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一对了呢。
“抗旨?抗什么旨?圣旨里只是让疏言医治泽天行,又没有让她和小泽成亲!”钟离云初叹气,早知道今天会发展成过样,还不如当初让泽湮墨直接请旨让濯疏言嫁给自己呢!
易千里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说的也是……那圣旨里的确没有提过要让他们成婚。
“那,钟离兄现在是站在哪一边儿?”
“我看这两人正有一阵子闹腾。小鱼儿之前想了个办法,我觉得可行,正好刚刚的事又让我看出小泽和疏言之间似乎有着不为第三个人知的秘密,那就试试看吧,反正疏言嫁给无轻以后也不会快乐,还不如成全了小泽。”
易千里笑了笑,是啊,在这风雨即将到来之际,若还能成全一对有情人那也是功德一件。
泽湮墨跟著濯疏言踏入了地窖之中!看着冰块上的两句尸体,泽湮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很是残忍,即使自己身经百战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但还是觉得眼前所见让人不舒服。
“关于昨晚……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和你在金萱楼相遇之后,我就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两个部族,司寇,修鱼。”
濯疏言看见泽湮墨的身体顿了顿,呵呵,看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是知道过两个部族的过往。
“刚刚那首曲。是我梦里听见的,我总是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湖边合奏。而那个男子手中所执,便是你手上的那墨竹九节洞萧。洞萧的声音偏于苍凉,所以一般不会用于独奏,若佐以笛声,就可以配合的恰到好处。我喜欢那曲,所以就想学着吹。说起来奇怪,我儿时并没学过任何乐器,是在金萱楼遇到你之后,才开始对梦中的笛子感了兴趣,只是自己还从未真正花功夫去学,所以一直都吹不成调。可就在今天,千里和钟离大哥带我来看过两具尸体,我突然觉得有什么深藏的记忆被挖了出来,脸海里莫名就出现了那段古曲的递律,刚刚在花园,我也是第一次吹奏。”
泽湮墨勾起一抹苦笑。
“很奇怪,我也是第一次吹那段旋律,是听了你的笛声心有所感,所以就那么很自然的相合,言儿,我……”
泽湮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该不该借此机会直接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呢?可又很害怕听到濯疏言拒绝自己。昨晚的迷惑加上刚刚那一段笛萧合奏,泽湮墨有一种很离奇的想法,会不会自己和濯疏言就是司寇轩和修鱼忘凝的轮回转世?
可这种事情还是太玄乎了……虽然之前抑择念也说过濯疏言缺少一魂一魄,且上一辈子带了极大的遗憾离世,可自己和修道之人是有区别的,修道之人自然相信因果循环轮回不息!可自己从小熟读孔孟之道,饱读圣贤之书,对于神鬼之说虽不会完全否定,但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困难,怎么会像那些妇人一样把一切都寄托于迷信归责于天意?
“先来看看这个吧。”濯疏言指了指那两具尸体,泽湮墨也收拾了心情重新看过去。
“千里说过尸体有古怪,我也觉得其中有蹊跷,伤口处发紫,这是很明显带毒的症状,而尸体也确实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但我仔细的检查过伤口后,被我发现了过个。”濯疏言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递到泽湮墨的眼前。
“这是?人的牙齿?”泽湮墨无法确定。
“或许不能称作是人,但也绝不是所谓的水鬼,而是傀儡。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记载,在南蛮之地深处有一个部族,他们的祖先和如今权苗疆一样都是善于用蛊,后来那个部族的族长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带着族人隐居起来研究各种以毒制人的邪恶之术,傀儡便是其中一种。他们可以将人变得嗜血残暴,只有生吃人肉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虽然可怕,但那个部族向来隐藏的很深,也一直没造成什么太大的伤亡,而在这几百年间已经再没人见到他们的踪影,所以书中记载,那个部族已经消失了,如会见到过些伤口还有被撕扯掉的肉……我觉得和书中所记很是类似,但又不能完全肯定?”
泽湮墨皱眉,若真是那所谓的傀儡,若那个部族并未灭绝,那他们来京城想干什么?
“十殿图……”濯疏言继续说了下去。
“我记得在江南被人掳走时他们提到十殿图,还说十殿图在我家……那卷图上记载了很多古老的秘术,其中也不乏邪恶的东西,所以我猜想,这次的事件,会不会也和十殿图有关。但我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说十殿图在我们濯家……”
泽湮墨微微蹙眉。
“在我们去江南之前,江湖中突然就有传闻说十殿图被濯家所得,还说当年濯无两家之所以隐居避世,就是为了不想让他人夺得十殿图,这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的,只是好像一夜之间江湖中每一个角落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不想给你增添无谓的烦恼。况且我也已经让人在暗中查探,不管怎么说你突然被皇上钦封为天下第一神医,濯家一下子变得无比风光。这其中不排除有眼红之人故意造谣生事。”
濯疏言点头,虽然自己不太懂得山下人权谋和复杂,但她也看过不少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故事。她不是不知道人心险恶笑里藏刀,只是从没有机会亲身体验过而已。
泽湮墨看着濯疏言,突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想要继续查这件事吧……易千里应该只是让你帮忙检查一下尸体而已吧?”
濯疏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然!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肯定要继续查下去啦!再说了这事情也和我有关呐。我们家就那么大,家里所有的书都被我看了个遍,就连那些缺了页数残破不堪的旧书我都翻出来看过。有没有十殿图难道我还不知道呀……再说我爹和无伯父明明是因为被你爹……哎呀反正他们隐居不是为了十殿图!若过次的傀儡真的是有人依据十殿图的记载弄出来的,若我们把他找出来不是正好可以告诉所有人十殿图不在我家吗?”
泽湮墨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自己查探了那么久也没查到什么很有用的讯息,说不定正好可以借助这次的机会抓到幕后的主使。
“若能证明那十殿图果真不在你手,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掳走你。”
“我被人掳走才不怕呢!我是为了你才想要继续查探下去的!”濯疏言果然还是太单纯……完全藏不住话,心里怎么想就立刻说出来……“上次他们用我威胁你的事我一想起来就觉得难受!我不想再见到你为了我受伤。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怎么可能伤得到你?”
泽湮墨惊讶的看着濯疏言,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过么一番话来。果然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吗?可是一想到无轻,泽湮墨的心里就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言儿啊言儿,究竟你不想见到我为你受伤是因为你在乎我呢?还是因为你不想欠了我?
等泽湮墨和濯疏言从地窖出来,别苑里的管事通知两人,钟离云初和易千里已经先行一步,让泽湮墨陪着濯疏言回去。
泽湮墨的唇角抽了抽,这易千里和钟离云初搞什么?是想要为自己创造机会吗?
跃云等在外头早就不耐顿了,不过一看到濯疏言就立刻巴巴的迎了上来。这回去没有马车坐,看来只能是骑马了。
“跃云除了我从来不让别人骑,不过它喜欢你,你不用怕,我会牵著跃云带着你走。”泽湮墨轻轻托着濯疏言让她上了马背。
濯疏言兴奋,她早就想骑骑跃云了,她的特点是一旦遇到让自己开心的事就立刻将顿恼抛到九霄云外……对着泽湮墨伸出手,濯疏言笑/眯/眯。“你也一起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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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阙、滚来滚去…
面对着濯疏言伸出的手,泽湮墨却迟迟没动。他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什么都不怕的他竟然会怕眼前这一个小女子。
“怎么了?快点啊!”濯疏言催促。
“我怕挤着你。而且跃云比一般的马要平稳很多。你不必害怕。”
“我就是不想要平稳!”濯疏言微微倾身拉过泽湮墨的手腕。
“之前去江南看到跃云和飞龙比赛跑时就很想体会一下这种策马的感觉了,你不跟我一起我一个人又不会。况且慢慢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我还赶着回去看玉琴姐呢。”
泽湮墨无法,纵身轻盈的跳上了马背坐在濯疏言的身后将她圈在怀里。虽然早就很熟悉她的气息,可还是惹得自己一阵心猿意马。
“你若害怕就抱紧我……”泽湮墨说着猛地一夹马腹,跃云就如离弦的箭立刻撤开四蹄狂奔。
濯疏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惊呼一声侧过身子搂住了泽湮墨的脖颈。看跃云跑是一回事,自己骑在上头又是另一回事。其实濯疏言被泽湮墨圈在怀中很安全绝对不会掉下去,可从未体验过如此速度的濯疏言只能紧张的一直死死抱着泽湮墨不撤手。
泽湮墨觉得自己被她勒得就快断气,可看到濯疏言那又害怕又兴奋的样子就不忍心开口让她松开自己。
跃云从不让别人骑他,泽湮墨也是第一次带着另一个人疾驰狂奔,迎面而来的风吹起濯疏言的长发扫在自己的脸上,泽湮墨闻到那淡淡的清香,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一直纠结的问题很是可笑。
怀里的人单纯清澈,自己爱的就是她傻傻的模样,只要还可以见到她的笑容,即使她嫁不嫁给自己又有什么重要?若真的那么爱她,又怎么忍心让她矛盾痛苦?只要她愿意让自己一直伴在她的身边就已足够!自己已经爱她爱到了宁愿牺牲一切的地步,就算她选择了别人,自己也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想到这里,泽湮墨突然开口呼喊。
“言儿!”
用尽了力气一般,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感情都呼喊出来。
因为跃云的速度太快,迎面而来的风会化去大部分自己的声音,所以泽湮墨才可以如此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大声呼喊,心中畅快林漓!
“什么?”濯疏言也大喊着回应。
“别人都说我是恶鬼逼之不及,你不怕我吗?”
诚实的摇头。“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就不怕你。”
勾起了唇角,泽湮墨接着呼喊。
“那你会突然不愿再见我吗?”
“我为什么不愿见你啊?”濯疏言奇道,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泽湮墨的陷阱。
“那好,言儿,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从小到大我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当我娘过身之后我的世界唯一的光亮也都没了。只有你!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是你给予了和我娘一样珍贵的东西,是你让我感觉到我并不孤独。所以!纵然我是修罗恶鬼只能在地狱里生存,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我在地狱!”
泽湮墨的话带着一种魔力,从濯疏言的耳朵直达她的内心。心里一阵酸楚,却又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开心。濯疏言想都没想这些话的意思,只知道自己不想再看见他寂寞悲痛的双眼。
点了点头,转过脸看着身后的人。
“忘记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吧,是我让你失去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
泽湮墨楼紧了怀里的人,笑意更深。
“好!你不可以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若你有一天反悔,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到你!”
誓言,就这样随着风飘散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此时的濯疏言错误的理解了这誓言的含义,然,情早已在两人之间生了根,即使这个种子被丢在一个最隐蔽的角落,可等到它生长为参天大树,这份感情便会成为最不可忽略的存在,逼着人不得不直视,也不得不面对……
钟离云初和易千里早就先一步回到了城里相约裴隐一起在酒馆喝酒。听到马蹄声飞速传来都将视线投向了外边。
一团白色的光飞速掠过,勉强看见了上面坐着的两人。
裴隐笑着摇头。
“看来小泽是想明白了,跃云是出了名的脚步轻盈,攀山涉水也如履平地。瞧瞧刚刚跑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又颠簸又不稳!看来是小泽想要让疏言抱着他所以才故意让跃云跑成那个鬼样子吧?果然感情这回事并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易千里赞同。“见到小泽如此中意一个人也算是千古奇闻了……要通知史官载入史册!”
几家欢喜就几家愁,这个世界不可能人人都称心如意,这一边泽湮墨有了决定,那就注定有人要受到伤害。
当泽湮墨抱着濯疏言如此惊天动地的在路上奔驰时,有一双眼却怨毒的看着那浑然忘我的两人。
没有谁生来就是狠毒的,但若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那就另当别论…
回到哪马府用了晚饭,濯疏言去看玉琴,后者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