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二爷需要你们翻墙吗,这是上辈子没摸过男人还是怎样,居然要你们这么拼命!”孟长春不悦地训斥道。
洛颜夕暗暗地笑了笑,发现另一侧的玉子然甩开折扇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在他身侧还黏上了昨日里那个媚惑的青楼女子,看样子昨儿夜里两人极尽缠绵,春光无限了。
洛颜夕有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懂玉子然的心思,这个男人既滥情又专情,既想着放手一切荣华与心爱的女子浪迹天涯生死相随,偏偏又喜欢在外沾花惹草随意纠缠。
是花千寻伤了他的心吗?
正疑惑着,忽听那玉子然的临时相好媚笑了几声,但是那表情却是有些过分的花枝乱颤了,她一步三扭地跺至那两个入侵的女人面前,说道:“放着正门进不来就想着翻墙吗,我看干脆扭送官府吧,也好让外头的女人长长记性。”
洛颜夕不禁鄙夷起那个骚_包的女人来,心道不过是爬上了五爷的床献身了一晚而已,倒是很不客气地把自己当作了这府里的女主人。
玉子然一旁微笑着看戏,忽地瞥见了同样看热闹的洛颜夕,于是冲着她笑了笑,却发现她正对自己打眼神,意思是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要玉子然赶紧给她泼一头冷水。
玉子然轻笑了一下,跺至那女人身边,挽起她一缕发丝柔声道:“雯儿,罢了,有我二哥出现的地方少不了一些不要命的女人蜂拥而上,你给我打盆水来,我洗洗脸。”
那叫做雯儿的女人倒是被玉子然收拾得服服帖帖,应了一声就去一旁打水了,而玉自然则是面带笑意走到洛颜夕身边说道:“怎么不去服侍二哥起床呢,他这身子本就不好,这两天又如此折腾,一个不好可是要躺上半年下不了床了。”
洛颜夕睥了他一眼,心想这男人说得如此风轻云淡,那玉子曦昨儿若不是想着救他们几个废人自己早就跑了,想想他们还真是不把自家兄弟生死放在眼里呢,于是不悦地说了一句:“五爷管好自己吧,不过你这小日子想来过得很舒坦,初来宁阳就现拐了一个服侍丫鬟,好手段。”
“没办法啊,随来的丫鬟除了你全部损失了,我总不能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吧。”玉子然依然说得轻松,看来任何人的性命在他看来都如草芥一般分文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累死了奥!!!晒得跟个二百五一样,练习了一整天的科目三,晚上回来时都快晕厥了,没有存稿的日子不是坑爹吗!!!亲们,任务完成了,我睡了,爱你们,晚安,么么!
☆、第二十六章 生平不愿惹相思
事实上,那如同冰雕雪筑的偏偏公子的确是卧床不起了,也许是因为这两天长途颠簸外加过分消耗真气造成的,总之吃过了药之后就幽幽地睡过去了。
洛颜夕将药碗搁置在一旁,看着他虽然睡下了却轻皱的眉头呼了口气,想到玉子然跟自己说过的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来,他,可是习惯了独身一人所以不愿拿真心待人了呢,处处提防,处处戒备……
只是,总觉得他在自己面前似乎放下了许多的芥蒂,一切反倒显得自然了许多。
合上房门之后,洛颜夕面色古怪地回了房间,然后抖出一件偷来的雪色长袍,心道这古代不是最流行女扮男装吗,自己还不曾尝试过呢,趁着玉子曦没有发觉赶紧出去风|骚一圈,兴许也会上演一段被女人错爱的戏码。
披上似乎有些过长的袍子,腰上系好玉带,甩了甩玄文水袖,洛颜夕还算满意地啧啧了两声,接着随意地竖起了长发,甩开扇子迈着阔步走了出去。
只是还不待走出几步忽见玉子然凑了上来,并且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去哪?要知道二哥性洁,你偷了他的袍子若是染上了一点尘埃他都是会介怀的。”
“只要你不告状他怎么可能发现呢。”洛颜夕白了他一眼然后四下里看了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推门走了出去,只是迎面推来的人潮却是逼迫得他后退了几步又回到了院子里,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道:“这帮女人怎么还在外面蹲点呢,这下如何是好。”
“妹子,走吧,大哥难得出来一趟也是闲不住。”耳边突然一阵疾风刮来,接着孟长春凑了上来一个公主抱将洛颜夕抱在了怀里,一跃上了墙头,疾步去了。
洛颜夕在半空中欢呼了一声,这感觉虽是不如坐过山车起劲不过也够刺激的,起码飞身的动作不需要通过吊威亚实现,这可是真功夫啊!
等到孟长春着地之后就将洛颜夕放了下来 ,笑了笑,说道:“这可是整个明国最热闹的地方,那京城固然也好但是因为明逐天的治理感觉刻板许多,今日无须客气,看上什么尽管跟大哥要,开心最重要嘛。”
洛颜夕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笑道:“自家人何须客气,妹子从来拿了你当做我亲哥哥。”
这句话的确是起到了很好的套近乎作用,孟长春这人也是直肠子,伸出厚重的掌心狠狠拍了洛颜夕瘦弱的肩膀一巴掌,说道:“走,哥哥今儿个就带你四处看看,这宁阳的刺绣也好,珠宝也罢,可都是一流的,而且——”他拉长了声音,嘿嘿笑了笑,继续道:“这里的美食才堪称一绝,不管是街头的小摊位还是‘华汐楼’的招牌菜,那是样样色味俱佳,唇齿留香啊。”
洛颜夕原本以为他会探讨这里的青楼业呢,只是听孟长春这般说了突然觉得好笑,接着摇摇头,道:“当真是呆子。”说完,摸了摸怀里那晚向玉子曦搜刮来的银票贼笑了两声,心道真该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这古代购物的感觉呢,于是和孟长春二人开始了一天的火拼。
晚上,两人当真是在最富盛名的“华汐楼”吃的菜,看着那一桌子的玉盘珍馐,山肤水豢,两人食指大动,于是对视了一眼也不客气就风云残卷起来,最后吃到涨肚才算是停了下来,各自摸着滚圆的肚皮满足地打着饱嗝,然后听孟长春道:“这几日就没好好吃过一段安生饭,这会子算是补足了。”
两人真正尽兴而归的时候已是夜深,这一天可算是听过了大戏,品过了新茶,买过了乱七杂八,于是一路唱着欢快的曲子又是扭又是跳的往回走去。
洛颜夕抱着怀里各种的特色小吃,笑道:“大哥,你知道吗,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一直装疯扮傻,假作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感情也好,生死也好,我才不去关心呢,我觉得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了却此生便可,但是我突然觉得只要自己愿意,其实我也可以过得精彩纷纭,很快活的。”
“是啊,人活着不就是吃喝二字吗,吃饱喝足了就该忘却了所有的不快。”孟长春接话道,顺便又是拿他厚重的巴掌给了洛颜夕后背一下。
洛颜夕险些吐血,白了他一眼,说:“就知道吃,难怪一直没讨到媳妇呢。”
“哼,回府之后我就去跟将军讨要千寻给我做媳妇,说实在的,我觉得她对我也是有情分的。”孟长春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
可是别给玉子然添乱了吧。洛颜夕这么想着摇了摇头,然后见府门外的女子已经尽数地散去了,于是大摇大摆地进了府邸,各自抱了怀里的东西回了房内。
匆匆换下了身上的“行头”,洛颜夕有些不舍地摸了摸那上好的绸缎和精工的刺绣,然后吐了口气抱了衣服偷偷摸摸地去了玉子曦的房门外,心道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才行,这么晚了,那病美人应该是睡下了。
只是踮着脚尖走到门口时忽闻里面传出了细碎的声音,好像里面至少有三四个人,也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于是好奇地把耳朵贴了上去,听到其中一人说:“这是茶庄和绸缎庄的收入,其中四成用于征兵,另外六成全部存在了钱庄里,这是具体的明细,请二爷过目。”
“不必了,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玉子曦回答道。
这么晚了居然在查账吗?洛颜夕奇怪地摇摇头然后继续贴上去偷听。
“这是盐商贩卖私盐所得,我给二爷搁在这里了。”又一人说话。
“你那点钱够做什么的,这是几家青楼赚来的银子,要说那些娘们赚钱可是比我们这些老爷们狠多了,每日搜刮来的银子简直烫手。”
“哼,倒是符合你的赚钱之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后来大概意识到自己动静过大了于是压低了声音,其中一人问道:“二爷,江南一带的商贸往年都是被玉将军垄断的,这两年我们突然壮大起了自己的生意会不会惹了他在意呢。”
“不碍事,他就算查下来也不会查到我的,何况这商场本就变幻无常,没有人会一直受到财神爷眷顾的,偶尔出现一两个对手也是再正常不过,你们只需做得谨慎些。说到底,这招兵一事却是得格外小心,虽说江南一带的几位将军多半归我调遣,但是他们太公然地招兵买马在我爹那里怕是说不过去。”玉子曦沉声道。
“他们反正面子上都是假意归玉将军调遣的,这事只要小心些也不会惹了将军在意。”一人回答。
“我爹从来就没有对他们真的放心过,虽说主要的兵权归自己掌管,但是这些人眼见战乱在即都想着从中取利,分一杯羹,若是私底下征兵绝对是要惹了他讨伐的,我怕是还得折损一些人来把戏演足了。”
“二爷的意思是要把征来的兵拱手相让吗?”
“不尽然,但是得做地巧妙一些了。”玉子曦说完吩咐道:“你们回去通知几位将军明晚在我这里碰面,说起来,兵部尚书梁棋佑明天也该赶到了,我们再具体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吧。”
洛颜夕呼了口气,心道这玉子曦果然是单干起来了,看来是铁了心要跟他老子争江山了,其实还不如坐享其成来得容易吧,等着玉光乾攻下皇城之后他再想办法除去了玉光乾,这样岂不是省事得多。
先不去揣摩这二少爷的心思,洛颜夕踮起脚尖准备开溜时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阴冷的命令:“把外头那个偷听的人处理掉。”竟是出自玉子曦之口。
洛颜夕心里一慌,这时候如果喊救命应该来得及吧,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也坏了玉子曦的计划,一招不慎,兴许这男人还会没命。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抉择,可是还不等自己拿定主意,屋子里的人如同鬼魅一般现出了原型,行至最前边的人飞速出手甚至还带起了一阵凌厉的疾风,直扫洛颜夕的面门。
“慢着!”玉子曦突然低呼了一声然后飞身而出,一把将洛颜夕扯到跟前,说:“这丫头是我的下人,不必动手。”
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面色阴沉地说:“二爷,任何会妨碍到您的人都留不得,这女人还是杀了放心,凡事防范于未然吧,您从来不是个容易被私情牵绊的人。”
玉子曦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轻笑道:“不必我过分解释吧,她是我的人。”
“我的人”三个字有意加重了语气,倒是听着有些暧昧不清起来。
几人突然失笑,说道:“二爷居然也会对女人生情呢,即是你的枕边人我们自然放心。”说完,一前一后跃上了墙角消失在了黑暗中。
“以后别自作聪明偷听别人谈话,你不是每一次运气都会这么好的。”玉子曦睥了洛颜夕一眼冷声说了句,接着回到房里,准备掩上门。
“慢着!”洛颜夕突然喊住了他,然后推开那虚掩的房门,问道:“怎么,突然觉得我这小命很值钱所以不舍得取走了吗?倒真是不符合您的作风。”
“你若是活腻了我也不介意给你解脱,如何,要我动手吗?”玉子曦眯起了眼睛危险地威胁。
“那就不劳你动手了,还是那句话,你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只要你别伤害倾城,我管你是结党私营还是意图谋反呢。”说完,忽然想起自己还抱着他的衣服于是脸色变了变,道:“夜深了,您休息着吧,我回房了。”说完,咬了咬嘴唇,小心抱住了那袍子往外走去。
“若是喜欢那衣裳你便留下吧,记得下次偷拿我的东西时做得更小心一点。”身后传来玉子曦的一声轻笑。
原来他老早就知道呢。洛颜夕回身看了玉子曦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些欠抽,于是拿鼻子哼哼了两声说了句“谢了”便挺胸抬头大摇大摆的去了。
等到洛颜夕离开之后玉子曦的神情却是变了变,心道自己这几日究竟是在做什么呢?如何能忍耐了那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触犯自己,如何能在压力如此大的今天把这祸害还完好的留在身边,甚至有意护住她。
嘴角的笑意似乎还未来得及消逝,他皱了皱眉,熄了蜡烛有些忧虑地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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