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聊得半温不火的,严冬那头可是激动了,他居然在电话里听到了一个男子喊林晓曦叫“晓曦”,这难道不是惊天大八卦的节奏吗?!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秦晓是谁,但是他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是个路人甲!
他正拼命回想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内线电话就乍然响起,正沉醉八卦的他突然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惊得一抖,过了好几秒才缓过起来接起了电话。
“严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敢对严大总管下这么一个命令的,除了路大财主以外就没有旁人了,不过严冬瞬间想到那条路太太的惊天八卦,便心头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就找他探口风去了。
这刚到路大财主的办公室,严冬就沉不住气地凑了过去,一脸激动神色地开口问:“秦晓是谁啊?”
路大财主家的八卦,可是鲜少出现外人名字,如今突然出现了,怎能不教诸位看官欢欣鼓舞呢?而他严冬,作为这个消息的第一手接收者,更是激动得快要开香槟庆祝了。
路梵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刚说谁?”
严冬一看这表情,更来劲了,有戏啊!
“秦晓,我刚才跟晓曦通电话了,她好像遇到了那个叫秦晓的,然后那人叫晓曦是‘晓曦’哦,你还叫的是林秘书呢……”
他还没有说完,路大财主便半眯着眼瞄了他一眼,这一眼端得是波澜不惊却气贯长虹,愣是把他看得肝都颤了,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
路大财主脸色有些发青,但是程度比较细微,不仔细端详是看不出来的,路梵果然是定力足够惊人。不过他严冬目力也是惊人了,这么细微的一点变化,他也能抓住。
路梵那双满是城府的眼睛在眼镜后面显得尤为的有威慑力,看得严冬一阵阵的心虚,他平时闹腾闹腾是可以,这种重大时刻,还是要收敛一些。
两人始终沉默,路梵的脸色越变越不好看,凭着他严冬多年培养的眼力见,综合各方面因素来看,这个秦晓估计是林晓曦的前男友。
又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是闷得实在着急了,才胆战心惊地问:“秦晓是不是晓曦前男友?”
路梵斜了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模样,是默认了?一个前男友能给路大财主刺激成这样,林晓曦也绝对是功德无量了,这明显就是打翻醋坛子的表现嘛。
严冬没想到有一天能亲眼目睹盖世无双的路大财主吃醋,一时满足又暗爽,果然再不凡的男人到了爱情面前,都一样的情绪不稳,都一样的踌躇不定。
眼前的路大财主俨然就是一副担惊受怕又争风吃醋的为情所困样,所以作为他多年的至交好友,严冬准备开导开导这个情商低下的老板。
“咳咳,路梵啊,我看晓曦最近好像很喜欢你嘛,关系怎么样了?”
路梵闻言扬了扬眉角,脸色居然缓和了不少,眼神也不再跟机关枪一样乱扫子弹了。
严冬觉得路梵现在不说话看着自己,应当是要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他捋了捋思路,又说:“前段时间我一直觉得晓曦情绪不对,所以建议你去跟她谈谈,我是不知道你谈没谈啊,不过后来她居然离家出走了,这个问题处理起来就必须慎重了,晓曦这个姑娘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也不是那种特别任性跋扈的姑娘,能让她忍无可忍出走的,必然是大事,总结看来,我觉得这大事应该就是你的态度。”
他说到这停了一停,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了路梵参与话题的机会,而后者也还算上道,开口问:“我的态度?”
严冬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霎时觉得自己的形象无比高大起来,再说话时,底气也足了不少。
“女人啊,是世界上最难理解的动物,也可以说成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她们可以温顺,也可以彪悍,重点就是看对象,还有就是看对待方法。你家的路太太在我看来,是一个天生没有什么魄力的姑娘,这样一个姑娘如果鼓起勇气离家出走,肯定是气得不轻了。”
说到这,他停下换了口气,又继续:“综合看来,你没有家暴,她也没有什么棘手的情敌,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你暧昧不明的态度。暧昧的造作期确实美好,但是如果战线拉得太长,那可就不美好了,特别像晓曦这种单纯得有点一根筋的姑娘,你的态度不明确,她就会茫然,到最后,就只能逃避了。”
不得不说,严大总管在风月□上的慧根真是无与伦比,如果这世上的修炼修得不是无欲无求,而是五毒不清、六根不净、七情已生、八风凛冽,那他定然会是一代宗师的造诣。
他这一番话说得通透,路梵也算是颇有感慨和领悟,脸色也终于阴转多云、多云转晴,“那照你的意思,我是要向她表明态度?”
严冬颇有禅机地点了点头,能够做路大财主的授业恩师,他真是爽得能几天睡不着觉啊,不过面上一定要HOLD住。
“你确定,这样情况会好转?”路梵对这个没有什么把握。
“如果再不好转,那就只有终极杀招了。”严冬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就这么点能耐了。
“什么杀招?”
只见严冬奸邪一笑,“那就只有做些大家都喜欢的事,然后让她怀孕了。”
听到这句的路梵,双眼精光一闪,优雅地用精致的食指扶了扶眼镜,推得镜片一个瞬间的反光,衬得他的眼睛里面暗潮涌动。
“这个建议,我很喜欢。”
严冬看着他煞气腾腾的眼神经不住打了打冷颤,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林晓曦同志,自求多福吧。
☆、第五十七章 路大财主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肉。。。嘘。。。不要告诉别人。。。
林晓曦和秦晓谈完之后,便提着蛋糕去公司找严冬了。说实话,她都不清楚刚才跟秦晓到底谈了什么,也想不到他们那场谈话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她既没有余情未了,秦晓也没有死缠烂打,他们这场见面,顶多也就只能算是一场气氛死沉的前男女友偶遇。
于是,她一边揣测着秦晓不清不楚的态度,一边敲开了严冬办公室的门。
严冬不在,她把蛋糕放在了茶几上,自己便坐到沙发上等,等的时候就忍不住想,都已经到公司了,要不要去看看路大财主?
这恋爱中的心情,就是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把钥匙的大小,让爱人整天带在身边才好,她现在呈现的就是这种分分钟都在害相思病的状态。
矜持了没一会,她还是起身准备去看看他,可这刚没走几步,就迎头碰到了严冬。
严冬远远地看到了她,那张粉白帅脸突然就变得五彩缤纷的,他快步走了过去,把林晓曦重新拽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满头满脸的莫名其妙,“你干嘛啊,脸色怎么这样?”
严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皱着眉头问:“你……你是不是要去找你家路大财主?”
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随即想想,那是自己老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便淡定地点了点头,“是。”
严冬闻言双手搭在西裤口袋,抿嘴望了一会儿的天花板,他这个样子,看得林晓曦更不理解了,这一身江湖油滑匪气的严大总管,什么时候也玩起了45度角仰望天空了,这明媚的是他自己,忧伤的可是她林晓曦。
于是她不太乐意地用胳膊肘杵了杵他的肚子。咦,小样,没看出来,这小身板居然还有腹肌。
“严总管,你这不说话玩深沉是什么个意思啊,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介粗鄙俗人,玩不来你跟路大财主那般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的,你就给个痛快,快些个跟我说了吧,说完我还要去看看我家路大财主,看看半日没见他有没有变得更加风流倜傥迷死一片呢。”
严冬垂首看着她,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劝你暂时还是别去,你家路大财主现在心情很阴霾,估计正想着阴招对付人呢?”
对付的就是她这么个尚算美味可口的无辜小绵羊,她这等功力,哪里能抵得过路大财主的精明算计啊,这结局早就是注定好的,区别就是——是路大财主爽了,还是路大财主他特别爽了。没错,简而言之,就是个程度的问题。
想到这,他不禁又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样子有些伤春悲秋得过火。
“我家路大财主怎么了,怎么会心情不好啊?”林晓曦最近说话说得颇有心得,也是一语中的,问得严冬一愣。
他难道会说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吗,难道会说是因为他这个爱嚼舌根的把电话里听到的秦晓报给路大财主听了吗,难道会说自己给出了个自以为无比绝妙的馊主意给路大财主整治她用吗?
他当然不会。于是,他调整成了满脸的疑惑,并且摇了摇头,那张脸,简直已经逼真到几乎是用跑马灯显示着“我也是受害者”了。
严冬演得入木三分,林晓曦也不敢轻易捋虎须了,她转头往门看了一眼,便被他拉着一道坐到沙发上吃蛋糕去了。
“刚才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严总管自认一生都靠八卦来调剂心情,所以就算这段八卦的探索路前半段有点崎岖,但是后半段却还是值得努力一下的。
林晓曦拿叉子的手顿了顿,不过随即又立刻恢复了常态,“没什么事。”
严冬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再接再厉,“我听电话里你停了好久,而且好像有人叫你的名字。”他心里稀罕得很,可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吃蛋糕,闲来无事才随便聊聊的样子,那装得,都不是一个可圈可点能形容得下的!
她的表情有点闪烁,“哦,那是……遇到一个熟人。”
严冬心里乐开了花,这姑娘,果然根正苗红好忽悠,这挖好了坑,就不愁她不跳啊,能在路大财主跟前蹦跶至今,也真算得上是福大命大了。
“秦晓?”他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说得她手狠狠一抖,差点没把蛋糕抖地上去,“你……你怎么知道的?”
严冬力求演得精湛,于是他一脸懵懂神色,好似这个名字只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一个别称而已,“你自己在电话里叫他,我正大光明听来的啊。”
林晓曦虽然不是特别人精,但也倒不至于特别蠢,她狐疑地盯着严冬的脸看了好一阵。不过她的眼神虚飘飘的,严大总管铜皮铁骨,怎么可能受她两记不疼不痒的软刀就破功了,所以人家吃蛋糕是吃得怡然自若,完全没受半点影响。
她看了半天没看出破绽来,也便顺水推舟地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心里的防御又退了一些,“嗯,是秦晓,他来这边出差,在蛋糕店外头看到我的。”
严冬食不知味,不过还得装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别说也倒挺辛苦,所以他唯有再拼命地深度挖掘新闻来安慰自己了,“聊了挺久吧,你车祸昏迷了四个月,以前的朋友多半都没有你的消息了。”
“嗯。”她附和着点了点头,“聊了聊最近的生活,颇有些感概啊。”
严冬抬眼看了看她,倒没看出什么留恋的神色,看来路大财主和路家太太的婚姻,暂时还是固若金汤的,“感概什么,物是人非吗?”
林晓曦眯了眯眼,皱着脸看他,“你不觉得自己无所不知得有些犯嫌吗,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严冬被她这么一句突兀的损话说得失笑,“这有什么难猜的,你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些事,不是感慨物是人非,还能感慨什么?难道感慨祖国四季好,天下一家亲啊?”
“噗……对对对,你聪明,你逻辑好,这样行了吧,看不出来你这人平时油腔滑调的,关键时刻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这话说得动听,被夸的人也听得舒畅,甚至不由得瞬间将尾巴翘上了天,“那是,你都不知道你严冬哥哥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又多么的坚实可靠。”
听着这么一段不伦不类的自夸,林晓曦笑得也是欢畅,“从你这段话里,我是没有听出来你是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又是多么的坚实可靠,光听出来你有多么的蹬鼻子上脸了。”
严冬凉飕飕地瞄了她一记,“小姑娘家家的,说话不好听,不跟你计较。”
看着她的笑脸,他想到了刚才路梵阴仄仄的表情,不禁有些为她捏把汗,于是拼着统一战线的同胞爱对她说:“你今晚要小心。”
他表情变得忒快,林晓曦一时跟不过来,只来得及皱皱眉头问:“为什么要小心啊?”
严冬斟酌来斟酌去,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提醒得既不着痕迹又高效快速,思忖了半天还是无果,也只能半遮半掩地说上一句,“小心有人今夜变狼人。”
“哈?”这话说得云遮雾绕的,根本一点痕迹都没露,她听是听了,却是一点都不明白,这跟他没说她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