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 钟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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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 钟俞-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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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想也没想就快速上前接住了那小小软软的身体。
  鼻尖萦绕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出奇的好闻,可还没等泽湮墨再仔细闻上一闻,就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钻心的痛。原来是那小女孩身体坠落之际大惊之下猛然清醒,本能的就想勾住抱住自己那人的脖子。但濯疏言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拿着用来割草药的小铁锄,右手就这样从上而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被割出,铁锄不够锋利,伤口参差不齐,那伤口边缘的肉都卷着边的翻了出来,滚热的鲜血瞬间喷出,濯疏言瞪着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即使被溅了满脸的鲜血似乎都无动于衷……
  那双眼,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空灵,好像世间万物都无法污浊它……那样无辜的眼神,带着震惊和恐惧,这样的眼睛,让泽湮墨根本就无从抗拒……
  即使脸上的伤很深,但泽湮墨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中只有怀里那小小软软的身体,和她那如小鹿般瞪大的眼睛,其实一个男人脸上多一道疤根本就不算什么,倒是这个小女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她也肯定不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忍心去苛责?
  怀里的小人儿就像受惊的小兔,实在可爱的要命,泽湮墨当初自然不可能存有那种心思,只是单纯觉得怀里的人就像是个可爱的大娃娃,刚想要出声安慰,岂料那怀里的人突然剧烈的挣扎。
  一边挣扎还一边大声呼喊。
  “不要!!!!不要!!!!!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泽湮墨微微蹙眉,他也知道自己脸上这一道伤不浅,但怀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却像看待什么怪物一般。他如此喜欢怀里的小人儿,这一下心中难免受到打击。就在愣神之间,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紫衣少年匆匆跑了过来。
  怀里的人一看到他就更加不安分,手脚并用的用力挣扎向那紫衣少年的方向。那少年也伸出手抱过了那怀里的小人,非常抱歉得看着满脸鲜血的泽湮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
  『这是区区家中的独门伤药,对不住,言言身子不好,此番受到惊吓定然又要高热昏迷,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区区必须先将言言带回,若公子信得过区区就请在这里等待,区区片刻就转回为公子疗伤。』
  泽湮墨其实并没有将那紫衣男子的话完全听进去,他的眼里只看到那个让自己欢喜的小娃娃在那个紫衣男子的怀里安静下来。看着那紫衣男子抱着那娃娃离去,不知道为什么泽湮墨一阵的心烦意乱。心竟然开始痛,这种疼痛的感觉陌生中却又夹杂着一丝熟悉。但怎么可能?他从没见过这个小女孩和那个紫衣少年,为何看着他们离去时竟会如此难受,好像,好像有什么痛苦的东西呼啸着想要从心里的某个角落钻出来,这种痛的程度还不至于要入心入肺,但却让泽湮墨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一切即将失去自己的控制。从小泽湮墨不管做什么都是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他受不了这种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感觉,他知道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因此转身匆匆离开。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十阙、是缘是孽
  章节字数:1744 更新时间:11…10…14 12:46
  在此时此刻突然想起以前零碎的片段,泽湮墨微微蹙眉,这女子当真是自己的克星?为什么每次见到她自己都会变得很奇怪?即使曾经有人触到过自己的底线,自己也只是直接起了杀意而没有如此混乱迷惑过。
  原本,若只是被弄了一道伤疤断不至于引起如今两人之间这样的气氛,或许真是天意,因为这道疤所引起的风雨和悲剧已经太多,究竟一切是缘还是孽,又有谁可以说得清楚?
  “呃……不知道这位姑娘想要匕首有何用?我这里也有一把,不如用我的如何?”裴隐看到气氛越来越紧张,微笑着站出来打圆场。
  听到裴隐开口,泽湮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濯疏言依旧摊着手挑着眉看着自己。濯疏言听到裴隐说话,微笑对他摇摇头。泽湮墨的嘴角抽了抽,这女的看着自己时就横眉怒目,看别人就显得那么可爱无辜,正经是个……正经是个……是个什么呢?对了!正经就是个小狐狸,还是那种雪白雪白的小狐狸!对着自己就张牙舞爪的炸毛,对着别人就乖巧可爱的直摇耳朵,哼!
  泽湮墨完全陷入臆想,脸色一会白一会黑一会红一会绿,色彩丰富真是相当精彩,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情完全落入裴隐和钟离云初的眼中。
  “谢谢裴大将军了,不过今天嘛……”濯疏言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然伸出手直向泽湮墨的腰带,一把就扯下了那把雕刻着精美图腾的青铜匕首。泽湮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防备,等猛然回神时那匕首已经在濯疏言的手中。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如此不避讳的直接和男子发生接触,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裴隐和钟离云初有些担心的看着濯疏言,这匕首对于泽湮墨来说比他的性命都重要,这濯疏言就这样抢了去,天知道泽湮墨等下会有怎样的表现!想到这里裴隐微微偏了偏身体,随时准备拉住泽湮墨,而钟离云初也身体前倾准备保护濯疏言。
  “可惜,我今天就非要用他的匕首不可!他欠我的那些我都还没跟他计较呢。”濯疏言也没说谎啊,他不就是害死自己娘亲的那个大混蛋生下的小混蛋嘛!
  抽出匕首,一道寒光闪过,裴隐和钟离云初都不由屏住呼吸,都说兵器也是有灵气的,好的兵器在出鞘之时会锋芒毕露,濯疏言举起匕首对着太阳看了看。
  “看上去很重,不过入手却很轻,这铸造用的青铜也相当纯,看上面雕刻的图腾……似乎是距离现在很久之前的上古之物,刀刃看似钝,但实际锋利无比,握在手中都觉得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明糙暗精,巧夺天工,真的是一把很好的匕首,只是如此上古神物在手,真不知道会带来幸运还是不幸……”
  濯疏言的话让泽湮墨吃了一惊,记忆中自己的母亲也曾经看着这把匕首唉声叹气。这丫头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如果是前者,那这丫头就太可怕,如果是后者,那她不过就是有点见识就自作聪明的小女人,不值得防备。
  “不过虽然是锋利,我却用不到刀刃。”濯疏言将匕首还入鞘。裴隐和钟离云初对视一眼,泽湮墨被抢了匕首虽然脸色很差,但似乎并没有马上翻脸的打算,这濯疏言有点本事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泽湮墨的底线又没事,看来以后这两人的牵扯不会少啊……
  “如果你让我的匕首有一点点损伤,我绝不饶你。”泽湮墨突然勾起唇角也同样挑眉看着濯疏言,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些很有趣的想法,既然一眼看不透这女子,那多花点时间也无妨。
  “这匕首那么坚固,哪有那么容易坏啊?”濯疏言拿起那包好的块茎,用匕首的把一顿猛敲。钟离云初和裴隐笑出声,泽湮墨的脸都绿了,裴隐凑近了泽湮墨的耳朵。
  “估计你怎么都想不到你这把匕首有一天居然会被人这么用吧……”
  泽湮墨眯着眼睛不说话,冷冷哼了一声。
  “大功告成!”将捣烂的块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濯疏言很满意的将那块茎里的汁液挤出,滴在自己被烫伤的手背上,微微一笑,又很仔细的将泽湮墨的匕首擦拭干净后递还给他。
  “呐还给你,我在很多书上都看过,这种拥有图腾的上古之物往往都是家族代代相传,我知道这个匕首对你来说一定很有意义,我也不是故意整你,只是比起你爹对我娘做过的,我借你东西用用也很正常对吧?至于我自己,我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弄伤了我,现在烫伤也及时处理好了,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十一阙、一回生,两回熟,三回成眷属!
  章节字数:2338 更新时间:11…10…14 12:46
  钟离云初站起身。“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哦,我叫濯疏言,认识你们很高兴,这里的茶好香,以后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来喝茶的。”
  这一下裴隐和钟离云初都不由睁大了眼。
  “原来姑娘就是天下第一女神医,难怪刚刚看姑娘治疗烫伤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如若不是今日/所见,区区还不知道原来这观赏所用的花竟然还有药用的价值。”钟离云初微笑,俏不如巧,巧不如妙,这女孩虽然穿着平凡,但真真是个妙人儿啊,他钟离云初何其有幸,他的金萱楼里总是可以迎来这些奇人妙人。
  濯疏言摆摆手。
  “哪有那么夸张……天下第一可不敢当,不过都是别人给的谬赞。这马蹄莲花的确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将花的块茎捣碎就可以治疗烫伤,如果有哪里受伤,将那块茎敷在伤口处也可以预防邪风入体,减少破伤风症发作的机率。只不过这花却是有毒的,只能外敷,可千万不能内服,不然可就要昏迷了。”
  裴隐微微颌首。
  “这医药方面我等还真是知识匮乏,听姑娘一番话真让我们受益匪浅,若姑娘不便,我等自不会多挽留,只希望有缘他日/可以再次相见,听姑娘畅谈医理药理。”
  濯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
  “真的不敢当啦,我也很喜欢金萱楼的茶啊,裴大将军和钟离老板那么忙,只怕下次再来是我不得见到几位了……”濯疏言鲜少接触外人,原本以为别人口中的那些风云人物定当很难接近,却不曾想是如此亲切,这让濯疏言对裴隐和钟离云初都很有好感。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诸位有缘再见!”濯疏言看了看一边的更漏大惊失色,这要再不走可真的要来不及赶回去了,如果被无轻发现他一定会念叨死自己!
  对众人微微躬身做了一揖,濯疏言不敢耽误立刻匆匆往楼下跑,在跑到楼梯口时又顿住脚步回身看向泽湮墨。
  “你……虽然你爹做了对不起我娘的事,但轻从小就说我们当大夫的不管面对什么病人都要一视同仁尽全力得去帮去救,你脸上的疤痕很深,我知道一种草药对人身上的疤痕有很好的驱淡效果,虽没有把握可以将你的脸恢复到以前完全没受伤时的样子,但我想怎么都可以比现在好得多,你若有时间可以来空雨山找我,不过要快,我怕过段时间我就不在那里了,但你要记得千万不能让我爹发现啊,不然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濯疏言说完转身下了楼梯。
  裴隐兴味的看着泽湮墨。
  “那姑娘说你爹对不起她/娘,还说她/爹一定不会饶了你诶,喂,你们究竟有什么渊源啊?看样子你们两家的恩怨纠/缠挺复杂的啊。”
  泽湮墨冷哼一声。
  “别听她在那胡说八道,什么我爹她/娘的!我也不过就见过她第二次!你们不知,当年在我脸上划上那么一道的罪魁祸首可就是她!可你们也见到了,她居然当作不认识我!你们可别被她骗了,这臭丫头可狡猾得很!说不定心里早就有了什么打算在算计别人呢,她最会瞪着无辜的眼睛骗人,实际上就是个狐狸!”
  听说濯疏言就是泽湮墨脸上那道疤的始作俑者,裴隐和钟离云初都有些意外,难怪泽湮墨一副恨不得撕碎她的表情。不过嘛……钟离云初笑了笑。
  “我倒觉得那姑娘不像是在演戏。”没了其他人在,钟离云初也不再对两人用敬语,直接以『我』自称。
  “我也有同感。”裴隐点头。
  泽湮墨摇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本事,这么短短的时间,我两个最好的朋友全部帮着她。”
  “濯疏言的名字我这两年听了不少,虽然她很少出现在人前,但很多被定论已经没救的人在她的手下却如枯木逢春,虽然所谓传言大多都夸大其实,但年前我金萱楼有一个客人突然罹患疾病就快过世,当时其家人就连棺材都为他准备妥当,之后若不是濯疏言,他现在一定被深埋地下,总之濯疏言可以起死回生的本事绝非是空穴来风,我当时不在睦月,因此无缘见一见这位女神医,事后我那客人跟我说濯疏言医治好他之后却谢绝了他家人对她的重金酬谢。我只是认为一个不贪慕虚荣,不留恋虚名空利,具有侠者风范的医者是绝对不会做了什么错事不认。况且我开金萱楼那么多年,来这里喝茶的人也是林林总总什么样的都有,别的本事我不好夸口,但是看人这一点自认还是有一定眼力的,即使一个人再怎么会做戏,她的眼神也一定会闪烁,但濯疏言双眸坚定清澈,一看就知道是个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污浊的女孩。清新自然。”
  裴隐也在一边点头很是赞同钟离云初的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那茶依旧齿颊留香,不过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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