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差错的。岳兴阿反问他:“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见利忘义你最拿手。你会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玉柱一定会利用他得到好处,当然也就会和他拉关系。
只要他和他拉关系,那么,就算玉柱不说,岳兴阿也会想办法把他引到十芳斋去的。
现在人已经带到了,玉柱就由罗岱解决,他的人也由他们解决。岳兴阿不用管。
岳兴阿摸出了李四儿给他的三瓶药放在了桌上,想了想,又收起了一瓶留作证据,然后,告诉罗岱这些是怎么回事之后说:“你们看着办吧,我走了。别伤戴鹏,留他报信。”戴鹏和玉柱不是一路人,岳兴阿不想伤他。
罗岱还有点舍不得,岳兴阿现在是新贵,要是能亲近他就好了。于是很巴结的站了起来:“是,您放心,一定听您的,岳兴阿,您帮我们报了仇,我敬您一杯。”
够了,卑微到这种地步,连脸都不要了的外公,理他干什么。岳兴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83
“别走;别走;凭你自己对抗不了那药的,你需要我!”玉柱叫唤起来;可惜没有用。
岳兴阿已经越来越远了。而他被罗岱的下人踩跪在地。
他只能自己面对他的仇人。
要不是他把茂林弄成残废;他们现在也还可以坐下来说说话;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罗岱笑着拍拍玉柱的脸:“小子;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有种一辈子别出门!”
出门了,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
玉柱吓得乱抖:“我的人都在外面;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真好笑,居然把十几个小虾米当大侠吗。
罗岱立刻回答他:“这些人都是李三的人,谢谢你把他们送上门来;李三这些年也没少贪吧?”李三肯定给过这些人银子,这就够了。
他要让李三也付出代价!
凡是和李四儿还有隆科多有关的人,他们都是混蛋!
罗岱激动得变成了兴奋,他的脸很红。
讷亲很怕罗岱过头了有个好歹,忙说:“阿玛,咱们先办正事。”
用自己的身份把玉柱给废了或者弄死他都是不行的,除了换一种办法。
罗岱莫名的想起了康熙是如何证明隆科多和李四儿当年对岳兴阿的恩情为假的。
他有了主意。招呼讷亲附耳过来。
玉柱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在想办法搞死自己,急得快要抓瞎了,突然眼一瞟望见了茂林,他尖叫起来:“茂林,你救救我,别忘了你的女人还在我那里,你不能伤我,否则她也会出事的!”
茂林确实很心痛,但是,林九儿的背叛已经让他觉醒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林九儿回来又能如何,他还能像正常男人那样对她?更别说这个贱人已经背叛了他。她已经是玉柱的人了,他们才是一条心的,而他不过是个傻子。
玉柱不提她倒还好,提了她,那可就要倒霉了。
茂林突然冲上去。
戴鹏过来一挡,挡住了他的少爷。
罗岱看见了,想起岳兴阿说的话,忙道:“别伤了戴鹏,茂林,再忍一忍。”
想动手有的是时候,没必要现在。
先把玉柱转移再说。
不一会儿,罗岱便让人把玉柱装进了麻袋里,当成货物运出去了。罗岱和讷亲,茂林,还有他们的下人,也换了一种身份出城。
而戴鹏则是回佟家报信。
当然,必须按照罗岱吩咐的说法。
戴鹏是直到傍晚时才被放回去的,到了小院天色已经全黑了。
李四儿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至于隆科多,虽然也很担心,但没有李四儿这样急迫。而且隆科多眼睛看不见了以后,越发的依赖身边的人,李四儿不得不让他先去睡觉。
玉柱不见了,跟着他的人也不见回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四儿很紧张的想起了罗岱。
结果她看到戴鹏自己跑回来了,身后却没有一个人。
她已经猜到了,很惊恐,但是还是不甘心:“玉柱呢?”
戴鹏有点难以启齿,虽然他不认同玉柱的为人,但是他是自己的主子,扔下了他自己跑回来,是有点不像话。
那有什么用呢,谁叫他先伤了茂林。
戴鹏终于还是说了:“是有一些绑匪说要算当年的账。”
什么,绑匪?
那怎么可能呢,哪有什么绑匪,李四儿心乱,脱口而出:“早就杀光了还有什么活口,又来这一套!”
她想到了康熙,要是康熙动的手,他们就真的完了,但是岳兴阿不至于那么狠吧,他自己中了毒还这么疯狂,难道他想同归于尽?
她摇了摇头,不肯相信。
动手的人一定不是康熙。
那会是谁?
她想到了一个人。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他的影子。
她惊恐起来。
戴鹏叹了口气,老实说,看到李四儿落到这一步,他也挺解气的。但他又不好意思幸灾乐祸,便淡淡的道:“那头子指名要你去见他。”
现在的玉柱就在他的手里,不去不行了。
李四儿心神震荡,握了握自己的手臂。衣襟下包裹的是她受伤的身体。
她没有忘记在不久之前还承受过玉柱的鞭子,他是那么凶恶的,像豺狼一样的责打她。
现在她为什么要去救他,她贱吗。
可是不去救,又能怎么办呢。玉柱要是死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隆科多是个瞎子,给给她什么?难不成她还真的指望跟他再生一个?
与其指望将来的,不如还是认命吧。
李四儿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她抹了抹眼睛,问戴鹏:“他们在哪儿?”
在城外的民居。那里有一户院子已经空下来了,是罗岱和讷亲一早就踩好点的,院子外不远的地方就是护城河。
是那里啊。
李四儿不禁想起了当年她是怎么去“救”岳兴阿的情形,心里直叫报应。
当初隆科多在康熙面前说过的话果然应验了,如今玉柱也遭遇到了一样的事。就算那些人是假冒的,也很令她心碎。
她只能一个人去救他。如果她还想他活着。
她必须去,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去救他之前,她必须想好办法。
李四儿揉揉自己的脸,急中生智。
她赶快上路了,现在还不算太晚,如果能安全回来,月亮还是很亮的。
她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她出现了在指定的地方。
开门的是下人,罗岱看到李四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哼了哼:“你真的敢自己来,不错。”
不是真的想自己来,是没有办法。但有这份勇气,的确很不错。
屋里正在打人,袋子里的玉柱已经昏迷了。
罗岱抬了抬手让他们停下,他有话跟李四儿说。
李四儿没有化妆,但是她的样子也不是很糟,还挺美的,罗岱亲手端着灯火瞧她,笑了一笑。
李四儿被晃得有点眼睛疼。
她一路上就在想会不会是罗岱,如今看到他,心倒是定了。
定了,又马上翻滚起来。
罗岱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李四儿心中慌张,她看了看地上,从麻袋里掺出的血流快要跑到她的脚边来了,吓得一缩。不禁在想,玉柱还活着吗。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罗岱咳嗽道:“放心,我可舍不得打死他。”
现在玉柱和茂林一样已经是废人了,但是还不够。顶多是玉柱还了茂林的账,可是隆科多欠他的还没有讨回来。
还有李四儿欠他的。罗岱可没有忘记,当年是他们一起给他戴绿帽子。
罗岱向着李四儿抬起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李四儿一抖:“爷,奴婢有件事情要告诉您。”
她又用在伯爵府上的规矩对待他了。这说明她还记得。
罗岱感到了讽刺。既然这个女人一直记得他的规矩,那么隆科多算什么?
真可惜,没有让隆科多在这里亲耳听一听。
罗岱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拎到了眼前:“说。”
“爷。”李四儿讨好的笑了笑,尽管她已经笑不出来了,还得勉强自己:“奴婢必须要告诉您一件事,林九儿怀孕了。”
罗岱一怔。
林九儿才跟了玉柱没几天,也就是说这孩子是他们茂林的。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沸腾起来了。
尤其茂林本人。
这是真的吗?
李四儿有意的看了看他们,他们很凶,让她怕到只能小心翼翼的回话。她认真的跟罗岱撒谎:“是真的,爷,只要您放玉柱和奴婢回去,奴婢就让人把林九儿送来。”
虽然林九儿也是个贱人,但是,他们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她回去的。
可是,有没有孩子还不知道呢。
罗岱嘿嘿冷笑:“你这个贱妇,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了我?”
是骗子,但是为了活命,只好胡说八道了。李四儿想先把玉柱接回去,至于罗岱会怎么对付林九儿,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本来她同意玉柱娶林九儿也只是权宜之计,林九儿的作用就是个挡箭牌。
现在只要玉柱活着,她才不管这个女人怎么样。
所以李四儿撒了谎。
除了罗岱,讷亲和茂林都很不淡定,都有些后悔,想放人了。罗岱回头一瞟制止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贱人说得是真是假,再说,把玉柱留在这儿,难道他家里敢不好好对待林九儿?”
是呀,大家不过是相互牵制,谁先放人谁才是傻瓜。
李四儿的梦破碎了,她感到了更多的恐慌。
罗岱的手越来越紧了。眼中的光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讷亲,茂林和其他人就识趣的把玉柱带着转到隔壁去了。
李四儿感到了莫名的压力,她知道罗岱想做什么了,可是宁愿自己不知道。
隆科多和她欠罗岱的账,也是要还的。
她尴尬的笑笑,伸手欲推:“爷,爷,您别……太后……”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太后会管你的家事,会为了你得罪皇上?得了吧,皇上才是最重要的!”罗岱也听说康熙当众表白的事了,佛尔果春的前程似锦,他可高兴了,越发坚定了决心,他想把这些贱人整得越惨,佛尔果春会越高兴,这也是立功的好机会,便朝着李四儿冷笑:“爷是要账不是为了喜欢你。当年你和隆科多怎么对我,如今,我也要让隆科多尝尝被戴绿帽子的滋味!今天,就是你们还债的时候!”
他的脸近在咫尺。
李四儿浑身发颤,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84
又一个时辰后;李四儿离开了这里。
她和来的时候当然是不一样了。可是;她并没有能把玉柱带走。但至少,她保住了他的命。这时的她还不知道所谓的重伤是什么含义。
她以为玉柱还能苟延残喘的。罗岱那样对她,也不过是为了出气。
但是;并不是只有这一次就可以了的。
她要想玉柱活着,就得让罗岱高兴;就得天天来见他。
李四儿答应了。
与其说是为了玉柱,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希望。
其实;她在来这儿之前已经想过了她有可能会这样,可是她还是来了。
她是必须要来的。
她想活着就得保住她的希望,只要她活着;就算像条狗一样的卑微和难堪;也认了。
一个人走着夜路;她很害怕,可是没有人怜惜她。
她一路走一路哭。
月亮还是很亮,照着她的路,可是她总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她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当年被罗岱看上的情形。
如果那个时候她只是和李三相依为命,一辈子当个穷人,没有贪图罗岱的宠爱该有多好,又或者她牢牢的抓住罗岱,从来没有生过异心该有多好。
要是她一直是罗岱的女人,也不至于今天被他这样羞辱。
她跟了隆科多,就得承受恶果。
到今天,她终于也做出了对不起隆科多的事情。她也终于对不起她的决心。
当年她离开罗岱的时候,可是轰轰烈烈的跟自己发过誓的,要一辈子跟隆科多相守到老的,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容易就变节了?
李四儿呜呜呜的哭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小院。
这时候天晚了,下人们也都睡了,不过还好,她说过要给她留门的。
她摸着后门进去了,小心的向院子里走。
当她快要进入堂屋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咳嗽。
李四儿尖叫着转过身来,一看是隆科多,不禁嗔怨道:“你干什么!”
隆科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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