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尺长,半尺宽都不到。唉,公子,你若是想要这么大的玉材,怕是找遍整个楚都都找不出来。而且,云城的玉田虽然玉质好,可那些矿主实在刁钻,不肯把好的玉材交出来,小店也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抱怨起云城的玉田了。
白衣少年始终含笑,并不反驳他。
“公子,要不,你看看其它的玉吧,这墨玉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小店墨玉的种类也很多,还有赤玉……”老板转而去介绍其它的。
白衣少年一一地望过去,对于爱玉的人来说,这些确实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不在于此。
红衣女子跟在他的身后,早就不耐烦了,靠在一旁的墙上,盯着白衣少年的背影翻白眼。
“这些确实都是世上罕见的宝贝。老板,把这几件都给我包起来吧。”少年指了指几件墨玉的雕花玉佩。
那老板的眼睛立马放光,点头道:“好的!公子稍等!”奢侈品的买卖,只要卖出一件便能挣不少银子,这客人出手居然如此阔绰,连价钱都没有砍。
老板将包好的玉器拿过来,正要递给白衣少年,突然瞥见一旁的红衣女子,顷刻会意,走过去,将玉器递给他:“拿好咯!要是摔碎了你可就完了!”
俨然拿她当侍女看待。
那红衣女子望着手中的盒子,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上去理论,又收住腿,恨恨跺脚。
白衣少年想笑,却忍住,盯着面前的几样墨玉雕花,状似随意地问道:“老板,这些雕花做得真是细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能把一样东西雕刻得这么细致入微的。那师傅真是神人。”
那老板一听,顿时得意起来,笑道:“那是啊,我们鸣玉轩的玉器样式虽然比不得三年前的珠光宝气,可是篆玉师傅璞玉的技术却是一流的,他雕刻的观音能把观音的发丝都刻出来,跟真的一样。”
白衣少年眼眸轻眨,笑道:“他叫璞玉?这名字倒真是应景。老板这么推崇他,想必是功夫了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璞师傅的功夫是不是真的有老板说的那么好了。这样吧,我家中有一块玉材,还没有成形,不如让那璞玉师傅去试一试身手如何?”
见老板犹疑了一下,白衣少年接着道:“当然,倘若做得好的话,老板你也是有酬劳的,而且,这酬劳绝对不比刚刚那几件墨玉雕花的价钱低。千金难买心头好,如果璞师傅真的有本事,本公子就当和老板交个朋友了,也让家里的事故们和璞师傅切磋切磋技艺。”
那老板两眼放光,再没有迟疑,赶紧笑道:“公子太客气了,这是小事一桩啊!我这就去把璞玉叫来!”
“不用。”少年拦住他,笑道:“玉器不都讲究个吉利吗?我家中的那块玉材还得养养,过几日才能动它。到时候再来请璞玉师傅吧。”
似乎是忘了什么似的,递过去一叠银票:“这是定金。”
见到银票,老板一点疑惑都没有了,伸手接过,叹道:“公子真是爽快人,做生意这些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公子这样的客人。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啊?”
白衣少年谦逊摇头:“老板过奖了,在下姓苏。”
“哦,苏公子。”老板点头,“我从前没有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家住何处啊?”
白衣少年笑道:“我喜欢四处逛逛,算是居无定所吧。只是近日定居楚都,玩够了再去别处。”
“公子真是逍遥。”老板赞道,“在下姓吴,祖辈都住在楚都,还没有出过城呢。”
“吴老板,幸会幸会,相识即是缘分,要是这生意又做成了,那就是缘分中的缘分了。苏某真是三生有幸。”白衣少年低头拱手道。
那吴老板也同样寒暄。
红衣女子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虚伪的生意人,不仅满身铜臭,还说谎都不眨眼睛。她要是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真真可恶可恨!最最可恶的是,那个夜风为了她快马加鞭回云城,却让她红衣修罗神乐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什么世道!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白衣少年状似无意地问道:“苏某是外地人,初次来楚都,对于楚都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了解。老板刚刚提到珠光宝气,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板也说到了兴头上,吩咐下人给白衣少年奉了茶,一边喝一边道:“哦,珠光宝气啊,这也是家玉器行,三年前开的,那时候真是势不可挡啊。不瞒公子说,我这鸣玉轩玉器的种类虽然多,设计也精巧,可是跟三年前的珠光宝气比起来,还是比不得的。不过自从珠光宝气的老板无美公子失踪后,那珠光宝气换过名字,后来又换回来,却怎么都回不到从前的光景了。现在生意虽然还红火,可是在吴某小店的面前却也讨不了便宜。”
白衣少年捧着茶盏,听完,喝了一口,笑道:“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对啊,可惜可惜。”吴老板也不在意,点头道。
不知不觉已经是半上午了,白衣少年正要开口道别,却听见玉器行的门口传来几道声音,由远及近:
“停轿!停轿!我昨天在这里看中了一只玉钗,可好看了二姐,我带你进去看看!”
“知画,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出来的?哼,居然敢瞒着我!”
“是相公带我出来的嘛,二姐你那时候不是生病了不舒服吗?相公说了,如果二姐也喜欢那玉钗,咱们姐妹俩一人一支。”
“嗯,这还差不多。进去看看吧。”
隔着货架上摆放玉器的缝隙,白衣少年望见店里走进来两个穿红着绿的女人,一进门便在嚷嚷——
“咦,人呢?老板!快点出来!怎么没人呢!不想做生意了是不是?!”
“再不出来,就把你这店铺砸了!反正我们也赔得起!”
……
吴老板赶忙站起来,对白衣少年道:“苏公子,真是抱歉了,来了两个祖宗,我先出去招呼招呼。”
白衣少年笑笑,抬头礼貌又温和地问道:“哦?这两个女子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架子?”很是好奇似的。
吴老板叹气道:“这是凌相国的二小姐、三小姐,现在同嫁了楚都的大富商之子孟玖,有钱又有势,可不就是祖宗吗?苏公子,你先坐坐。”
说完赶忙走了出去。
白衣少年勾唇一笑,也慢慢站起身来,原来,是凌二小姐、凌三小姐,那真是好久不见了。
卷3解连环 第138章 有仇报仇
白衣少年勾唇一笑,也慢慢站起身来,原来,是凌二小姐、凌三小姐,那真是好久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昨天我看的那支玉钗已经卖了?没有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是我看上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卖给别人!”前厅突然传来一声不满的吼叫。
“三小姐,别生气,别生气,小人也不知道您要这支钗啊,昨天您不是没说吗?后来有位夫人看上了,就买走了。”吴老板讪讪地解释:“三小姐,若是要,小人马上让人去做,明天就能拿到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等一天?!凭什么让我们再等一天!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你的破店不想作生意了是不是?!”凌三不买账。
“就是,以为我们姐妹好欺负吗?没想到楚都呆了这么久,今天一个小小的商人居然敢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真是胆大包天!”凌二也不肯罢休。
“两位小姐,息怒息怒。。。。。。”
“吴老板一直在擦汗,战战兢兢地道歉。
”吴老板,什么事情这么热闹?“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咯哑的嗓音来,吴老板转身,见是白衣少年,顿时满脸的无奈表情未收,对他尴尬地笑了笑。
白衣少年对他温和一笑,转而直直朝那两位贵妇人望去,三年不见,她们俩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虽然不再是当初的少女模样,可不变的是脸上的神情,永远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这会儿倒真是好,她还没有去找她们,她们却先自己送上了门。
”这两位夫人如此美丽可人,为何竟与一个商人一般见识呢?“白衣少年开口笑道。
凌司棋还在愤怒中,乍听见一陌生人声音,顿时望去,失声道:”知画。。。。。。”
凌知画也看到了白衣少年,脚步顿时不由自己地后撤,抬手指着他,颤抖道:“你。。。。。。你是谁?”
白衣少年扬了扬眉,无辜地轻眨了下眼睛,笑问:“两位难道认识在下?怪道如此眼熟,莫非竟是。。。。。。故人?”
见他说得轻松,凌知画放心了些,鼓足勇气盯着他,问道:“你是男是女?”
白衣少年笑出了声,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会儿,抬头问道:“吴老板,你说苏某是男是女呢?这位夫人原来这么喜欢开玩笑。哈哈哈。。。。。。”
“原来不是。”凌司棋冷哼道,刚刚小心翼翼的眉眼顿时挑上去,从鼻子里轻轻嗤出来:“出门就遇到这么晦气的事情,知画,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家店啊,不来也罢了!”
凌知画却不信不饶:“二姐,怎么可以就这么便宜了他呢?那支钗本来就是我看中的,他居然敢卖给了别人,向简直是不氯我们姐妹放在眼里!”
“喂,你明天亲自把钗送到孟府,要不然,就等着在楚都活不下去吧!”凌知画指着那老板道。
吴老板无可奈何地点头:“是,是,小人记住了。”
姐妹俩总算是满意了,见白衣少年仍旧看着她们浅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凌司棋瞪着他,嗤笑道:“一个男人,长成什么模样不好?偏偏长得像个傻子,不权眼睛像,相貌也像,如果是晚上见了你,还以为是见了鬼呢!”
凌知画拉了拉她,白了白衣少年一眼:“二姐,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简直是浪费口舌。走吧走吧,相公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呢。”
凌司棋这才算了,正准备跨出门去,那白衣少年却开口道:“二位夫人请留步。”
“做什么?!”凌司棋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在本夫人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那吴老板尴尬无比地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白衣少年不要再说了。
谁料白衣少年听罢,不怒反笑,道:“在下与二位夫人莫不是有什么恩怨来了,所以才让二位这般憎恨在下?”
“恩怨?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凌知画哼道:“想和相国的千金有恩怨,你下辈子也不够资格。”
白衣少年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仔细想一想,确实如此。既然苏某与两位夫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如此编派在下呢?初次来楚都,苏某以为这里的女子起码温顺随和,却不想,居然有两位夫人这样的豪放派,真是长了见识。”
顿了顿,笑容依旧谦逊温和:“如果两位肯道歉,这事也就这么算了,苏某便不再追究,只当是被犬吠了几声,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如果两位不肯道歉,这后果可就自负咯。”
凌知画听完捂着嘴哈哈大笑道:“二姐,你听听,这人不仅是一点点傻,看样子脑子还被门夹过,让我们给你道歉?真是天大的笑话!”
凌司棋也笑了:“是啊,我倒想看看,所谓的后果是什么?不道歉又怎样?”
白衣少年听完,摊开手掌,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盯着她们,冷笑道:“在下听闻,这凌相大人一世英名,在朝中威望极高,倘若有人上奏朝廷,说他的两个女儿横行市井、嚣张跋扈、大言不惭、目中无人。。。。。。”说着逼上前去,凌二凌三被他骤然冷下来的脸与言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绊在了门槛上,差点摔了一跤,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
“如果是这样,不知道到时候凌相会不会帮理不帮亲呢?”白衣少年见状,又恢复了笑脸,直起腰身,一派温文尔雅:“苏某也很想知道。”
这么一说,民戳到了凌二凌三的痛处,三年前那一场惨案,致使她们的舅舅家一败涂地,没有了财产的支撑,凌相对她们母女明显不如从前,这才有了二女共侍一夫的现状。倘若凌相被参了一本,到时候带累的就是她们母女三人了。
“你想怎么样?”凌司棋瞪着白衣少年问道,顺道又打量了他一番,说话从容不的迫,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没有动怒,可温和可严厉,莫非当真得罪了一个什么大人物?“
白衣少年挑挑眉,颇为无辜:“刚刚已经说了,只要两位夫人道歉。”
”你。。。。。。“凌知画还不依不饶,被凌司棋一把握住手,不让她再开口。凌司棋挺了挺胸膛,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