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待在他掌心中是一镶这红绳,白羊脂玉雕琢的龙形玉佩,如若他记得不错,这应该是她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来来回回,最终却落于他手,这小小的玉佩,不知为何却是重如千钧。
病美人王灵仙见他发呆,还以为不喜。不由勉强笑道;“东西既然送出去,就全然没有收回的到底。你若是不喜欢,只管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丢弃好了。
只求你莫要让我看见,也好让我心中留份期待”
“这叫什么话,如此美玉,那有丢弃的道理,你那份恩情我留下便是。”男子说完,已经毫不犹豫的把玉佩揣入自己怀中,那神情摸样好似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深怕别人夺去般。
瞧见他滑稽的样子,虽然明知他是在逗自己,病美人很是不免噗嗤一笑,这一笑间似乎也冲淡不少父母双亡的痛苦,与他离别时的伤感。
见她绽放出百合般的笑颜,古野也不由神仙显露错愕,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脑海中只有身前女子灿烂的一笑。就是他二人相依之时,身后船家突然传来;“下,下雪了。”
此时寒冬时节,下雪也并不奇怪,只是这是雪比平常入冬来的晚些。又是第一场雪,所以才显得惊奇。
“保重!”年轻男子说出辞别之语,可等他既然转身离去心中却又生出不忍,伸出搭在她的右肩,手担落入冬来第一片鹅毛雪花。
“我能不能抱抱你。”想到二人相见无期,病态女子不由提出他们相识以来的第一个要求。
见青衫男子没有回答,王灵仙已经迫不及待张口双臂搂住他的腰,想要把头埋入他的身子里。
他的出现,就像身边这雪飘忽不定,不可转磨,明明尽在咫尺,却有无法触摸。一段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她此刻只想记住他的温暖,留住他身上的味道。
“望君珍重!!!”
送别王灵仙,披风带雪,古野一路疾行来到瀛洲的大都“京都”他并没有选择与病美人一起走,而是选择困扰在他心头已经的疑问,因为古野明白如果不解开,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因为毒仙仓木,在瀛洲颇有名气,再加上他机灵多变;很快就遭到小哑巴待得地方,这是一处坐落在樱花林的小院,小院占地不过十几亩,但却透露出别样的风情。既然古典美,又有世代交错的纵横感,还有一种难言的神秘。
他没有选择通常情况下的潜伏,偷偷摸摸,而是迫不及待的来到正门,敲起门铃。
“哐哐哐哐哐哐!!!”
敲了不止多少下,终于屋内走出一管家打扮的下人。这下人身着青衣,虽过百龄,却是鹤发童颜小双目精灵,一缕山羊胡子,都显露出他的精神。
古野知道修真之,年过百岁多属正常,所以他只是看了青袍老者几眼,并没有过多留意。把自己前来找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那位管家这才认真打量他,确认无误后,这才把其领进院内。
原来他们小姐早有交代。若有一个名叫古野,自称是他师兄的男子,就把他领进来。
那管家规规矩矩将其领到大厅,端茶奉水,不敢有丝毫怠慢。等一切忙完,他便转身离去,说是请小姐请来。
古野因为满怀心事,也无言留心这屋内的古色古香”及慢慢的喝着茶,静静的等待
杯丰茶水只浅尝到一半,那位好心的官家,便领着头戴银铁耸罩,黑衣女郎前来。而见到来人,神采气息与他想想别无二致,古野也放下茶杯,静静的凝视着她。
那目光好似要扒开她的衣服小看透她的心肺,认认真真瞧瞧眼前这位女子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小哑巴。古野能感觉到,对其他有些陌生。有些不懂。
见到男子目光的仓木,心神一颤,险些就要脱口而出,可想到她与常伯的计划”她还是极力的忍住。
她没有发话,同样凝视她的青衫男子也没有发话,他们此刻同样在等,等待时机的到来。
只是稍等片刻,伴随这一阵轰隆音,果然那只喝半盏茶的年轻男子已经倒在茶几上,失去了知觉。
“常伯,你那化骨水,分量够不够,没问题吧?”也只有面对导厥,沉睡在梦中的他,毒仙仓木才会稍去些冰冷,露出一言关心。
那位身着青袍,扮演管家的老者,自然就是毒仙口中提到的常伯,常百草。此时立在大厅中的他,看向昏厥的男子,在看向毒仙,只是不屑一笑;“你保管方一百个心小我用药又有什么时候失手过
“那就好,那就好。毒仙仓木叹道这里,竟然言语中露出莫名的解脱。将古野放入花楼,遇王姑娘,入王家,杀小公子,近藤原府,百战擂台,再设计毒害王家,在瀛洲发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到古道热肠的性格设计的,如今计划成功,自己只需把他案之一偶,因为化骨水修为尽去的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会帮自己杀瞑皇,对战瀛洲四大世家
她本可以直接让古野服用化骨水,无需中间那么的麻烦,但事后又如何所以仓木就设计她要眼前男子恨他,让他认为自己不值得爱。就算自己死了,也会因为时间的关系将自己忘记,或许会很开心,无论如此她的弑师仇人,那个恶毒女人死了。
“真是可笑,我本想还给解释的机会,听听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就算你是在骗我,我也会选择相信,没想到,你连解释都懒得说,直接下毒取我的性命。化骨水,凌云宗一千三百六十口,败于此物,师兄师傅拜于此物,如今却要对上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哈哈哈哈哈错的可悲,可笑,可叹,老天爷我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你为何如此对我哈哈哈。
穿心断肠之痛莫过于此,他心比苦瓜、黄连天地间任何一种苦物还要苦。老天为何要我知道真相,这种深入骨髓,超脱生死,痛苦折磨,直刺激的他眼中流出两行清泪,疯癫笑之间竟是悲痛莫名般的疯狂。
“这,这不能,你明明喝了茶水,中了化骨水。可,可是为何,为何”此时已经恢复自身容貌后的,青袍老者不由吃惊异常,指着苏醒后的他,竟然无法把话语说全。
“不错,像我这种笨蛋本该中毒,一死了之,可惜我血液里有解毒圣品南疆苗盅“碧丹”你乖下三滥的伎俩根本对我没用。”古野盯着常百草,这欺世盗名,鸡鸣狗盗之辈,恨不得在他脸上喷口血。
“碧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既然是碧丹百毒不侵之体,又何惧化骨之毒,还妄我多加了些分量。”知道原因,常百草既为自己无法毒倒他感到痛心,又替他有如此解毒圣物感到欣慰。真是百密一疏,真是百密一疏啊!千算万算竟然没料到他有食毒盅。
当然此时激怒,神情疯癫的异常古野,无法从老者目中看出欣慰的神采。
而另一边仓木知晓化骨水被他体内解毒圣物化解,心神差点失守,但想到机会,还是强压心中思想小对其森冷的道;“你可想杀我,亲手取我性命,为师傅,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言语冰冷不带有丝毫感情,如同此刻时节的呼啸北风,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刺骨的寒意。
疯癫的男子紧咬牙关,他真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眼前这个让其又爱又恨,曾经立下誓言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女子。
“你这女人,为何如此蛇蝎。为何如此歹毒双目圆睁,两颊怒红,显得他胸中澎湃不可止。
我涉嫌,我乒毒,我是这天下最恶毒女人。仓木撇去心中所想,依旧向身前男子冰冷的道;“你知道的,我为何取你性航”轰隆一声,听到这句话,脑袋基于炸开,但古野依旧强压心中怒炎,犀利的道;,“当年在蜀山的时候我立下誓言,要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我不杀你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能不报,你从再也不是我娘子,再也不是我师弟,再也与我没有瓜葛。下、下、下次再见,我一定会杀了,杀了你。”
男子说完已经冲出庭院,离开这痛苦的地方,离开这为另他伤透心的女子。
院子上空划过一道清啸,渊魂感觉到主人心意,回到男子身边与他一同离开这清冷,毫无人情可言的小屋。
第五卷;三界奇葩 第327章;他乡遇故人
也。他老着男午消失的方向,仓木不由低叙,轻声的叹道;她知道他这一走,二人以后绝难相见,就算相见也是不死不休。看到他刚才伤心欲绝的样子,原本那里坚定不移的心,也不禁微微动摇,他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走了,永远不再会回来青袍老者看着眼前伤感莫名的黑衣女子,只是低声附和,却无法说出那怕半个字安慰的话。
“我要回屋休息一下。”仓木交代一句,便转过身离开了厅堂,留给青袍老者的只有倔强,孤独的背影。
红日西追,天色已经渐渐显得昏暗,在这樱花密林中,以为待剑的黑衣女郎蹲坐在石椅上,身前石桌上面放着一壶花雕酒,一盏夜光杯,还有一个半掌大小的四方盒子。说来这盒子当真奇怪,用上好苏绸做衣,用北海万丈玄冰中寒玉石做面,四角四足皆有镶有赤铜留金。恐怕任何一个人瞧了,都会觉得这盒子价值连城,那这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宝物值得待在这个价值不菲的盒子中。
斟上一杯小酒,黑衣女郎拿起杯子放在唇边浅尝,但那对如星辰般的眸子,始终锁向静静躺在桌上的寒玉盒。一杯,一杯,又一杯,也知道喝了多少,喝了几壶,她直觉的眼中稍显醉意,这才伸出玉指轻轻打开寒玉宝盒。
其实这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物,而是一颗普通在普通的冰糖葫芦,或者从冰糖葫芦的成色上看,已经有些年份。在别人眼中觉得如此宝盒怎能装这种俗物小但是对她不同,这颗冰糖葫芦是她与师哥下山路过宁阳时,他亲自送给她的,这对她有非凡的意义。
这盒子本来有三颗冰糖葫芦,第一颗,是在她毁去自己容貌,亲手手刃二叔后服下的。因为报家族灭门之仇。为了接近瞑皇,骗取瞑皇的信任,她只有这么做;第二颗,是她潜入藏剑山庄,亲手取下师傅盖归田的头颅后服下的。
那一日她和师傅说了很多话,在师傅交待完毕后,她亲自砍下对方的头颅。当年师娘云清裳的死也与瞑皇有关,她答应胖师傅亲手杀死,他们共同的仇人”
这个两叮,本来是她最敬重的人,都为了取得瞑皇的信任,死在她的剑下。这几年来不断的杀戮,已经让她变得冷血、麻木,就连仙林中修真之人听到她都会闻风丧胆,称呼她“毒仙”喻义;狠毒无偿的仙子。
今日自己伤痛他的心,以后二人形同陌路,这世上仓木再无牵挂,青葱白的食指中指夹起寒玉中那颗仅有冰糖葫芦缓缓仿佛丹口。
一口轻轻咬下,腔中舌间酸味、甜味依旧是那么熟悉、让人回味无穷。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醉意。星月夜下,樱花林中,那待在石桌椅旁独饮的黑衣女郎,再也无法张嘴咬下那半口冰糖葫芦。
风吹过,卓衣不耐五更寒,瀛洲大都西头,一间不算太也不算豪华的酒店中
“不好意思客观,夜已深,我们小店要打样了。”恐怕任何一位吃酒尽兴的男人,都反感店小二这到不和谐的打样声,而那抱着一坛酒青衫男子却睁开惺怪的双眼,淡然一笑。
而这个小店小二见这青年没有寻常醉鬼般耍酒疯,心头悬着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要知道他们这小本生意最忌讳的就是碰上醉鬼、吃霸王餐,往往遇到一次,掌柜的就要扣除他们好几天的工钱。
见到对方双目精神,透着一丝清醒,不耍酒疯店小二又不免觉得奇怪。这人来到小店从天白到天黑一喝就是四五个时辰,喝了十几坛上好的烈酒,居然还不见醉。按照常理就算是头水牛也应该醉了。
就在他发呆、不解、疑惑,哐的一声青衫男子从袖子中取出一锁金子,抱着两坛上好的陈年女儿红酒想屋外走去。走时还不忘大方的挥挥手,嚷道;“不用找了。
这从酒店出来,买醉的青衫男子,自然是从樱花院中出来的古野。此刻他一手抱着一个酒坛,一步一晃往还不忘向嘴中灌,女儿红的辛辣,芳香到是让其沉醉不已。两旁的路人,将这醉鬼疯癫摸样皆是远远躲到一边避,深怕对方靠近自己。
古野没有理会身边人对自己避之不及的神情,依旧灌着酒,心头却是生出一股苦涩;本想一醉解千愁,却是忘了自己冰火体质,这酒水之物根本就无法让其醉。
一连喝了十几坛,除了入口时的辛辣,他觉得与喝水没什么差别。此刻这天寒地冻,接到稀稀疏疏零星几人,古野到有幸体会到当年端木行云,是何等的心境。
半夜断肠人,独坐小河畔,昂首望苍穹,星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