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卿筱曦的动作还真是快,居然一早就洞悉了我唯一可以求救的援手,她用了什么手段来威胁张总?或是根本就没有威胁,她只是告诉张总她要毁掉我,张总怕被连累所以知难而退?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没关系了,事实摆在面前,卿筱曦斩断了我绝处逢生的退路,就算我已经不打算向张总求援她这一行为还是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再打这个电话回去已经是盲音,虽然心中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不试一下我就是不会死心,现在好了,我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军奋战,连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了。
合上手机,我强迫自己笑了笑,总不能一进门就让氛围下降到零下二十度,明天可是除夕,大家都盼望着能够过一个好年。
掏出钥匙开了门,进了玄关发现客厅里亮堂堂的,深深吸入一口气我才继续往里走,不出所料,母亲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还有父亲的陪伴,出乎我意料的是以隽竟然也坐在客厅里,而且整个客厅里的氛围很不正常,既没有开电视,他们也没有对话,就只是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像是集体在等待着某人一样。
答案不言而喻,他们都是在等着我,我笑笑,这才朝客厅正中的组合沙发走去,在以隽旁边站定,我朝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我,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因为母亲的脸上此时换上了一副悲愤到极致的表情,而靠坐在母亲身旁的父亲则一副伤感到极点的神色,还有以隽,他的脸上竟然全是不知所措和自惭形秽。
我有些摸不到北,摸索到以隽身边坐下之后才又开口唤回几人的注意:“发生了什么事吗?”
身侧的以隽动手拉了拉我却被母亲严厉地斥责道:“拿开你的脏手,不准碰我的儿子!”
以隽吓得急忙缩回了手,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正视茶几对面母亲太过犀利的眼神,我更是吃惊得说不出话,刚才那句话是一向疼爱以隽的母亲冲着以隽吼出来的?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我的神经出现了问题?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怪异的氛围时母亲一句话就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激动地指着以隽问我:“易尧,你告诉妈是不是他勾引你的?是不是他逼你的?”
一旁的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场景,我却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但是卿筱曦不是说过不会将我和以隽的关系公布出来吗?看来我再一次上了卿筱曦的当。
以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他禁受不住母亲这样的指责,但是他又不能反抗,在这种时候他不说话就是在默认,默认是他勾引了我,让我走上这条不归路,他仍然在尽力保全我。
上一世我和以隽的关系被母亲发现,迫于舆论的压力我选择逃避,如今再次遇上这样的情况我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次独善其身?
以隽需要我的保护,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手却早已不由自主地揽上了以隽瘦削的肩膀把他护在怀里,我正视一脸怒容的母亲,淡淡地说:“妈,事情不是叶珈毓告诉你那样的,不是以隽逼我的,是我自愿的,我们真心相爱,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龌龊不堪。”
以隽诧异地抬头看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我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让他安心,这一世我要用行动来向以隽证明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他。
母亲一听我的说辞更加怒不可遏,要不是旁边有父亲拉着她就要冲过来打人了,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说:“不是叶珈毓告诉我的,整件事情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我正疑惑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母亲就继续说:“你和叶珈毓见面谈论的全过程我都听到了,从一开始叶珈毓就拨通了我的手机,所以你们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原来这才是卿筱曦的真正目的,她说不会向媒体公布我和以隽的关系,但是她却用最无耻的方法将我和以隽曝露在我们生命中这个最重要的女人面前,呵呵,她也的确做到了不向媒体公布,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打电话去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去斥责她的不讲信用。
“易尧,我们……”以隽在耳边轻声叫我,我很怕,我怕他再次说出“分手”这样的话,所以我毅然决然地打断了他的话,坚定地告诉他:“别怕,什么事都有我来扛。”
“混账!”母亲终于挣脱了父亲的桎梏冲上前来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从以隽身边拉开,“你们还要不要脸,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给我分开,分开!”
我紧紧抱住以隽把他护着不让母亲伤害到他,始终不肯撒手,母亲也发挥她作为中年女人的泼辣对我又抓又打,作为调停者角色的父亲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发话了,他一直就是这么威严,只是不轻易显露出来。
父亲大喝道:“都给我住手!现在还有一个家的样子吗?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的?”
母亲一怔,也停了手,只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和以隽,嘲讽地说:“谈?谈什么?他们做出这么败坏门风的事情已经不能原谅,还想心平气和地谈?”
“姐姐,对不起,我……”以隽想解释一下却被母亲无情地打断:“你给我住嘴!小妖精,当年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回家,我就易尧这一个儿子你居然把他带上这条被世人耻笑的路,你还有什么脸叫我姐姐?”
母亲这样说以隽我就是再能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她怎么能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以隽的头上,以隽瘦弱的身躯如何抵挡得住?
我“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立在母亲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将以隽牢牢地护在身后,一字一顿地说:“妈,不要这样说以隽,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和他无关。”
以隽在背后拉我的衣袖,我摆摆手让他不要管,母亲一听反而对我冷笑了一声,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的响亮耳光准确无误地落在我的左脸上,半空中母亲还举着她的右手。
这一巴掌的威力很大,我需要撑在沙发的靠背上才能站稳,整间客厅的氛围也更加剑拔弩张,我捂着脸静静地看着母亲,她也怔怔地望着我,那么无辜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一巴掌不是出自她的手一样。
背后的以隽早已被吓得说不出话,遇到这种情况以隽永远都像小孩子一样需要人维护,只有父亲是最冷静的一个,他站在茶几的另一端,默默地注视着我们三人,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事情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你们非要用这种最愚蠢的方法?还有衣尚,难道你们真的忍心看着它倒闭?”
我想开口说话母亲却抢了先,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疯狂的样子了,此时的她很快地恢复了平日里通情达理的样子,坐回刚才她的位置上,语气平淡地开口:“都坐下来,我们的确需要一场心平气和的谈话,刚才是我太不理智了。”
我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也挨着以隽重新坐了下来,以隽想查看一下我脸上的巴掌印却碍于对面的父亲母亲没有行动,只在厚重衣服的遮掩下紧紧握了握我的手,我也回握住他给他最安心的答案。
“对,大家都坐下来好好谈谈。”父亲露出一丝苦笑,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其实他心里何尝不像母亲那样对我们恨得牙痒痒,但是他是一家之主,他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心里考量应该如何开始这场谈判,我一直都和以隽手牵着手,这一次真的不能放开了,真的不能了。
思考良久还是母亲最先开了口,她望了我们两眼,不带任何感□彩地说:“叶珈毓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易尧和她结婚,衣尚不仅不会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还可以在国内市场上占据更多的份额。”
我的心里一紧,望着对面一脸坦然的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接着母亲就把她的计划向我们和盘托出了,她还是那样平淡到不像话的样子:“所以你们一定要分开,易尧以后就留在A市帮忙处理衣尚的事务,而夏以隽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姐姐,我不想和易尧分开!”以隽突然吼了一句,连抓住我的手都更加用力,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向所有人宣告我们之间忠贞的爱情。
听了以隽这么说我的心里也为之一暖,于是更加坚定要和他在一起的信心,对于母亲这个决定我当然不会赞同,所以我立马驳回:“不可以,我不会和叶珈毓那样的女人在一起,就算要赔上整个衣尚我都选择继续和以隽在一起,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就算您是我妈也不可以例外!”
“易尧!”父亲冲我喝道,“好好和你妈说话!”
我扯了扯嘴角,扫视对面两个生我养我的人听完我大逆不道的话脸上变化莫测的神色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我只是想坚守这一段两辈子的感情而已,我到底有什么错?
“妈,您是过来人,您应该知道爱一个人就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我也稍微冷静了一点,“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理解我们。”
“理解?”母亲嗤笑一声,“你要我理解你们两个违背伦常的畜生?”
“以飞,你也给我冷静一点。”父亲拍拍母亲的肩头示意她不要说这种会把局面越搞越糟的话。
“冷静?”母亲再也不顾及她的形象一样冲父亲怒喝道,“冷静是什么?尚层,衣尚是我们两个人大半辈子的心血,易尧是我们唯一的儿子,现在面临着要失去两样,你要我怎么冷静?”
母亲说得没错,我不答应和以隽分开衣尚必亡,这个家庭也会支离破碎,但是我答应又会怎样?那将面临着会失去以隽,我此生最爱。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你以为我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父亲也终于爆发,气得铁青的脸上青筋暴露,一家之主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我知道他很累很累。
我只是迟疑了两秒钟就再次表明立场:“爸,对不起,如果你要问我是不是可以先保全衣尚,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
“疯了,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父亲恨恨地扫了我一眼,终于不再说话,我知道他这是气极的表现。
以隽轻轻撞了撞我的肩膀,小声说道:“易尧,不要这样和姐夫说话,不是说了要心平气和的吗。”
我苦笑一下,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得了?
“够了!”母亲沉寂一会儿之后再次爆发,“夏以隽你给我拿上你爸你妈留给你的遗产然后给我滚,我不准你再蛊惑易尧,你给我滚!”母亲说着就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文件袋朝以隽面门上扔来,“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配叫我姐姐,从我怀着易尧被你爸你妈扫地出门之后就注定我们两个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么多年来我因为愧疚对你无微不至地照顾,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顾及不到,结果你呢?你拿什么来回报我?你夺走了我唯一的儿子!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以隽一听就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他是一个孤儿,除了这个姐姐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更亲的人了,如今母亲这一番话无疑是将以隽硬生生从她的生命中永久地驱逐,以隽如何能承受?
“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以隽挣脱我“噗通”一下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向母亲道歉,手里还捧着那份装有外公外婆留下的遗产的文件袋,“我不要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
母亲把头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对以隽的失声痛哭视而不见。
“以隽,起来。”我受不了这样的以隽,他的眼泪一向都是我最忌讳的东西,我不要看着他哭泣,所以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要把以隽从地上拉起来,但是以隽这是拼尽了全力要跪在地上,我拉了半天他居然还是不肯起身。
“易尧,你还是要这么固执吗?”父亲也从沙发上起身,看着在地上跪作一团的我们无力地说,“你非要这个家支离破碎你才满意是不是?”
我抬起头和父亲对视,缓缓吐出这辈子最无悔的一句话:“我只是想和以隽在一起,仅此而已。”
“尚易尧!”母亲猛地把头转了回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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