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想着,洛颜夕还是难免有些紧张,自己虽是个再婚的人了,但是一想到洞房花烛什么的就觉得自己的嘴巴要咧到耳根子了,仙子哥哥的芳泽啊,今晚就要好好亲亲了。
“吉时到了,走,姐姐,我扶你去正堂。”倾城在旁说了一句将无限意|淫中的洛颜夕拉回现实,那女人急忙擦了一下口水然后由着倾城一路扶着往“清漪院”走去。
肖碧茹以母亲的身份端坐在高堂的位子上等待着敬茶,玉子朝穿了一身紫红色的袍子站立在一侧等着婚礼的开始。
玉子曦出现的时候众人皆是眼前一亮,原本以为这世上能配上他这冰雕玉琢的出尘容颜,非白色而不可为,如今见他一身火红色的袍子,更衬得他肌肤胜雪,翩翩若天界所有。一双潋滟的凤目里目光淡淡却带了几分期待,樱花似的薄唇勾出一点似有似无的弧度,整个人都因着这一身的红色而看着明媚了许多。
倾城扶着洛颜夕踏进门槛时稍微怔了一下,接着笑了笑走上前去说道:“倾城祝二爷和姐姐百年好合,恩爱一生。”说完,将洛颜夕的手放在了玉子曦的手里。
“谢谢。”玉子曦笑了笑,隔着那道盖头深深地“看”了洛颜夕一眼,然后在主持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中完成了这一套仪式,接着看倾城又将她搀扶回了“温情居”,从此,那满院的寂寥因为有了她,一定会生动许多吧。
玉子曦的嘴角就那么有了笑容。
如今因为所有的将军和军师都各司其职,在战场上拼杀,所以前来道贺的人并不多,至于明国朝廷上,如今虽是还没有发动战乱,但是文武百官都选择了隔山观虎斗,也没人愿意敢冒着被说成叛贼的危险前来凑热闹的。
于是,这场婚礼看似热闹其实比较单薄,而一向淡漠的玉子曦因此而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反倒觉得轻松许多。
新房里,洛颜夕端坐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是有些烦躁不堪,一把扯掉了盖头看向了外面逐渐阴暗下来的夜幕,听着熙熙攘攘的祝酒声不满地咬了一口苹果,然后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嘀咕了一声,心道自己这少夫人还真是个被冷落的货呢,居然所有人都去凑热了吗。
翻了一□子躺到了床上,洛颜夕抱起了枕头傻笑了几声,忽地摸到了底下的一本册子,拿起来一看正是那被一分为二的《阴阳诀》,想了想那玉子曦自负的厉害,根本对这武功之类的不甚上心,倒不如自己替他收着吧,没事了可以拿出来学学。于是将那强身健体的前半部分留下,剩下的绝世武功部分收进了怀里。
只是一想到等一会儿还要与相公把衣脱,这秘笈还得被翻出来,于是刚准备从怀里再取出来却听到了几声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倾城进来了,身后还跟了一脸笑意不明的白雪瑶。
洛颜夕停止了动作,摆了摆手说:“你俩可是来了,我被晾了整整一天,简直无聊死了。”
倾城笑了笑,说道:“我马上送姐姐去一个不那么无聊的地方吧。”
洛颜夕不知为何,借着烛光看向倾城那泯灭变化的脸蛋时打了一个冷颤,问道:“什么意思?”
“阴曹地府啊。”倾城说着,从背后抄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急步冲了过来,几乎是没有一丝的犹豫就朝着洛颜夕砍了过来。一侧的白雪瑶只是交叉了胳膊看热闹而已,并没有上前劝阻或者帮忙的意思。
洛颜夕险险地避了过去,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倾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对你催眠了吗?”
倾城的眼神变了变,道:“我以前才是被人催眠了呢,居然会把你这种人当做姐妹!”
“你这是——”洛颜夕刚准备质问就见倾城举起匕首来又朝自己砍了过来,于是赶紧地冲到院子里,可惜竟被白雪瑶一把揪住了头发给扔回了屋子里,落地的时候洛颜夕惊讶于白雪瑶的蛮力,这哪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气呢?
“倾城,你和这女人想要合伙杀了我吗?”洛颜夕见自己无路可逃了,满脸痛心地问道。
“是,我的好姐姐。”倾城在熹微的烛光中笑得极其阴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对话莫非是在搞笑?哎呀,我真是懒啊,哈哈
☆、第八十五章 烈火滔天葬红颜
大红色绣满了牡丹花的喜服;凤凰朝阳的精致朱钗。
洛颜夕忽的反应过来;倾城竟是和自己做了同样的打扮;只是还不等她作出表示就见倾城满脸疯癫地拿刀子捅向自己;好在自己多少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所以再一次险险地避了过去;然后问道:“倾城;你就那么恨我吗?”
秀美的容颜毫不遮掩自己的爱恨纠缠,倾城凄然地笑了笑;说道:“能不恨吗;我对二爷可是一见钟情;掏心掏肺拼尽了一切的去爱他,姐姐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你倒好;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私底下和二爷眉来眼去,表面上说是要成全我,但为何还要和他藕断丝连呢,你手段真是高明啊,就那样抓住了二爷的心不放,让他在和我准备婚礼的同时心里却念着何时能娶你为妻,你们两个都把我当做什么啊!”
洛颜夕一惊,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词来反驳,想自己去年就该离去的,但是因为玉子曦的那番情话而动摇了离去的决心,一来二去的的确是给了彼此余地,而且自己也不能否认说对玉子曦的确是断了念想吧,如今回头看看,自己的确像个偷情的人。
明明希望倾城幸福的,可到了最后自己却将她逼到这一步了吗,要她通过杀了自己来泄愤。
“你平日里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今日突然变哑巴了?”倾城蹲□来问道。
“倾城,你说过的某一句话是对的,强扭的瓜不甜,之前我总是对别人说一大番的道理,自己却忘了爱情这东西从来就勉强不得,也许就是我的不痛快害了我们三个人一起痛苦吧,我的确是有愧于你,但是,今日嫁给玉子曦却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情。没错,我爱他,爱的并不比你少,我为了他受过的伤害也一点不比你少,替他挨过刀,替他求过药,陪他下过地宫,被西夏的皇子囚禁,被紫云宫的人囚禁,我这辈子为他遭受的磨难可是比你少了,所以凭什么我就是该放弃的那一个人!”洛颜夕说着站起身来满脸惋惜地看向倾城,说道:“究竟是我不顾及姐妹深情还是你呢,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好,可是你却对我意欲谋害,倾城,你真的觉得我曾经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两行清泪顺着倾城无暇的脸庞滑落,她凄美一笑,说道:“一开始就断了我的念想不就好了,你们给了我希望却又生生地毁了我的希望,难道我就活该被戏弄吗?”
白雪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要动手就赶紧的,这酒宴折腾了一天也该散席了,等到二爷回来了可就麻烦了。”
倾城恍惚了一下,对着洛颜夕轻轻说了一句:“姐姐,我曾经真的很爱你。”说罢,将匕首交到了白雪瑶的手里,说道:“你来吧,我先出去准备一下。”
“倾城——”洛颜夕无望地喊了她一句,然后看到白雪瑶狞笑着在自己面前蹲□子,然后给自己点了穴道,满脸有趣的说:“我不希望给人痛快,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虐人的乐趣,你曾经将我的刀疤男那般□,我今日就替他全部讨回来。”说完,挥刀在洛颜夕的脸上划下一道伤口,瞬间血流不止。
洛颜夕虽是痛得厉害,但因为被点了哑穴根本做声不得,自己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这白雪瑶居然会是魔教的人,更没料到自己会用这么悲壮的方式死在婚礼上。
玉子曦,玉子曦……
这一次你还会赶来救我吗?
洛颜夕这么祈祷着,却见白雪瑶又在自己脸上划出了一道深刻的伤口,接着是第三刀,第四道,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划伤遍布整张面孔,想来就算自己获救了也该变成一个面容模糊,不人不鬼的丑八怪了吧。
那么,干脆就死在这里吧。
那个翩然若仙,不食烟火的倾世男子身边如果站着自己这么个丑八怪一定是件恨煞风景的事吧?
脸上的痛觉渐渐消失,也或者是麻痹了,洛颜夕正觉得自己要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忽见白雪瑶停止了动作,然后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为你的婚礼做最后的装点吧,不要以为是只鸡就会成为凤凰,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欲火涅盘,哈哈。”说完,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扔在了角落里,许是一开始她们就在屋子里洒满了燃油,这一瞬间化作了无数条火龙,以最快的速度燃烧起来。
白雪瑶掩住口鼻退到了门外,凄魅一笑,说道:“要恨就恨你那倾城妹妹吧,那人心思歹毒着呢。不过放心,我很快就会帮你报仇,倾城利用完了,我会取而代之的。”
洛颜夕努力睁了睁被血水模糊的双眼,本想着通过唇语诅咒这女人几句也好,可是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就那么晕厥过去。
冲天的火光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玉子曦发现那是“温情居”的方向时整个人几乎失去了所有风度,疯了一般的冲了过来,然后不顾众人的阻拦就准备扑进火光里。
倾城远远地看着,脸上留下两道清泪,喃喃道:“你就那么爱着洛颜夕吗,究竟爱到了何种程度呢?”
“你还不出场吗?要知道玉子曦若真地冲进了屋子里,一旦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可就不得了了呢。”白雪瑶出现在她的身后说道。
倾城回身看了那女人一眼,她该如何告诉她那《阴阳诀》其实不被二爷随身携带而是就放在“温情居”里呢,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拿到了。
不过,无所谓了吧。
倾城诡异地笑了笑,然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玉子曦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颜夕?”玉子曦看着面前的“洛颜夕”一怔,然后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沉声道:“我以为你在里面呢……”
倾城哆嗦了一下,说道:“我实在闷得厉害所以跑出去透了透气,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没事就好了。”玉子曦说着凌厉地看了那屋子一眼,说道:“如影随形,今晚守夜的侍卫全部抓起来斩首!”
倾城佯装浑身颤抖了一下,挣脱了玉子曦的怀抱说道:“不好,倾城还在里面,我得进去救她!”说完,就准备冲进烈焰里却被玉子曦死死地抱住,然后听他说到:“我去,你等着。”说完,他独身冲进了火光里,连着那一身火红色的袍子似乎融为了一体。
倾城苦笑了一下,心道起码到最后这男人还有冒着危险救出自己的意思,总算不负她曾经的一往情深。
身边的玉子朝突然凑到了倾城身边,笑了笑说道:“你今晚这场戏演得不错啊。”
倾城一惊,回身笑了笑说道:“我听不懂四爷的意思。”
“太假了,我一眼就看的出来。”玉子朝冷笑了一声然后将一枚药丸放在她的手里,说道:“你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这枚药丸吃下去可保你今晚依旧落红,不过你需得知道,这个人情你欠下我了。”
倾城攥着那药丸眼神变幻了无数下,沉声问道:“你有什么目的呢?”
“这你不必关心,总之劳烦嫂嫂记清楚了,你有把柄落在了我的手里。”玉子朝说完轻摇着折扇站到了一边,然后看着面前的屋子轰然倒塌,最后关头玉子曦周身滚动着一阵火苗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冲了出来,然后将她放在地上之后急速地拍灭了身上的火焰,看着倾城发疯了一样扑到那尸体身边,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婚礼上出了丧事,玉子曦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
第二日,某处山涧的流水旁,昏迷中的洛颜夕幽幽地醒了过来,脸上腥黏的感觉依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了整晚的血,只知道自己的容貌算是彻底毁了,而且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让她险些再一次晕厥。
突然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停住了步子,遮住了炎炎夏日的暴晒。
洛颜夕眯着眼睛看去,发现那是一个面容粗犷的大汉,穿了一身粗布的衣裳,身后背了一个草筐,看到洛颜夕时低呼了一声然后蹲□子问道:“姑娘,姑娘,你有没有事?”
洛颜夕动了动嗓子,发现自己已经能发出声音了,只可惜被烟火呛伤了,声音听着嘶哑的厉害,一时间也不管那些了,说道:“脸上,疼。”
那质朴的男人急忙将她抱在了怀里,边往回走边说道:“姑娘莫怕,我懂得一点医术,方才就是上山采药的,我先想办法帮你止住了血再说吧。”
走到一处寒舍前面,男人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娘为他开了门,然后那老太奇怪地看了洛颜夕一眼,问道:“大成啊,这姑娘怎么回事呢?”
“娘,先进屋再说。”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