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关照自己的家族。
“云儿,这次是娘糊涂了,你快去想想办法,先跟皇后、太子服个软也好!”黄莺懊悔不已,催促黄天云立刻起身。
黄天云自然心中不愿,但母亲以及家族荣耀牵绊着,他不得不低头了。于是取南门出了宫,从白银大道上过青云街,置办了些礼物,交给随从提着,缓步向北侧十八都方向走去。
他本想拉着夏侯天明一起去见夏侯天桓,却没想到这个六哥已经躲了开,闭门不见。迫不得已,自己提了礼物只身前往。
面前是太子的府邸,华丽的阁楼被府中清澈的湖水环绕,翠绿的浮萍漂在水面,明净而清凉。房檐上盘旋着两条飞龙,金黄的鳞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的蛟龙似腾空飞入云霄。金黄色的琉璃瓦,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辉煌。
黄天云看着如此的阔气的太子府,心中狠狠的想着:要不是为了母亲,我是绝对不会踏进这里半步的,更何况是低声下气的求太子。他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同是皇子,为何自己就是最穷困,最落魄的皇子呢?黄云天心中不甘。
这已经是黄云天第五天来到太子府的门前了,但是他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始终无法迈进太子府。
黄云天在太子府前背着手,踱来踱去,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但还是不肯拜见太子。但想到母亲还在受罪,他的脚步慢下来,似乎下定决心准备去叩门了,但是转念一想,黄云天又折身回去了。
这一切都被太子府的大管家看在眼里,大管家看着黄云天远去的背影,急忙的朝太子别院跑去。
“急急忙忙的做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小心你的脑袋。”太子的近身伺候李公公看着慌里慌张跑来的大管家,厉声呵斥着。
“公公,我看见十皇子黄云天了。”大管家气喘吁吁的说着,右手慌忙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哦。”李公公尖声尖气的说着,他精光的眼珠不断的转着。黄云天说他是皇子都抬举他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落魄,穷困潦倒,寄人篱下的皇子罢了。李公公想到这里,眉毛一挑,公鸭嗓般的说着:“你看见他怎么了?”
第215章求见
因李福质问之意明显,大管家拧眉略迟疑了一阵,坦白道:“我看见他似乎想来太子府拜见太子爷,但又不敢进来,在门前已经徘徊好几日了。李公公,您看……”
“门子拦着十殿下了么?”李福掐着兰花指,握紧手中拂尘,教训道,“这群饭桶,不知高低……”
“门子倒不敢放肆,只是十殿下自己不愿意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包袱,不知装了什么。”大管家时不时抬眸打量着李福的眼色,说话时一副恭顺模样。
“哦?”听完大管家的话,李福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这日距离黄莺遭斥受冷落才没过几天,这个黄云天无非就是想拜见夏侯天桓为他的母亲和族人求情罢了。
李福对着大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你下去做事吧,我知道了,自会跟太子爷禀报。”
大管家犹豫不决,最后毅然转身走开,他心中明了:府里上下由他打点,但夏侯天桓近身的侍奉事宜一直都由李福做主,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身为偌大府邸的管家,除了待太子、李福、妩媚夫人宫飞燕要恭敬客气些外,其余人见了都得低头。鉴于自己和李福两个都是太子左膀右臂,不能争一时口舌之快,就低低叹了一口气朝后院方向走去。
李福直到大管家走远,才抿唇皱眉自言自语起来:“莫不是心里有鬼,怎可能不敢进来,又没人拦着……”脚下不停,朝夏侯天桓居住的阁楼奔去。
酷暑三月,天气异常的干燥,夏侯天桓闲坐于书房看书,萧潇捧着一把大折扇立在他身后不停地扇风。
几只百灵鸟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夏侯天桓的心情也很烦躁,在一旁伺候着的萧潇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无缘无故的变成夏侯天桓的出气筒。
萧潇也是怕热的,这会儿脑门的汗珠一粒粒挂下来,她却不能停止手上的动作,咬紧牙关,一个劲地、有节奏地上下扇动……
“没吃饭么,用力些……”夏侯天桓视线从未离开过书卷,等萧潇稍稍松懈,放缓手势。他就会趁机教她规矩,乐道,“将养了这么多天。腹胃已经好全了,我听说早晨你还喝了两大碗的米粥……”摆明了在提醒萧潇,不能光吃饭不做事。
萧潇置气地白了他一眼,手上用力一挥,扇起他帽冠两侧未能梳上去的碎发。
“奴婢知道错了!”萧潇认命地抱歉道。红着眼、滴着汗继续手上卖力的工作。
夏侯天桓安静时的优雅气质吸引了萧潇的目光,她忍不住的偷窥着夏侯天桓英俊的脸庞。乍看一眼,夏侯天桓沉静舒适的坐在那里,一身黑衣让他卓尔不群的气质得到了彰显,天生就是一副君临天下王者的气势,英俊得如同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的线条,深邃的目光让人沉沦。
真是一个帅哥!萧潇在心中暗暗的想着,但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夏侯天桓看着。这几日萧潇单独与他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多。不知道大管家、李福李公公故意还是真的巧合,整日下来,她至少有四五个时辰是陪在夏侯天桓身边端茶倒水、研磨侍笔的。
放现代,这就是一个正常工作日!
萧潇正生闷气,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外想起。接着有人走了进来。她抬起头来看见是李福,讶道:“李公公你怎么回来了?”刚才夏侯天桓叫他去太子府外跑一趟钱庄。这么快就折返,太奇怪了。
“琼记钱庄,奴才还未来得及过去。”李福一脸匆忙的样子,他向着夏侯天桓躬身禀报,“奴才回来跟太子爷说件事儿。”
萧潇瞅着他面上犯难,心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太子,刚才大管家来回禀说十皇子一直在府外徘徊,要不要让他进府里来?”李福细声询问着夏侯天桓的意思,似乎拿捏不准太子的心思。
“随他。”夏侯天桓翻过一页,挥手淡淡的说着。似乎站在府外的那个人就不是他的兄弟一样。
站在一旁扇风的萧潇一脸怒气,手中加足了力气,似在拼命一样把折扇折腾出“呼啦呼啦”的声响。都说帝王家无情,看来是真的了。
“若折扇有损,你可当心。”夏侯天桓斜睨着那个双目圆睁的红脸人,漫不经心道。
萧潇手中一顿,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放缓速度,有气无力地扇着风……刚才那一下拼命,累得她双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起来就酸痛不已。
“这里没你的事了。”夏侯天桓话音刚落,萧潇就谢天谢地地站了起来,她刚伸展懒腰,就让夏侯天桓一把拽回原来的凳子上,冷道,“我没跟你说,你坐着继续扇风。”
“那我先出去了。“李福唇角带笑,他深深凝着萧潇诧异的眼眸,然后看了一眼夏侯天桓的冷淡模样,咧嘴笑着告退。伺候太子这些年,李福最明白他的意思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到李福退下去之后,萧潇终于忍不住,激动地收了折扇,丢到一旁,开始鄙视夏侯天桓:“你怎么可以说‘随他’呢?站在外面的那个人是你的弟弟啊,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兄弟,好歹也是你父皇的儿子……前些日子,我看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么!”
萧潇说得理直气壮,在她的眼里就应该兄弟间相亲相爱,同手同足的。皇宫内斗虽然复杂,但夏侯天桓这种带光环的牛逼出身,不至于跟小弟弟怄气,起码有点大哥哥的样子么!
“你放肆了啊……”夏侯天桓拉长声线,他抬起头来,锐利的双眸锁住萧潇。这个女人真是放肆,竟然敢教训起自己来了,他好歹是堂堂一国太子,关系好也至于这般没大没小没规矩。
萧潇被夏侯天桓眼中的寒冷震慑住了,但是她故作坚强的补充道:“你们本来就是兄弟啊,兄弟之间本来就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啊。”
“你待兄弟姐们都客气么?”夏侯天桓反问道。
“如果我有的话,我肯定会让着他们的。”萧潇小声回答,声音比蚊子的叫声还要小,她几乎都能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
“兄弟?”夏侯天桓冷笑一声,眸色登时黯淡下去。生在帝王家的人怎么会有兄弟手足之情呢?且不论不是同胞兄弟的黄天云,就连六弟夏侯天明也对自己有顾虑。好在母亲果敢,在六弟小时候就定了规矩不让他碰朝政外事,免了日后的纷争麻烦。
萧潇听见夏侯天桓的话,想了许久,向前一步挺胸道:“对啊,你们是兄弟啊!”
那刚刚发育的小胸脯就在眼前,夏侯天桓扑哧一笑,别开脸去,他侧身双肩颤抖了几下,忍住笑意回转过头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萧潇为了能多坑些银钱去通州救人,似乎有意在讨好自己,但是为什么现在在帮着别人呢?
黄天云出身贫贱,根本没有积蓄。难道说,萧潇喜欢他的十弟黄天云?那真是有趣极了。
“如果我不帮他呢?”夏侯天桓抬起头来,戏谑的眼眸蔑视地看着萧潇。
“他是你的弟弟,就算他在宫外没有府邸,就算他得不到皇上的青睐,甚至被寻常老百姓嘲笑……但是他的血液和你的血液是一样的,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萧潇苦口婆心的说着。
为什么要帮助十皇子呢?萧潇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觉得如果连自己也不帮助十皇子的话,那么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帮助十皇子了,同样的,自己也变成一个趋炎附势的人了。萧潇不想变成那样的人,至少她还是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和看法的。
“血浓于水。”夏侯天桓低声附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潇。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样的道理。而他熟读诗书,只顾着帝王家的尊严和权势,竟然不如一个小丫头通情达理,不免有些惭愧。
但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夏侯天桓语气缓和了不少,对着萧潇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他始终没有问出下半句,你是不是喜欢他。这个时候他心底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似乎十分微妙,那种牵绊着两人之间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因为现在都没有人愿意帮助他啊,而且德嫔不是已经受罚了么,又不关黄天云的事。”萧潇直爽的说着。
“就这样?”夏侯天桓明显的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转着深邃的眼眸,仔细打量着萧潇。
萧潇抿唇又想了一阵子,强调说:“李公公说他手上拿着包袱,肯定是来赔礼道歉的……”只等夏侯天桓大发慈悲,把礼物赏给自己,那就太美好了!
“呵呵……”夏侯天桓看着萧潇小脸通红,可爱俏皮的模样,松口道,“好,你去让他进来。”
“好——嘞!”萧潇眼见自己说服了夏侯天桓,从圆凳上站起,笑盈盈地把折扇塞到他手上,提着裙摆,沾沾自喜地朝阁楼外跑去。
第216章好心当驴肝肺(求订阅!粉红票!)
看着萧潇拐出了屋子,又透过轩窗目送了一阵,直到那个跳跃的小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界,夏侯天桓敛起柔和态度,绷着脸对着门外大声传唤道:“李福。”
门外侍立的李福听见传召,匆匆奔进屋子,凝着太子一脸不悦之色,小心翼翼道:“太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出口时,夏侯天桓刚酿生的主意又变了,他抬手道,“容我再想想。”
“是。”李福摸不着头脑,不过瞧太子严肃态度,知道所要嘱咐的话事关重大。他伸长脖子,竖耳恭听。
良久,夏侯天桓沉声道:“你出去盯着那丫头,看她跟十弟说了什么。”至于萧潇是不是对老十产生了情絮,夏侯天桓还没有准确推断,只好差遣李福去盯梢。
“那奴才要不要先挡一挡十殿下,让他在花圃里和萧潇说说话?”李福心绪五味杂陈,他觉察到夏侯天桓对萧潇的格外关注,以为萧潇今后必是后院诸多夫人之一,但当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萧潇跟黄天云有一腿!
“不用你挡着,那丫头唠骚可多了!”夏侯天桓一脸漠然地说着,嘴角上的笑容都是让人觉得寒冷。他太了解萧潇的性格,那个多事又爱占小便宜的丫头,怎么可能会乖乖地不趁机打劫?
“十弟手里的礼物,估计,我是用不上了……”夏侯天桓眉宇间已有浅浅的笑意。
李福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小声应承道:“是,小的立刻去办。”虽然他很想问问为什么,但是还是把话咽在肚子里了。在帝王家做差事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还是小心为好。
李福谨慎的退出去,还未出门就被夏侯天桓叫住。
“对了,有什么情况立刻来通知我。”夏侯天桓补充道。
“喏!”本来已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