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姨娘再也隐忍不住,她一把操起了身边的拐杖,朝着沈云苓的脚窝子横扫了过去……
032、侯爷的家信
烟姨娘虽然伤了腿,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十分,那一棍子横扫过去,生生的打在沈云苓的腿窝子上。
沈云苓双眸猛地一瞪,只觉得刺骨的痛楚从腿上传了过来,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嘭!”只听得一声闷响,沈云苓身子倒是能动的,她哼哼了两声,身子抽了抽,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那裹着脂粉的脸上,被砸出了一个坑,血流不止。
“啊,云苓!”烟姨娘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妥,吓得脸色惨白的将手里的拐杖一扔,哭嚎着便朝着沈云苓扑了过去。
沈从容冷眼看着烟姨娘,沈云苓方才被扑了那一棍,被点了的穴道已经解开,只是额头上摔出那么大一个坑,那张脸就算是保住了,估计也得破相了。
只是,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两个咎由自取,怨不得她沈从容。
三姨娘方才瞧见了那一幕,发现沈云苓见了血,当即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捂住宝贝儿子的眼睛。
沈崇思年纪还小,不懂什么,只是挣扎从三姨娘的怀里跳了下来,飞快的朝着沈云苓身边跑了过去。
三姨娘手上一滑,竟也没有揪住沈崇思,让他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沈崇思望着昏迷不醒的沈云苓,不解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娘,二姐姐为什么在地上睡觉呀?”
话音未落,烟姨娘便止住了嚎啕一声,一双眸子冷的犹如地狱修罗。她转过头去,恨恨的瞪着身边的沈崇思,周身已经因为愤怒而燃起了淡淡的绿色。
手心里泛起了绿色的火焰,眼看着那一掌便要朝着沈崇思身上拍了过去,冷不丁三姨娘那张慌张的脸便凑了过来。她一把抱住沈崇思,伸手就去捂儿子的嘴,“混小子,再乱说话就打死你!”
烟姨娘素来就是个厉害的,三姨娘方才一见她望着自己儿子眼睛冒绿光,心底就怕的要死,生怕烟姨娘把魔掌伸到自己院子里面去。要知道,侯爷失踪了这么久,自己忍辱偷生,费了多大的功夫才保自己儿子长到这么大呀!
想到这里,三姨娘连忙躲到了沈从容的身后,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大小姐,如今二小姐昏过去了,如何是好?”
沈从容从一开始便将烟姨娘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如今烟姨娘脸上神情冰冷,眸子里却如同狼一般幽幽的泛着绿光,目光死死的定在沈崇思的身上,连血流如注的沈云苓也没能让她挪开目光。
沈从容嘴角一勾,脑海里面飞快的转了起来:烟姨娘是个能够隐忍的,在这个靖远侯府里面,就属她最难对付。三姨娘脑筋简单,眼底心里只有自己的儿子;而二姨娘和沈花语却不好说,少说少错,可凡事都不泄漏一点情绪,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看来,这个后院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呢!
“来人啊,将二小姐和烟姨娘送回蓉苑,好生休养着。”沈从容明眸忽闪,脸上虽然一直都挂着笑容,可眼底的冷意一直都没有散去。
就在丫鬟婆子鱼贯而入,打算去扶沈云苓和烟姨娘的时候,竹里苑的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
众人好奇的转过头去,居然发现素来还算是沉稳的描眉居然一脸不敢置信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那跌跌撞撞的模样,是谁都没有看到过的。
连翘一瞧见描眉便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描眉不是被小姐支开到前院去了吗?如今怎么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了?“描眉,这里是竹里苑,平时学的规矩都扔到哪里去了?”
描眉这个时候连解释的心情也没有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沈从容的面前,“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小、小姐,外面,外面……”
沈从容有些不悦,蹙眉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描眉双手一举,便将一封信笺递到了沈从容的面前,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边境、边境来家书了,说是有侯爷的消息了!”
此话一出,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大的石头,瞬间激起了万千浪花。沈从容胸口陡然涌起了莫明的汹涌澎湃,虽然自己是方景瑜的魂魄,可沈从容的思想记忆却都还存在这具身体里面。她这个时候甚至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从心灵深处喷涌而出的激动,就连眼窝里面涌出的泪花也无法控制。
沈从容连忙上前一把接过书信,双手轻颤着:果然是有了靖远侯爷的消息,他受了重伤,被山间小户所救,如今伤势大好,回到军营,不日便要班师回朝。
“天呐,侯爷要回来了!”三姨娘一听这话,眼泪瞬间的冒了出来。她猛地一口亲在儿子的细腻的脸颊上,“崇思,太好了,你爹要回来了!我的宝贝,你爹要回来了!”
那二姨娘和沈花语也是猛地一愣,瞬即便是眼泪盈眶,激动的只差抱头痛哭了。
只是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已经撑起半个身子的烟姨娘居然双脚一软,差一点又要摔倒在地上去了。
原本仅仅是悲愤,如今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竟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苍白不堪。那原本还算红润的唇也是一片惨白,身子也是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她一把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丫鬟,连沈云苓也顾不上,便瘸着一条腿跌跌撞撞地朝着蓉苑走了过去。
沈从容在确认了落款真的是靖远侯爷亲笔签名之后,细细的收好家信。眸光一抬,竟瞧见了失魂落魄的烟姨娘,眸光里闪过一丝疑虑……
033、来访
竹里苑里,沈从容端坐在藤椅之上,眸光微敛。相较平素的冷淡,此刻的她似乎更像极了以前的那个温婉的沈从容。饱满的双唇微微抿起,绝美的容颜不需任何胭脂水粉的修饰,美的就是那一派天成。即便她端坐于那,不懂分毫,不需言语,便似一朵幽兰,静静开放,香气虽淡,却沁人心脾……
连翘不竟看呆了,跟在小姐身边算起来也有些时日了,可自家小姐却是越看越有韵味儿,就连她一个女子,也是百看不厌。更甭提那些个少年公子了,听说自小姐在摄政王府一展才华之后,多少王孙贵胄已经暗暗动了心思。
再加上,前两日收到了靖远侯爷家信的事情也不胫而走。看来这落魄的靖远侯府又要辉煌起来了……
那些个原本看轻靖远侯府,一直攀高踩低的人如今瞬间倒了枪头,纷纷要到靖远侯府来走动。
沈从容原本就不喜欢这些个事情,便撒手交给了二姨娘和三姨娘去接待。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欢欣雀跃接手干这人情往来的是烟姨娘,可如今蓉苑那边却如同死了一般的沉寂。
想起那日自己接到家书之后,烟姨娘那反常的举动,沈从容心底的疑虑就更深了。
“小姐,静伯侯府那边来人了,您见还是不见?”连翘见沈从容蹙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原是有事过来禀告的:方景书之前才跟小姐在摄政王府闹了那么大一出,如今居然拎着礼物亲自登门造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从容一愣,脸上的笑容便浮了出来。她一个利落的起身,裙裾飘飘,犹如一只灵动的百灵。
伸手优雅地理了理衣襟,沈从容勾起一抹笑意,“我可是等了她很久了,怎么能不见?”
连翘一脸疑惑的望着沈从容,脑袋里面全是问号:自家小姐如今办事可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清楚了,不过,每一次她都没有吃过亏,这样又有何不可呢?
前院,三姨娘正开开心心地招待着五大家族的妯娌们。自从靖远侯爷失踪的半年以来,那五大家族的妯娌之间往来愈发少了。三姨娘自己心底也清楚,这些攀高踩低的货,不就是瞧不起她们吗?
不过如今,侯爷马上就要回来了。而且这几房姨娘之中,就属自己的肚皮最是争气,替侯爷生了个儿子。以后这靖远侯爷的爵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往日被烟姨娘打压的那些怨愤仿佛也算不得什么了。
沈从容如今当家做了主,自己只需讨好她一番,还怕烟姨娘和二姨娘能够翻出什么惊天的浪来?左右都是几个女儿,哪里能跟自己的宝贝儿子相提并论?
远远的,沈从容便瞧见了三姨娘欢喜雀跃的模样。在她的记忆中,三姨娘虽然嘴巴厉害,心肠却是不坏。如今她愿意接受,又能将其他四大家族的妯娌哄的喜笑颜开,那也未尝不可。
转头之间,沈从容便瞧见方景书焦急的在门口踱着步子,脸上还用那纱巾给遮掩住了。
034、阴谋阳谋
沈从容嘴角微扬,径直朝着方景书那边走了过去。
越走近了,方景书侧脸上面的肿胀愈发的明显起来。沈从容淡淡的笑了,脑海里面回想起了那天在天香楼遇到宇文常舒的场景:想来宇文常舒一回去,方景书定然吃了好一顿排头。
不过,宇文常舒会动手打女人,自己以前还真不知道呢!
沈从容一改平素的清冷,在方景书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居然意外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仿佛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方小姐今日怎么来了?”
方景书一见沈从容,也不知道这股子本不该存在的亲切感是从何而来,突然眼眶就酸了。她啜喏的上前,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那日赏花宴上一场误会,还望沈小姐海涵。”
一席话说的连翘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去,今个儿是怎么了,太阳当真是打从西边出来了。
倒是沈从容一脸早就知道的模样,她佯装惊讶,仿佛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赏花宴上方景书真正想要算计的是谁一般。“方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哪里又有什么误会。”
方景书一听沈从容这话,一颗心当即就落回到肚子里。
眼前的沈从容清淡高雅,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风范。想起当日在摄政王府那一曲《幽兰操》的曲子,那挥斥方遒的模样……别说,还真真与自己那个短命的嫡姐方景瑜有的一拼。
兴许是在方景瑜死了这么久之后,看清楚了宇文常舒的真面目,方景书竟莫名的对沈从容少了一丝厌恶。想到那日沈从容临行前附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几句话,方景书更是心头剧痛,眼眶一酸,便跪了下来。
“还望沈小姐救救命。”方景书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从容一愣,旋即便明了一些。
沈从容自从习得“鬼医毒仙”的五毒卷之后,用毒医病造诣瞬间大增。一般大夫检查不出来的病症,她只需动动内力,便能症的**不离十。
那日方景书瞧见宇文常舒与别人缠绵,气的气血大动。就在这个时候,却是让沈从容钻了空子,一眼便瞧出方景书身子不对。
那日她不过是对方景书说,她不但这一年不会有身孕,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身孕。
方景书原就不蠢,只需稍稍动动脑子,就能猜到在整个静伯侯府谁才能伤到自己。伤身并不可怕,伤心才是最痛的。
沈从容一猜便知道,当年宇文常舒为了自己的嫁妆加害自己,那么他对方景书必定也仅仅是利用。既然是利用,当然就不能放方景书怀上他的孩子,所以……
“看来方小姐果真是去医馆诊断过了?”沈从容一脸诧异,借机又在方景书心窝子上捅了一刀,“我从小习医,虽医术一般,但也能瞧出方小姐是被人在吃食中动了手脚,而且这药量小,药性慢,你至少已经接触一年了。像方小姐这般聪慧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一席话说的方景书脸色惨白,浑身发颤。仇恨的火苗在她愤怒的眸子里面剧烈的燃烧了起来,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那涂满鲜红豆蔻的指甲仿佛要陷进肉里。
耳边还回想着大夫跟自己说的话,她体内寒毒过重,恐怕再也不可能有身孕了。
方景书心底有无数的不甘和愤怒,可是却没有办法跟沈从容说:她方景书在进入静伯侯府的时候,就意见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如今再被人知道要害她一辈子也没有孩子的人,竟然就是宇文常舒,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我虽医术不精,但方小姐若是愿意相信我的话,倒是可以交给我试试。”沈从容淡淡的笑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让连翘把眼珠子瞪出来:小姐这是疯了吗,居然帮这个女人,她不是要害自家小姐吗?
方景书一听这话,当即一阵惊喜,竟然不管不顾的给沈从容磕起头来。“沈小姐,你要救救我啊,我这辈子不能毁在那个男人的手里,静伯侯夫人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不能给别人啊!你不知道,为了这个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