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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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念-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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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这是我这一天里最想问的问题。

“到了自然知道。”简短而极具震撼的回答。

“……??” 我心里很想对着那张俊脸翻个白眼,但转念想想,算了,这个举动没有意义,但是不问清楚,心里又不大舒服,正在犹豫间,他已打断我的思绪。

“晚上你睡床上,我睡椅子上。” 说罢就转身径直坐到长椅子上,要屈就一个昂藏七尺男人睡到不到五尺的长椅上,好像有点难为他了。

这种行为算是君子吗?? 但我更不想跟一个陌生人同床,但是,要人家睡椅子……我内心不断挣扎着,到底如何是好,眼睛飞快地扫了床上一眼,床上竟然有两个绣花枕和两床被子同,呵呵,实在是太好啦。我立即转身走到床边,搬起一床被子,一个枕头,放在杨大公子身边,轻轻道:“谢谢你。”

斜眼瞄我一眼,漂亮的唇角微微一翘,算是道谢的意思吧。

我回身走回床边,放下帐子,整理床铺,和衣躺下。说真的,昨晚的折腾,再加上今天在马上跑了一天,我实用累坏了,所以没多久,我就沉沉睡去。

直到被三更鼓敲响嘈醒,我发现有点口渴,便起来喝水。藉着月光,我边喝水边看着睡在五尺长椅上的七尺身躯,明显的不舒服,被子也滑到地上去了,唉,男人……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也不知道他这种江湖人士会不会惊醒,小心捡起地上被子,轻轻盖到他身上。月光正好照到他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斜飞入鬓的长眉,闭上的双眼,长而翘的睫毛又浓又密,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含笑,仿佛正在作着美梦。原来他竟长得这样好看,这是个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发现的事实。

盯着人家不放看了许久,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烧,我还是趁着没有被发现以前,悄悄溜回去睡觉。殊不知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那双明亮的眼睛恰好睁开了,并带着复杂的眼神凝视着我的背影。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日上三竿之时。真惭愧,我居然睡得这么死。房中空无一人,我起身就看到桌上摆着几样点心,做得不算很精美,但借用他的话,在这种小镇,将就一下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到那些点心不精美,难道我以前生活非常富裕?? 我到底是谁??

用完我的早饭加午饭,我向小二要了面镜子。嗨,原来我长得真的不赖,眉如新月,俏皮可人;唇若红花,不点而朱;粉嫩肌肤,白里透红,水灵灵的大眼,一频一笑间皆令人心醉。杨大公子的定力还是不错吧,我不禁眯着眼想。正想得出神,门被推开了,我回头看了看来人,除了杨大公子还能是谁?

他看了看桌面,道:“吃过早饭了?”

我朝他点点头,“嗯。”

“收拾好了,我们就该出发了。”他说。

其实我哪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不就是昨天他买给我的两套衣服吗?

客栈门外居然停着一辆马车,真叫我惊喜,看来我不用再在马背上颠跛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文中……

第四章

晓行夜宿,倒也快活逍遥,遇到市集,杨如彦还会带着我去逛一逛,顺便补充食物和生活用品。

这种日子过了十来天,这一天,我们如往常一样在山路上慢慢前进,突然马车停下来,杨如彦大声道:“何方朋友,在下杨如彦,路过贵境,有何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过了半晌,没有回答。只有微风吹起树枝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感受到宿杀之气,树上知了适时闭上了嘴。

我呆坐车中,呼吸也不敢用力,手紧紧执着袖口,绞着,极力忍着想掀起帘子的冲动。

四周陷入宿杀的安静,我的心几乎跳出心腔,或许响得连外面的杨如彦也能听到吧!

“锵……”拔剑的声音打破了这不和谐的宁静,接着是叮叮咚咚的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声音轻而快,仿佛只是点到即止。我被隔绝在这小车厢里,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对方是何人? 武功如何? 杨如彦会是他的对手吗?? 一颗心不由得悬在空中。

时间过得极慢,每一次兵刃相交的声音都让我的心跳随之一震,但是我更害怕当一切重新归于宁静时,那代表着结束,生命的结束。

在我终于忍不住要掀开帘子观看事态发展时,外面却安静下来。是谁胜了?? 我的心已经蹦到喉咙,手绞得快要把袖子扭断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神仙啊,千万别让杨如彦死掉啊。手心已经沁出汗水,绞着袖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帘子终于慢慢掀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杨如彦的俊脸,还有身上的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也分不清是刚才吓出来,还是看到他的安然无恙。

一只修长的手拂去我脸上的泪:“不妨,血不是我的。”

但我的泪流得更凶,他似乎不擅长处理女人的眼泪,只有不断用袖子擦掉我流下来的泪水,柔声安慰我:“不怕,我没事。”并扯出一个平淡的笑容,聊胜于无。

哭了好一阵,我才止住泪水,“我们得赶快翻过这座山才到镇上,再迟就来不及了,我要赶车,待会儿可能会有点颠簸,你忍着点。”他一脸严肃地说。

我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帘子,继续催车前进。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终于平安翻过了这一座山,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镇。此时已近黄昏,不得已,又该是投栈时候。依旧找了间比较舒适的上房,我们又得演夫妻了。

吃过晚饭,杨如彦坐在饭桌旁,正在出神地想事儿,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剑。

这是一柄奇特的剑,以外观看来,并无特别可言,朴素的剑鞘,甚至连花纹也没有,但,不知为何,看着这柄剑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是因为这一柄剑救了我和他的性命?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们?”他忽然出声,把神游的我拉了回来。

“你可有与别人结怨?”我小声问道。

“没有……”他脸色忽地一沉,站起身来就往长椅上一躺,睡了。

面对此人态度忽然的转变,我有点措手不及,或者他真的累了。我可能在山上受了惊吓,又在颠簸了一天,身上又开始酸痛起来,也就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倒,会周公去也。

第二天大清早,意外的,杨如彦居然拍醒我,说要上路了,我浑身上下的酸痛还没消除,就又得坐车?? 之前都会任我睡醒才会动身的,今天是怎么啦?? 难道是我昨天说错了话?? 还是因为昨天的黑衣人……可是他们不是被打败了吗? 怕他们回来复仇?

车上,我手上拿着早点,还在努力回想是什么原因令杨大公子这般行色匆匆? 连早点都要打包在车上吃,看着杨大公子脸色不善,我想我还是自己估量原因罢了。

这一次,杨如彦不再走山路,而是专挑官道走,我也乐得时时掀开帘子,看看大街的繁华和热闹。晚上当然就还是比较舒适的客店上房。看来这杨如彦出身不错,看他这些日子花钱,虽然算不上挥金如土,但花起银子从来不皱眉头。

接下来的十天,我们都是起早摸黑地赶路。说是赶路,其实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稍稍快一点。我只管坐在马车上,分不清东南西北,跟着杨如彦上路,小镇过了一个又一个,还好,走的是官道,沿路行人不少,能看到的东西也各有特色,没有让我感到厌烦。自从那天遇刺后,他老人家脸色开始向铁板靠齐,整天板着脸,有时还会盯着剑发呆。这个闷葫芦,每天除了几句问候,基本上就没再吱过声。我自然不想去碰钉子,也就趁着赶市集,买来些绢布针线,胡乱绣着打发时间。

第十一天,马车居然又走上山路。踏足这片山林,四周绿树环绕不说,林中鸟儿相互对歌,好不热闹。我爱上了这里,心里突发奇想,要是在这里住下来该多美。我被自己这想法吓一跳,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那不成了山村野妇? 再隔着帘子看着驾车人的背影,看他是有行头的人,会跟我在这荒山野岭中隐居吗?? 我不禁轻摇了下头,为自己的幼稚想法而可笑,但是……我怎么会想到跟他,难道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吗? 我又很迷惘地看了看车厢外的背影,我跟他,可能吗?

正兀自想得出神,忽然林间鸟儿疾飞而起,原本歌唱得正欢的蝉儿也很适时地闭上嘴。熟悉的情景,难道……

又听得杨如彦朗声叫道:“朋友,你已经跟了许多天,却不现身相见,究竟是为何故?还请明示。”

这一次,没有上次的宁静,衣声袂袂,从四周落下几个黑衣人,我隔着帘子,依然能感受到他们浓重的杀意。

由于上一次见识过杨如彦的利害,这一次我居然没有再把袖子绞紧,而是用手掀起窗帘一角,观看外面的情况。嗨,居然是五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上都握着闪着寒光的各式刀剑,现正围着我们的车子。

杨如彦又再次开口道:“我与各位朋友并不认识,请问有何指教?”

依然得不到回答,但下一刻,却是六人身形微晃,然后又是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除了能从衣服分得出谁是敌人以外,基本我只能看到一团大黑影在动,还有叮叮咚咚的兵刃相交声。他以一敌五,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虽然担心,但还是专心观战。

过了一柱香时间,战团中忽然转出一个黑衣人,朝我掠过来,他要干什么? 我心开始狂跳,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

人未到,刀先到,只消一刀,就把我坐了近20天的车子劈成两半,我吓得连忙向后退,黑衣人却没有立刻追上来,只是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外露的双眼带着狞笑:“想不到还是个美人儿,但……你还是得死。”说罢,闪着冷光的长刀朝我颈项劈来。我急忙转身就跑。可是,长长的裙摆即在这个时候摆了我一道,左脚踩到了裙脚,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扑去。

我命休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在我以为必死无疑之际,一只手及时托住了我的腰,同时也抱起我向旁边掠去。不是黑色的衣服,还有,熟悉的感觉,我及时忍住了要尖叫的声音,任他抱着我东蹿西跳往林中深处奔去。

顺手把我往背后一放,“抱紧啦。”说罢人已往树上斜掠过去,几个起落,与五个黑衣人拉开一小段距离,但毕竟他身上负着我,行动不如一人方便,背后风声渐近,我不敢回头看,但已感到有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但不知杨如彦用了什么身法,一个跳跃,居然躲开了二柄剑。

在林中奔走了好一段路,我渐渐地发现,杨如彦总是很能利用这里的地形躲开致命一击,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且战且退,我们被逼至一个大水潭之前,看着这个水潭,水流急湍,再往前看,竟是水流直下,这竟然是个大瀑布的上游。哇,好大的瀑布,气势磅礴,水流冲得极急。后面的黑衣人紧紧地追了上来,并且已经分布在水潭的四周,除了瀑布的那边,我们已经包围起来,无路可退了。

杨如彦居然侧头向我微微一笑,镇定如惜,似乎不惧怕目前的危险。然后转头冲那五人喊道:“诸位可是鬼楼的人?? 我不记得曾与人结怨,竟请得鬼楼的诸位一直追杀我们?究竟是为何事?”

鬼楼是继魔教消失后,近20年在江湖上横行的一个神秘杀手组织,自成立以来,从来没失过手,但也休想查到他们的消息。假如想和他们做买卖,只须在鸽子脚上绑一条黑布条,以朱笔在上面画上一个骷髅,放出鸽子,不出三日,就会有人登门谈买卖方面的事,从没失约。

曾有白道之人设下圈套,想查出鬼楼的真面目,假装要雇用鬼楼,结果在谈妥生意后的几天,此人就被发现被横尸在少室山下。死时面容扭曲,好像曾被恶鬼索命一般。七窍流血,一双眼睛瞪得快要跳出眼眶,四肢抓成爪形,整个身体呈不和谐的蜷曲。

曾有几个江湖小派以此为名,要求武林盟主带领群雄铲除鬼楼这一江湖罗刹,却在送信途中遭到袭击,死状相同。

武林盟主兼苍山派掌门叶韶赫立即召集所有江湖好手相聚于西湖,商议如何铲除鬼楼时,却收到对方的寄柬留书,曰:“人鬼殊途,老死不相往来;黑白伦常,楚河汉界划清。”言下之意,表示黑白两道互不侵犯,白道不要多管闲事。

叶韶赫拿着留书,在群雄中来回踱了几圈,终于宣布:“鬼楼之事,从长计已”。然后把留书向众人传阅,率领众弟子率先离开西湖,返回苍山。

留下来的各派在看过留书后,各掌门又再埋头相议了两天,终于都决定带其弟子返回。此事一再轰动江湖,鬼楼从此声名大噪,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知道鬼楼的来历,以及有关于鬼楼的一切一切。曾有人提出,鬼楼是魔教的残余分子所建立的另一个魔教,但由于他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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