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起了身,向着武德皇帝微微低了低头说道:“凌妃谋害公主,还请皇上定夺。”
这是,联合着皇后来害我了?闵妃,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此刻再不喊冤。怕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什么面子尊严的,都没有性命来的重要。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凌妃就直直跪了下去。没有任何做作。“扑通”的声响,谁都有听到。同一时间泪如雨下却又做出刻意隐忍的模样,开口说道:“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做过,请皇上明察。惜月公主生的粉雕玉琢人人喜爱。臣妾更是喜欢的打紧,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心狠的事情来?皇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而冤枉臣妾啊……”
“小人谗言?凌妃这是在说本宫呢?还是在说闵妃?”不待皇帝答话。一边的皇后却是不冷不热地接道。“说这话的人是歌妃,还是凌妃觉着,歌妃有意诬陷于你?”
歌妃?这下凌妃倒是冷静了下来,伸手一下一下地拭掉脸上的泪,抬眼看着皇后,竟也带上了咄咄逼人之势。“皇后娘娘说这话是歌妃所说,人人都是从惜月公主死后,歌妃便陷入疯癫。那疯癫之人的话如何可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处事一向公正,可也不要给有心人利用,给臣妾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若真是如此,那臣妾也只能说,臣妾不服。”说完有觉的不解恨,将目光对上了还在跪着的闵妃。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说是我毒杀了惜月公主,那就拿出证据来,莫要在这里说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至于歌妃,你别以为拉着皇后娘娘去看些你事先布置好的假象,就可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臣妾相信,”言此,一个头磕下去才接上话题,“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娘娘,必将查明真相,不叫臣妾蒙受这不白之冤。”
“呃,这个,皇后你看……”凌妃说的,也不无道理。歌妃的证言有待商讨,而眼下又没有别的证据,若是草草定案,不免有点草率。武德皇帝想着,心下终是不忍,将目光投向了威武皇后。
皇后却是不为所动。宫里人人皆知,皇后对惜月公主的感情,所以事情牵扯到公主,皇帝也不好直接就下什么决定。
“好一张利嘴,本宫会叫你服。”俯视着跟自己分庭抗礼的凌妃,皇后气势更甚,压的一边的闵妃连头都不敢抬,却是心中暗喜,幸亏自己下了一步好棋,先下手为强赶在凌妃将自己假造懿旨的事情捅出来以前查明了惜月公主的死因,否则现在跪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依着皇后的性子,绝不会轻饶了自己。说起来,也要多谢萧潇那丫头。幸的自己前些时候没有杀了她,还有六皇子没有信了那懿旨上的话来,否则这场好戏,可就没有了。凌妃,你嚣张半世,却不知道其实是被自己的侄女所害,这也算是你坏事做绝的报应了吧。
闵妃在这边思量,那边的皇后却是深深地拜了下去。“臣妾恳请皇上下旨捉拿郑东流归案,以证当年的真相,还后宫一片清净。”
“这个……”武德皇帝还有犹豫,却给皇后打断,“此事只有这样处理才算是公正,有了郑东流的证词,无论凌妃是冤枉的还是真的做下了那等丧尽天良的事,便都无可狡辩。还请皇上莫在犹豫,若是再不下令,就有包庇之嫌。这叫在天之灵尚是孩童的惜月,如何瞑目。”说道情深意切处,竟也留下了几滴伤心泪来。一边的王达忙指使的青云奉上了娟帕。
“好吧。来人,传旨意下去,着刑部全力追捕离宫太监郑东海归案,不得延误。”想起那个小小年纪的女儿,武德帝自也是伤心不已。
“是。”一直侍立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苏玉海朗声应着,弓着身退了下去。
皇后看着苏玉海退出宫殿,这才定定地望着将头抬起的凌妃,她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只要抓住郑东海,一切都不是问题。
皇后当下淡淡了看了一眼王达。王达心领神会,也乘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退了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面上虽是一样的镇静,但是只有凌妃自己才明白,冷汗已经基本上浸透了她的里衣。而手心里温湿一片,怕是都已经出了血。郑东流身边不是有两个绝顶高手么?就希望他们不是吃干饭的,要护着郑东流不被很快抓住才是。也好给自己争取些个时间来安排一下。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闵妃,目光愈发的寒冷。
“凌妃,这几日,你就呆在东凌阁好好休养吧,有事没事,就不要出来了。这几日的请安也便免了。”凌妃的神情尽数落入眼里,威武皇后也并没有怎么言语,只是不冷不热地丢下了一句。
“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先应着了。明知这是变相的软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沉静地出声,只有凌妃自己的心里明白,此刻有多么的焦急。
“罢了,既是这样,那就等有了结果再说吧。此事,劳烦皇后了。御书房那边还有些事情,便不久留了。”说着,武德皇帝便起了身,步下台阶,对上闵妃不舍的眼神说道:“有机会了多陪陪皇后。”
“是。”虽是应着,闵妃低下的头福身的间档眼里还是有愤恨不甘之色一闪而过。什么御书房有事,还不是惦记着那个黄莺小贱人。心下委屈,却也只能忍住。
等一干人都行着礼送走的皇帝,皇后看了眼刚进来冲着自己点头的王达,懒懒地说道:“知道了,今日之事,你办的不错……你也回吧,本宫乏了,准备沐浴更衣!”
一旁青云应声,转身穿过内廊进入内殿准备沐浴香汤去了。
“奴才告退!”王达恭恭敬敬地退下,不忘向闵妃使眼色。
尽管皇后面没向着自己,但闵妃知道话是对着自己说的,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也便恭敬地行礼退下。
第162章缉拿(求订阅,求粉红票!)
临河县,属于通州管辖,并且又离这儿不远,腹地方圆辽阔,借助于通州的繁华贸易,到也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而月拦茶楼则是处在临河县最热闹的地段,又是临着河面,景色秀丽,上楼饮茶的功夫还可举目眺望,一举两得。
这里常有商贾来往,各地行商在此小聚设宴,也无需多少银子。
月拦茶楼周围有川流不息的船只照应着,再加上来来往往的商客贾旅,生意自是不必多说,常常是人满为患。
“客官,来嘞——!”小二高音一声,端着柜前茶师沏好的铁观音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楼雅间。
“进来。”一老者沉声道。
小二再不迟疑,推门进去,见着里面的三人,陪着笑搁下了托盘,端碟儿放下,报上菜名:“客官,红烧鹅肝,您请!”
一律浓郁香气扑鼻而来。
“……嗯……味儿不错。”正对小二上菜位置的地方,坐着一名白面无须的老者。
其余二人到没什么话,似乎以他为首。
此人看上去莫越五十上下,三角眼里即使笑着也散发着阴寒之意,一看便不是什么善类。而左右坐在身侧的两名彪形大汉则是做异族打扮,眼里更是泛着狠绝。
那小二定定地看着两个异族人,有些慌神。他在茶楼里做的久了,也便具有了一定的察言观色的本事。
“香而不腻,是道好菜。”老者拄筷夹了一块,放入嘴里,赞不绝口。
小二弓着腰,也识趣地并没有多说废话,只是说着:“若是客官还有任何需要,就唤小的。”
小二告辞完。静静等了片刻,见那为首的老者没有多余的表示,便弯着腰退下。
“呼呼……”小二粗粗地喘着气。
刚才雅间里的三个人神色诡异,叫人不安。月拦茶楼客来商往的,这样的人虽是特别,不过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小二还是很快就跑诸脑后,下了楼,只一心一意地做起自己的活计来。
站着门边一直看着小二离开没有任何异常的右护法那耶这才回来,复坐下以后才向着那老者说道:“公公。对于宫里传来的消息,您看……”
“你想知道什么?”老头声音阴翳,仿佛极不耐烦。
“属下只是担心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还要尽快赶回卧月楼一趟。”右护法心头一震,在这人面前总感觉十分压抑。
而那白面老者,就是此刻刑部九门提督奉旨在全国范围里大肆缉拿的郑东流。
郑东流拿起茶盏品了一口,却是温度已经有点凉了。皱皱眉头放下青花茶盏,微微叹息一声。面上才略微带了一丝忧虑说道:“这些日子,我到没留意宫中信使送来的密件。凌妃娘娘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以往都是左右护法负责帮郑东流接收和传递意思,但这次实在没有收到凌妃的命令,一时难以回复。
“算了——!”郑东流尖细的嗓音只刮的人耳膜生疼,好在左右护法都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公公,怒我多嘴。以后若真是东窗事发,第一个倒霉的。便是那凌妃。怕是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应接不暇了,公公应该早作打算才是。”这次回话的,却是向来足智多谋的左护法迦律。
“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
“公公小心……”不待郑东流的话说完,左右护法同时脸色一变。护着郑东流向左侧翻滚而去,迅速趴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嗖嗖”几支冷箭就从窗外射了进来。
“不好……”郑东流脸色剧变。
前脚刚有消息传来,刑部的人后脚就到了,看来这次是九死一生了。
郑东流狠狠地皱下眉,阴沉地对着护着自己的两位特地从西域请回了来的高手护法吩咐道:“听着!今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必定要活着逃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明白么。”
“哼”迦律轻喝一声,面露鄙夷之色,轻松道,“公公切勿担忧,我们明白。区区几个刑部的衙差,三脚猫功夫,我兄弟二人还不放在眼里。”
虽是得到了口头的保证,但是郑东流的神情依旧轻松不起来。
“公公还有甚顾虑?”迦律疑惑道。
郑东流红唇一动,笑道:“谈何容易,你说,该怎么出去?”
“门口怕是已经出不去了,离窗不远就是河,只要到达那里便无忧。不如就从窗户先出去再做定夺。” 迦律早有打算。
“嗯……”郑东流略迟疑片刻,点头应允。
左右护法立即将郑东流护在中心,小心翼翼向外走去。可是当他们移至窗前向外望去,郑东流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快快快,给我团团围住!”门外许多官兵高声道。
刑部大队的人马已经将茶楼团团围住,对面的房舍上则也是布满了弓箭手。连官兵都出动了,看来这威武皇后是要想置自己于死地啊。
“刑部奉旨捉拿逃犯,所有人一律不能乱动。郑东流,你已经走投无路,还不束手就擒?”
听着外面大声呼喊的声音,郑东流瞬间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活捉啊!
“公公!”迦律心急如焚,他并不惧怕与官兵抗衡,而是跃跃欲试,总盼着郑东流早点松口,让他放开手脚打上一场。
“慢着。”郑东流神情恢复了平静。
既然不是赶尽杀绝,就还有逃窜的机会。
“哎呀,客官,不要走啊!”跑堂伙计们忙来忙外,揽客留下。
不过,本来就慌乱的茶楼,并没有因为小二们这句话而安静下来,反而更乱了。
“大胆逆贼!”既是圣旨,通州巡抚自也是坐不住的。
郑东流透过窗纸,向外仔细探查一番。
原来通州巡抚就陪在刑部来人身边,责备地看了一眼适才喊话的自己的随从,他忙敛起慌张之色,陪着笑道:“既然大人已经知道了那郑东流一定在里面,我们何不冲进去或是放出里面的人来,一一核查?”
论起来,这巡抚也是正四品,与京城来人是同等的级别,不过这个随从来头不小,人家是天子脚下,自己气势上便矮了几分。
“本官得到确切的消息,这郑东流身边有两大高手,不好对付。”那人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恰恰在这个空隙间,已经有大批的人涌出了门口,看来是原本喝茶的。
“不好。”宫中拍来缉拿的人眸华一变,恨恨地喊了一声,正要派人拦截,便看到有人夺窗而出,几个箭步混入官兵中厮杀起来。
“不要乱,先将这些茶客们给本官拦下。”见着下来的是一个人,所以这名姓宋的京官一下便肯定,郑东流绝对混在茶客里,想着要乘乱混出去。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些出来的人已经和上前阻挡的官兵纠缠在一起,混乱喊叫一片,不时有人高喊着:“我是来喝茶的,我只是来喝茶的……”
宋大人眼眸一沉,举步便走了过去,张嘴正欲呵斥,便看到一把尖刀直直地冲着自己的门面而来。
“来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