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阳笑着想起早上的事,越发觉得有点好笑,为着怕孩子中途醒来,柳露吃的极快,害的他当时好一通担心,遂乐道:“倒也是,这下你可以安生吃了,别跟有人同你抢似的。”
柳露也想起早上的那餐饭,她当时一是挂心孩子,二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两人还没成亲呢,这一早的就在一起用膳,多少脸上有点挂不住,才吃的快,不过她是不会说的,没得再惹来他一通话,笑了笑道:“听你的,不过好似你早上也吃的蛮快的,难道不是担心孩子,别说我了,咱们都一样。”
耿靖阳当时倒是没感觉什么,经柳露一提倒是想起来了,先给柳露夹了块她爱吃的鱼,才慢条斯理的道:“也是,不过要是以后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我们也就消停,我高兴了吃的也多些,你惯常挑食,有我看着你也能多吃些,人多了,我倒是不好常给你夹菜了。”
柳露听了也只笑了笑,“我那不叫挑食好不好,只是吃的少些,我又不像你要练功什么的,吃不了多少的,可别以你自己的饭量来衡量我。不说这了,婚礼要用的东西已经定了,下午也没什么事,等睡个午觉起来,你有什么事就自己做去,我只要有书看就行了,再不然,让刘田家的守着门,我去空间逛逛也成。”
耿靖阳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严肃的看着柳露道:“我昨儿不是说了,那里不能随便提,更不能随便进吗,这里是客栈。”这最后一句说的很是大声。
这一声吓的柳露一跳。不过耿靖阳再如何冷着脸,在柳露面前也是只纸老虎,柳露拍了拍吓的直跳的小心肝,一口饭上不来下不去的直难受,很是没好气的白了某人一眼,嗔道:“瞧你,够神气的啊。。。啊。。。吃着饭呢。吓。。。吓。。。人一跳,让下人。。。。听见像什么样。”一段话说的是断断续续。
耿靖阳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这可恶的小女人尽让自己着急,见她那可怜样,也有点觉得自己过了,不过他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伸了手臂。轻拍她的背,轻叹道:“你这个性子真该好好改改,缓了气再说也不迟,在一个那么要紧的事也能随口就说的,往后这敏感的话,再不要说了。”
这话柳露受教,不过她还是不服气的瞪了某人一眼,“你不会好好说,怪吓人的,还是为了显得你声大。”
见她顺了起。还不服气的打算再辩。忙又接着附耳过来,“别急。听我说完,这里可是客栈,可懂,暗处的钉子多着呢,就你胆大还想再进去,昨儿有我在特殊,今儿我若是出去做事。就你一人,我能放心。好在我刚才声音听着是大了点,不过外面还是听不到的,这点你放心,你只要听话就好。”
柳露虽知道自己鲁莽了,可也听不惯他这对孩子的口吻,很是敲了一下他的手,也轻声道:“好了,我知道错了,再不会了,你下午还是将客栈里的事理理,别让人说出不好的来,我这里也就看看书,睡睡觉,再不济,等林嬷嬷将布料带回来,我就开始做针线,左不过也就半日。”
耿靖阳见她算是服了软,松了口气,想想她说的也行,自己还真有一大堆的事要忙,看来还真得在婚前忙好了,婚后也好多出点时间陪露儿,也就同意了。
两人吃了饭,在下人的服侍下漱了口,柳露就将依依不舍的耿靖阳打发出去了,见他走远,就对身后刘田家的道:“妈妈我休息会,没什么大事也不用叫我,等爷和孩子们回来再叫就行了。”
刘田家的可是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位年少的奶奶,恭敬的道:“奶奶只管放心,老奴省的,老奴就在外间守着,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唤一声。”
虽然才同刘田家的相处不过半日,柳露对她还是放心的,就点点头,温和的道:“好,就劳烦妈妈守在这。”说完就进了内间。
刘田家的听她说的和缓心里也是受用,毕竟有个好脾性的主子,做下人的也好些,见柳露进去了,就舀出绣花的绷子,搬来个小杌子坐在外间的廊下守屋子做针线。
柳露进了内间,本着子午觉的重要性,还是乖乖的上了床,准备睡一会再起来看书做针线,她这里倒是一片闲暇,外面可是乱了套了,不仅耿靖阳那里有事,在外逛街的两个小的也出了点岔子。
早起刘文驾着车带着两小的和翠喜刚转过街角上大路时,刚巧被外出归来的多喜瞧见,这多喜自打送走翠喜后心里就时常有点惦念,昨儿有事外出,并不知道翠喜这一粗使的丫头也跟来了,这会见着了很是高兴,惊喜的道:“翠喜,你怎么来了?”刚说完,想起,这一大早的不对呀,“咦,你怎么也来了,这才几天,不该呀,你是不是让耿家给退回来了。”先还高兴,说着说着就担心起来了。
他这样子乐坏了刘文,“吁”一声,先安抚了马,才对站住的多喜道:“你小子,这会眼里就没人了,看不见这翠喜是在车子上呀,这不是往回走,我们这是往外去,成天眼里只有你这翠喜妹妹了,你这可是关心则乱了。”这刘文同多喜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也认识翠喜,知道两人间的渊源。
多喜被马一喷,又被刘文一通取笑,才发现翠喜身边还坐着个赶车的刘文,忙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你小子就是话多,我这不是刚一瞧见翠喜,有点为她担心吗。”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瞟了眼傻笑的翠喜,觉得今天的小丫头越发的好看了。还别说这翠喜虽然才去耿家没几天,可架不住孩子小长起来快,如今又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可不就比当初的干瘦样标致多了吗。
翠喜被他这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忙下了马车,笑着解释道:“多喜哥,我这是陪着小主子和我们舅爷出去逛逛呢,你这才回啊。”说着又红了脸道:“昨儿我还找了你,见你不在就将前儿得的小吃食留下了,你回头赶紧吃了,可好吃了。”
多喜虽然喜欢她吃点子东西也想到自己,可不愿她饿着,忙道:“你也是的,吃点东西还记着我,哥哥有东西吃,你日后万不要如此了。”
刘文好笑的道:“你可别后悔,那糖火烧可是我们奶奶想的法子做的,可好吃了,可着京城你也找不到的,你这妹妹是想着你呢,还不领情。”
多喜听了心里受用,可还是不愿翠喜省着,这眼看快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瘦,可不得平时多吃点,遂板了脸道:“反正你还是自己吃,哥哥又饿不着,再说我也不喜欢这些点心的。”他平时跟着史二爷还是有点官威的,说着话这口气就带了出来。
翠喜知道他是心疼自己,见他说话重倒没什么,忙点头道:“知道了多喜哥,我没饿着,你放心。”
翠喜这一说,刚才那话也就算是过了,可车里的宝丫可不乐意了,小丫头现在也不怕认了,挣开了柳原的手,一把掀开帘子,怒道:“谁说我娘做的饼子不好吃的,下次再也不给你吃了。”小家伙这是生气了。
柳原见她掀开了帘子,忙一把抱了:“宝丫,你这是不听话了,不是说了街上不能掀帘子的吗。”
小家伙被她舅舅一说,吓的缩了缩脑袋,不过还不忘瞪了眼多喜,闹的多喜干笑不已,他也不知道这还有小主子在呢,忙哄着道:“这倒真是我的不是了,宝丫可别生气,刚才是说着玩的,那饼子肯定好吃,回头小的就给全吃了。”
宝丫还生着气呢,嘟着嘴,坐在车里不吭气,柳原见她如此,忙回道:“没事,一会宝丫也就好了。”
多喜听了柳原的话,知道这大概是那位四奶奶的弟弟,见他说话慢声细气的很是和缓,心里立马有了好感,笑着回道:“那就劳这位公子多哄哄了,还望别介意刚小的说的话。”
车里的柳原听了,“嗯”了声,算是应了。
刘文见说了会话,时辰也不早了,忙解围道:“好了好了,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街了,不然下午赶回来就晚了。”
多喜一听忙退开,笑看着翠喜又上了车,才对刘文道:“也是,你好好驾车,这一路可是热闹得很,别冲着了。”
刘文一扬鞭子,对着多喜点了点头,才回头冲着车里说了句,“小舅爷,宝丫小姐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他们这里说笑着分开,谁知这一幕叫躲在转角的一小厮看见了,这人是周奶娘家的一个下人,是那婆子派来探情况的,他倒是知道这主家的小外孙好似就是叫宝丫,见他们又是从这巷子里出来的,八成是错不了,忙一溜烟的跑了,他得赶回去给老奶奶报信,说不定还能得两赏钱呢。
刘文赶着马车是半点也没注意到,几人别了多喜正兴致勃勃的讲着先去哪玩,再去哪玩,倒也乐呵,只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不得劲了。
第一百零八章徐秋娘
你道这小厮是怎么回是,原来这小厮虽是周婆子家的,可根由在徐秋娘那呢。
一早恭王府的一角院落里,徐秋娘正发着火,前几天她接到耿荃的信,说是儿子的媳妇被他给接来了,准备准备就完婚了,她一听没多在意,以为这是耿荃玩的什么花样,只是为了让她回去呢,就安排了个手下,守在客栈处,想截住儿子先探探。
这不她今儿一大早接到手下的确切回报,就一直憋着火,想对策了,心里将耿荃是骂了个狗血淋头,暗恨他不知趣,尽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她虽说过不过问儿子的婚事,可那只是拖延的话罢了,她还想着拉拢了儿子日后好帮着她做事呢,想着要不是她在恭王府里撑着,耿家几个崽子能混的如此好,尽是一群不知感恩的东西。(这简直让人无语了,脑补的也太过了)
徐秋娘,一时想起那些小崽子就是暗恨,想当初,自己花了多少心力说服府里头的大丫头们下嫁,他们三个崽子倒好,还看不上,也不想想自己只是个不知哪里来的讨饭孤儿,还有脸嫌弃别人,那死人耿荃更是将他们给支了出去,让自己的筹划落了空,才使得自己如今没人用,不得不再用上奶娘一家,还因为这,害的她同自家的儿子生分了,想起这些她就气。
其实徐秋娘,一直以来对耿荃是半点心也没有的,要不是当初她的王妃表姐见不得她貌美,怕王爷看上她,才将自己匆忙的嫁出去,她如今能这么尴尬,将她嫁人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找了耿荃这么个又老又没势力的,可是当初碍着自己的处境,这口气她只得忍了,不然凭着自己的美貌如今皇宫里必定有自己的一宫了。
想到这些,徐秋娘是日日的恨,恨耿荃无能娶了自己还不知感恩,没给自己求来任何恩典。更恨王妃妒忌自己的美貌绝了自己的前程,不过好在她现在有了恭王再手,日后有这位好皇后表姐好看的,想起恭王爷的听话与对皇后表姐的恨意,她就阴阴的笑了,你们这些欠我的人,他日必定百倍千倍的还之。(看来这女人所图不小呀。多年的不满,也令她性格有点扭曲了)
“主子,老周奶奶来了。”守在外间的大丫头环佩小声的禀道。(环佩是徐秋娘的新的贴身大丫头)
徐秋娘正生着闷气,被她这一叫,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条子随手往桌上一放,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让她进来吧。”自打她家败后,她有了个习惯,不太信任任何人。内室更是不大让人进。即使是贴身的丫头。
这周奶娘听得徐秋娘这话,很是剜了环佩一眼。她就说这大姑奶奶是她一手带大的哪里有不见她的理,还搞什么通传的,看来这小蹄子是跟她别苗头呢,听到徐秋娘叫,也没理她直接自个掀了帘子进去了。
环佩也不是个好惹的,只当没看见,在她身后“呸”了一声。嘀咕了句,“真当自个是个玩意,不过是个老得快死的老婆子罢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有点怨气,主子对自己还是没这老乞婆看重,真是搞不懂,这老不着调的有什么好的。
她这憋气,老周婆子可乐呵了,一进屋子,她立马换了副脸,老脸上堆满了笑,讨好的行礼道:“我的好小姐,叫妈妈来可是有事?这一气您可是有段时间没叫妈妈来说话了,我这心里头怪想的,但凡见着你奶哥哥,必定要问些你日常的起居事宜,见他说好才略放了点心。”
本一直沉着脸的徐秋娘,被她这一席作态倒也弄得拉不下脸了,本来因为周巧兰这档子事而怨怪上的心,也稍淡了点。要说这老乞婆能在徐秋娘跟前说的上话呢,这一番讨好卖乖可是得力的很。
徐秋娘虽然脸上好点了,可语气却仍是不好,斜瞥了眼下站的奶娘,沉声道:“奶娘,当初为了你那外孙女,你们同我闹了一场,碍着情分,我苦力巴拉的舍了脸,同耿荃争来了这么个机会,谁知全让你们给破坏了,这就不谈了,后来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