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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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复仇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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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到惶恐:“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个盐商并不会有这样的心情来在乎她。她也给不了他任何好处。

    他不会是盐商,他真正的身份,也不想让人知道。

    佛尔果春品味着心情,有点复杂。

    康熙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他并不想吓着她。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因为我希望您知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隆科多这样的男人。还有,交您这个朋友不错。”

    佛尔果春心里一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您跟他不对付吗。”

    以前是挺好的,不过,现在嘛。

    隆科多要是不再“发病”,康熙可以补偿他,毕竟他是佟家人,在政事上也挺有能力。公私还是得分开的,但是现在很显然他还没有清醒,还觉得什么都是该得的。

    那就让他“养病”去吧。

    反正佟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庶出的也好,孙辈里也好,都是可以挑出人来的。

    佟国维在乎舜安颜,康熙也知道,如果舜安颜是个人材,他可以培养。这也算是成全了佟国维的苦心。

    不过,就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轻易的判断。

    舜安颜太年轻了,需要打磨和锻炼。

    岳兴阿的年纪刚好合适,但是性子太软了。

    说得难听点就是怂啊。

    康熙想了想,不好再问下去了,受过伤的人,戒心强,穷追猛打会吓着她的。

    吓坏了,她跑了,或者不理他怎么办。

    他不能被她当成坏人,绝对不能。

    康熙突然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很奇妙。

    就好像栓在绳上吊在半空的铜钱,摇来摇去的。

    康熙脑袋有点乱了,笑一笑:“其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他只是谦虚一下而已。

    佛尔果春想到了福全,很领情:“我一直想谢谢他,可是他不跟我说话。”福全老是躲着她,不常来,来了,遇上了,也走开。

    康熙想说,真的只是谦虚而已啊,怎么认真了呢。

    他心里酸了。

    但是福全不敢跟她说话,也很让人得意。

    摸摸脸上有些烫了。他回头看火盆,指责它:“有点热,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的样子太有趣了。佛尔果春低头抹了抹想笑的脸,也站了起来。

    外面的气息就是舒服,虽然冷,但是看着街上的人走来走去就暖和。

    佛尔果春以前总觉得她被隔离在这世界之外,她能接触到的环境只有佟家,要么就是伯爵府,她被他们控制得太久了,久得就像个囚犯。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她是这个世上的人。

    她终于有了钥匙,打开了枷锁,太舒服了!

    昨天下过雨,气息没那么干躁了。地上还有点湿。

    康熙一边走着,一边叮嘱佛尔果春小心别弄脏了鞋子。

    暗卫们在人群中跟着,什么话也不说。他当着他们的面,也没好意思老说。

    那边有人挤了过来。

    是小包子。

    保绶先是一喜,看到康熙也在就不太高兴。

    他总是没有放弃希望。

    康熙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怎么啦。”

    保绶喊了一声“师父”,想想康熙终究是皇上,不敢放肆:“没事,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他和伴当转身走了。

    康熙心里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恢复了笑脸。

    保绶却是躁躁的,有点想找人打架的意思。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怡然居,一只脚踩进去,看到穆克登站在柜台里,心不在焉的,样子烦人,就想离开。

    不用了,里面还有人。

    达春和舜安颜在吃面。

    穆克登不认识舜安颜,但是认识达春,就放他们进来了。

    不要钱,是白给的。

    舜安颜离寺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隆科多气得他犟劲上来了,他真的不肯留下,也不回佟家。

    隆科多骂他的时候,自然也说了不少佛尔果春的坏话。

    舜安颜想反驳他,可是又不知道佛尔果春在哪儿。连他自己都没着落。

    流浪真可怜。达春倒是有点私房钱,给他买了药,再付了客栈的钱。暂时有了地方住。不过也撑不了多久。

    穆克登大方,没跟他们计较。觉得都是孩子,也不容易,还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康熙。

    但是告诉康熙,事情会越来越麻烦。就这么纠结着,一直在想。

    保绶可不答应。他终于找到可以出气的人。但一想在这里动手,穆克登会拦。便悄悄的跟着他们。

    舜安颜本来想回客栈,但他发觉了。也想知道后面跟着的小包子想干嘛。

    于是,他们一个跟一个走。

    去人少的地方,更冷了,达春怕舜安颜头疼,劝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舜安颜身上确实不自在。昨天出来时淋了点雨。客栈住不惯,半夜被冻醒。

    头晕,心里的火却很大。

    他也想打人呢。

    不知不觉的,他们都默契的停下了。

    保绶只带了一个伴当,也不算欺负他,冷笑着一指:“你就是那个白眼狼?”

    他不认识舜安颜,但是认识达春,很容易猜的。

    舜安颜莫名其妙:“你又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想打你就行了!你不尊敬你额涅,我就能打你!”在保绶的理念里,母亲是极为神圣的,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嚣张。

    舜安颜摇了摇头:“哪儿来的疯子,胖得跟猪一样。”

    保绶不怕别人说他胖,因为那是亲昵的喜欢,但是对这种人,他的火就更大了。他吼了一声,扑了过来。

    他很灵活。

    舜安颜轻敌了,被他挂在了身上。保绶用力的一撞他的鼻子,舜安颜就觉得嗡的一声脑袋炸起来。

    达春吓死了,掰着保绶的手不停的喊:“我们少爷受伤了,别撞他!”

    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这是提醒。

    伴当过来缠着达春。

    保绶伸手去扯舜安颜的耳朵。

    舜安颜很痛,但是忍住了,抬起膝盖一顶,顶中了保绶的胃。

    他其实还是手下留情的,再往上顶左边就是心口,那可不妙啊。

    保绶跟他滚到地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舜安颜不动了。

    保绶松开他,摸摸他的脸。

    舜安颜闭着眼睛,还是不动。

    死了吗。

    保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拍了拍他,没用。

    他不能接受的呆了一会儿。

    达春也不相信,跑过来摸,没有呼吸了。

    趁着他哭,伴当把保绶拽走了。

    保绶魂不守舍的跑,腿发抖,跑错了方向。伴当不停的跟他说往左往左,他还是往右。

    往左是王府,他到别苑去了,他要找康熙。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康熙应该回来了。

    砰砰拍门,哭着说:“皇父,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哪有这么直接喊出来的。

    开门的人捂住他的嘴,去告诉康熙。

    康熙也有点吃惊。舜安颜是佛尔果春的儿子啊,被保绶打死了?

    这事情大了。

    康熙吩咐:“先不要告诉她,保绶,你说说情况。”

    听完了。康熙决定:“我亲自到门口去看看。你不要再哭了,定定神。”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过了一阵子。门口出现了两个少年。

    达春陪着舜安颜找来了。

    康熙有了感觉,眉头轻挑:“你是谁,你阿玛呢。”

    舜安颜冷漠的一瞥:“他死了。”他对隆科多的好感向来是负数。

    康熙眯起了眼睛:“他死了?”隆科多再不是东西,这孩子这么说话,欠揍啊。

    总有许多事是心照不宣的。舜安颜也意识到了,犀利的问:“你就是‘那个人’?”他想找,还不是找到了。也没费多大力气嘛。

    康熙懂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是又如何?”

    舜安颜的口气更冷了,胸中无穷怒火:“我要揍你!”

    “哦?”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康熙突然有一种看到了保成的错觉,太可爱了。他决定逗逗他:“你是要跟我比武吗。”

    “那又怎么样。”初生牛犊不怕虎,舜安颜根本不在乎:“别以为我年纪小就怕你。”他在庙里练了那么久,也该看看成果了。

    刚才保绶搅得他心里烦,也正想好好的找人打打架。

    康熙一笑:“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这样吧,你先进来,跟我过三招,你输了,拜我为师。”好玉也要雕琢才能成器啊,这孩子身上有他喜欢的聪明劲儿。

    他想试试。

    舜安颜一愣,微仰起下巴,偏偏强硬道:“那我要是赢了呢。”

  ☆、40

    赢?康熙看着舜安颜傲娇的脸,突然想到一只小猫炸起毛来胡子翘翘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当我师父?”

    “你!”他是故意的;舜安颜热血翻涌;立刻冲了过来。

    康熙向后退,引他到院子里:“你头上有伤;慢点跑。”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舜安颜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拽开了。

    这已经是一招了,还有两招。

    康熙顺手一抵;他便向后仰去。力道不重,他可以站住的。

    但是舜安颜却是闭着眼睛;要倒下去了。

    康熙赶快去拉他。

    舜安颜突然睁开,右腿一甩,改蹬他膝盖。

    无赖啊。

    康熙知道他是气急了;轻轻一绕躲开了,伸腿一拨他的脚后跟。

    舜安颜倒下去了。

    还好,院子里的砖头并不硬。

    还有,身后的达春很及时的抱着他的腰。

    舜安颜头昏昏的站好。还是很不服气。

    他输了。

    输了就要拜师。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遵守约定,康熙却目色沉沉的闪开,指了指前面的空地:“你跪这儿吧。”

    嗯?

    康熙又说:“虽说兵不厌诈,但利用别人的同情来使招数,这就是你的本事?”

    是说刚刚蹬他的膝盖吗。舜安颜眨了眨眼:“我……”

    他想说“我真的头晕”,但是一想康熙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解释?

    那就不解释了。

    康熙严峻的目光像刀锋刺中他的心。

    舜安颜的脸气得更红了,抹了抹发胀的眼睛。

    达春扶着他,打抱不平:“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要想见佛尔果春就得听。

    而且,一看康熙,那种高不可攀的压力就没办法挡。

    九重之上,万乘之尊,那就不是一座山,那是天!

    天太高了。

    舜安颜闷声不语的站着,脸上变得越来越烫。

    他凭什么冤枉他,他恨他,恨透了!

    达春拽了拽他的袖子。

    舜安颜还是不动。

    果然很犟啊。

    康熙陪着他站着,直视他的眼睛。

    舜安颜也看着他的。

    过了一会儿,终于顶不住,双腿弯了下去。

    康熙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当然的。

    康熙又说:“你先反省一下都做错了什么,再想想怎么见你额涅。”

    然后,他进屋去了。

    其他的人很纠结。

    其实主要是保绶很纠结。听说舜安颜还活着,赶快跑了过来,但刚才被自己打死的人居然是个骗子,他倒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称赞他聪明。

    好歹人家还活着,身上还有伤,算了吧。

    保绶摸摸自己被吓坏了的心,就在那儿一直看着。

    他被骗了,他应该很伤心很生气,也的确是这样,但舜安颜瞪他一眼,他看着他的伤,又心软了:“你不要难过,皇……黄师父不是在生你的气。”

    玉不琢不成器嘛。

    让舜安颜静一静也好。

    舜安颜错在哪里,自己慢慢也想清楚了。他生气是因为相信了隆科多的话,他相信他的母亲是坏人了。就算他很少跟她相处,也不应该这样。

    她是他的母亲啊。身为人子,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呢。

    他最错的,是竟然相信隆科多。

    他刚才只不过受了一点小委屈,就已经气得想骂人想砍人了,那么佛尔果春又会如何。

    代入她的心情,舜安颜更沉默了。

    还有,康熙既然肯耐心教他道理,就足以证明不是坏人。

    他错了,就应该承认。

    舜安颜站了起来,问保绶:“你的黄师父在哪儿。”

    马上也要变成他的黄师父了。保绶开心有了新朋友,笑起来:“还没走吧,我领你去。”

    这个小包子居然挺大度,还挺自来熟。舜安颜有点哭笑不得。

    康熙确实在等。

    舜安颜进屋,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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