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瞻前顾后,变得优柔寡断,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看到你消失,看到你死!”
说完之后,他忽地吻上了洛颜夕的嘴唇,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鼻子,不管怎样,他都要试着唤醒她才行,如此给她度了几口气,却发现那女人依然双目紧闭,毫无血色。
停止了自己枉然的动作,玉子曦有些颓败地趴在了床边,发丝上的水渍一点点滴落在洛颜夕的手背上,男人呼吸得有些急促,眼神变换了几下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玉子曦几时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落魄过,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毫无修养的女人。”
玉子曦自语着攥过了洛颜夕的玉手,说道:“你救我一命,我害你一命,我终究是欠了你。”
许是太过悲伤了,玉子曦竟是没有发现在门口伫立了许久的白雪瑶,那女人面色古怪,想着上前探寻一下又忍住了自己的步子。
“谁?”玉子曦意识到有人在附近时猛地投去了凌厉的一瞥,一见来者竟是白小姐,接着又低下了头,没有与她客套的意思。
“玉公子。”白雪瑶有些尴尬地喊了他一声,然后走上前来试了试洛颜夕的脉搏,道:“这位姑娘还有救。”
玉子曦面色一变,忽的看向了白雪瑶,说道:“我竟是忘了,白小姐乃是绝世不出的奇才,对医术的研究已是登峰造极,如此,有劳你了。”
白雪瑶点点头,心里有些异样,心道这男人虽然拼命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但是他眼神里的狂喜却是出卖了他故作冷静的外表。
一直以为,性子清冷不善言笑的玉子曦是不可能有这么一面的呢。
☆、第六十六章 不堪回首前尘事
有那么一瞬;白雪瑶有点后悔步入玉子曦的卧房了;若是自己没有逢上这一幕;是不是这叫做洛颜夕的女人就必死无疑了呢?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白雪瑶感觉得到,若是这女人存在着;自己这辈子怕是也没机会嫁给玉子曦了。
虽是这样;她既已说出了有救,又怎好放任了洛颜夕不管呢。
叹了口气;白雪瑶问玉子曦道:“玉公子;听闻你对医术也有所涉及;想来您的住处该有银针的吧?”
玉子曦点点头,急忙取来了自己全套的长针,问道:“您看;这些可以吗?”
“嗯。”白雪瑶点点头,取出了几根粗细不同的银针各扎在了洛颜夕几处穴道上,然后伸手压迫了几下她的胸口,不多时,那重度昏迷的女人猛地吐了一口水出来,然后哆嗦了几下,幽幽转醒。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玉子曦一时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是连嘴角露出了浓浓的笑意都没有觉察到。
白雪瑶偷偷看了玉子曦一眼,然后取掉了洛颜夕身上的几根银针,轻轻欠了欠身子便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只听到玉子曦郑重地说了一句:“有劳白小姐了。”
“举手之劳而已,凡是对医术有个一知半解的人,想来都不会见死不救的。”白雪瑶含笑说完,然后盈盈地迈出了门槛,走出几步之后猛然间回头,眼里有几分凌厉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听她笑了笑,自语道:“我改变主意了,《阴阳诀》我要定了,玉子曦我也要定了。”说完,脸上扬起一股子阴枭和傲气,与平日里温婉娴静的气质有着天地之别。
屋里,洛颜夕呼吸依然有些不稳,缓过来之后脸色再一次呈现了不正常的红润,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睁开眼看向玉子曦时满脸的撩人神色,低语着:“五爷,五爷……”
玉子曦眼神一紧,忽的失笑,想了想刚准备点住洛颜夕的穴道让她好好睡一觉,却又听她满是凄苦地埋怨道:“玉子曦,为什么不来救我啊,为什么要放弃我啊,我难受,你让玉子然走开啊……”
面色一痛,玉子曦伸手将洛颜夕揽进了怀里,轻声安抚道:“我其实一直都在的,从来就没有让你从我的身边走远过。”
“走开,走开,你这趁火打劫的无耻小人,玉子然,你给我走开啊!”洛颜夕体内的渴求似乎减退了不少,只是力气有限,挣扎了几下无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五那里对她做了什么?”玉子曦眼神里结了一层薄冰,微微侧了侧身子问向门口的如影。
“回主人的话,属下不知,只是一路尾随着洛小姐去了五爷的‘闲雅居‘而已,想来是那几个与她不睦的女人给她下了毒才是。”如影恭敬地回答道。
玉子曦眯了眯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危险的味道,彷佛雪山之巅,那即将崩塌的积雪一般,随时会淹没了一切。
“老五带回来的好女人!”玉子曦冷笑了一声,说道:“把她们几个全部给我清理了。”
“这——”如影有些迟疑,说道:“如此动作,怕是会引起您与五爷之间的冲突吧。”
玉子曦平复了一下内心不该有的愤懑,揉了揉额头,说道:“你去彻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制作媚药这种事情按理说是老四所不齿的,至于老五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是不是那几个女人自己的意思,总之你去查清楚了。”
“是。”如影答应了一声即刻消失在了“温情居”。
玉子曦怀里的女人嘤咛了一声,往他的胸口贴了贴,接着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药草的味道。”
玉子曦将她好不容易安抚下了,然后打开了密室的门走了进去,约莫着一个时辰过后,忽的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响动,于是赶紧出门查看,发现那不省心的女人竟是跌落在地,衣不蔽体的有些难看。
“嘶——”洛颜夕爬起来揉了揉额头,仿佛这么一跌清醒了许多,然后看了玉子曦一眼,嘀咕道:“怎么回事呢?我何时进了你的房间?”
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半裸的身子,然后惊呼了一声急忙伸手遮掩,一双美目怒视着玉子曦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玉子曦的脸色顿时有些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你真是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呢,一时半会哪里死得了。”
洛颜夕嘀咕了一声,然后揉了揉脑袋,努力去回想前一刻发生的事情,然后脸色一变,改口道:“五爷,他,他,对我——”
“哼,别多心了,玉子然的眼光挑着呢,像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他是不会感兴趣的。”玉子曦说罢,低了低头掩饰过去自己想要发笑的欲望,想自己在外温文尔雅,举止有度,可偏偏遇上这丫头之后就变得有些尖酸刻薄起来。
明明这一刻,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洛颜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干嘛不背过身去,干嘛?想看我裸体啊?”
玉子曦轻哼一声走出了房内,嘴里还留下了一句:“恬不知耻。”
“喂,贼喊捉贼啊,到底是谁那么没有操守啊!”身后传来洛颜夕的一声咆哮。
很快,那女人换好了衣服一阵风似的冲向了院子里正在抚琴的男子身边,掐了腰怒视着他,问道:“我的衣服为什么会是湿漉漉的呢?”
玉子曦回身看去,眉头微皱了一下,问道:“你为何又穿我的袍子?”
“难道要我穿湿衣裳吗?”洛颜夕愤愤地说了一句然后围绕着玉子曦走了一圈,接着托住下巴嘀咕道:“仔细瞧瞧,你这白袍子也不是早上那件了呢,难不成——”
玉子曦看向她狐疑的小脸,面色上带了一点愠怒,然后听她说道:“我记得我好像要去冲个凉水澡,难道是脑子不清醒跳进河里了吗?是你救得我?”
玉子曦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没有搭声,然后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琴弦,竟是演奏起当初洛颜夕弹奏过的《流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里面很多调子有所不同,但是就这么弹奏出来倒是更添了一分别样的味道。
洛颜夕看着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色袍服,那散落肩上的墨色发丝,那惊为天人的侧脸,映着面前那清雅的莲花,一切恍若仙境啊!
一曲终了,洛颜夕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咧了咧嘴,说道:“不错,孺子可教,居然听过一遍就记住了原先的旋律了呢。”
玉子曦发现了她脸上残留的未干的泪痕,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伸手为她擦拭了一下,那女人一怔,刚想着躲闪却被玉子曦一把揽进了怀中,然后听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都别再彼此折磨了,给我一点时间,也许会久一点,总之你想要的结果,就算是倾尽了一切,我也会尽量的满足你。”
“江山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洛颜夕抽了抽鼻子,有些哀伤地问道。
玉子曦苦笑了一下,说道:“明雨辰无能,我替他接管了江山又如何呢,何况,落在我的手里总好过落在玉光乾或者明逐天的手里吧。”
“你和你爹之间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你这么做呢?”洛颜夕终究是有些不懂,于是开口问道。
玉子曦身子稍微颤抖了一下,说道:“很荒唐的过去了,不提也罢。”
“就不能说给我听听吗?”洛颜夕顺从地由他抱着,小声的问道。
玉子曦想了想说道:“若是告诉你,明逐天爱上他的亲姐姐,也就是我娘,你可相信呢?”
洛颜夕沉吟了一下,说道:“还能接受。”
玉子曦继续道:“二十年前,我爹和明逐天是宫里的两大青年才俊,论学识和权谋可谓是棋逢对手,彼此争锋。我爹虽是出自普通人家,但是资质过人,在整个官场中可谓是出类拔萃,先皇因是瞧出了明逐天的逆反之心所以试着培养了我爹作为他的心腹,并且极力将兵权收拢过来交予我爹掌持。可惜他没瞧出我爹同样是狼子野心,等着意识到自己错信了人之后已是来不及了,明逐天暗中拉拢了不少的人,两边开始出现了对立之势,如此一来,先皇宁肯让他们彼消我涨地制衡下去,也好过一人掌权。再后来,我爹为了吞并明逐天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也就是明国的‘烈焰军’,来达到自己完全控制兵权的目的竟是囚禁了我娘,并且威胁了明逐天写出转让兵权的陈词,大有逼迫他归田卸甲之意。那明逐天这辈子最迷恋的东西不过两样,一是权势,二就是我娘。那时我爹共有三处府邸,分别在权势中心的都城,商贸之城宁阳,水利要塞峪州,算是为了日后的起兵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那时我娘和我身子不好,所以被留在了峪州,说是那一带山明水秀气候养人,其余家眷多半都在宁阳定居,所以我爹虽是囚禁了我娘,但是府上护卫有限,所以有些忽略了防守。再说明逐天,为了抓紧权势不放的同时又保住我娘,他独身潜入了玉府,那时这间暗室还没有这等机关,所以明逐天将整个府邸都找遍了之后总算是找到了我娘,不由分说便要带她离开,我娘知道他的那番心思,自认为自己的三弟对自己生出了那种世俗不容的情愫来有违常伦,所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何况,府上还有一个药罐子的我呢。”
玉子曦说到了这里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悲凉地笑了一下,说道:“明逐天的爱人被我爹所抢,如今自己的权势又受到了那般威胁,也许是他疯了吧,与其让自己喜爱的女人继续侍奉在仇敌面前,过着这等囚徒生涯,他宁肯就这样杀了她,起码从此了无牵挂,不必再担心自己被人轻易威胁。”
☆、第六十七章 旧人不知何处去
玉子曦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算平淡;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过去罢了。
洛颜夕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一时间有些错愕;本想着该安慰他一下的,只是在看到他那波澜不惊的表情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我总是给自己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替我娘报仇而已;我要毁掉明逐天和玉光乾两人所有的希冀,独揽江山。可是后来;蓄谋的久了;我突然搞不明白自己做这些究竟是因为仇恨;还是自己本就喜欢追名逐利了,也许,我体内属于玉光乾的那部分血缘同样渴望着皇权吧。”玉子曦说着苦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老天给我的时间似乎并不多,他越是阻挠我达成愿望,我就越是想着不择手段尽快实现自己的目的。”
“你不觉得自己太激进了吗?这样活着会不会觉得很累呢?玉子曦,我见过太多的人物设定,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适合坐拥江山。”洛颜夕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玉子曦忽略了她中间部分那听不懂的鬼话,笑了笑说道:“人活一世,谁又是先规划好了自己要如何度过一生呢,颜夕,也许像我这种残败之身给不了你一生一世的承诺,但起码,我可以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再负了你。”
“我记得你说过不要轻易许下承诺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