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有走出几步,那蓝色的影子便抢先几步。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把冰冷的长剑贯穿胸膛。
与此同时,即墨无忧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挺进了天鹰峡。
李副将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凭直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他们却是远远便看到了崇文国押运粮草的将士。
即墨无忧心中很是兴奋,若是能一举摧毁崇文国的粮草,那么取得整个战役的胜利便是屈指可数的。
当下便命令部队全速前进,大部人马一举冲进了天鹰峡。
崇文国的将士发现即墨无忧的突袭后,很是惊慌,手足无措中竟然连粮草车都顾不上便匆匆抵抗了几下便撤退了。
眼看一举大获全胜,即墨无忧甚是得意。
突然,李副将却大叫不好。
“怎么回事?”闵亲王问道。
“回禀王爷,那粮草车上装着的,都是石头和杂草!”李副将说的时候脸上一副恐惧的模样,同时不断的环顾四周。
“怎么可能!”闻言,即墨无忧大惊,但心中仍是不信。连忙下了马亲自跑到了那几十车粮草车前,一一查看,果然,袋子里装着的都是石头和杂草,哪里有什么粮食。
即墨无忧心中又惊又怒,这时,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抬眼望去,两旁高耸的山坡上,似乎隐约还能看见人影的晃动。而此时,不断有写着“崇文”的旗子自山坡上举起。
突然之间,先前寂静的山涧内顿时回想起了尚武国士兵惊慌的声音。
而当两旁的山坡上发出飞雨般密密麻麻的弓箭时,尚武国的士兵开始四散奔逃。
可是这天鹰峡本就易守难攻,进来的时候容易,想要逃出去却是十分艰难。
何况大军突然之间大乱,使得原本就狭窄的山涧一下子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李副将一面护着闵亲王往山涧外撤退,一面单手执剑不断的打落漫天飞来的箭雨。
“王爷,我们遭了埋伏。”李副将一喊道:“军中出了奸细!”李副将正说着胸口却中了一箭。
“本王一定要将那个奸细碎尸万段!”即墨无忧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心中却怕极了。
“王爷,你先走,我掩护你!”李副将拼尽全力挡在即墨无忧的身前,顿时又是一支箭射向了李副将。
“王爷,箭上……有毒……”李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吐出一口黑血,倒地身亡。
即墨无忧向四周看去,只见尚武国的士兵不断的中箭受伤,耳边充斥着的尽是惨绝人寰的声音。
即墨无忧只觉得双腿不断的颤抖,恐惧驱使着他飞速的朝山涧外跑去。
踏着尚武国士兵的尸体,即墨无忧只想尽快离开鬼地方。只是突然之间,他觉得后背狠狠的一阵刺痛,脚下顿时失去了力量,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环太妃刚刚得知闵亲王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殿前打着盹,好不惬意。
想着儿子凯旋而归,又是有功之人,离那皇位又近了一步,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她心中好不惬意。
消息时即墨无心带来的。
“母妃,不好了,母妃……”即墨无心一路跑进了大殿。
被吵醒的环太妃似乎很不悦。
“告诉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家,什么事情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环太妃一边用手理了一下发丝,一边慵懒的说道。
“母妃,我刚从皇帝那里听说,二哥受伤了!”即墨无心甚至顾不上环太妃对她的职责,一脸的焦虑。
“什么?”闻言,环太妃直觉的心头狠狠一痛,似乎被针扎了一下。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环太妃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恍惚,然后问道:“无心,你可不要吓唬母妃……”
“母妃,是真的!”即墨无心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急切的说道:“我刚才去找香妃娘娘,正好碰上了皇帝,没多久,有人去回报边关的战事,说是二哥中了箭伤,那箭上有毒,二哥现在危在旦夕!”即墨无心一脸的急切,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闻言,环太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母妃,你怎么了。”即墨无心大叫道:“快来人啊!”说着一边跑到了环太妃的身边。
几个年长的嬷嬷一边使劲的掐着环太妃的人中,一边去派人请太医。
环太妃渐渐的睁开眼睛,抓住即墨无心的手,艰难的说道:“马上……备马车……去将军府……”声音听来十分的虚弱。
将军府。
应肃旗也是刚知道闵亲王受伤的事情,这第一战,便损兵折将数千人,应肃旗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没想到崇文国能首战初捷,而怒的是沈云苓居然没有听他的话,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以至于闵亲王受伤,性命攸关。
“爹,你在想什么?”应礼看到应肃旗的脸上一脸的悲愤,忍不住问道。他猜,应肃旗是想亲自上战场了。
应肃旗还没有回答,便听门房通报说环太妃驾到。
“将军,这可怎么办啊!”环太妃不敢与一丝喘息,看见镇远大将军后便急忙的说道:“必须让无忧马上回来!”环太妃的两只眼睛都是红肿。
“不行!”镇远大将军果断的拒绝,然后沉吟半晌后,说道:“现在尚武国的败局还未扭转,这个时候让闵亲王回来。对他的影响不好。”镇远大将军不希望他苦心经营的计划落空。
“可是,无忧现在危在旦夕,怎么还能继续作战!”环太妃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你说过的,崇文国那边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好会发生这种事情!”环太妃一脸的埋怨。
“你别大声嚷嚷!”镇远大将军说着走到书房外看了看,然后进来关上了所有的窗子,这才说道:“想来是沈云苓那个丫头不想再受我的摆布了,居然敢和我作对!”镇远大将军说着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放心,我马上进宫面圣,我亲自前往飞虎关,你放心吧,我会把无忧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镇远大将军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也没底。
论作战,他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沈云苓和崇文国的女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他真正担心的是闵亲王即墨无忧,万一即墨无忧有什么不测,那他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我听说是因为军中出了奸细无忧才受伤的。”环太妃一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边担心的说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趁虚而入想要无忧的命,那该怎么办!”
“我会在无忧身边派人好好监护他的。”应肃旗沉着脸说道:“我马上就派人先走一步,好好的照看无忧,你不用担心。”
“可是,这一次,一定得找一个十分信任的人才行。”环太妃说道。
应肃旗没有说到,他这个混迹官场的老狐狸知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完全相信的,可是他现在身不由己,实在是迫不得已,但是他脑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恐怕出了此人,没有人会是他能相信的了。
“老爷,让少爷上战场,这不合适吧。”书房中,环太妃已经离开了,管家给镇远大将军续上了茶,一边担忧的说道。
谁都知道,应礼是应肃旗的独生子,应肃旗虽然是个武将,可是他的这个儿子却只是个文弱的书生,从来没有去过边关,更别说什么;领兵打仗了。
而应礼一向对任何人都很好,整个将军府中的人都觉得这个少爷不错。
“又不是让他去带兵打仗,只是去看护闵亲王而已。”应肃旗心烦意乱的说道:“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要不是出了这种事情,他不会想把应礼送去战场的,虽然不是去作战,可是刀剑不长眼,那里的危险是可想而知的。
应礼并没有反对,当天夜里就起程,快马加鞭赶往飞虎关了。
而镇远大将军也得到了皇上的允许,调兵遣将后便领兵出发。
飞虎关,崇文国帐营内。
全军上下正在为首战大捷而庆祝,尤其是他们的公主,在这次战役中更是功不可没。
“陛下,这一役虽然我们胜了,可是实在胜之不武啊。”崇文国大将军满脸的义愤。
“将军觉得有何不妥?”女皇开口问道。
“陛下,虽然说兵不厌诈,可是我们自箭上喂毒,这样的做法也未免显得有失光明吧。”大将军说着斜睨公主,在箭上喂毒这一招,就是她提议的。
“陈将军。”另外的左将军不服气的说道:“尚武国历来军事力量就比我们要强,我们若不是出此下策,怎么能极大的削弱他们的兵力呢。”左将军是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素来与公主走的很近。
“可是再怎么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太失磊落!”陈将军不屑的说道:“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失我们崇文国的名声。”
正讨论间,有人来报,说是尚武国的使者求见。
一个尚武国的斥候在行过礼后,说明了来意。
原来闵亲王派他前来谈判,只要交出即墨无双和沈从容,他们马上撤兵。
“哼,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们谈判。”左将军自负的说道。
“陛下,我看这并没什么不妥,我们是根本关不住即墨无双的。”陈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道:“尚武国现在只是受了一点小措,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引得尚武国的大军来袭,那胜负之算,还很是很说。”陈将军知道尚武国和崇文国的差距,他本来就因为无端的原因引得两国开战而绝对十分不妥,现在如果执意将事情扩大,对崇文国并没有什么好处。
“陈将军,你怎么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沈云苓开口:“何况我们前日大捷,未见得尚武国有多厉害,若是一直这样一位的妥协,我们崇文国的颜面何存。”
顿了顿,沈云苓对尚武国的使者说道:“回去告诉闵亲王。即墨无双已经安心在我崇文国做驸马了,不会回去的,但是如果你们仍然一意孤行,要挑起战事,那我们崇文国也绝对不是好惹的。”沈云苓恶狠狠的说道。
虽然她还是有点应肃旗会揭穿她的身份,但是想到应肃旗毕竟是尚武国的将军,如今出入崇文国都不是很方便,而只有将尚武国和崇文国的关系闹的僵化,才能在将来应肃旗揭发她的身份的时候不被崇文国的人所相信。
她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所以才说服女皇亲征的。
陈将军还欲在说话,女皇却报了摆手,示意他住口。
“两国交战,有时候迫不得已用了非常手段也是为了自保。”女皇缓缓的开口:“陈将军,你就不用多说了,朕知道,你也是为了崇文国的名声。”
顿了顿,女皇看着那个使者继续说道:“至于眼前这战事,公主所言极是,若是我们一味的妥协,倒让人看不起我们了。这战事既然是尚武国先发起的,那就算是撤兵,也应该是尚武国先撤。”
女皇被那一役的胜利有些冲昏了脑袋,她认为这胜利来的实在是太容易了,而不应该轻易的这样妥协。
使者把这个消息带回尚武国营帐的时候,闵亲王即墨无忧还病怏怏的躺在榻上,他本以为崇文国定会同意,这样他就带着即墨无双回去,然后在回去的路上在找个随便的借口杀掉即墨无双,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来之前镇远大将军跟他交代的不一样。
虽然镇远大将军派来了应礼前来照料他,可是应礼这个书呆子,在战事上一点都帮不了他。
而这个时候,军中随行的太医私下里向应礼说明了闵亲王的伤势。
“如果没有一个和闵亲王有至亲血统的人为他换血,闵亲王必死无疑。”太医这么说道。
“那么换血以后,那个人会怎么样?”应礼问道。
太医沉吟了半晌,才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那个人,会十分虚弱,弄不好会伤及性命。”太医无奈的说道。他想,和闵亲王有至亲血缘关系的,都是王爷,怎么可能有人会冒着牺牲自己生命的危险替他换血呢,想带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而听了太医的话,应礼却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崇文国账营中,其中一个帐篷外面站着若干士兵在把守。似乎这账营中的人十分重要。
不错,这个账营中关着的就是即墨无双和沈从容。
他们正在商量着如何一局扭转乾坤,却忽然听到外面有一声闷哼,紧接着,就是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那人看见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后,一把拉下了脸上的黑布。
俊美的脸庞,如明星般闪耀的双眸,来人居然是稼木真,这是另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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