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把自己的衣服剥掉,再快速地钻进被窝里盖好被子。
邵景彦皱起了俊眉,看着被窝高高鼓起,也脱了衣服进了被窝,顺带熄灭了蜡烛。
“很痒吗?”邵景彦将顾莎整个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
“嗯。”顾莎闭着眼睛瞎应着。
“会好的。”邵景彦心疼地把顾莎揽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今天同样是一天的劳累,顾莎没有去问邵景彦今天一天去了哪里,邵景彦也没有继续追问顾莎今天一天怎么样了。
寂静的一夜悄悄划过去,梦中顾莎的脸爬满了蚂蚁,那些蚂蚁不停地啃噬着她的脸,痒得她在睡梦中时不时伸手去挠。
天微微亮起的时候,她彻底被这种无法忍受的奇痒给折腾醒,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对自己的脸又是拍又是抓,可是无论怎么样,那种蚂蚁咬的感觉像是在皮肤内层,在外面怎么抓也于事无补。
但是不抓却又难耐得想要打人。
邵景彦又被顾莎的动静吵醒,“别抓!”看到顾莎几乎想要把自己的脸抓下一层皮来的样子,担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
“好痒……”顾莎的手被邵景彦抓住,就猛烈地摇着头,好痒,好痒,好痒!
“不要抓!”邵景彦连忙下床穿好鞋子,外套也没披,大声叮嘱顾莎不要抓脸,然后一阵风一般出了卧房。
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清水摸黑走了进来,连蜡烛也来不及点上,拧了把湿布往顾莎脸上贴。
冰冰凉凉的感觉渗进皮肤里,让顾莎觉得舒服多了,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如果觉得痒就拿冰水敷,不要再用手去抓了。”邵景彦温柔地说着,帮她将布弄湿拧干,重新贴到她的脸上。
顾莎胡乱地点着头,睡意很浓,脸又很痒,折腾她整个人意识都还不清楚。
“你还记得你以前长什么样吗?”邵景彦突然问。
顾莎没有思考太多,点了点头。
“你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听话,觉得痒也不要用手去抓。”邵景彦说着又换了一把湿布,宽大的手掌将整张布放在手心然后温柔地贴上顾莎的脸。
一阵阵冰凉让顾莎觉得舒服都许多,伸出手掌贴在了邵景彦隔着布贴在她脸上的手上,闭着眼睛,意识不清地轻轻靠了上去,“嗯……”
等到天完全亮起来的时候,顾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床上靠着邵景彦的肩膀就睡着了,而她身上还盖着被子,邵景彦却只穿着里衣坐在床边。
怎么回事?顾莎仔细回想着凌晨的事情,那时候她的脸很痒,邵景彦让她不要抓,冲出去打了一盆水,用湿布帮她止痒,然后后来她就睡着了。
116 摆酒庆祝
后来他就这样一直坐着?
顾莎看了看邵景彦手中的湿布,心底一片温热,伸手想要把他的头扶正,邵景彦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醒了?”邵景彦揉着眼睛,睡意浓浓地问。
“嗯。”顾莎点了点头,“早上,谢谢你……”说着看了看邵景彦手中的湿布,邵景彦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跟我说什么谢谢。”邵景彦伸手揉了揉顾莎的头顶,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被窝里补眠。
顾莎也有些困,重新钻回被窝里,打算赖床。
她不想起来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今天那个染病的小贩要服用第二帖药了,顾莎并不是没把握,就是担心有意外情况,那种无形的压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躺在里面的邵景彦突然转过身子,抱住了顾莎,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不用担心。”之后就没了声音,睡了过去。
顾莎听得不真切,以为自己是幻听,又觉得邵景彦是真的说了,在左右摇摆中,顾莎跟着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邵景彦早就已经不在被窝里了,顾莎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好,才出了卧房。
刚走没几步就发现了邵景彦和邵景柯两人坐在假山前的石桌边,还有一个女人背对这顾莎这边,和他们俩面对面坐着,好像在聊什么。
女人?可以和他们坐在同一桌的女人?谁啊?
顾莎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假山,可是这个女人的背影,她一点也不认得。
“皇嫂!”邵景柯先发现了顾莎,或者说是邵景彦让邵景柯发现了一步步小偷似的靠近他们的她。
“王爷,柯儿,早啊。”顾莎被发现后,有些尴尬却装作正好路过的模样,朝他们挥了挥手,打招呼。
那个女人听到顾莎的身影,迟缓地转过了身子,“王妃!”声音有写激动。
“琉璃?!”顾莎愣在了原地,孔琉璃不是被邵景彦软禁起来了吗?怎么会一大早坐在这里跟他们聊天?
“王妃!”孔琉璃的身子还不是很灵活,可是足够她活动了。
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但是整个人还是非常瘦,不过有精神了许多,就连之前那黄蜡蜡的皮肤都看上去白了许多,精致的五官已经挡不住地显现出来,整个人即使憔悴也不失美。
“琉璃,你恢复得好快!”顾莎别提多开心了,抱着孔琉璃蹦啊跳啊的,没个消停。
“皇嫂真厉害!”邵景柯也上来掺一脚。
“多亏了王妃,不然琉璃现在有可能都去见已故的双亲了。”孔琉璃感激地看着顾莎,拉着她的手,红着眼睛说。
“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可做不到,更何况我也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能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顾莎对别人的赞美和感激向来都不懂得如何回应,只能谦虚地推让。
三个人相视而笑,然后在石桌边坐下,只有邵景彦没有加入她们的话题,坐在一旁像一头安静的狮子。
“啊,我们晚上摆酒庆祝一下吧!”顾莎提议道。
“好啊好啊!”邵景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孔琉璃却是小心地看向邵景彦,等他的答案,顾莎也只能看向邵景彦,这里他最大,他不同意的话,她还真没辙。
“酒?”邵景彦不知道顾莎还会喝酒。
“是啊,有开心的事当然要喝酒庆祝一下。”顾莎回答得理所当然。
她没有去问为什么邵景彦又肯把孔琉璃从梨树院放出来,只是他这样做,让顾莎在心里对他的成见少了一半。
“皇兄,柯儿想和皇嫂庆祝。”邵景柯第一次看到顾莎这么开心,整个人都在闪光的样子,尽管他不会喝酒,但是他还是帮顾莎说服邵景彦,用他的杀手锏——撒娇。
顾莎偷偷对邵景柯比起了一个大拇指,只听见邵景彦淡定地说,“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三个人像炸开了锅,一同欢呼起来。
“那我们集市买菜吧!”虽然已经中午了,集市里也没什么新鲜的菜了,但是顾莎还是像拉着这三个人一起去逛一趟集市,买点菜回来。
一提起酒她就来劲,她不是贪酒喝的类型,只是偶尔想要喝酒的时候,兴致都会特别高。
邵景彦不同意,说四个人一起出去有点招摇。
顾莎说一定要去,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还说了一大堆她是怎么怎么高兴,替孔琉璃治病多么多么不容易,现在庆祝一番也是应该的。
邵景柯在旁边撒娇着,“皇兄,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
孔琉璃只是静静坐着,但是看着邵景彦的眼神中也满是期许。
邵景彦终究是抵不过这三个女人小孩的攻势,败下阵来,只好点头答应。
顾莎让丫鬟拿了两条纱巾,帮孔琉璃包好,再帮自己包好,全副武装起来。
邵景彦和邵景柯看着一白一青,后脑勺不禁挂下一排黑线。
“哈哈哈哈哈,好像白素贞和小青啊!”顾莎大笑着说,在她的笑声里四个人一起出了王府。
“白素贞和小青是谁啊?”邵景柯这个好奇宝宝又发问了。
顾莎兴趣一来,又给邵景柯说起白娘子的故事,四个人边走边说。
从两人在桥上相遇说起,一直说到法海百般阻挠将白素贞压在雷锋塔下,最后说到白素贞水漫金山寺。
三个人听得出奇有味道,故事讲完之后,三个人还在回味着,不过邵景柯最单纯,最容易从故事里出来,然后又问十万个为什么。
“这是我们那里的一个经典故事,里面有句话也成了经典中的经典,‘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顾莎差一点陷入了这句话中无法自拔。
邵景彦眼神灼灼地看着顾莎,顾莎正好抬头看他的时候,撞到了他的视线,急急忙忙又把视线收回来。
四个人招摇过市地买了一堆的食材之后才回了府,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皇嫂,柯儿好饿。”邵景柯第一个把持不住了。
117 三只小猪
“先拿点桂花糕充饥。” 顾莎端了一盘桂花糕到了假山前,那些食材已经拿给厨房的人做了。
“再过两个时辰都该吃晚饭了。”孔琉璃觉得是自己耽搁了他们三个没吃成午饭,一直饿到现在。
“干嘛一脸自责,是我不让你们吃午饭的,而且过了等下菜做好了我们马上就能吃了。”顾莎不拘小节地说。
孔琉璃看着顾莎,满脸想要以身相许的表情。
这时一个下人上前禀报,是关于顾莎治疗瘟疫的药方的,据说那个小贩已经痊愈,皇上让人拿着药方去瘟疫高发区救济那些已经感染了瘟疫的人,本想召见顾莎,可是公事缠身,过几日等瘟疫完全得到控制的时候再召她入宫。
顾莎轻轻舒了一口气,“幸好皇上没空见我,不然我们这一顿午饭该白饿了。”笑嘻嘻地说。
邵景彦看到顾莎今天一整天心情舒畅,也跟着愉悦起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莎,尽管脸肿的那么难看,笑的时候还是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失神。
“皇嫂真的好厉害,治好了孔姐姐,又救了那么多百姓!”邵景柯一脸崇拜地看着顾莎。
顾莎摸了摸他的头,“还要不要听故事呀?”
“嗯,要!”邵景柯也不客气。
顾莎笑了笑,“那皇嫂给你讲一个《三只小猪》的故事吧。”
“嗯!”邵景柯快速地点头,靠在邵景彦的怀里,准备听故事。
“从前有三只小猪,分别是老大老二和老三。有一天,猪妈妈对三只小猪说……”顾莎声色并茂地说着,一会儿模仿小猪天真的声音,一会儿模仿大灰狼粗狂的声音,逗得邵景柯陷在故事里,一会儿笑一会儿紧张。
讲完故事,顾莎发现邵景彦和孔琉璃两人和邵景柯一样听得入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是我们那边小孩子都知道的故事。”
“王妃不是赤国人吗?”孔琉璃对顾莎的了解并不多。
“嗯,我是青国人。琉璃,你以后叫我蓉蓉就可以了,不要王妃王妃地叫的生分。”
孔琉璃一听顾莎这话,眼神不停地瞟向邵景彦,生怕他不高兴。
“没事,就这么叫。”顾莎拍了拍孔琉璃握在一起的手。
时间不早了,下人们把做好的菜端到了与风亭,也摆好了碗筷,还按照顾莎的吩咐,放了几壶好酒。
四个人去了与风亭,坐下开始吃菜,菜摆满了圆圆的石桌,还有好一部分在厨房没有上来。
饿了太久的四个人二话不说,坐下就吃。
顾莎让下人为邵景柯端了小碗的米饭,三个人喝酒。
“我也想喝。”邵景柯弱弱地说着,知道答案永远都不变,那就是不行。
“小孩子喝酒会变笨的。”顾莎搬出以前她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邵景柯嘟着嘴不开心地坐在一边啃米饭,顾莎只好让下人端了一壶茶给他。
“庆祝琉璃大病初愈,祝她以后身体健健康康,干杯——”
顾莎端起小小的酒杯举在半空中,邵景柯也学着她的样子端着茶杯举到空中。
孔琉璃笑着,也举起了酒杯,邵景彦在这等情势之下,也端起了酒杯。
四个被子在空中发出相撞的清脆响声,顾莎仰头将酒全部倒进了肚子里,但是这酒的味道比啤酒差远了,快要和白酒差不多了,真不知道有多少酒精度。
“哈……”顾莎吞下酒,皱着眉头哈了口气,感叹道,“这酒好辣!”
“能喝吗?”邵景彦有些担心,看她的样子好像第一次喝酒。
“只要酒没毒,有什么不能喝的。”顾莎一脸坦然,看着孔琉璃面不改色,眼尖地发现她是个酒坛子,铁定很能喝。
顾莎不断说着一些他们没听过的人和事,喋喋不休,讲得口渴了就喝一杯酒,没一会儿她一人已经喝了半壶的酒了。
但是和意外地,她一点也不觉得晕,她原本以为这么烈的酒,她喝这么多差不多也可以歇着了。
“琉璃,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事儿都没有啊?你是不是把酒都倒掉了?”顾莎看着孔琉璃一脸淡定,脸也不红,说话也不打结的。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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