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卿也没有再说话,微微的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月亮,微凉的夜风吹过,拂过脸颊,眼神拂过男人的衣衫,唐安卿张了张唇瓣,“大叔,你的亵衣我已经帮着你准备好了,就在床头,你要不要洗澡,我去帮你准备热水?”
男人站起来,遮住了唐安卿面前的光,淡淡的阴影拂过唐安卿的脸颊,唐安卿抬起头来看向他,不过男人留给唐安卿只是一个背影,还有那像是随风而来的一句‘不用’。男人回到堂屋去了,唐安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手臂放在石桌上,清秀的下巴枕在胳膊上,包子跳到石桌上,小孩子看向这边,手里的藤球忽的扔过来,唐安卿听到声音,猛地抬起身来,往后仰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双手撑着地,臀部已经着地了,幸亏是石凳并不高,加上身下还是有些微软的黄土地,要不然肯定会摔得不清。
还没来得及起来,自家小祖宗猛地从过来趴到唐安卿的怀里,拽着唐安卿的衣襟,那麋鹿般的大眼睛闪啊闪的在略有昏暗的夜幕中显得格外的明亮,“娘。。。疼?”
包子也站在石凳上,眨巴着亮晶晶的湛蓝色的眼珠看她,唐安卿吁了一口气,把小孩子扶起来,慢慢的站起来,拍了拍臀部上沾上的灰尘,用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小孩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有些不知所措,抓着唐安卿的小腿不放开,包子喵呜了几下,“卿卿,你没事吧?”
唐安卿将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子抱起来,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好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玉儿困不困?哎?大叔天那么晚了,你去哪?”
男人没有停下脚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河边、洗澡。”
“大叔,你的伤口好了吗?河水可是有些凉的,上次是下午,这次可是晚上了,你要是伤口咧开的话我可不会给你包扎的。”口气里有些愤愤的朝着往门外走的男人说道,然而关门声将男人隔离在门外,唐安卿看着那月色下的挺拔的身影,冷哼了一声,不识好人心,我才不是关心你呢。
小孩子指了指爹爹的方向,看了看娘,“爹爹?娘。。”
唐安卿抚下小孩子的胳膊,抱着小孩子掂着煤油灯进了屋,包子自然跟在后面,“你爹爹啊,去洗澡了,我们不管他。”
小孩子不知道听懂了没,还看了看大门,唐安卿把他放下来,将门虚掩上,将门外的清冷的银白的月光遮掩在门外。小孩子拽着唐安卿的衣襟,唐安卿掂着煤油灯,照亮着周围,“玉儿,跟娘过来。”
包子朝着大床上跳过去,趴在床铺上,滚啊滚,唐安卿将煤油灯放到一旁,那剩下的几株植物放到一旁的箩筐里。把小孩子放到床上,给小孩子脱了鞋袜,露出白嫩嫩的小脚丫,小孩子学着包子的样子猛地趴到在柔软的被子上,幸亏是包子闪的快,要不然就会被璞玉压住,滚到唐安卿的面前,藏到唐安卿的背后。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蹬了蹬白嫩嫩的小脚丫,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踩在蓝色的床单上,走到床尾,蹲下去摸啊摸的,唐安卿看过来,包子往后缩了缩,过了一会小孩子才站起身来,手里还拿着一颗苹果,红彤彤的,小孩子才笑起来,弯着眉眼,朝唐安卿举着。
“卿卿啊,真的不是我藏的,我刚才生气嘛不是,就把其他的全吃了,这个太大了,没吃。”包子喵呜几声,脸上还带着点讨好,缩了缩圆溜溜的小肚子。
“那么多水果你都吃了,你还真是不怕伤到胃呢你。”唐安卿扶着小孩子走到她这边,坐在来,小孩子一个人抱着苹果,举给唐安卿,“娘。。吃果果。。”
唐安卿拿过来苹果,放到靠着墙的那边,“玉儿,我们今天已经吃饱了,明天再吃好不好,娘给你将故事好不好?”
给小孩子脱了外衫,包子很有眼色的趴到被窝里,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唐安卿把小孩子也塞了进去,坐在床头,小孩子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苹果有些不舍,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脸旁,这才不哼唧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唐安卿,包子也是。唐安卿给他们盖好被子,轻柔的拍着被子,“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传说女娲补天的时候不小心呢留下了五彩石到下界来,这仙石呢年复一年的吸收日月精华,终于有一天呢这仙石爆炸开来,大家就奇怪了呢?这仙石里到底有什么呢?;;;;;;”拍着被子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小孩子吃完饭又玩了那么一会,现在到了睡觉的时间很快就睡着了。
包子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唐安卿,轻轻地喵呜着,“卿卿,然后呢,那猴子领着一大群的猴子去水帘洞干嘛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好了,包子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我再给你们将这个故事。”唐安卿将那苹果小心的拿出来放到床尾,把小孩子露在外面的小手放到被子里。
包子无奈的撇了撇嘴,扒拉着枕头不愿意钻进去睡觉,不甘心的扯了扯唐安卿的衣襟,“卿卿,你说是我厉害还是那猴子离开,我明天就去钻那水帘洞试试。。。”“行行行,明天你就去钻,今个先睡觉,明天不许吃那么东西知道了吗?”唐安卿安抚着还在纠结谁更厉害的包子大人,摸了摸他毛绒绒地小脑袋,包子钻进被子里,蜷缩在璞玉的一旁,闭上眼睛,心想着空间内的那一泻千里的瀑布,呜呜了几声。
唐安卿挑了挑灯芯,拿过给璞玉做的睡衣,挑出几根彩线出来,正准备绣的时候,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虽然声音小,不过唐安卿还是听见了,放下手中的针线,盯着堂屋门的方向看着。
唐白宇在进门之前停了一下脚步,自己腹部的地方在这几天已经很快的痊愈了,现在已经结痂,而且就算是伤没好,他对那点冰水还不放在心上,然而两次都被小女人说道。那件沾染着自己血迹的衣衫已经不复存在,现在他已经和过去彻底的诀别,他只是唐白宇而已。
轻轻的推开门,将门拴上,转过身来看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那桃杏一般明媚的脸颊还有那灵动的眼眸,那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明美的气质,仿佛一下子就能够把人深深的吸进去似的。莫名觉得有些口渴,不再直视着唐安卿,环视着四周,看到那放在箩筐内的那几株药草,目光内多了些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情绪。
唐安卿顺着男人的眼光看去,笑了笑,轻声的说道:“大叔,这个是不是治疗淤青的草药?”
大叔又是大叔?这小女人不是很亲热的叫着谁都是哥么?怎么他有那么老么?走到小女人的身前,满意的看到她微怔的神色,低下头来看着她,轻启薄唇,“阿宇。”
哎,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安卿微微的疑惑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在联想着男人的话,低下头来闷声笑着,好不容易止住笑,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大叔在我们那是很亲密的称呼,不过你要是希望我叫你阿宇也不是问题。”人人都说大叔好,成熟隐忍好推倒。人人都说大叔妙,历经沧桑有味道。唐安卿怎么也不会说是自己是个隐形的大叔控和正太控吧,在瞄了瞄男人一眼,转了转眼眸,“难道阿宇希望我叫你宇哥么?”
正文 033 休书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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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卿再瞄了瞄男人一眼,转了转眼眸,隐隐的有流光流转,“难道阿宇希望我叫你宇哥么?”这一眼直直的看向男人,那入鬓的飞眉,直挺的鼻梁,脸庞始终是如刀削一般的深刻,而最致命的还是那双深邃吸人的黑眸,如湖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倒影着的只有唐安卿的脸。这种的感觉竟然让唐安卿觉得无比的安心,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这种认知让唐安卿愉悦起来。
“阿宇就好,那药草为什么不用?”大叔在我们那是很亲密的称呼,亲密是啊他们现在的关系算的上亲密,他是她孩子的爹,即使是半路救下来的爹,即使现在只是她孩子的爹。
唐安卿听出来男人那难得的责问之意,掰着纤细青葱手指,轻声低语。“阿宇,你今天可是说了很多的话呢,和广叔他们说了十个字,之前又陆续说了十个字,刚才还说了十三个字呢,而且竟然还是疑问句。我还怕阿宇你整日整日的不说话,会闷坏了呢。现在好了,以后阿宇要多说话,要不然玉儿可是会跟爹爹你学,以后都不说话了。”
包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卿卿和唐白宇,然后喵呜了一声翻个身继续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唐安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摸了摸包子的头,看着男人还盯着自己的胳膊,“阿宇,我的胳膊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春花撞我的时候本也就没使多大了力气,况且阿宇你还接住了我,所以也没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谢谢阿宇你,我闻着那味道挺好的,有点薄荷的香味。谢谢你,不过阿宇叫我什么呢?卿卿?”
唐白宇点了点头,虽然他都是以小女人称呼眼前的小女人,坐在床边状似随意的看着低下头来绣花的唐安卿。纤细的如白玉般的手指舞动着,随着她手指的动作,那呈现在月白色衣料上点点痕迹,唐白宇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那贴身的亵衣,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些许的波动,眼前的小女人有着太多他看不透的秘密,他们几天前还只是陌生人而已,现在却是同住于一个屋檐下,自己还成了孩子的爹爹,不过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璞玉,眼中也带着点笑意还有宠溺。
唐安卿挑出白色的绣线将边缘绣上,“阿宇,下午的时候你带着玉儿去哪儿?我看着玉儿鞋上还有一些草渍。”
“后山玩了会。”难得没有再说单个的字,这倒是让唐安卿大大的安慰了一把。
“后山?是不是村西边的那座山,你到山脚下还是山腰去了?有没有碰到那只白眼吊睛的老虎?”唐安卿将手中的针线一放,转过身来面对着唐白宇。
“半山腰,没有。”唐白宇拿起放在床头的几本书,随意的找了一本,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了起来,这书想来那小女人似乎并不清楚里面写了些什么,想必的话也不会将这医书交给他来看,不过里面似乎有很多的植物他并没有听说过。
唐安卿将煤油灯往男人的床边挪了挪,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两个人的影子被照映在墙上,交织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唐安卿时不时的揉了揉脖颈,将最后一根白色的线绣完之后,才抬起头来,灯光越来越暗了,唐安卿看了看似乎是没有煤油了,才将手里的针线碎布之类的东西收拾起来放到箩筐里,放到另外的床头,“阿宇,别看了,煤油快没有了,昏暗的视线在看书对眼睛不好,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觉吧。”扯开头上的发髻,黑色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将鞋子脱掉放到一边,外衣也脱掉放到被褥的上面,小心的掀开被子,躺进去。包子似乎是觉察到唐安卿的气息,吧唧了一下嘴,拱到唐安卿的怀里接着睡过去了。
唐安卿把拽着被套呼呼睡着的璞玉的小身板扳过来,小孩子许是睡得沉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弄醒他,扒拉着唐安卿的衣襟又睡过去了,那红嘟嘟的小嘴也吧唧了一下,嘴角还有着点点的水渍顺着白嫩的小下巴流了下来。唐安卿用手指给小孩子擦拭了那水渍,亲了亲他的小额头,“晚安,宝贝儿。”
唐白宇将书本放下来,吹熄了煤油灯,躺在床上,觉察到小女人那渐渐平稳起来的呼吸,嘴角也慢慢的挑起来,这样的生活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么?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银白如霜的月光透过木窗户洒进来,照应着那昏暗的摇摇欲坠的灯光,那简陋的房屋内却是有着温馨的气氛。淡淡的雾气弥漫在陷入沉睡的小山村上,家家户户那微亮的灯光也渐渐的熄灭了,却是独独有一家的灯光迟迟还亮着。
村西头的倒数第二家,堂屋内的灯光还在亮着,隐隐约约还有女子的哭泣声和男子的压抑着声音的低吼声传来。
“哼,李春花,今天要不是广叔和唐家媳妇劝着,我早就把你送回到娘家去了。你明天要是不去给人家赔个不是,你看看我会不会把你送到娘家呆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回来!”刘坤蹲在门边,眉头紧紧的皱着,脸色也有点阴沉。
春花双腿大张,坐在里屋的地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抽抽噎噎着,“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闯子好嘛,谁知道那女人这么好心给我们闯子吃肉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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