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看个朋友。”岑雪落耸了耸肩。撒了个谎,“你呢?来干嘛?”
“我爷爷忽然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文苑苑显然与她爷爷关系极好,一提到爷爷立刻就红了眼眶,晶莹泪滴眼眶里打转,娇艳脸上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虽说和文苑苑关系一直不好,但是看到文苑苑为自己爷爷急得直哭,岑雪落忽然觉得文苑苑顺眼了很多。一个人如果不孝顺,那他肯定对任何人都是一样冷血,但一个人如果孝顺话,至少他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三楼眨眼功夫就到了,电梯一停,文苑苑母亲便率先迈步出去,看都不看岑雪落一眼,倒是文苑苑对着岑雪落点头示意了一下才急匆匆跟了上去。
电梯门关闭之前,岑雪落按住了开门按钮,然后沉着迈出了电梯。
“文远,咱爸怎么样了?”穿着职业装女子一眼就看到了抢救室门前等候丈夫,连忙步走过去,生怕惊扰了手术室内抢救,放低声音问道。
坐长椅上中年人松了松领口领带,脸色很阴沉,沉默摇了摇头。
“别担心,爸一定会逢凶化吉。”中年女子坐丈夫身边,边轻声安慰着丈夫边神情冷静理智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地面上被人丢弃卫生纸时不由嫌弃皱起了眉头。
文苑苑冲过去趴手术室门缝里往里瞅,渴望看到自己爷爷安然无恙样子,但那狭小缝隙和蓝色窗帘挡住了她视线,终她含着眼泪失望转过身来,哽咽问道:“爸,爷爷到底怎么了?”
中年男子似乎很累,摘掉了金丝框眼镜,深沉望着文苑苑招了招手:“苑苑,过来。”
文苑苑走到父亲身边蹲下来,看着父亲疲惫脸,张了张唇终什么都没说把脸埋进了父亲膝盖处。
“乖,别哭。你爷爷肯定会没事。他不是还答应教你书法呢吗?”文远感觉到腿上一片冰凉,既担心父亲又心疼女儿,不由拍了拍女儿后背,放柔了声音安慰道。
“苑苑,起来,你都多大了,遇到点事就知道哭。”文苑苑母亲皱起眉头,看不惯女儿六神无主脆弱样子,轻声喝道。
“文远,这里医生行吗?咱直接联系专家吧?去中日联合医院,听说那里专家很厉害!”喝完文苑苑后,中年女人转头向丈夫提议着。
“行了,白梅,先等抢救结果吧。”文远叹息了一声,伸手用力揉了揉脸,想让自己表情不那么僵硬。
“你办事就是拖拖拉拉。”文苑苑母亲白梅冷哼了一声,不满抱怨道,“你愿意等就等吧,要是出了事……”
“够了!安静会行不!”文远忍受不了妻子这个时候絮叨抱怨,忍不住低声吼道。
“我这是为了谁好?我还不是担心你爸出事吗?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爸出了事,你今天提升就完了!他是你爹!要不然你这个当儿子都不操心,我这里费什么劲啊!”白梅被丈夫一吼如同炸了毛猫一般,脸色大变,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
“妈,爷爷里面抢救,你就安静一会吧!”文苑苑看到父母又吵架了,忍不住眼泪流凶了,边哽咽着边劝架。
终,白梅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巴,但是那副跟你没完表情却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躲拐角处岑雪落默默听着文苑苑父母争吵,也是感慨良多,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经。看起来文苑苑学校里风光无限,都说是高官后代,可是家庭气氛也不怎么和睦啊。有时候莫不如那种平凡工人家庭,和和气气,那样回到家里至少没有名利,没有争斗,没有被繁华都市熏染利欲熏心,可以完全放下防备。
急救室外那长长走廊一时寂静了下来,除了文苑苑时不时抽泣声外,就是白梅高跟鞋不耐烦点地声。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医生走了出来,满脸严肃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文远急忙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跨到医生跟前焦急问。
白梅和文苑苑目光也齐刷刷盯向那个医生。
离空间里没心没肺大笑:“一般这种镜头不是应该大夫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力了吗?”离学着电影里医生那副摇头叹息样子,自己笑前仰后合。
岑雪落实没办法理解离对于人命淡漠程度,索性不搭理他,侧耳倾听那个医生回答。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依然需要住院观察。”医生紧锁眉头没有半分松懈,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疑惑,“老人上了岁数,内脏功能都退化,剧烈运动导致休克。不过不排除有其他可能性,现不能下定论。”
第九十二章 、救还是不救?(二更)
医生话刚落,白梅立即翻脸了,摆出一副高高上姿态指着这位医生尖声道:“什么?不能下定论?你们这儿难道不会专家会诊?这么半天连病因都没查明白还叫我们住院?”
“白梅,闭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白梅趾高气昂连文远都看不下去,冷声喝道。
文苑苑含着眼泪望着医生,细声问:“叔叔,我爷爷醒了吗?我想看看他。”
“嗯,一会儿会转到加护病房,不用担心。”看到文苑苑,医生脸色才好了一些,心里寻思着这么泼辣蛮横女人居然有这么一个乖巧懂礼貌女儿,真是上辈子积德。
护士推着文老爷子往病房去时,岑雪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跟后文苑苑。
文苑苑听到岑雪落声音吃惊停下脚步,四处望了一下看到拐角处岑雪落不由惊讶捂住嘴:“你怎么还这儿?”
“我……我看完朋友了,想起你妈妈说你爷爷抢救室,就过来看看。”岑雪落编着理由,探头看了看问,“你爷爷怎么样了?”
一提到爷爷,文苑苑刚稳定一点情绪再度崩塌,眼泪又不由自主滑落下来:“已经醒了,但医生说还需要住院观察。”
“呃,那是什么病因?”岑雪落明知道答案,还是问了一句。
文苑苑黯然摇了摇头,情绪加低落了,眼泪顺着娇艳脸庞不停滑落掉地板上,如破碎了珍珠。
“不知道……我不知道……”文苑苑心中似乎积压了很多很多情绪,有些崩溃,她忽然扑过来抱住了岑雪落,把脸埋岑雪落肩头痛哭起来。
不管她从前做过什么,但终究现文苑苑还是个孩子啊。虽然有些不习惯前世一直趾高气昂、高高上情敌一下子表现这么脆弱。但岑雪落还是缓缓伸手文苑苑后背拍了拍,等待她把心里所有担忧、委屈和不安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许久,文苑苑哭声终于渐渐停歇了,肩膀抖动频率与幅度都小了很多,她脸依然埋岑雪落肩胛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难为情,闷闷说道:“真是太丢人了,居然你面前……”
“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同学了,谁不知道谁啊,有什么丢人。”岑雪落故意语气轻松开着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听到岑雪落话,文苑苑这才不好意思从岑雪落肩头离开,漂亮丹凤眼哭有点红肿。象两只兔子眼:“近家里发生了挺多事,我真是有点撑不住了。不过这么一哭,好受了很多。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岑雪落!”
“好啦。我们去看看你爷爷吧。对了,我妈妈开了个中药铺你知道吗?那里晚上坐诊冷大夫医术很不错哦。需要帮忙话说一声!”岑雪落抿着唇微笑,不动声色转移着话题。
文苑苑哪里会想到真要去岑雪落家药铺给自己爷爷看病,她看来以自己父母地位随便请国内外专家也可以解决。但是岑雪落这份心意让文苑苑很感动,她点了点头真挚说:“谢谢你!有你这份心就够了!我文苑苑真没白认识你!以前我有对不住你地方,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什么叫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什么叫歪打正着意外收获?岑雪落没想到自己带着目建议竟然能让文苑苑感动至此。甚至主动言和。
看着文苑苑真诚眼神,岑雪落感觉自己心里一直堵塞石头忽然破碎崩塌成一粒粒微不可查粉尘消散不见了。眼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笑意,岑雪落抿着唇轻声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俩扯平啦!去看看你爷爷吧,我跟着药铺大夫学了不少,没准还能帮上忙。”
医大附属医院病房还是不错,尤其是加护病房,特意开辟出了一个单间给重病或需要安静环境病人。还预留了床位给病人家属陪护。但显然白梅对于这种环境还是极度不满意,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敲开了主治大夫办公室门。高傲问:“请问你是51号病人主治医生吗?能不能跟我谈谈病人病情?”
文远显然没有妻子白梅那么浮躁,只是默默守父亲床边,看着父亲爬满老年斑面孔和略微浑浊眼神,心里极其难受。
文苑苑和岑雪落来到病房时候,便看到文老爷子静静看着文远,而文远满脸痛苦样子。
“爷爷,你好点了吗?”文苑苑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有些奇怪病房里悲凉气氛,又转头看了看父亲,“爸,你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陪陪你爷爷。”文远抹了把脸重戴上眼镜,一扭头看到了门口站立岑雪落,疑惑问道,“你是?”
“爸,她是我同学岑雪落。”文苑苑赶紧介绍道,“她家开了个中药铺,说过来看看有没什么要帮忙。”
“哦,岑雪落。好像听过你名字,是不是中考状元?”文远恍然大悟,虽然脸上没显现出什么热情,依然客气起身招呼着,“来,孩子进来坐。”
岑雪落点头礼貌叫了声“叔叔”,走到了文苑苑爷爷床位边,查看了一下文老爷子脸色,轻声问道:“文爷爷,我可以给您把把脉吗?”
文老爷子和蔼笑了笑,声音微微沙哑虚弱说:“孩子你还会把脉呢?那给爷爷看看吧。”
岑雪落坐床边椅子上,静下心刚把手指搭到文老爷子脉搏上,白梅就回来。
白梅主治医生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满肚子火气回来就看见病房里多了一个素不相识小丫头,而且坐床边抓着老爷子手,顿时尖声叫道:“你谁啊?哪儿来?干什么呢你!”
病房里三人被这突然尖叫声吓了一跳,文远皱着眉头压着火气说道:“瞎喊什么呢你!那是苑苑同学。这是病房,能不能不大呼小叫!”
白梅狠狠剜了文远一眼,碍于有老爷子场不好发作,于是板着脸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岑雪落,口里问着:“苑苑啊,这是你同学?”
“是啊,妈,岑雪落和我从小就是一个班,现高中也是一个班,中考还是咱市里状元呢!”文苑苑连忙给自己母亲介绍,顺便把岑雪落头衔荣誉都说了出来,生怕自己这个势力妈妈又生出什么事来。
“中考状元?”白梅果然吃了一惊,望向岑雪落目光瞬间就变了,脸色缓和了很多,甚至扯着唇角露出一抹很假笑容,“落落啊,学习真是不错,以后可要多帮帮我们苑苑啊。这孩子就学习总让我们操心。”
岑雪落笑容就比白梅自然多了,她看来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阿姨,我和文苑苑同学这么多年,当然会互相帮助啦。”
“嗯嗯。那就好。你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白梅笑鱼尾纹都露出来。
文远站起来拽着白梅胳膊:“白梅,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别拽我,我自己不会走啊。”白梅厉声叫着使劲挣脱了文远手,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客气招呼着岑雪落,“落落啊,你先坐会啊。”
看着文远和白梅出去身影,病房里一时很沉默。半晌,文老爷子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心疼看着文苑苑。
文苑苑默默坐病床另一侧,抓住爷爷手,虽然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明亮眼睛中那浓浓忧郁却无法隐藏。
岑雪落现无暇去管文苑苑父母家务事,她看来先看看文老爷子中毒到底到什么程度了才是重要。
屏息凝神,将指尖轻轻搭文老爷子手腕上,岑雪落将内力汇聚于指尖穿透而出没入文老爷子身体内。文老爷子不由被忽然寒气冻打了个寒战,感觉一股冷意从岑雪落指尖流淌而出,自己右臂冷飕飕。
“也是从食物里下毒,但用量很小,似乎服食了有一段时间,起码一个月了。胃损伤是大,胃粘膜几乎全部被破坏了,现就是一个被掏空了壳,稍微碰一下就会全部损坏。”岑雪落一边催动内息文老爷子体内游走,一边跟离分析病情。
“你确定是蚀骨散?”离单手托着腮,一副苦苦思索样子,“那种毒药那么烈性,如果没加以控制话,就算是用量小也早就应该面孔发青四肢浮肿了吧?”
“这个……”岑雪落也犹豫了,“跟蚀骨散毒性很像,我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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