巾之下的嘴角也扬起来,抬起手,背对着她挥了挥。
后会有期!
红烛看着她们两个人,有些不解,为何觉得他们像是敌人,却又像是朋友呢?
他们并无瓜葛,从无牵扯,可是有事的事情,却觉得他们很默契,不用言语,各自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真是很奇怪的关系啊!
红烛凝着眉想不通,便走到凰北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